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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以陛下换虎符 作者:百里涂鸦
喜欢争口舌,何况实力悬殊就摆在那,有鱼连赢的机率都没有。尉矢信誓旦旦道:“远,当然远,宸王和皇帝之间差上个几百万兵马,他有兵么?”
虞米糯看尉矢那小怂样,翻了白眼,撂了撂蓬乱的白发,耸肩仰天故弄玄虚道:“宸王和皇帝之间的确差上几百万兵马,但有个人抵这几百万兵马。”
尉矢虽然并不看好老头的智谋,但老头的战斗力颇让他钦佩。比**气?尉矢吊儿郎当地扭起腰来,学着歪门邪气,轻蔑道:“呵呵,我料定你会说这个人是封淡淼,可他现在不已经下落不明了吗。”
虞米糯见状,不服气的加大扭腰幅度:“错,我所指的人并非封将军。当今的天下大势,宸王和皇帝之间差了个郦王,郦王和皇帝之间差了个宸王。而我将决定谁差谁。”
老头好大的口气,尉矢停止荡漾,冷静下来,微合着眼睛无趣地斜视着老头,默不作声: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逼。
气氛僵冷了下来,虞米糯牵强地撑起丝尴尬的笑容,想缓解气氛——“嘿嘿。”
然尉矢面不改色。
日头已经偏西,该是用晚膳的时候,尉矢无心跟老头讲,转身走向宫门,边道:“在大祭司面前我甘拜下风,您继续吹,我随便听听。我要进宫用膳了,你喜欢便跟来。”
听尉矢说,虞米糯也饿了,揉了揉肚皮跟上去。“喂,你凭什么不相信老夫?”
尉矢冷笑道:“因为你的预言从没有应验过。”
虞米糯:“我说过了是时机未到,你敢打赌吗?”
尉矢挑衅道:“怎么不敢,你有本事就预言个马上能应验的试试看。”
虞米糯屁颠屁颠地跟在尉矢身后,“好,我预言:三天之内封淡淼定出现在晋郦。”
尉矢噗嗤大笑起来,摇摆着头:“哈哈,老头你输定了,他早已了无踪迹了。”
莫说他漠不关心,自打封淡淼消失以来,他便叫人去寻,无奈直没有结果。
虞米糯叉腰走到尉矢跟前:“你就说你赌什么吧。”
尉矢目定老头双眼,字句清清楚楚道:“我赌我这条舌头…”
“尉矢你过来,我有话问你。”尉矢语未毕,封淡淼竟然赫赫地出现在他眼前。
尉矢目瞪口呆,吓傻了。封淡淼怎么来了,而且久别重逢,居然有某种亲切之感。
曾经他们的关系不过是利用和被利用,他以为分道扬镳后便是永远的路人,没想到自己还会挂念,大概是动了情谊。想起当年在战场上跟他吵吵骂骂、处处作对,那些蠢事都还记忆犹新。这些年常常想起他和有鱼,越发觉得他们像自己的亲兄弟。
尉矢激动得不能言语,封淡淼比起以前沧桑了些,半遮住脸面,不过那股英气依旧,看起来健健康康。
“哈哈,”虞米糯眼前亮,嘚瑟地钳住尉矢下巴,掏出匕首就往他嘴里凑。“愿赌服输,你可别反悔啊。”
尉矢注意力全在封淡淼身上,把推开了虞米糯,愣愣地走上前细细打量封淡淼,不自控地傍住他的肩,语无伦次:“太好了封狗,你还活着呐,到晋郦怎么不差人来说声,我好着手准备准备。”
封淡淼不禁皱了眉,尉矢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你不也没死么。”
虞米糯硬插/入俩人中间,强势分开他俩,“喂喂,先别亲热,尉小子先割舌。”
“老头你别闹。”尉矢大掌再次将老头撇开,引封淡淼往别院走去。
个小太监在树荫处看了他们好会儿,方跑回去禀告舒晋。
“郦王,尉大人陪封先生吃酒去了。”
故友相遇,自然是要去喝杯。舒晋关注的是,“尉矢看到封淡淼时情绪如何?”
“尉大人当时很是兴奋,像遇到兄弟般,看起来尉大人跟封先生感情很好。”
“嗯,你退下去吧。”
即使不问太监,他也能料到尉矢的心情。舒晋垂头寻思,心里苦闷。他感到自己的软弱无力,终究是栓不住他。人总是自相矛盾,他喜欢尉矢的挚诚,同时也恼透了他的挚诚,他秉性耿直,想来是不经用了。
舒晋心里清楚,尉矢所喜欢的直是个和善坦白、没有恶念的人。他愿帮自己反刑复仇,是出于个义字,他愿帮自己抵抗苍鸾,是出于个情字,都有正义的理由可寻。可倘若哪天,自己要对付的人是有鱼,那么于情于理都给不了他个说法。
舒晋莫名不安,惶惶地看着自己素净发颤的双手。这已经不是双不沾污血的手了,它谋害了有鱼,设计了封淡淼,葬送了假郦王,也将覆灭整个北僚。
如果有天尉矢知道自己所爱的竟是这样个人,大概就是他俩情尽之日。
想着想着,舒晋双眼布上血丝,胸口沉闷,个咳嗽竟然咳出血来。小太监看见白绢上的血迹,连忙提来香炉放近舒晋身前,慌张道:“郦王快吸口香,奴才马上去叫太医。”
“不必了,气血攻心罢了。”
舒晋狠下了心,握着双拳无力地趴在桌上。怕是尉矢走,便是自己的死期,但尽管如此,他也义无反顾。
第七十八章
酒肆里,封淡淼情绪低落,咽下几杯酒后再没有动筷子,满桌的山珍海味形同摆设。尉矢看在眼里,同没了心情。
苍鸾的大军已去往北僚,现在有鱼就像瓮中的鳖,仿佛分分钟就会被煮熟。尉矢同有鱼毕竟朋友场,若说无心绝对是假话。
封淡淼原本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帮北僚解围,听了舒晋的分析后是焦头烂额。
战场千变万化,最恐防不胜防。若是场硬仗倒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莫测的变数,而王阳的存在使变数成为可能。舒晋坦白自己料不到王阳会做什么。
但结果无非两种,要么苍鸾收兵回城,要么颠覆北僚。舒晋的计划是整备三军,旦苍鸾发起攻击,封淡淼便立刻领兵攻打太朝关,然后直奔鹿州。只要帝都受到威胁,苍鸾定会调兵回师,这样便能保全北僚。
舒晋的话封淡淼信半不信半,这年头像有鱼样不会演戏的人寥寥无几。舒晋计划缜密,句句以有鱼利益为先,自己的利益却寥寥数语。封淡淼心存疑惑,有鱼于他而言真有这般重要?还是他的计划原本就为服务他自己。
罢了,舒晋有私心也是理所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和他不过是互相利用。追求利息无可厚非,但封淡淼想知道舒晋的动机是善还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