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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之粲然,“不过感慨罢了,我哪儿还有什么别的意思。”她端起了茶碗,朝云子示意,“云子小姐听到什么,便是什么了。”南田云子这方好生打量了她,复才笑:“沈小姐真有意思。”
之前参与六一八空袭的几架飞机,几乎倾尽了安阳空军署的半数力量,又被颍川还击而打落了几架,俘获了飞行员。不是没有损失的。这个时候,调用飞机容易,上哪儿能找有经验的飞行员呢?只有跟商会借人。
日本商会的势力还未全部转移来安阳,多数集中在余阳和阳夏的北部。若说调用国外的军用资源,虽然掩人耳目要费点力气,但是并非做不到。
如今正式开战,他们便有三个师的力量集中在沿线,对峙颍军第四师和第六师,只有两个师的安阳军镇守其后做预备军。安阳内阁对此也是龃龉不断。
言疏衡夹在中间,难以平衡,也诸多为难。所以商会才多次派出了内眷出来应酬,以舆论增势。也正因为此,这位眼高于顶的南田云子才会邀请她,诱之利弊,稳固当下的关系。
他们无非是要利益,却不一定要同言疏衡合作,这是那位南田云子心里的话,用来提醒安阳。从之瞒着熙之,自己赴约。无非是希望面前这位美名在外的帝国之花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卖颍军一个人情,同时也给商会一条后路。她深以为然,所以把这话说的更敞亮些,点明了自己同她,也是同一个想法,只不过目的不同罢了。
她想她该表现的主动一些,才好对应前面说过的话,所以她说:“云子小姐会打雀牌吗?有时间,可以到家里来坐一坐。”
云子小姐不会打雀牌。总是做输家,好在她并不计较,只是一笑而过,戏称这是牌桌交际,她不过是在支付学费。
安阳军依然是进攻的一方,本是正侧两路夹击,负责正面迎敌的是商会的人马,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天亮时分牵制住了颍川军的北线军队。
重点转向了侧面的时候,却发生了一点意外。从绵川到锦州延绵几十里的山路,虽然难走,但既先情已定,本该早设布防,可原来的预备军受到不明人士的袭击,临到阵时,也来不及调兵。
导致伤亡惨重。内阁一片哗然,对言疏衡更是颇多指责,要求他下令彻查。商会倒是难得的表现出善意,并不施压,除了发表了两篇声明,其一谴责了暴力分子,其二表达了对言氏的支持。
脖子上的玥动了动,从之在梳妆台上坐了下来,给自己补粉。她也看见了今天的报纸,所能做的并不多,只是施下障眼法,希望用这一点真,一点假来迷惑敌人的眼睛,从而牵制,为颍军争取时机。
肖雍的秘信里,从来都只有只言片语,关于前线战事,关于她需要提供的帮助。关于叶庭让的,他只字不提。她心里明白,到底还是对她有所防备,不过这是战时的谨慎,换做她,也会如此。她将沾着密信的邮票,小心仔细的放在集邮册里。在门口的仆妇催促之前,对着镜子整了整脖颈上的项链,才走出去。
最新的密信里,只有一句关于叶庭让的。“上疑暗中有人存叛变之心,谨慎以对。”这让她心里一紧,有人叛变?可信度几成?如果是真的,应该是哪里出了纰漏?言疏衡又发现了多少呢?她脑子一下子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
转过另一边游廊的时候,看到迎面而来的余副官的时候,她只在心里庆幸,幸好没有先去看熙之,不然若是连她也遭受牵连,便再也没有可以活动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大结局啦
谢谢大家收看么么哒
☆、【三十六】
她被带进了白公馆,坐落于白山山腰的一座公馆,是安阳军的秘密监狱,从来只进不出。她被安排进了优待室。言疏衡晚上才来看她,这让她想起了几年前,在她离开安阳的前一夜,言疏衡和她,也是如此的场景。
只不过这一次她不一样了,没有因为心里乱而乱涂乱画的纸条,只有一艘叠出来的小纸船,从之用笔在上头写了三个字,“胜利号”。
言疏衡只觉得额上有一根神经在跳,跳的他拼命的疼,他定了定神,“那天你问我,能不能放过他。我以为你在说笑,倒没想到,你是认真的。”
“你当时回答我,如果放过他,我会如何,你又会如何。我也想了,左不过就是死。”
“是啊。”他甚至笑了,“左不过就是死,但是在我和他之间,你选择了要我死。”
她顿了顿,才笑说:“他和你不一样。江北十三省若尽在他手,必然与今日,是完全不同的局面。若在你手里,迟早会沦为他人的囊中之物。”
言疏衡看着她,像在她中学毕业那天,第一次对他说出家国天下的大理论时那样看着她,他没有回答,只是说:“在你害死我之前,我可以杀你。”
从之说:“我本一无所长,凭着勇敢走到现在。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件事情是我必须做的,而为了做成这件事,我可能会死,那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