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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收敛。”
白且惠仔细一打听,便明白了之思口中的“先生”,就是韩貊。
白且惠和小悦对视一眼,都又喜又忧。喜得来不费工夫,要找的人就在眼前;忧恶犬在伺,不知他是死是活。
小悦对白且惠道:“既然胡荑在,你不方便出面。倒是我,她从不把我这样的小人物放在眼里,必定认不得,我去探探情况。”
白且惠道:“也好,你自己小心。”
他们连夜赶到曲沃。白且惠带着之思在一户人家投宿,小悦则照之思描述,去钱家染坊打探。
之思从鬼门关回来,吓坏了。白且惠给他右脚涂药,他拖着白且惠讲个不停。
他无父无母,从小流落街头,十岁前过的是比狗都不如的日子,是韩貊捡他回去,给他好吃好喝,给他遮风挡雨。韩貊经常会捡些身世凄惨、孤苦无依的小孩子回来,他教导他们,然后把他们派出去干活。之思比他以前捡的所有孩子都大,学东西又慢,所以留在他身边服侍他,日子过得简单快活。
白且惠敷衍地听着,心中始终记挂小悦。
小悦次日天亮才回来。白且惠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毕,推门泼水,看到她失魂落魄地站在自己门口,水险些泼到她身上。
白且惠吃了一惊。
小悦脸色煞白,发梢被露水打湿,却显得愈发乌黑。她看到白且惠,又活过来,冲她微微一笑。
白且惠问道:“你没事吧?”上来拉她一通查看,确认没受伤中毒。
小悦心里泛暖,轻轻挣开她,道:“我没事。”
白且惠又问她韩貊情况。
“他的确在钱家染坊。他生病了,胡荑把他扔在那里。”小悦忽然定定看住白且惠,“你若信我,那就等我两天。两天后,我保证将他人带来给你。”
第四回之交涉
曲沃镇钱家染坊屋漏逢雨,刚死了男主人,又遭遇强盗。据传,盗贼是给主人做法事的巫女偷偷引入室内的。他们一通打砸抢,把钱家上下吓得半死。活人没什么损失,但安置在床上的死人却被连席子抢走了。可能盗贼看上了男主人的丧服了,那上面可是钉了好些个珍珠玛瑙。
与此同时,小悦信守承诺,把韩貊带到白且惠面前。
韩貊像失水的芭蕉,半枯黄,耷拉着脑袋。他看到白且惠,似并不吃惊,只认命地摸着自己的伤腿,叹道:“兜兜转转,还是落到你手里。卜尹大人也别客气,有什么就问吧。”
白且惠听到“卜尹大人”四字,愣了愣,随即道:“我不问你别的,只想要麟趾玉屑和它的解药看看。”
“你和楚王的毒不是都解了?又要这些做什么?”
“我从小学医,这些年主要靠医术行走各地。麟趾玉屑是种奇特的毒,即便我中过这毒,后来又解了,但始终不明究竟,所以,我十分想探知它的奥秘。还望成全。”
韩貊低头,似在隐藏自己的表情。白且惠觉得有点不舒服,好像对方清楚她的真正目的,不过假装不知。她不由得怀疑:“难道他知道旅的麟趾玉屑毒未解?难道就是他派人去劫持彭大先生的?”
韩貊突然抬头,道:“我听说,你曾经从胡荑手里抢走过一粒我给她的解药?”
白且惠道:“我以为抢的是真解药,可惜是假的。”
“你怎知是假的?”
白且惠料到他会这么问,她道:“我自己吃的那粒解药肯定是真的,我之前保留了它一小块,后来拿从胡荑处得来的药切片和它对比,发现成分很不一致,自然推测胡荑的药是假的。”
韩貊想了想,让白且惠描述下那“假药”的样子,白且惠如实说了。韩貊皱眉,喃喃道:“那就怪了。胡荑那里的应该就是真药。”
他又琢磨了会儿,然后从衣兜内摸出一只小白瓶。白且惠和小悦一看到这只瓶子,都微微变色。
韩貊道:“我身边本来没带麟趾玉屑和它的解药。你们运气好,胡荑想用这药毒死我,被我识破,还骗了她的药。你拿好!”
他将药给了白且惠,又道:“至于解药,得麻烦你们跑一趟绛州我的住宅,之思知道我把解药藏在哪里。”
白且惠没想到和韩貊的交涉会这么顺利,她问:“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你呢?要什么?”
韩貊苦笑:“我这次一时不察,险些遭胡荑毒手。你师姐心狠手辣,我和她有些过节,她若知我未死,恐怕不肯善罢甘休,希望你们别将我尚在人世的事告诉她。”
白且惠点点头,见他仍似有话说,便等着。
韩貊道:“我以前拿麟趾玉屑给胡荑,是叫她去毒楚穆王的,没想到她自作主张,把毒用到你们头上。我一生受赵家恩识,但如今老迈,为小主人嫌弃,又被胡荑之流视为眼中钉,想想甚为无趣。我从今后,可能找处山清水秀之地隐姓埋名过日子,再不过问朝政世事,不过退隐前,想跟你说一件事,稍微抵偿我对你们犯下的过失。”
白且惠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