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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广告,是战略合作。具体操作你再想想,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嗯。”
“关于软件,谁有想法都可以随时发到公共邮箱里。我会汇总,定期更新到开发控制版本里。”
“OK,一路平安。”孟石道。
“嗯。”
吴升跟大家笑了笑,就匆忙离开会议室,回去收拾行李准备晚上出发了。火车票是他找一个相熟的票贩子买的,三张卧铺,他的铺位与他们俩隔两个车厢。
第11章 第二章 第一节 根为何
晚上八点,火车像一头尥蹶子的老马一样向前猛窜一下,然后缓缓驶出站台。宁浔坐在窗边的小折椅上,背对着火车前进的方向,身体向后猛地一晃,眼睛始终望着窗外。三年封闭的农村生活,让她从害怕人群变成此刻的对人群充满好奇。直到火车加速,人脸和路灯被拉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影,她才将注意力移到脖子上的项坠——一个金戒指和一对套在一起成∞形状的细金圈耳环。她将它们举到眼前,仔细打量,金戒指上缠着的红线已经变成粉色,戒指上的图案是早年流行的菱形,中间有一道变黑了的横纹,横纹上下磨得有些秃,应该是每次干完脏活后,奶奶用手抹上面的污渍磨的,戴了四五十年了。
一个小朋友在过道里跑来跑去,他妈妈追她时,撞了过道里的宁浔一下,连声道歉。鸭舌帽下,宁浔的眼睛聚焦回眼前,嘴角微微翘起,说了句没关系。没有抑郁时,她的眼神是清澈的,如同她的嗓音。她的五官并没什么出众,一双眼睛不大不小,鼻梁不高不矮,算是中等长相,就是看着舒服而已。一张脸只能用干净来形容,气质是干净的,妆容是干净的,她从来不化妆,和吴升一样只用一些比较大众的润肤霜,省得干燥起皮。孩子跑过去了,她的眼神再次悠远起来,又点燃了一盆记忆的炭火,给形单影只的自己取暖。
“奶,你替我看着,谁也别给啊。”那时候,她五岁,开始知道了臭美,也从大人那听说了金子值钱,值钱就意味着可以换很多很多的糖吃。于是有一天,她坐在奶奶怀里,摩挲着那个黄灿灿的戒指,厚脸皮地打起了算盘。那是爷爷家祖传的,当年爷爷奶奶结婚时,爷爷送给了奶奶。两个月前,她连夜赶回家,跪在奶奶遗像前时,大姑把这些给了她,她哭倒在了孝垫上。她都瘦得皮包骨头了,就是谁都拉不起来。后来,大姑跟她描述了奶奶弥留前的情景。彼时,奶奶已经吃不下东西,夜里也睡不着了,没事儿总摸着右手无名指。
“小丽,戒指呢?”
“不在你左手吗?”
“浔儿让我帮她看着。她怎么还不回来?”
“就快回来了。”
大姑摩挲着奶奶的头发,像是在哄孩子。后来在奶奶彻底昏迷前,大姑把戒指偷偷摘了下来,给她包上了。家里知道宁浔的状况不好,所以一直瞒着她。她怎么也想不起,奶奶病重那段时间她在干什么了。这三年都是这样,浑浑噩噩地,走不出那个院子,最远也就到过后山。她也想不明白,从小那么强悍的自己怎么成了现在这幅怂样儿。在老家那一周,她天天到处走,在村里找奶奶留下的痕迹。有一天走到河边,□□河结冰了,她看着□□河,想着就这样一直冻着挺好,不流了,就不失去,也不用寻找了。
手机震了几下,她的思绪被打断。
王濛:“我妈心梗犯了,照顾好自己,这边一没事,我就飞过去。”
“替我问候阿姨,你别过来了,我自己可以。放心吧。”
相隔两个车厢的上铺,吴升的手机又响起。
“哥,我妈心梗,手术中。一没事,我就飞过去。”
“照顾好阿姨,不用来了。我们保持联系。”
“好,我给你递消息。”
“嗯,我有做医疗的朋友,需要吱声。”
“嗯,晚安,哥!”
“晚安!”
王濛妈妈的心梗也不算突发。上个周末,王濛回到北京市内的大杂院时,老太太在那张祖传的楠木饭桌上就唠叨开了,都是催婚的老三样,大棒胡萝卜加各种相亲对象。王濛今年29了,只比宁浔小半个月。在当今,不算大龄,不过却卡在一个30岁的当口。很多人都在这个当口低下了头,不想当披萨。可王濛妈就看不出王濛有这种紧迫感。她觉得儿子长得丑,还没红两年就黑下去了,也没赚几个钱。当时演出赚的那点儿钱,都跟着宁浔投到了公司里,用在新人的包装宣传上,打了水漂儿。他们离开时两手空空。这些年也是靠给人写歌和制作赚点生活费。他又窝在村里不见人,老太太才着急,又唠叨起来的,
“你说,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好抑郁的?我们那会吃糠咽菜个个心理都挺舒坦。你也跟着她躲村儿里,不见人,大好时光都浪费了。”
以往这种时候,王濛都会听着家里一只老座钟的滴答声,自我催眠。不过那天他没能像往常一样沉住气,在时针指向六点整的时候,老钟地一声被敲响了。他好像被这一声响引爆了,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