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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香醉人。
“果然比上都的更浓烈一些。”我不得不承认。
曲律的斤听了,得意的笑笑,脸色又微微泛红。
我和他不再言语,用刀子切下肉,默默吃着,偶尔饮一口酒,晚饭用的不多,一会儿便饱腹了。
阿兰和其他女孩儿拾掇碗盏,又服侍我们漱口,休整了一会儿,我和曲律的斤闲闲聊了几句,天便晚了。
帐内的蜡烛还算明亮,我想起白天未写成的信,又来了兴致,便在桌案上铺开皮纸,提笔思索起来。
曲律的斤只是默默看着我,既不说话,也没有离去。我也未在意他,只是落笔,把我的情况一一写下来,问问那木罕的近况,以及中亚的局势。
家信不长,一会就写好了,我只坐着,等墨迹干透。阿兰却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走到我身边,小声问道:“公主,今晚驸马怎么安置?你告诉奴婢,奴婢也好准备……”
声音不大,曲律的斤却能听见,他望着我,眼里带着同样的疑问,他脸色微微泛红,一时局促不安。
我的兴致顿时减了半分,自己又不是单纯无知的小孩,当然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我和他……毕竟是夫妻了。
我垂下眼睛,咬着嘴唇,一时赌气没有做声。阿兰却急了,忍不住小声催问:“公主?”
曲律的斤也一瞬不瞬地看着我,隐隐透着紧张。
一时又心烦不已,我索性道:“奔波了一天,我很累了,驸马也累了,还是……各自安置罢。”
曲律的斤嘴唇一颤,有些失落,但也没太过沮丧,只道:“是我顾虑不周,扰了公主休息,公主还是早点睡下,臣告退了。”
我点点头,没有做任何挽留。他也不滞留,行了一礼,慢慢退出帐子。
阿兰见他走了,瞅瞅他的背影,又瞅瞅我,恨铁不成钢道:“公主!你们俩又在胡闹什么?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的话带着点斥责的语气,我却没有恼怒,只是有点烦乱和悲愁,低头抱住膝盖,小声道:“不行,至少现在,我还做不到……”
这么说着,眼睛竟湿了,微微闭上,那个面孔又浮现出来,冷冷地看着我。
轻轻叹了口气,心里也一时气恨:自己为何不能再冷酷一点儿?
泪水无声地滑落,我用手抹去,对阿兰道:“你出去罢,我想睡了,很累。”
第118章 书信
入了寒冬,旅程越来越艰难了。
此时的交通,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大漠深远,人迹罕至,若想获得驿站的补给,必须沿着已经开辟的路线行进。好在蒙古历代大汗一直致力于东西方驿路的开拓,商贾往来不绝,因此一路上驿站并不少见。
从上都到畏兀儿地,要经过河西走廊,再沿祁连山北上,经过罗布淖尔(按:罗布泊),到达天山东侧,过了哈剌火州,往北便是别失八里。
好在我的地理知识还没全还给中学老师。看着地图,又同记忆里的教科书比对着,按照天山山脉和塔里木盆地的位置推算,所谓的哈剌火州,大概在新疆吐鲁番一带,而别失八里,应该离乌鲁木齐不远。这么想着,我脑子里才有点方位感。古今地名差别太大,真是叫人头疼。上辈子还没来得及去大西北旅游,就一跤栽到了这个时代。也罢,此番也算有机会去看看了。
吃了早饭,诸人又忙忙碌碌地收拾上路,我裹着狐皮大氅站在冷硬的地面上,看着仆役们熄灭地上的残火,驱赶畜群。空气中仍弥漫着炙烤的味道,为凛冽的寒冬增添一份暖意。
早上的风势还稍小些,可依旧寒意逼人,刮在脸上如锋利的刀刃。在外稍事停留,寒意就把衣服打透了,饶是皮裘抗寒,也不顶用。
小孩子们却肆无忌惮的追逐打闹,丝毫没有上路的意思,当家的大人也没有好性子,扯着脖子骂了几句,见儿女还不归位,便拎着马鞭把孩子们赶回来。八.九岁的男孩女孩却皮实得很,被训斥打骂,也不哭不闹,冻得皲裂发红的小脸上咧出一个笑容,而后一路小跑,嗖的一下,蹿上自己的小马驹,骑着马一路跑到队伍前头去了。
那小小的身影往前一窜,领队的军官一眼便瞥见了,扬着鞭子,骂骂咧咧地把小男孩撵了回来,小男孩吐了吐舌头,这才回到父母身边。那牧户家的女主人依旧黑着一张脸,忍不住又唾骂几句,小男孩只是没心没肺地咧咧嘴,也不往心里去。
我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回想起自己读大学的时候,曾被人问过:你是蒙古族,那你们是不是骑马上学?是不是住蒙古包?
这些问题每次都被我回以鄙视的眼神……其实,真正的游牧生活哪有那么浪漫潇洒,牧民很大程度上也是靠天吃饭。水草长得好,牛羊才能上膘,还要提防疫病、大雪、风暴和狼群……在险恶莫测的草原大漠,人的力量实在微不足道。
在风里吹了一小会儿,我感觉快要冻透了,才返回自己那辆宽阔舒适的大车,刚要撩帘进去,却见曲律的斤骑马兴冲冲地跑过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