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医院，伤口没事。”莫小乖第一反应就是因为手肘处的伤，所以他要强行带她去医院，她被强行带到了门口，小手想从他的大掌里挣脱，却是怎么都做不到，反倒是让她的伤口像是钻心般的疼，莫小乖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向言默！我让你放开我，我不要去医院，我没事！”
    话音刚落，向言默突然顿足，惯性使然致使莫小乖直接磕到了他的胸前，额头感觉有点疼，但是她根本来不及顾及这种突如其来的小意外，张皇抬眸就看见一双厉眼，正死死盯着她，男人的唇瓣涔薄，冷冽如最尖锐的刀锋，就像是他即将说出的话一样让人心寒。
    “谁说我带你去医院是因为你手肘的那伤？”
    莫小乖略微惊了惊，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几步，难道不是么？如果不是那他带她去医院做什么。
    猜不出理由来，此时的莫小乖更是觉得恍惚，只因他喜怒无常的厉害，她甚至觉得眼前跟她对话的男人有点陌生。
    向言默眼神凉薄的盯着她的小脸，眉峰微皱，然后撤开手说：“想要平息那些谣言去医院做个鉴定是个不错的办法，堕胎数次？只要证明你自己还是处、女就可以。”
    莫小乖闻言，眼底瞬间刮起惊天旋风，垂放的双手下意识攥紧，“凭什么我要因为那些谣言就去医院做这种检查？不去就是不去！我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我绝不买单。”
    莫小乖清楚如果她现在去医院做那种鉴定，或许表面上是把自己洗干净了，可是却同时会让自己更污。她不傻，更不是哭哭啼啼找人伸冤、死乞白赖对别人说自己是清白、无辜的，那些谣言都是有人故意陷害。
    有多少人会信，更有多少人嗤之以鼻，还是说吃瓜群众会拿出这些东西来变成茶余饭后无聊消遣的谈资。
    有些脏水泼上来，就算不沾上，也会惹得一身晦气。
    现在虽然那些消息已经全都不见，但是并不表示它们没存在过，这就是最为可怕的影响力。
    “真是个硬骨头。”向言默朝着她逼近了几分，漆黑如墨的眼神略带讽刺，“养了你这么久，唯一让我庆幸的是你这身不服输的傲气，但是你能傲多久？”
    莫小乖被他满身的阴蛰以及狠厉感所震慑到，她的眸光冷凝了几分，再次道：“不知道多久，我只知道如果屈服那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向言默眼神颤了颤，语气依旧凉薄如故，他突然间抬手，这次却并非是带着强迫性质，而是温柔的抚过她额前因为激动而略微散乱的刘海，“莫小乖，你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你所拥有的一直比同龄人要多得多。鼓足了勇气离开我，现在是不是都如愿以偿了？”
    莫小乖有点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眉黛微拧着。
    “被富商包养、暗恋学校里有妇之夫的老师，哪个才是真的？”向言默声线温淡，相较于刚才的暴厉，此时的他更让人捉摸不透。
    或许就因为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莫小乖一时间亦是失了方寸，她神色微顿，“没有，我之前就说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包养、什么暗恋都不是。到底要我说多少遍？”
    “那你喜欢谁？”向言默眼底隐匿着一股暗流，像随时都会决堤而出。
    “我，我没有喜欢谁。”说话间，莫小乖已经慢慢垂下头去，双眼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着，心脏噗通噗通的乱跳，他怎么突然问她这个？而且跟之前的问法完全不一样。
    就在莫小乖恍惚时，她的下颚被人轻轻抬起，这样一个动作在她看来都是轻浮无礼的，不管对方是谁她都想狠狠给那人来一拳，但是此时她却愣在了那里，只因他眼中太过流光溢彩，他笑，“没有谁最好。”
    说完，向言默的手就松开，他身姿微侧，单手抄袋的站在莫小乖跟前，“关于那些新闻我会处理，你好好念你的书，别再给我添麻烦。”
    “我一直都有在好好念书，我也不想惹麻烦，是麻烦一直来惹我。”莫小乖小声为自己辩解道。
    可是此时她突然意识到他刚才那话的意思，心情一会沉一会浮，她咬了咬唇，语气软了点，“所以那些消息会突然消失不见真的是你做的？”
