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等等！”向言默眸光簇然，突然出声，他的手已经点开那条平时他从来都不会在乎、关心的新闻。
    张管家讶异立刻转身，低着头十分恭敬，“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事。”向言默的眼神偏移，将视线定格在已经站在门口处的张管家，又道：“以后养生茶不需要再煮。”
    “是，先生！”
    养生茶已经喝了四年的时间，每天间隔都会喝一小壶，现在又突然说不喝了，莫非是已经喝腻味了？嗯，可能是，一个喝了四年的茶水，就算是再好喝都会觉得厌了，何况养生茶性苦无甘，能喝得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人也是少数。
    张管家想既然养生茶不喝了，那明儿他就捣鼓点养生粥出来试试，兴许他会喜欢……
    ……
    在张管家离开后，向言默看着笔电上面显示的新闻，挺拔的背部慢慢靠向了身后的大班椅，素来平静无波的漆黑深瞳中有着无法压抑的火焰在燃烧。
    这，就是她想要跟他划清界限的理由，因为有了新的靠山。
    ……
    第二天整个高中校园里都在议论关于昨天晚上的那则在校内网上的新闻，为什么要说昨天晚上？
    因为今早他们惊讶的发现昨晚才发出来的那条新闻已经不在校园网上，甚至于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它曾经存在过。
    赵翩翩舔着小脸，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麻雀走到莫小乖的书桌旁，“小乖，昨晚难道我们都做了同样一个梦？真是见鬼了，怎么今天早上醒来那新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记得昨晚睡前那条新闻只要进某度一搜索就出来好多啊，现在搜出来的都不是那条了，真的是活见鬼了。小乖，你是不是认识了什么懂电脑的大神，帮你黑了那些渣渣？”
    “没有。”莫小乖很确定地说，可是她心里却莫名有一个人选。
    黑客能做的就是黑人电脑，但是至于那些需要程序员从内部清除的数据，而且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到的人、或者说是黑客还真的不多。
    赵翩翩笑得简直要乐开了花，“不管了，反正现在已经没事就对了。我想那个想要故意抹黑你的人估计要被气死了吧，可能现在正在呕血，没想到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
    “喂！小乖，你现在去哪里，下面还有课呢！”
    此时莫小乖已经从椅凳上起身，快速跑出了教室门。
    赵翩翩嘟囔了下小嘴，看来只能帮她先请假了。施施然的从座位上起来，刚踏出一步就撞了一堵肉墙，“尼玛！谁挡我前面，老娘的鼻子……要是毁容去韩国整形的钱你付得起么？”
    “嗯，可以。你说，需要多少？”清清淡淡的嗓音，像一缕春风。
    闻言，赵翩翩心里咯噔了下，幽幽抬眸就见眼前多了一张被放大的俊脸……
    这还是赵翩翩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白临楷。
    没想到他脸上还有酒窝，好可爱！
    ……
    莫小乖冲到莫氏大楼，因为经过剧烈的奔跑运动，所以小脸上满是虚汗。站在高楼下面，仰头看着看不到顶端的大厦，莫小乖感觉有点头晕目眩，她忍了忍，抬脚直接走进大楼的内厅。
    想要去做电梯，就被保安拦截了下来，保安拿着探测仪一脸冷漠的询问：“小姑娘找谁？”
    “我来找向言……哦，你们向总。”莫小乖从后背包里掏出纸巾擦了下小脸，“请问现在他在公司么？”
    “向总？”保安冷声冷气地说了两字，眼神犀利的往莫小乖身上瞟了几眼，“像你这种还在念书的小女孩就不要做什么灰姑娘跟白马王子的梦了，好好回去念书。向总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大叔看你年纪还小不懂事，就不跟你计较，快走！不识趣就别怪大叔对你来硬的。”
    莫小乖来莫氏的次数不多，连带上次拍摄玫瑰园的样片也才三次，别人不认识她也是正常的。
    “那我在这里等可以么？”莫小乖退而求其次地说。
    “不能！快走！”保安大叔眼神越发严厉。
    莫小乖小眼神汪的跟水一样，“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么？我就在这个大厅里等，不会惹事的……”
