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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地唤着我,待停到车前,气还未喘匀,口中呼出的气息在寒风里化为白雾,白净的脸颊也冻得发红。
“公主。”他又召唤了一声,看他这幅样子,我不由失笑:“什么事这么急切?上来说罢。”
他犹豫片刻,还是跟我上了车。阿兰本在车内服侍着,见他进来,不怀好意地向我一笑,伶俐地跳下车去。
“鬼丫头!”我忍不住啐了她一口。待回过头,却见曲律的斤只靠在一壁,脸颊仍红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羞怯。
“那个女孩儿就是阿兰?”他定了定神,望着我询问。
“嗯。”我点点头,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迭林昨日求我,让我跟公主说情,把阿兰嫁给他为妻。”他迟疑着开口,“不知公主是否愿意?”
“他娶走我的女孩,谁来陪我?”我笑了笑,“迭林还未娶妻吗?”
“嗯,二十二岁了,还未娶妻,”曲律的斤道,“公主放心,阿兰嫁过去,肯定是正妻!”他怕我不放心,信誓旦旦地保证。
“呵,”我满不在乎地笑笑,“照这意思,以后还想娶别妻?”
“那有什么关系?”
曲律的斤嘀咕道,但见我脸色冷了下来,话语便没了底气。
“迭林想娶我的女孩,还需我观望一阵,人若牢靠,我才会答应,当然还得过问阿兰的意思。”
“那是自然。”曲律的斤讪讪道,看着我的脸,还在想着什么。他沉默片刻,又突然开口,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公主放心,曲律此生只会有公主一个妻子,绝不娶别妻。”
我看着他的脸,那副庄肃的神情不似作伪,微微动容,却避开他的眼神,嘴上想也没想便开口:“你娶不娶别妻,又有什么关系?”然而,话刚说完,便有些后悔了。
曲律的斤颓然落下了眼睑,浑身弥漫着失落的情绪,他微微攥紧了拳,抿住嘴唇。
我心里过意不去,然而话已出口,解释无益,也不出声,过了一会儿,才问:“驸马找我,就是问阿兰一事?”
他有些不开心,似乎不愿开口,赌气沉默了一阵,才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北平王给公主回信了,急递铺的信使早上刚送来。”
那木罕?我眼睛一亮,伸手去取,曲律的斤却稍稍用力,没有放开,仍握着那信件。我诧异地望着他,轻轻叫道:“驸马?”
他缓缓抬起了眼,凝视着我的脸,专注的神情似乎让他褪去了青涩的气息,一瞬间竟觉得他与安童也有几分相似。我微微失神,在这空当,曲律的斤的另一只手覆上来了,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手背一烫,手掌也微微发颤,条件反射要抽回来。曲律的斤却依旧用力,并未放开。
“驸马。”我心下生出一丝不快,语气也淡漠下来。
曲律的斤苦涩地一笑,摇了摇头,而后轻轻松开。我俩一时尴尬,彼此别过了脸,谁都没再说话。曲律的斤只在一边坐着,望着车外出神。
我也不再管他,只是打开那木罕的信,想知道他的情况,刚瞄了一眼,曲律的斤又默默开口:“公主,我知道这场联姻你不情愿,我也知自己比不过安童那颜。但我愿意等,愿意努力,你的心也不是草木顽石,总有愿意接纳我的一天。”
他看着我,目光灼灼,话语也多了几分勇气,似乎把平时攒下的底气都拿出来了。
他的真诚让我生出几分愧意,心下不安的同时,嘴上已忍不住轻轻开口:“你同他有什么好比的?你有你的好,何必妄自菲薄?只是也请你给我时间。”
我咬咬牙,这是自己能做的最大承诺了。
曲律的斤听了,却情绪激动,连声道:“我可以等!我愿意等!”
他热切的目光,仿佛重燃了希望的火苗,我竟不知自己的话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鼓励。一时感喟,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这一场婚姻,我几乎是辜负了两个人,这到底是谁的错?
他见我心情低落,又有些担忧,寻思着转移话题,试探着开口:“北平王的信,公主不看看?我们已过了玉门关,行程顺利的话,明年二月就能到别失八里了。到时便可以与北平王相见。”
我笑着点点头,没有回话,目光回到信上,慢慢读下去。
两年过去了,那木罕的字似乎没有进益,笔画粗壮有力,却缺乏美感。他应是急忙写就,纸上都透出喜悦和迫切的情绪。我低头轻轻在皮纸上轻轻嗅了嗅,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他在信上简单交待了自己的情况,还抱怨忽必烈不让他继续西进,只能在阿力麻里东线按兵不动。发完了牢骚,下面却是极为有用的信息:
八剌在忽阐河畔设伏,击溃海都和钦察的军队,杀死众多敌兵,并缴获敌方辎重。他趁势扩张,先前为海都所夺的察合台领土又被其慢慢收回囊中,威望日盛。
读罢,我把信收起,稍稍松了口气:这毕竟是个好结果。到目前为止,八剌虽夺了斡端,却未公开反抗忽必烈,说明他仍承认大汗的权威。同样,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