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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上+下第9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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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了颜色的卡特琳娜。  “我想拿回速写本。”他对比约恩说。  比约恩起初一愣,随之大惊,“什、什么速写本?”他虚弱的问。  “一本紫色封皮的速写本,当初交给索尔荣的。”  比约恩的额头冒出了汗珠子,他扑通一声颓然倒回椅子上,但很快又回过神来,颤巍巍的爬起来,也不管房间里还有俩外人在,当着他们的面打开了三角柜,捧出了速写本。  真的有紫色封皮的速写本?卡特琳娜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威克多拿过本子,在两位长老的惊骇目光下,抽出魔杖把它化为了乌有。  “为、为什么……”比约恩瞪着空气喃喃。  “再也不需要它了。”威克多平静的笑着。  比约恩心里大为触动。  “你早就知道索尔杰尔不是什么转世吧?”威克多望着那幅肖像画,淡淡的笑了。  比约恩张了张嘴,然后点点头,“就凭他戴着那串假项链,就肯定不是约尔夫的转世。”  “这么说其实你相信约尔夫转世一说?”  “我相信!”  卡特琳娜一听,立刻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约尔夫不是为了家族回来的,他是为了瓦西里耶维奇校长。”比约恩说的很慢,慎重得犹如宣誓。  “谢谢你。”  比约恩惊讶的看向威克多。  只听威克多又道,“谢谢索尔荣为他做的一切。”  比约恩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热。  “先祖听到您这么说一定会很高兴的。”  威克多莞尔一笑,然后说:“有件事我必须言明。”  比约恩立刻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里格与常人不同,他有过一段十分特殊的经历,这段经历使他对自我意识特别的执着,换句话说他严重缺乏安全感,这点你不用问怎么回事,我不会告诉你,你想知道,可以去询问隆梅尔,如果他愿意透露的话。”  比约恩很惊讶,但马上点点头。  威克多续道:“希望你们不要把约尔夫的东西强加到他身上,他是海姆达尔,不是约尔夫。至于这当中的关系你想怎么处理,就不是我该过问的,我不是斯图鲁松家的人,我想,你的先祖应该有过这方面的指示。”  比约恩沉默不语。  威克多见了,转身往外走。  “校、校长……”比约恩匆忙朝前追了两步。“瓦西里耶维奇校长,那肖像画还……”画不画了?  尽管有了预感,卡特琳娜还是被这个名字炸得头晕眼花。  前方那人顿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一字一顿的说:“我是威克多8226;克鲁姆!”  比约恩一阵错愕,等反应过来,威克多早已离去。  他慢慢走回画架旁,呆呆坐了片刻,猛地抄起手边的速写本和炭笔刷刷的写起来,不是画,是写,不一会儿,就在本子上写下了一串字母。  不同于比约恩的奋笔疾书,卡特琳娜一副大受打击后的呆若木鸡样,步履虚浮地跌坐到椅子上,然后望着某个方向纳呆。  房间里除了偶尔传来簌簌的书写声,就剩下呼吸的声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卡特琳娜被一阵呼唤惊醒,这才发现房间里已经点了灯,窗外一片漆黑。  “能不能以我的名义召开一次聚会?”比约恩伸手递过一张纸,上面写了一大堆人名,字迹很潦草,有些名字写了又被涂掉,有些名字被涂掉以后又挑出来重新写上。  一看就知道是临时起意。  卡特琳娜沉默片刻,然后说:“就依照名单召集?”  “对。”比约恩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卡特琳娜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又道,“把聚会地点定在雷克雅未克的落月公馆怎么样?”  