    其实她来就是想确定是不是他帮的忙，只是一见到他就又扯到别的地方去，到现在才算回归正题上。
    向言默淡淡“嗯”了声，眸光淡淡扫了她一眼就与她擦身而过，“不用谢我，帮你只是因为那新闻很碍我眼，我也就是几通电话的事。”
    他的本事她自然清楚，这对他来说确实是几通电话的事。
    “那就谢了！”转身欲走。
    “等等。我有说你现在可以走了么？”向言默在背后叫住她。
    莫小乖脚步一顿，有点僵硬的转身面对他，白皙胜雪的肌肤此时倒是显现出了几许苍白感，“向总还有什么事？”
    “我帮了你，我以为你会答谢我，没想到你就说了个谢字就想走，这跟你的性格不符。”向言默对谁都是豁达无比，却唯独跟她喜欢斤斤计较，为何会这样，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或许，他说的清楚，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莫小乖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多聪明，只是她比别人清楚自己的定位，有些事情更容易想通，不会喜欢钻牛角尖，把自己绕进去，就从他帮她的事情上来说，她就单纯地看成一次有爱帮助而已，没想太多。
    当然按照正常剧情走向是她该感激涕零，然后说些很感人的话，再然后就说一定会千方百计的答谢他。
    嗯！正常思维确实该这么来，但是眼下她已经欠他五十五万，再背负这个，她觉得自己未必能承受得了，有些事必须要懂得量力而行，不能太自以为是。
    但是他既然这么说，她肯定不能当没听见，再继续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心里微微叹息一声，莫小乖眸光清浅，“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这话问出来，自己都觉得老套。
    “以后别再叫我向总，更不许连名带姓的叫我。”
    “……”
    莫小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答谢方式，她怔在那儿半晌，静默等他的下文，很久后都未听见他说其他话语，“……就只是这样么？那我叫你什么？”
    不叫向总，又不能叫名字，难道叫阿猫阿狗么，她倒是敢叫，就怕他不敢应啊！
    向言默此时凤目悠然，自由一股风流韵味轻溢而出，“平时对我撒娇时叫什么，以后就一直叫什么。”
    莫小乖眼神清明莹亮，小嘴微张，似问非问，整张小脸都拧巴在一起，此时此刻素来被许多人认为是天才般的脑子亦是出现了宕机现象……
    她有对他撒娇过么？有么？
    就算是有好像也是凤毛麟角，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就在如此稀少的情况中，她无比清楚明白且记得的是在那种时候她都叫他……叔。
    突然间好混乱！
    ……
    莫小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休息室的，反正等她回神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莫氏的大厅里。像是一切再次重新演绎倒退，不同的是此时的保安大叔与刚才嚣张跋扈的美女都对她毕恭毕敬，就像是见到了万人之上的“老佛爷”。
    就在莫小乖走出莫氏大楼时，陆瑶比程咬金还准时的将她拦住，她大口喘息着，“小乖，向总没为难你吧？”
    “没有。”莫小乖很平静的回答。
    “哦，那就好。”陆瑶擦着额头的含水，“刚才会客到一半他就突然离场，我以为是怒气上来压不住就去找你算账了。对了，关于上次代言的事情你也别往心里去。向总他也有他的想法，反正你以后也不会往演艺圈发展，这种随便抛头露面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
    原本莫小乖是不想问的，但是既然她提起了，就随口关心一下，“决定要用周裙了？”
    “向总拍板的事没人敢说不能用。”在陆瑶心里老板一直是个公司分明有大智慧者的人物，没想到仅仅因为一个眼角膜就做出如此草率的事情，不过另外一方面她又觉得老板深情如此也是够痴情，最爱的女人都死了那么久了，还这么对她那么念念不忘。
    “小乖，你之前有听说过……”
    “陆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