    “小姑娘，你别为难我，我也只是个打工的，家里还有很多人要我养活呢。”保安大叔其实看上去凶悍，其实心肠很软，在看见莫小乖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后就有点于心不忍了，“快回去吧，就算是你有天大的事，没有预约是见不到向总的。”
    “……”
    “什么事啊，在这里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今天向总有重要的客人，闲杂人等最好都别出来捣乱，不然你、我的饭碗都可能保不住。”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正装的漂亮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眼里在看见莫小乖后有着短暂的惊艳，只是过后便是不屑与轻蔑。
    前面一段话明显是对莫小乖说的，而后面那半句则是保安大叔。
    保安大叔面露难色，“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把她赶出去。”
    说完，保安大叔像是要证明自己是个称职的好员工，所以一下子就将才九十斤的莫小乖推倒在地。莫小乖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推她，一个踉跄就倒地，右手的胳膊肘直接跟冷冰冰的地面来了一个猛烈撞击，血流四溅。
    看见血，保安大叔亦被吓到，没想到会跌的这么严重，冷不丁地说了句，“豆腐做的？这么不经摔……”
    大厅内的地面光洁可见，隐约间随着人的走入就映照出身影来。莫小乖还没来得及从地上起身，就听见之前对她趾高气昂的女人以及狐假虎威的保安大叔毕恭毕敬地说：“向总，好！”
    顺着声音看过去，随着莫小乖的起身，她亦是看见了从大门内进来的人。
    陆瑶看见大厅的景象后，立刻就跑过去，“小乖，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右手怎么了？”
    莫小乖没怎么在意听陆瑶说了什么，她看向她身后，是他跟几个外国人正在聊着什么，说的是德语，恰好她也会说，所以清楚他们聊的内容是关于海外拓展方面的事。
    既然他正在忙公事，她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但是眼下的情况她已经显得有点突兀，解释？似乎会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还是默默退到一边比较好。
    莫小乖拉过陆瑶的手，将她拉到一边去，“我没什么事，就是蹭破点皮。你们老板真的在忙？大概需要多久，我有事找他谈。”
    “应该不会太快，你这伤的不轻，我先帮你去处理一下。”陆瑶精得跟猴似的，她怎么可能不清楚手肘处的伤是怎么来的，所以当她牵着莫小乖的手经过保安跟嚣张女的时候，她冷眸直接扫过去，吓得两人瑟缩了下，倒退了好几步。
    ……
    莫小乖被陆瑶带到了休息室里，之后她帮她包扎好伤口后就去忙她的事。再休息室里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门就被推开，莫小乖以为是陆瑶给她送吃的过来，因为陆瑶在走出去前有这么一说。
    转身去看却见他站在门口，俊脸阴沉地可怕，像是要活生生吞了她。
    莫小乖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从何而来，当然今天她也不是来说这事，走过去，一点都不委婉，直接开腔问道：“那个消息的事是你做的？”
    “所以你真被富商包养了？”向言默瞅着眼前那张小脸，纯洁污垢，此时还晕染着几分瑰丽粉嫩，说着他神色再次变得骇人，单手擒住她的手腕处，伤口丝毫没有让他减少手上的力道，“因为有了新靠山才想要跟我脱离关系？”
    莫小乖没想到他竟然会相信那个论坛上说的事，心下坠疼，“我没有，那上面说的都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对我来说不重要。”向言默这话说的无情，就好像他们之间真的已经全然没有关系，“只是我没想到养了四年的小丫头最后变成了自甘堕落的人、艳俗无比的女人。钱，我给的还不够么？”
    这种转换实在太快，就好像一夕间，她在他眼里变成了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的那类人。
    手腕上的伤口疼得厉害，但是哪里及得了心上的疼。
    向言默突然间拉着她就往外走，莫小乖被强行拖着，伤口也就越发疼痛无比，她咬牙：“你要带我去哪里？”
    “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