比约恩立刻赞许的说:“还是你想得周到。”  “……你要知道,名单上的这些人不一定会买你的面子。”换句话说他们很有可能不会应邀前来。  比约恩明白她的意思,只得叹道,“试试看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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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格,卡特琳娜说要带我们去雷克雅未克住!”德拉科兴冲冲的跑进来。  海姆达尔含糊的点头,“……知道了,麦穗刚才来过了。”  德拉科走到书桌前,发现他正专心致志地摆弄相框拼图,一副欲罢不能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你的兴趣爱好和那个了不得的先祖还真像,听说约尔夫8226;斯图鲁松生前就喜欢玩这个。”  海姆达尔僵住了。  德拉科没有注意到,兴高采烈的说:“卡特琳娜有没有说我们去住几天?”  海姆达尔还在瞪手里的拼图。  久等不到他的回答,德拉科好奇的探头去看,耳边传来威克多8226;克鲁姆的说话声。  “可能会一直住到开学。”坐在窗下靠背椅上的威克多放下书本。“还是说你更喜欢住这房子里?”  德拉科连连摇头,“这里虽然不错,但是进出不自由,还是住在外面好。”  斯图鲁松祖宅和马尔福庄园属于一个性质,最初的新鲜感过去以后就觉得没劲了,这里到底不比自己家,在马尔福庄园里他至少是主人之一,而在这里,就连表兄都不敢肆意妄为。  说实话,他还真想挪地方。  “我们下午就出发。”威克多提醒他。  “真的!”德拉科高兴坏了。“我还有信没写完!”说着拔腿往外跑。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海姆达尔丢下相框,拿手撑着下巴发起呆来。  “又困了?”  海姆达尔摇头,“昨天晚上睡得很好,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两天一直在做梦,突然不做了反到不习惯了,觉得自己真是犯贱。  海姆达尔直直望着窗外,出了神。  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户照进房中,照得人脸暖烘烘的,海姆达尔在晨光中眯起了眼睛。  “约尔夫比我可怜多了。”  威克多听了一怔。  他又咕哝,“他有说话障碍,还爹不疼妈不亲,要不是后来瓦西里耶维奇校长……”说到这里感慨地叹口气。“校长真是太了不起了,好像就没有他不会的——”  下巴被掐住了。  一转眼就看见威克多目光不善地瞪着他。  “我不好吗?”  海姆达尔惊讶地眨巴下眼睛,只听他又问了一遍。  “我不好吗?”  “你当然不好!”  威克多僵了一下,陡然缩回手,海姆达尔啼笑皆非的抓住那只似要躲开的手掌。  “对约尔夫来说,你当然不好,瓦西里耶维奇校长是最好的,但是对我来说,威克多8226;克鲁姆是最好的!”  威克多笑了起来,浑身舒畅。  海姆达尔一见他这样就明白了,自己又钻他下的套里去了,不开心的撇撇嘴,抓起拼图摆弄起来。  威克多抓住他的手捏了捏,他理都不理。  威克多哑然失笑,“其实你都明白,不是吗?”  “我什么时候不明白了?!”海姆达尔怅然地吐了一口气。“就是有一种强迫中奖的感觉,明明不是约尔夫,却要去看约尔夫从前的生活,被迫了解他的过往,”忍不住苦笑两声。“我这么讲或许会被骂不识好歹,爸爸从前处理掉的那三十六个转世如果知道能通过这种方法让自己名正言顺,说不定会求神拜佛地想要得到这些记忆。”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那么你现在都想明白了?”  海姆达尔听了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能想明白什么,我需要想明白什么!”摆出一副“看走眼了吧,实际上我很淡定”的样子。“这具身体不是我的,我是后到的那个,也就是说原来的里格才是约尔夫,我就是海姆达尔!”说罢,眉飞色舞的抬高下巴,好像一夕之间所有问题都找到了解决途径。  威克多啼笑皆非。  “为什么你还会做梦,既然都不是原来的里格了。”  