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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又温和。
那天的雨比现在耳机里自己用来调整心绪的要大得多。
出租车开的平缓,喻棠闭着眼,头靠着玻璃感受着车窗的震动,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速度在变得渐渐平缓,只是整个人却控制不住地缩在了座位上,有些难受。
她终于没有忍住,咳嗽了一声,看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扯散了马尾,顺着倚靠的动作把脸藏进头发里,无声地啜泣起来。
哭的时候什么都没想,就是无端的委屈,胸口憋闷,好像这些日子一来,压抑了很久的负面情绪终于控制不住,排山倒海似的要把人摧垮。
这种压顶一样的抑郁没有分毫动静,纯粹是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整个过程连司机都没有惊动,等到了大学城附近,又把头发扎好,捂着眼睛控制了一下情绪,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扫码付钱走人。
等下车站定,喻棠终于摘了耳机,深深吐出一口气,很快地点开工作群,又问有没有需要带回去的东西,自己马上就到。
最后是提着大包小包的吃的到了办公室,人没进门,迎面撞上一位熟识的女老师。
“喻老师终于来啦,今天难得看你偷个懒。”
对方很善意地调侃,喻棠就笑着回了声是,没忍住熬夜看了会儿电视剧,就起晚了些。
她平时从不摆老板架子,和大家都相处的很是融洽,开玩笑都是平常事,加上平时也和这位来往较多,聊天方式也比较接近朋友。
两边轻轻松松地寒暄了几句,临到最后,对方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忽然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
“对了,上次说的薛泽齐的巡演,我男朋友加班没时间,这儿正好多了一张票,喻老师不嫌弃的话,要不要一起去,就当听听校友现在的水准如何?”
第20章 第二十笔
“我和同事约了这周末去音乐会。”
喻棠最后还是按照早先说的,和薄越去了一趟医院看手腕处的旧疾。
她是在车上说的周末安排,薄越作风一如既往,在电话里先斩后奏,直接到工作室门口接的人,这回连变卦婉拒的机会都没给。
距离上次去医院已经过去有几天的时间。恰巧红灯,薄越微微侧身听副驾驶座上的人说话,淡淡地嗯了一声,又体贴地问需不需要接送。
喻棠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到时候可能还要去商场逛逛,女生聚会,你在多不自然啊。”
面前的人笑意盈盈,眉眼弯弯,薄越也浅笑,道说的也是。
两个人都没主动提起那天喻一容的事情。
喻棠不知道旁边的人是什么想法,站在她的角度,则只是纯粹地不想提起一些烦心事情。
昨天又去了于晴医生那里一趟,对方敏锐地察觉道了她的心绪变化,非常严肃地叮嘱不要过度焦虑。
今天去的医院也不是喻一容所在的那家。
那天未婚夫妻没有打照面,喻棠也当这是彼此心知肚明的状态下挺自然的回避方式,结果反而从薄越那里得知,去的是全国知名的骨科专家那里,之前出国交流了一年,这才一回来就托关系要到了面诊资格。
也不知是托词还是真话。
喻棠是缓了一下,慢慢接话:“又麻烦你了。”
薄越微皱了下眉,没有立刻回答。
车子拐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才听见他说:“不麻烦。”
“我们之间不用这么谨慎生份。”
后面又接了一句,语气说不上责备,但难得不再温和。
喻棠听着,又很从容地答:“……嗯,听你的,谢谢。”完全换汤不换药。
她好像整个人比从前又变得沉默且安静了点儿。
车祸后无论怎么养,又带她看了多少医生,喻棠始终瘦得好像只有一把骨头。不像最初见面的时候,脸颊还有些微的婴儿肥,弱化了精致五官带来的攻击性,笑得时候会微微可见梨涡,显出一两分少女的可爱。
薄越面上并不显露什么,只是等车快要到医院大门的时候,非常自然地开口。
“糖糖,婚礼你想在国外还是国内办?”
正好喻棠的手机来了消息,她还没按开屏幕,被这句话惊的一愣,用力地捏住了手机机身,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动作有些僵硬。
薄越今天一改往日的作风,没有穿西装,衬衣外面套着一件卡其色风衣,利落又潇洒,上了驾驶座,脱下来由她拿着。一路上喻棠便也拿的小心谨慎,分毫未皱,这时候她哽住了一样没有立刻答复,薄越也很淡然地继续说话,无形之中化解了尴尬。
“上次和爸聊过,差不多也定下来一年多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上门拜访一下伯父和爷爷,正式聊聊这方面的事。”
他是那种很妥当的语气,好像还想给副驾驶座上的人留一点缓冲时间,开口完后就不再多说,有条不紊地倒车。
喻棠僵了几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