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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丈高,已引燃了屋中的幔帐。
“公子,您……”琉璃惊慌地望着一脸气定神闲正望着火光出神的元澈,有些惊魂未定。正在燃烧的是元澈的衣物,他出门才吩咐近侍拿来的,刚刚洗过,还熏了香的。
这几件衣服,都是元澈从红山过来到夏州这一路上所穿的外袍和罩褂,因为没见他怎么换,还以为他是特别喜欢,所以特意吩咐了近侍仔细的浆洗熏蒸了送过来的。
元澈似乎是刚刚才睡醒,一头青丝尚未束起,松松地拦腰束了个发带闲散地垂在身后。身上穿着惯常的白色细布中衣,亵裤裤腿还束在袜子里,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被火光的颜色映衬的有些冷酷。
火烧着幔帐之后窜上屋顶的速度很快,夏琉璃再不敢有任何犹豫,不等元澈有吩咐,不顾不上尊卑顾忌,拉住他的胳膊就往外冲,到了院子里还有些后怕。
琉璃喘了两口气方才站定,回头瞅了一眼大火已经冒出窗格扇的厢房,回过头来再看元澈。他了现元澈整个人象置身于事外般的冷静,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正在燃烧的房间,而是缓步走到了院中的水缸边,看缸里已经不算清澈的存水。
就这点水,这火怕是救不下了。
闻迅而来的商队侍卫和夏州商馆的护卫小厮仆从鱼贯而入,救火的吃喝声响彻商馆,已经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的事主究竟安危如何了。
这家商馆是夏州府为往来于夏州行商的客商所设的一处行驿,也算是官驿了,地处北市,离夏州繁华的市区有些远,但很宽畅。在隆裕行商队住进来之前,里面已经住了一部分太子西行的随从,大多数是鸿胪寺的礼官和司仪。
因为太子不在仪仗之列,随行而来的又都是三品以下的官员,与一品武职的封疆大吏会面,他们还无权使用仪仗,各种仪式就更别提了。
鸿胪寺的礼官们住的是商馆前三排馆房,都是前中后三进带雨脊的大房。
隆裕行属户部,又是由五品官员带队,品阶低,馆驿安排他们住处的时候将他们安置在了末尾一排。
末尾一排的馆房只的两进,都是平房,前后院只有前门可通行,后门打开便是夏城防护城河。
护城河没有水,是倾倒各种垃圾的地方,天热的时候很复杂的味道充沛在空气里,很特别。
琉璃知道元澈不喜这个住处,却没想到他能做的如此极端,有点象孩童的顽劣之举,却不敢说出来。
元澈被护卫们挡在身后,迅速撤到了馆外的安全之地,在没受波及之前,琉璃指挥脚夫们迅速地搬出了商队的货物,在馆外的空地上码了一座小山。
原先的货物都是装箱或是外面打了层层包装的,现在已经卸下层层防护的大宗贵重商品就这么未加任何保护地码放在露天地上……
琉璃又瞅了元澈一眼,依旧从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甚至连一个暗示都没给他。
琉璃很纳闷也很苦恼,公子这是想要做什么呢?
元澈十五岁入户部进隆裕行,随商队走南闯北,别说是简陋的商馆,就是沙漠露营他也照样过的,如此这般,他的确是有自己的打算。
太子西行擅离了行驾微服私出,在闹出了四次仪仗遭袭却未见大规模的伤损之后,一行人昨天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夏州,而且秘密住进了许峥在夏州的别院。
一个时辰前,夜枭来报,元滇在夏州出现,此刻正在夏州最大的民间书院,而那个地方,是斛律氏在夏州的最大氏族谈家的地方。
虽然还没搞清楚他们二人同时来到夏是不是为了相同的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住在商馆这个地方绝对是不安全的。
商馆三面都是夏州府的各种行馆,现在住满了太子随行的人,再加上夏州府和西大营派出的护军,三四万人将这个地方围得水泄不通,就连夜枭出入都困难重重,白天的商务行踪更是处处被监视。
如太子,元滇再与许峥联手翁中捉鳖,他带进来的这一百来人只能束手就擒。
而曲黎和崇远的人马都在夏州城外五百里的地方,一旦遇急远水救不了近渴。
近侍将浆洗过的衣服送进来,上面有惯常的熏香味。可面前却突然就出现了那张黑不溜秋的只有一双大眼睛奕奕闪亮的面孔。他曾数次看光自己,咬过他的唇,数次救过他,元澈对这个人是又期盼又恨的,数次想杀他却都没忍下死手,对这个人的感觉很奇怪,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对这么个根本就不可能收揽归已所用的人一次次的忍让。可是但他在许峥的府中看到那个人象压着他那样的压着许三公子时,当时的心情,竟恨不得掐死他。
元澈清楚,安图,只是看起来桀骜,其余是个相当聪明的人,也够狠,但是,他对他是没有威胁的,可他就是忍不住,就是不允许对他的这份好别人也能同等共享。
所以当他看到这套在柳原与他相拥着,在沙土地上滚了几个回合,早已印上了有他碾压痕迹的衣服时,就觉得格外刺眼,随手就扔进了火盆里。
至于其他的思量,却完全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