海姆达尔洋洋得意的表情就僵在了脸上。  “为什么代替原本的里格活下来的是你?”  海姆达尔被问得哑口无言。  威克多站起来,倾身捧住他的脸,“你难道都没有发现,你的五官越来越有斯图鲁松家族的特点了。”  是说他越来越像约尔夫吗?  海姆达尔立刻灯尽油枯般的趴倒在桌子上。  “我明白,我都明白……”泄气的嘟囔,“就让我自我欺骗一会儿又能怎么样!”  “你是海姆达尔,没有人会否认这一点。”威克多摸摸他的头发,别有深意的说。“如果有人否定你的存在,隆梅尔肯定会第一个跳出来和他拼命!”  海姆达尔听了以后连连点头,“爸爸对转世一说很反感。”  言辞间的动容和信赖尤为刺耳,威克多撇了撇嘴。  “我已经把东西要过来了。”他拿出那个带拼图的盒子。  海姆达尔磨磨蹭蹭的抬起头来,“交给斯图鲁松家族的人保管不是更好?”  “你不是斯图鲁松吗?”威克多不答反问。  海姆达尔没有做声。  威克多打开盒盖,拿出戒指,递给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犹豫片刻,接下戒指。  威克多也迟疑了一会儿,才把挂件戴好,没有明晃晃的放在外面,而是塞进了长袍衣襟里面。这链子很奇特,那么立体的一个吊坠,藏在平顺的衣服里竟然看不出半点痕迹。  海姆达尔见他这么干脆,就欲言又止。  “我们要开开心心、太太平平的过好每一天,让约尔夫和瓦西里耶维奇给我们做个见证!”威克多笑着说。  海姆达尔怔忪地望了他片刻,然后用力点点头,“我们要过的比他们好!”  把戒指套在了中指上。  “好像有点不合适……”很紧。  话音未落,戒指自动放宽了寸许。  海姆达尔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又犯贱了,拿到戒指不肯戴,好不容易克服心里的那道坎,戴上后发现不合适了又犯愁。  “这戒指原本是戴在无名指上的。”威克多说。  戴在中指上当然会觉得紧。  “应该戴中指上,约尔夫又没有结婚,只有结了婚的人才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海姆达尔振振有词。  刚套牢的戒指就被拔下来了,动手的自然就是他的男朋友。  海姆达尔简直莫名其妙。  然后,那戒指就被强行套在了无名指上。  “宝贝,不许拿下来。”威克多握住他的左手,目光灼灼的一字一顿的说。  海姆达尔纠结地望着无名指,迟疑的说:“……你倒是会省钱。”  威克多听了哈哈大笑。  海姆达尔顿时反应过来,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想蒙混过去。  威克多怎么可能让他如意,凑到他的嘴角边亲了亲,煞有介事的指天誓日。  “放心,什么都可以省,惟独结婚戒指省不得,这道理我明白。”  海姆达尔就特别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落月公馆坐落在一条人流相对密集的街道上,街边林立着五颜六色的小房子,放眼望去犹如孩子们搭建起来的玩具小屋,显得整条街生动活泼、童趣盎然,不若钢筋水泥铸造起来的城市那么死板僵硬,缺乏人情味。  落月公馆也是玩具屋之一,它的外形和街上的其他房子并无二致。  负责看房子的是当地出生的一名老巫师,每天都会带着年幼的孙子到落月公馆里巡视一圈,尽管这里有家养小精灵定期打扫维护,他还是会自己动手整理才觉得安心。  每当他打扫时,他的小孙子就会在大门口抽陀螺玩,有的时候也会玩一些麻瓜小孩玩的玩具,端看孩子当天的心情。  这一天,落月公馆接连迎来了好几批巫师,看门的老者已经遵照卡特琳娜的吩咐带着孙子早早回了家,估计这会儿正在家里享用儿媳妇烹制的晚餐。  所以比约恩踩着落日最后一丝余晖匆匆赶来时候没能欣赏到孩子玩耍的景象,即使有他也无暇理会。  他快步冲进大门,卡特琳娜一脸欣喜地迎了出来。  “大家都来了。”  比约恩听了一愣,“都来了?”  “对!”显然卡特琳娜也没想到这些平日里异常不合群的巫师会这么响应号召。  比约恩略略蹙眉,点点头,“那就走吧。”  卡特琳娜面色一正,自动退后半步,跟在他身后上楼。  落月公馆的大门“咿呀”一声合拢了。  灯火通明的小厅里偶有交谈声传来,在座之人大多都是一副不愿和他人多谈的冷淡架势,明明都顶着斯图鲁松的姓氏,却并不热络。  与那天祖宅聚会时的人声鼎沸形成强烈的对比。  隆梅尔勾了勾嘴角。  