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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桑止住了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乖乖地”坐在许志飞对面,笑意盈盈地问他:“安雅呢?”
是啊,安雅呢?安雅过得好不好?安雅有没有好好吃饭?安雅晚上睡得好不好?安雅有没有哭?安雅在哪里?
这些问题,许志飞从进来的第一天就不停地问关于他的小安雅的情况,可是不管怎么问,问什么,得到的回答就只有三个字——她很好。
榆桑状似“无意”的一句问话,正好端端正正地戳中了许志飞的痛楚,戳到了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他这几天积攒下来的焦急忧虑再也压抑不住,一个大男人,竟然在两个后辈面前哭出声来,情状不可谓不凄惨可怜。
许志飞捂着脸,憋闷的哭声和抽噎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指缝间泪水不停流淌出来,滚落在身前的桌面上,形成一滩不小的水洼。
“说吧。”榆桑受不住这前所未见的哭法,被许志飞嚎啕大哭的声音刺得耳膜生疼,于是决定开门见山。
许志飞渐渐止住了哭声,但没有说话,内心还在挣扎犹豫。
“明天我把安雅带来见你。”榆桑抛出诱饵。
“好,我说。”许志飞心甘情愿地上钩,因为安雅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不敢开出对他自己更有利的条件,因为他赌不起。
“我只说给小桑一个人听。”许志飞表明自己的态度,眼神异常坚决,紧盯着秦炽锋,表达的是如果不避开就不开口的意思。
“秦老板,麻烦您先出去一会儿。”见秦炽锋久久没有自动走开的意思,榆桑开口让他暂时离开一下。
“好,榆桑。”秦炽锋笑着看了榆桑一眼,然后瞥了对面的许志飞一眼,同样是一眼,眼神中涵盖的内容却有着天壤之别。
秦炽锋的那一眼让许志飞这个饱经风霜的老江湖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有些消受不起,后悔说出那句让他回避的话,差点想要收回,最终还是顶住压力,看着秦炽锋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见室。
“小桑,你这是在与虎谋皮,你知道吗?”许志飞忠告榆桑,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就是让她立刻终止这种冒险的做法,离开那个在他看来是个重度危险人物的秦炽锋。
“别无选择。”一句话表明自己的态度和进退两难的处境,榆桑表示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她无路可退,也不能放弃,只能走下去,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许志飞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他捧在掌心的女孩,犹豫再三,最终发现对此他竟然无话可说,因为事实如此,他也没有立场再去劝说。
沉默良久,满腹的话语化作一声浓重的叹息。
“开始吧。”榆桑对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失去了耐心,出言催促许志飞。
“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算是对我之前做的错事的一种补偿。但是榆桑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想要知道吗?即便我要说的话会改变你曾经的认知,让你的生活不再平静,这样你还要继续听吗?”许志飞还在犹豫是否要把当年的事情的原委告诉榆桑,他需要确认榆桑对知道这件事情的坚定程度。
“是,我要知道。”榆桑的语气满是坚决,眼神透露出的是毋庸置疑的决绝。
“好。当年那件事情的揭露势必会颠覆你曾经的认知,把你拖入泥泞不堪的境地,希望你以后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许志飞说到这,仔细打量了一下榆桑的神色,发现并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知道她主意已定,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于是收拾心情,开始回忆很多年前发生的那些被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往事。
“你父亲、李泉和我当年是很要好的兄弟,你父亲的年龄在我们三个人当中是最大的,其实也就大了我几个月而已,所以我们都叫他大哥。洛大哥是个热心肠的老实人,朋友有什么困难,他都竭尽全力地帮忙,我们也总是赖在他家里,因为嫂子的厨艺真的很好,而且她和洛大哥都很热情,不会跟我们计较什么。”许志飞说起榆桑的父亲时,还有浓浓的崇敬和满满的愧疚,是发自真心地感激有那样一位大哥。
“父亲一定想不到他竟然养了一群白眼狼。”榆桑对许志飞的歉疚没有什么别的特殊的感觉,感动什么的完全没有,有的只有满腔的嘲讽。
后悔只是说给自己听听的一种于人于己都毫无作用的空话罢了。
“白眼狼,呵,白眼狼,我们的确是白眼狼,可以把待我们像亲人一样的大哥害成那样,不是白眼狼是什么?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许志飞不断地痛骂自己,语气激烈而愤怒。
“谁起的心思?”榆桑不想听许志飞这种毫无实际意义的忏悔,在她看来就算现在自戕以求以死谢罪也是于事无补,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在她心目中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找出当年的真相,一丝一毫她都不想要放过。
“李泉。”许志飞点出了一个名字,这人是榆桑的继父,虽然她从未承认过。
“难怪。”榆桑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李泉待你们应该很好吧?花那么多的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