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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衣服被点燃后已无回救可能时突然显现出来的。
因为太子行驾在夏州,许帅早就耳提面命地吩咐过:各处城防不能出任何纰漏。绳子都是从最细处断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天之内这两起大火,让府尹大人恨不得有堵墙现在就倒下来,砸到他身上算了。
商馆起火,隆裕行是官商,凡到之处,地方州府皆有保障护行之责,隆裕行的货物又是官家物资,若有损失,夏州府尹第一个免不了受罚。但是夏州现在被太子行驾的几千人塞的满满当当,就差府尹家的后院都腾出来了,而且这京城来的人都挑剔,这几天他已经一个脑袋十个大,好几天都没有睡安稳过了。
起火的原因先不论,赶快安置货物才是正经。可现在,夏州城里……府尹很伤脑筋的时候,突然看到他的幕府师爷朝他眨巴了眨巴眼睛,他凑过去,师爷在他耳边小声耳语了两句,府尹大人的眼睛嚯地就亮了。
对呀,陈桥留香,怎么把它忘了。要说现在的夏州哪里还能容得下一百多人的住宿,那绝对是陈桥留香的栈春桥啊,而且栈春桥的护卫,那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别说一般的毛贼,西大营的刑兵都无法与之相比,只是那价格它也高得出奇怪……管它呢,反正隆裕行有的是银子。
一个时辰之后接到的另一个消息,则直接让府尹大人连占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谈家街被沙匪所屠,尸体和院落中洒了硫磺,最先接到消息赶去救援的西大营护兵,刚到跟前,火把上的火星被风吹落,瞬间引燃了整片院落,火借风势,谈家旧宅比肩而居大小十四个院落,连绵近半里长,被火舌殃及。
救火的官兵出动不下千人,但无奈风势太大,官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房舍在大火中燃烧而无法近前。
夏州的第一把手,手握数十万兵马的许峥带人赶到时,也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冲天而起的大火,被大风裹挟着□□西窜,一个火星,瞬间便在树稍开花,无数个火星迸出来,整个谈家街连带周围的树林,片刻间便被火舌吞没。几百丈开外,灼热的炽烤感包围过来,使人无法靠近火源。
至亥时,暗卫传来消息,谈家街被沙匪所屠烧。
子时,陶先生在行馆寿终!
☆、尔虞我诈(一)
吹了半夜的风,渐渐地弱了下来,天空中还弥漫这沙尘,阴冷阴冷的,又微弱的雨星以夹杂其中了。
隔间的耳房里,已经烧好了热水,侍卫端着托盘,送了给她换洗的干净衣物放到角桌子上,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贺云初心情有点烦躁,看了一眼自己满是柴烟味的手,抓起衣服进了隔间。其实这个时候她不太想洗澡,怕暗卫来回事不方便,但心里想到了其他的事,还是洗洗这浑身的烟味比较好。
贺云初八岁被迫从军,见过的杀戮场面无数,却从没有将刀对着过自己的同胞,可今晚,却不得不要牺牲一些无辜的同胞的性命。她再冷血再淡漠,也不可能心中无动于衷。
被沙匪裹挟混居的那些族人,虽然冥顽不灵,虽然受沙匪荼毒日久而不再心性纯良,却也依旧是她的族人。
贺云初三岁起蒙五岁正式登坛接任圣主,族律和所有的教习,都是引导她以族人的利益,族人的生命,族人的安定富强为宗旨的,尤其母亲的严令,任何时候都不得以牺牲同胞性命为代价而行使圣主的权力。
动静闹的太大,而且太子仪驾还在夏州,所以这件事官府不可能草草了事,事后肯定是要追查的,所以最后选定执行肃清计划的,是莫纳宏手下的族兵。这些人平日里分散耕田,事后隐藏也容易。
莫纳宏是族中的长老,又是斛律氏曾经带兵抗击月氏的老人,具体的行动细节并不需要圣主多操心。
而且贺云初任圣主后,为了安全计,斛律阿朵并在族中升坛让族民参拜新一任圣主,圣主的圣令也只下达给族中的几位执事和长老。
贺云初召暗卫连夜赶往益州,给陶隐修的长子,原史部侍朗陶梓柳,现已改名叫柳书辞的柳先生去报信。
毕竟先生已是八十高龄,仙寿,算是喜丧了。
谈家街十四个院落中,除了把头的两间小院里住着的是昔日被赦了奴籍的谈家旧人,从第二道谈次疚模的院落往东,所有的院落中住的,都是披着谈姓外衣往来于鸡公山与夏州之间的沙匪和沙匪的眷属。
这个原本只有十几户人口的旧村落,五年不到的时间,谈家人和谈家人的远亲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仗着谈清炫昔日在夏州和军中的名气,势力迅速壮大,欺凌乡邻强田霸女,早已声名狼藉,臭名昭著了。
但奇怪的是,整个夏州府,从军营到地方,竟没有一个人敢出面干涉或者过问谈家的行径。
一年前莫纳宏在族老议事时提出此事时,贺云初才知道这些假冒谈家的人一系列天怒人怨的罪恶行径。
从那刻起,贺云初就一直在酝酿谋划清除这伙人的计划。如果她猜的没错,夏州府是有意放纵谈家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