小厅的门被推开。   比约恩8226;斯图鲁松和卡特琳娜8226;马修森8226;斯图鲁松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说话声戛然而止。  比约恩环顾一周,讶然的抬抬眉毛,来的还真齐全,当目光扫到坐在角落里的沉着的隆梅尔时了然一笑,看来这里面也有他们族长的一份功劳。  “首先,我要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愿意抽空前来,所以,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什么客套话了。”  比约恩顿了一顿,续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是为了一件事。”  下面的人不约而同的凝神静气,即便眼睛正看向他处,耳朵也都竖了起来。  “这件事是关于约尔夫……”  话语未尽,立刻有人反弹了,“搞了半天又是约尔夫,我当初不去祖宅就是不想跟着瞎掺和,没想到今天还是被骗进来了。”说罢起身就要往外走。  此人一动,马上接二连三的有人响应。  小厅里的人数立马少了三分之一。  比约恩没拦他们,任他们离去,当最后一个“响应者”离开以后,他才说:“还有没有要走的?没有的话我就继续往下说了。”  那些还在犹豫不决的人一听,反而来了兴致了,打消了冲动。  坐在隆梅尔身后的霍夫斯见了淡淡一笑,他很清楚,愿意留下来的族人都是看在隆梅尔的面子上才迟迟不行动的,他自己也是如此。(ps:提醒一下可能不记得的筒子,霍夫斯就是阿纳尔的爹)  比约恩朝卡特琳娜点点头,卡特琳娜就拍了拍手,在座的每个人手里立刻多了一份羊皮纸。  “这是我的先祖索尔荣8226;斯图鲁松临终前的手记,从来没有公开过,一直由索尔荣的子孙们秘密的收藏,可以说今天是第一次公布于众。”  大家一听,惊讶的朝羊皮纸看去。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去。  不一会儿,他们的眼中流露出震惊之色,关于约尔夫的,关于转世的……手记的内容完全推翻了家族一直以来灌输给族人们的固有的观念。  大家的脸上都出现了片刻的恍惚。  斯诺楞楞的放下羊皮纸,转头看向面不改色的隆梅尔。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索尔荣的手记我没有看过,你也听到了这些东西都是比约恩在保管,我只是不相信约尔夫会回来一说,如此而已。”隆梅尔说的铿锵有力。  “难道今天就是为了让我们重新认识?”斯诺万般不解,既然如此,根本不需要这么遮遮掩掩,直接对整个家族公布不就行了吗?  隆梅尔沉默不语。  斯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含糊其辞的说:“等会儿就知道了。”  斯诺更莫名了。  “当初瓦西里耶维奇校长交给我先祖的东西我都带了过来。”比约恩拿出了许多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包括那套拼图。  比较仔细的族人立刻发现手记中着重提到过的东西不在其列,“那个紫色封皮的本子呢?”  “很可惜,它已经被销毁了。”比约恩装模作样的叹气。  在座的族人们差点就想吐糟他们这一支保管不力,这么重要的纪念品居然说毁就毁?  “如果这个聚会再早两天举行,大家还有机会看见。”  “你是怎么搞得,是被烧了还是被撕了?”族人们一听再也忍不住了,敢情责任源头就是你啊!  “我把它当宝贝供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又烧又撕的?”比约恩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而后挥挥手,一副不愿深谈的架势,轻描淡写的说:“就在昨天,被瓦西里耶维奇校长销毁了。”  下面的族人们全傻了眼,一个个呆若木鸡。  “你、你说被谁销毁?”大家几乎异口同声。  “耳朵不好使?”比约恩故作惊讶。“我是说瓦西里耶维奇校长。”  族人们眨眨眼,第二遍听的也是这个,那就不是幻听了。  “是不是不相信?”比约恩笑眯眯的问。  他们只能哑口无言的回望他,觉得那张笑容怎么瞧怎么欠扁。  