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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穿一件暗灰色无地,盘丸髻,周身无甚插戴和装饰,异常古典素雅。她薄白的皮肤像上好的丝绢,在丝绢上描上细细的柳叶眉,秀挺的鼻子,一抹樱红唇。
小纯心想,我是撞到了头,不然也不会一句日语不会说的情况下能听懂你们的语言,还能让你们听懂我的语言。简直是活见鬼。春代问她有没有想吐,是怕她脑震荡。“没有想吐的感觉呢,春代夫人,非常感谢你!”小纯说,“我撞到了头,记忆方面好像受到了损伤,请问今年是哪一年呢?”
春代说:“从西医上来说,有很多撞到头部影响记忆的例子呢!不过,请不要着急,会慢慢恢复的。今年的话,是文久三年。”
小纯把嘴缩进被子里,心想,文久三年,那就是1863年。
“春代夫人,壬生浪士组已经开始维护京都治安了吧?”小纯说。
“噢,”春代的笑容一滞,“是的。”顿了顿,又说:“姑娘你的身体恢复后,如果没有地方去,可以暂时留在我这里。自我丈夫去世后,我就一个人生活,经营着这家医馆,很多病人都是老朋友了,有时真是忙不过来呢!”
就这样小纯留在了石田医馆,帮忙打下手,做些杂活。小纯观察到石田春代是个很有教养的妇人,生活简朴,穿戴也不华丽。她的医术高超,待人非常温柔,很受病人的尊敬。石田医馆在京都城的最边缘,几乎要被挤到城外,按现代的话来说就是郊区。丈夫生前也是医生,双医家庭,按说收入不会太差,不把医馆开在京都的腹地,却居于远郊,于己于人都不利,不知是为什么。
这天,小纯去裁缝店取春代夫人的被布衿。这里比不了现代,出门有各类交通工具,交通基本靠走。等她回来时天色已近傍晚。快走到庭院,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哭声、吼声和笑声。小纯一个箭步冲进去。廊前的院子里站着三名带刀浪士,半围着两个穿黑色羽织的男人。春代斜躺在廊下的地板上,身体一抽一抽地颤动,压抑着哭声。
新见锦抓住她的双腕压在头顶,芹泽鸭一只脚踩在她的右脚背上,俯下身喷着满嘴酒气说:“夫人,我今晚就住进来好不好?衣物我都带来了,今晚就住进来好不好?”新见锦和那三名浪士捧场似的大笑起来。
第 2 章
一股热血冲上小纯的脑门,她回身扫了一眼地下,抓起一个装草药的小空抽屉朝新见锦砸过去,又捧起一个花盆,准备砸向芹泽鸭。新见锦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武士出身,有极强的警惕性和灵活性,在背部突然袭来一阵锐痛时,瞬间拔刀出鞘,双手交握向后一个横砍。一股刀风横扫过小纯的面部,殷红的血迹像从袋口用力挤出的番茄酱,溅起一层薄血雾。
新见锦飞起一脚踢碎花盆,又起一脚当胸向小纯踹去。小纯被踹趴在地,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的血气。脱离桎梏的春代尖叫一声,扑倒在芹泽鸭的脚边,攥住他的羽织下摆,苦苦哀求:“芹泽大人,她是我的妹妹,请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
芹泽鸭转过身,他的高颧骨聚着一团深醉后的紫红,嘴角下撇,瞪着一双刀眼,阴阳怪气地说:“妹妹?夫人竟然有这样不知好歹的妹妹,真是太可惜了。”
新见锦会意,提刀上前一个垂刺,朝小纯胸口扎下,小纯本能地就地一滚,胡乱躲过一击。
“不要——”春代哭起来,爬起身去保护小纯。
“嗨嗨嗨,副长今天果然是喝多了吧!”芹泽鸭揪住春代的后衣领,一面激将新见锦。
新见锦面上挂不住,大喝一声,怒上心头,转换刀柄,由垂刺改劈砍,扬起刀身兜头朝小纯劈去。
外面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接着“呛啷”一声,刀光一闪,一把刀生生架住新见锦这一击,格挡开,又接着刀尖指向新见锦的眼睛,踏步,一段突刺,新见锦险险避过,后背被冷汗浸透,来人侧身,二段突刺……
“冲田——”山南敬助喝住冲田总司。
冲田总司不情愿地愤愤撤刀。看见地上的小纯,他立刻蹲下身把她扶起,小声问:“小姐,你还好吗?”小纯已经昏过去,血糊住了半张脸。
芹泽鸭双手拢在袖子里,双目扫过山南敬助、斋藤一、永仓新八,不悦地嚷嚷:“你们来干什么?”
山南敬助皮笑肉不笑,说:“有民众反映这边的医馆有人在闹事,作为维护京都治安的先锋队伍,我们理应立刻前来查探。只是没有想到是芹泽局长在这里找乐子。”
芹泽粗着嗓子说:“那又怎么样?”
山南敬助笑道:“既然已经打断了芹泽局长的乐子,那只能一错再错了,近藤局长说关于队服……”
话还没说完,就被芹泽鸭粗暴地打断:“队服的事情我来处理吧!”说罢,对新见锦使个眼色,领头向外走去。
芹泽鸭等人走后,春代从冲田总司的怀里接过小纯,冷冷道:“大人,请把我的妹妹交给我吧!”在京都民间,“壬生浪士队”的名声一直不大好,人赠外号“壬生狼”。
冲田总司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