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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不愿意去做?然后我想明白了,我宁愿死在做这件事情的路上,也不愿意苟且偷生。而且……”
她笑了笑,看着他说:“当我决定去军校的时候,你教过我,既然走了这条路,就别想回头了。”
言疏衡沉着眼睛,看了她半晌,最后才开口,无奈的,有些苦意,“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这么多年,到头来,竟都是错的。”
言疏衡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人像上次一样,给她准备好的房间,给她收拾好行李,准备送她离开。他们将她送到了普通间,她倒也坦然,便守那一方格的天地,看着日出日落,念着她的胜利号。
颍军打了胜仗,正值庆功之时,虽在营地,摆的简朴。叶庭让也希望让扬眉吐气的颍军部队,可以好好享受。
几位老统制在桌上打麻雀牌,呈现出与平日不一样的状态来,叶庭让嫌他们吵吵嚷嚷的烦,便摸出一根烟,独自走了出去。方定奇正从月洞门里走进来,看见是他,急忙上前来,“少帅,安阳的紧急密电。”
他手里有一沓机要文件。南线已经冲破了安阳的防御线,已然是占尽了先机,开始了围鹿之战。既不会是战线的问题,那么必然是……他看了方定奇一眼。两人拐进了另一重院落,由游廊转进内室。
方定奇这才趋近了,靠在叶庭让耳边,说了一番话。叶庭让眉心一紧。按道理来说,驻扎异地的暗桩是不可以越级上报的,只有一种情况可以例外。就是第一联络人毫无缘由的失联,几位重要联络人可以单线直接联络最高长官,以避免可能会出现的危险情况。
安阳这条线布的极为隐秘,当时他还并非主帅,只是一直参与其中,所以也一直都由他直接管辖。
熙之早前在盗取机密文件时失手被软禁,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正想着办法,想在大战之前紧急修复这条线,为他所用。却没想到出了从之的事情,让他一时无暇顾及。而就在一个半月前,这条线突然活动了起来,他不是没有生过旁的疑虑。
直到他约谈肖雍,才知道了一切。
这次传回的内容让他觉得忧心。几个重要联络人,分线发回来的信息,俱是言明了第一联络人的漏洞,恐不是熙之亲下的命令。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他仍有疑,想了想,说:“原件还在吗?”
情报一处早就收集好了之前所有的译文,并让技术人员分析出了细枝末节,此时都在方定奇手里,他把这些放在桌子上。
上头写的很仔细,颍军的秘电从来都是药方或是香料的配方,都是字迹,头一笔的方向,即是电码。他无异于去纠结什么内容是由熙之发的,什么内容是由从之发的。
目光只落在能让几位重要联络人直接联络颍川的目的上。他们的第一联络人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有下达过重要指示了。
这在平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是战时。
他的心被提了起来,一下子变得极乱。脑中想过无数种思量,想到她走后,他们刨根究底才查询到的资料,他看到了她和熙之的合影,才猛然惊觉她到底是谁。她既回到安阳,必然有自己的把握,可到底也难保言疏衡不会下恨手。
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他自己,一个人坐在她离开后的房间里,把头埋在书桌上。他觉得心惊,觉得心凉,又觉得心疼。脸上有冰冷的东西缓缓流经,他很久没有这般伤心过了,自从母亲早逝之后,哪怕是父亲在安营口遇害,他也再也没有过的伤心。
他的心猛地一沉,只喃喃了一句 “不好”。
从之仍算是安阳军的现役军人。言疏衡给她定的通敌叛军罪。自从她到的那天开始,便对着拿片方格暗自祈祷,除了祈祷她的胜利号,还祈祷一个人,希望她能排除万难,来见她。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也不知道等了多少天。只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回到了很小的时候,那个院子里有雨,有飞檐走壁的梁上之鸟。那不是言疏衡的公馆,也不是她和熙之在老城区的家。是在那之前的,对,是在那之前。是在颍川。
她随姐姐去到颍川,因为姐姐说要去辞行,因为大家不认识她,所以她便待在别院里。那是一个聚会,人声鼎沸,她走出去透透气,却迷路了。然后遇见了一个人,一个小哥哥。她觉得他长的真好看啊。跟叶庭让一样好看的小哥哥也不认识她,但是蛮照顾她的。
她觉得有点口渴,微微张了张嘴,一双灼人的眼睛正在看着她,“囡囡。”是熙之,很清淡的声音在唤她,如同在证实她的念头,过去的一切早已过去。她用力挣脱苦不堪言的枷锁,她用手猛地一撑,终于睁开了眼睛,满目光亮。
熙之正在她身边,“喃喃,你生病了。”熙之穿着军装,是余副官带她来的,她感激的看了站在门口的余副官一眼,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出现在危急的时候,一直帮助她们。
她点点头,也觉得脑中一片晕眩。“白公馆有医务室可以治疗的,你别担心。”情况危急,她一分钟也不愿耽搁,还好他们对她到底有优待,没有搜她的身,也没有逼她吞巴豆汤。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