卡特琳娜就当众打开了拼图盒子,挂件和戒指毫无保留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之中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识货之人。  “这……”  “其实这两样物件已经物归原主了,卡特琳娜刚刚从主人手里借了回来。”比约恩觉得势头造的差不多了,决定再下一层。“我之所以请在座的各位来,是因为在我的认知里,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家族里的聪明人。”  “我们都是不相信所谓的转世之说的不合群的斯图鲁松。”有人发出了这样的声音,说话者是霍夫斯。  “没错,所以我才请大家来,因为我们都是一路的。”  大家的脸色变化莫测,房间里又一次安静下来。  “我的先祖相信约尔夫会回来,但是并非为了家族。”比约恩感慨万千。“我们这一支之所以不合群,是因为我们虽然坚信他会回来,但是回来的理由并不是先祖一手促成的、家族几百年来自欺欺人的那一套说辞。”  “也就是说你们其实是相信转世一说的。”霍夫斯与他遥遥相对。  “对。”  霍夫斯嗤笑一声,“说了那么多,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  比约恩不以为意。  “好吧,那么,转世是谁?”霍夫斯掷地有声。  大家不由得屏息静气。  “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比约恩斩钉截铁。  众皆哗然。  “什么?”  有人大叫。  大家转头看去。  只见斯诺8226;斯图鲁松瞠目结舌地站了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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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短促且富有节奏的敲门声,众人面色一凛,直觉眼下不该被打扰,所以多多少少起了些不快和抵触。  卡特琳娜抱歉地笑了笑,“是我让他来拿的。”说着,从比约恩手里接过盒子。“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亲手交给他更让我放心。”  这个“他”是谁?  众人心里一阵嘀咕,不由自主地朝开了条小缝的大门那儿打量,一个个卯足了劲竖耳朵听了又听,偏偏除了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外什么都听不清楚。  不由得咬牙切齿地腹诽起来。  俩不厚道的老家伙!  这个时候,斯诺已经坐下了。  应该说他冷静下来了。  别人胡思乱想情有可原,在座的绝大多数没见过里格,但他不同,他可以肯定,卡特琳娜口中的“他”就是里格,里格此刻就在门外。  听到那一串串模糊不清却极为熟悉的声音,斯诺突然间就镇定下来了。  这一时刻,他想到了很多。  想到那孩子一点点大的时候,某一天突然被坩埚炸得浑身是伤,一反常态地不再执拗,乖乖跟了他回家,治疗期间吭都不吭一声,乖巧听话得让人心酸。或许那个时候他就隐隐有了预感,这个里格已经不是当初的里格,之所以不让自己细想,也许潜意识里他更乐意看到这番变化,或者说更愿意接近这个忽然变乖顺的孩子。  虽然有时候无法避免地会想起原来的里格,那个模糊的陌生的孩子,有些怅惘,带着愧疚……  从前的生活片段在心里一点一滴的汇集,最终如浪潮般奔涌而来。  “里格应该已经接受了吧?”他听到自己干巴巴的说话声。  “怎么可能。”  斯诺惊诧的抬眼。  隆梅尔口吻寡淡,眉宇间却印上了不加掩饰的飞扬神采。  “你带大的孩子你还不了解吗?他是那么‘认命’,轻而易举就会‘束手就擒’的人吗?”  斯诺张了张嘴,脱口而出,“他有时候还是挺消极的,只要不触及底线就会听之任之。”  隆梅尔笑道,“我真是嫉妒你,你还真的挺了解他的。”  斯诺的心情倏然间开朗起来,带着一股淡淡的得意,“当然,他自小就跟我一起住了。”  说着,骤然沉默下来,喃喃道:“他接受了约尔夫的东西,是不是表示他已经接受了新身份?”  “什么叫新身份?”隆梅尔的声音很是讥诮。  斯诺蹙眉。  “狗屁转世!”  斯诺听了无奈一叹,“你刚刚也听到了……”  “那又如何?!”