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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我们两个就这样坐在外面,思念着心底的人,那个永远不可能再见的人。
韩琴的手伸过来,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如今,我们有共同的身份,我们都是他们身后的女人。
我们没有哭,我们继续艰难地活着,在坚毅中带着一丝惆怅。
不是我们坚强,是我们只能如此。
可怜河定无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曾经,我们就像这首诗里写的一样,渴望自己的爱人回来,我们甚至幻想着是不是消息传错了,会不会有奇迹发生。
只是,现在,我们早已接受了这样的现实,继续着自己的人生。
否则,又能怎样呢,我们只能在时代的洪流中,随着时代的汪洋,漂流浮沉。
我根本没有想到,沈以诲离开后,当初在学校见到的那五个男孩,居然还有重逢的一天。
虽然,现在,只剩下了江源和谭恺。
和小江相遇后,不久,我就见到了谭恺,再加上正在这里的韩琴,我们几个因为九大队,因为共同的几个人,因为那几个已经离开的人,有了特殊的情谊。
当时,九大队还不像现在这样凋零,飞行员们还想着什么时候会胜利,战争胜利了,就脱下这身衣服,不再这样搏命,过平凡的生活。
当时,我只是西南联大的学生,从北平到昆明,辗转千里,只为了寻找一个地方,安放自己的书桌。
当时,他们五个只是稚气未脱的刚刚大学的孩子,因为阿宽的死,他们投笔从戎。
当时,我们都还不认识韩琴,她正在长沙老家,等着自己的男友回来,两个人结婚,憧憬着未来的幸福生活。
没想到,只是短短几年,已经物是人非。
曾经的那些人,再也见不到了。
而当时的我,却丝毫没有想到,最后的我,生命中只剩自己一个,成为孤家寡人。
我和韩琴都能看得出来,江源和谭恺刻意保护和照顾我们,他们说,我们是九大队身后的女人,一定要护我们周全。
他们说,战场上,我们深爱的那两个男人,曾经多次救过他们的性命。战场上,他们是过命的交情。
而那两个人却永远都回不来了,他们要替那两个人,照顾好我们。
或许,蓝天之上,这也是他们二人渴望看到的。
江源曾经无意间说起过,那次执行任务回航的时候,他看着他那意气风发的分队长,那时,他的分队长笑着说,“等仗打完了,我就退伍,整天陪着她,做我们想做而没来得及做的事情,把错过的这些日子都补回来。”
只是,仗还没打完,他却已经永远地离开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
谭恺告诉我一件事,那天夜里,他怎么都睡不着,出门准备抽根烟。拐角处,他看到一个落寞的背影,定睛一看,是他的队长,沈以诲。
沈以诲站在1213前,轻轻地抚摸着他,这也是他的战友。
“1213,天上,我会护着你,带着你躲子弹,求你,平安把我带回来,我不想死,我不想丢下她一个人。”
骄傲如沈以诲,自负如沈以诲,平时,在队员面前,永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像脊梁一样,支撑着九大队。
原来,他也会恐惧,他也会有无助脆弱的时候。
是啊,他也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他也想活着,平平安安地活着。
只是,很多时候,生死,由不得他。
如今,江源和谭恺的每一次飞行,都让我心惊胆战。
现在的他们,正在飞一条新的航线,一条连他们曾经的队长和分队长都没有飞过的航线。
后来,这条航线,被人们称为“驼峰航线。”
说起“驼峰航线”,就不得不提滇缅公路。
1938年8月底,为了抢运在国外购买的和国际援助的战略物资,历时九个月,共完成土方1100多万立万米,石方110万立方米,大、中、小桥梁243座,涵洞1789个和部分路面工程的滇缅公路终于提前竣工通车。
这条路,动用了20万民工,200位工程师,与缅甸的中央铁路连接,直接贯通缅甸原首都仰光港。
随着日军进占越南,滇越铁路被切断,滇缅公路竣工后不久就成了中国与外部世界联系的唯一的运输通道。
从这里运来的援华物资,包括汽油、枪弹、轮胎、汽车、面粉、医疗器械及药品等中国急需的东西。大批援华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入中国,也打破了日军的封锁战略。
而通过这条路,中国也输出了大量英美所急需的钨、铜、锡等有色金属及桐油等物资,支持了英美的反法西斯斗争。
九个月,这是中国人民在缺乏先进工具的情况下,在短短九个月的时间内完成的一项连国外专家都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伟大工程。
它的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