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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寸铁。
    然后,这里掀起了一股投笔从戎的热潮,同学们纷纷报名服务军旅。
    这又让我想到了我的大哥和沈以诲。
    此时此刻,他们在哪里,他们还好吗。
    长沙的未来不明朗,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战火,会真正蔓延到这里。
    虽然暂时没有大规模的硝烟,但是,当时,很多人都觉得,长沙,将是今后日方重点进攻的目标。
    再后来,经过慎重考虑,经过“留长沙还是去云南”的艰难抉择,我们,又要迁校了。
    炮火之中,学校仅仅在长沙停留了四个月的时间,就再次被迫转移。
    正如校歌中的那一句“万里长征,辞却了五朝宫阙。暂驻足衡山湘水,又成离别”。
    我们不信,偌大的中国,竟找不到一处让我们安放书桌的地方。
    1938年1月20日,我又开始放寒假,这是学校常委会做出的决议。下学期,我们将在昆明上课,师生要在3月15日之前赶往昆明报到。
    那又是一次兵荒马乱,因为,迁校,远远不止一句话那么简单。
    2月中旬,学校开始迁往昆明。
    根据老师和学生们的身体状况和经济状况,我们分海、陆两路,分别由三条路线前往昆明。
    其中,有一路最为人津津乐道。这一路,由体格健壮、身体素质极强、愿意步行入滇的师生组成,后来被称为“湘黔滇旅行团”,而且,实行军事化管理。
    这次,我想挑战自己。
    于是,我和班里的几个男同学一起报名。
    这其中,有兄弟二人,年纪相差一岁多。
    戴家老大很容易就通过了体检,老二第一次体检的时候,由于过分紧张,脉搏跳得很快,超出平均水平很多。
    考虑到路上医疗条件太差,医生建议他不要参加。但戴老二不甘心,申请了复查,后来终于通过,如愿成了步行团一员。
    只是,我没能通过体检,医生看了看我的样子,很平静地说,“姑娘,你还在坐车吧。”
    我只能无奈地告别步行团。
    其实,所有女生,都是坐车的。
    2月19日下午,在长沙圣经学院操场举行简单的开拔仪式后,由学生、教师、医生、临时招募的雇工335人组成的湘黔滇旅行团,正式出发。
    原东北军师长,中将参议黄师岳担任旅行团的团长。
    学生们一律穿军装、打绑腿,背着干粮袋、水壶和雨伞。还好,行李是由汽车运送,全当是生存训练。
    出发前,全体队员注射了防疫针。
    当我们终于再一次相见的时候,戴家兄弟显得很兴奋。他们说,步行团共编成3个大队,18个小分队。他们二人在二大队二中队六分队,老大还是小分队队长。
    除了学生,自愿步行赴滇的,还有11位教师,他们组成了湘黔滇旅行团辅导团。
    这其中,有南开大学教务长黄钰生教授,他也是辅导团的主席。还有北京大学化学系教授曾昭抡,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闻一多、教员许维遹、助教李嘉言,清华大学生物系教授李继侗、助教吴征镒、毛应斗、郭海峰,清华大学地学系教授袁复礼、助教王钟山。
    这一路,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经历了很多艰难。
    剩下的没有参加旅行团的师生,我们由另外两路入滇:一路经粤汉铁路经广州、香港,过安南进入云南,这一路,由樊际昌、梅美德和钟书箴带领,这其中,包括教师及家属、体弱不适步行的男生和全体女生,共计600多人。
    另外一路,乘汽车沿湘桂公路经桂林、柳州、南宁,过安南入云南,里面包括了陈岱孙、朱自清、冯友兰、郑昕、钱穆等十余名教授。
    最终,愿意赴滇的学生共878人,其中,步行团284人,后有学生加入,共288人。
    湘黔滇旅行团路上的故事,我们都是听戴家兄弟说的。
    他们说,那是一次极为难忘的体验。
    “我们从长沙经益阳、常德、桃园、芷江、晃县,贵州玉屏、贵阳、镇宁、平彝,最后到达昆明。这一路上,正如闻一多教授所说的,“既得经验,又可以省钱”,戴家兄弟显得很兴奋。
    “你知道路上什么鞋最好穿吗?布鞋吗?当然,肯定不是皮鞋和胶鞋。但,布鞋也不是最好的选择。一直到了路上,我们才发现,原来,草鞋竟然是最合适的。为什么,脚上穿一双,腰间还可以再别一双。一天穿烂了,换下来,沿途几个铜板就可以买到新的。不过,因为不适应,头几天的时候,脚都起泡,几天以后才可以走得很快。”戴家兄弟边说边笑。
    “我们本来是早上五点起床,把铺盖打好运到卡车上,卡车先到,可以提前准备食宿,到达后又能返回接送走不动的伤病员。但是,我们的团长不懂时差啊,可能是地理没学好,从长沙到昆明有一小时的时差,但他坚持以自己的老怀表为准,于是,我们四点就得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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