隆梅尔显得咄咄逼人。“真是转世又能怎么样,里格还是里格,海姆达尔依旧是海姆达尔,这些都不会因为那什么转世而有所改变,他的亲生父母都是英国人,他现在管我叫爸爸,你是他叔叔,卢修斯是他舅舅……这些会被抹杀掉吗?因为莫名其妙多了个属于约尔夫的头衔,这些事实就不存在了吗?”  斯诺被他抢白的无言以对。  “我只认准一个理,约尔夫已经死了。”隆梅尔的脸色沉了下去。“我不希望有人在我耳边唧唧歪歪,早死了几百年的人怎么可能再回来,就算回来了也不是原来的约尔夫了,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就是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  斯诺顺着隆梅尔的目光看去,发现这话其实是说给比约恩和卡特琳娜,以及在座的被迫知道了事实真相的族人们听的。  在场众人不由得心里一紧。  这是现任族长的警告,也是他对于这件事的态度。  该怎么做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斯诺长长舒了一口气,没错,就像大哥说的那样,里格就是里格,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我听说他的魔药学成绩一直不太理想。”  众人一愣。  又是这个霍夫斯。  隆梅尔却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包容和无奈,俨然一副为儿子的学习成绩操心的慈父模样。  大家看了都很吃惊,没想到隆梅尔是真把那孩子当亲生儿子看待了,就像他说的那样,对那孩子好与约尔夫无关。  父亲对儿子付出关爱是天经地义的,根本不需要什么狗屁理由。  隆梅尔的话无形中又被巩固了一次,同时也让众人看清楚了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在他们族长心中是个什么样的阶级地位。  “隆梅尔,你也太不地道了,有了儿子也不通知我们。”有人开玩笑的说。  更多的人迭声附和。  以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的社会地位和家族地位,就算搞出个正式的收养仪式,闹得“普天同庆共襄盛举”也不为过,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除了偶尔听闻有人笑谈他的“子控”病症以外,其他时候比那微澜的死水还要太平。  众人心中一动,莫非他早就知道那孩子的不平凡,故意秘而不宣?  各种惊疑、联想、猜测就像雪球,越滚越大。  比约恩和卡特琳娜交换了一个眼神,对事态的发展很满意,至少,他们把想说的以及能说的都说出去了,达到了一吐为快的目的。  照此看来,留下来的确实都是族中的明白人,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隆梅尔来办吧,他们可以退居幕后,静观其变了。  这俩老的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实际上隆梅尔在心里早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要你们多事!!!  使得不屑走回头路、只着眼于当下的斯图鲁松主席对转世一说愈发感到深恶痛绝。  “隆梅尔,带我去见见你的宝贝里格,听说了这么些年,连一面都没有见过。”霍夫斯大方的提出。  “是你自己不懂得把握机会,月初明明有家族聚会。”隆梅尔翘起嘴角。  “现在不也能见到吗?”霍夫斯看了他一眼。  隆梅尔顺势站起。  霍夫斯微笑点头,他知道,隆梅尔答应了他的请求。  其他人见了也纷纷站起来,要求一同前往。  “干什么!怎么一下子都来劲了?会吓坏我儿子的!”隆梅尔故作不快地吐糟。  众人哄然大笑。  一改适才的紧张和沉闷,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在问清了海姆达尔的位置以后,隆梅尔带着一众族人浩浩荡荡的往楼下的小型会客室而去。  族人们在身后窃窃私语,说的不外乎是海姆达尔。  他的那些光辉事迹理所当然地被一一发掘出来,有关糖耗子的,有关班戈的垂青,关于他的优异成绩……诸如魔药学、魔法史之类的不和谐音符,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和谐了它们。  总之,就往好里说。  关于海姆达尔的事情知道的越多就显得越有面子,不知道或者知道的少的人不由得垂头丧气,纷纷埋怨自己太过闭塞。  霍夫斯听得啼笑皆非。  比起劳师动众的当众宣布,模棱两可更让人挠心抓肺。  人都有这点毛病,一件事情板上钉钉了,反而不会引起多大的关注,轩然大波过去以后就会迅速平息下去。  似真似假的结果往往会吊得人七上八下,随之而来的就是永无止境的争论和永不停歇的猜想。  似是而非扑朔迷离。  信不信由你。  且不去管隆梅尔出于有心还是无意,他这招“以退为进”实在高杆。  霍夫斯暗暗琢磨,这些族人十有□已经信了百分之六十。  当他们进入会客厅惊讶的发现,这里已经被改建成了小型图书馆,沙发、茶几、角柜等家具被一排排高大厚重的书架所代替。  为了融入充足的光照,一盏盏三叉戟形状的三烛并联的小烛台悬浮在空中,吊灯和落地灯撤换成了明亮而柔和的壁灯。  房间里弥漫着纸墨的香气,把原先酒香弥漫的懒散气氛冲刷殆尽。  “为了方便里格阅览,卡特琳娜把藏书室里的书都搬到这里来了。”隆梅尔轻描淡写的小声解释。  族人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  隆梅尔竖起耳朵听了听,然后迈步朝前方走去。  身后人一看,赶紧跟上。  米黄|色的地毯吸走了大部分足音,等隆梅尔找到海姆达尔时,他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大帮人围观了。  “里格。”隆梅尔抬头笑道。  身后的族人们也跟着举目。  只见一个男孩侧身坐在脚手架一样的几乎与书架齐高的带滚轮的梯子上,低着头,左手捧着一本书,右手持魔杖,身边环绕着三本翻开的图书,似乎正在相互对照着阅读,眼下他正用魔杖指挥这些书本翻页。  定睛看了看,男孩上身穿着白衬衫,外罩柠檬黄镶拼褐绿双色彩格的鸡心领毛线背心,下身穿着一条深咖啡色长裤,脚上套着黑色的棉袜,两只皮鞋被丢在梯子下方。  听到隆梅尔的呼唤,他立刻转过头来。  望着那张酷似约尔夫的面容,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  “真像啊……”有人情不自禁发出叹息。  霍夫斯不由好笑的想,这下百分之六十差不多也该变成百分之一百了吧……  与此同时,海姆达尔已经从梯子上爬下来了,并快手快脚地穿好鞋。  众人懊恼地发现自己只能傻傻地看着他越走越近,面对此情此景,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以说什么。  平时能言善道的竟变得口拙嘴笨。  海姆达尔在父亲面前站停,突然面对这么多人,说他一点感觉都没有那肯定在忽悠人。  “我儿子,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隆梅尔的声音在静谧的图书室内回荡。  犹如一记惊雷,扎进了每个人的心中。  看似在向霍夫斯介绍自己的孩子,实际上借此向在场所有族人做出宣告。  这是隆梅尔迟到的“收养宣言”。  大家哪里会不明白,纷纷目光一紧。  “久仰大名。既然你老子惜字如金,我就厚着脸皮自我介绍了。”霍夫斯笑着伸出手。“我是霍夫斯,根据血缘亲属分析,你父亲算是我叔叔,咱俩可是兄弟。”  “我知道您,您是阿纳尔的父亲。”海姆达尔握住那只手。  霍夫斯握了一下松开了,“那小子很讨人厌吧。”  海姆达尔没有说话。  霍夫斯就笑道,“他要是有你一半知趣,我死也瞑目了。”  隆梅尔嗤笑,“少占里格的便宜,你刚才还说和他是兄弟,怎么这会儿又拿他和你儿子做比较了?”  霍夫斯不理他,径直对海姆达尔说:“你这老子也很讨人厌。”  海姆达尔没有办法接口,只是笑了笑。  “你们要说到什么时候,该轮到我们了!”被晾在一边的族人们发出不满的抱怨。  “就是就是,别浪费时间!”  面对他们的热络,海姆达尔瞠目结舌,全都要一一认识?  “逃避是没有用的。”隆梅尔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膀,把他拉到人前。  “有句话叫做长痛不如短痛。”  海姆达尔望着那一张张笑容可掬的跃跃欲试的陌生脸孔,在心里重重的叹口气。  希望随之而来的麻烦能到此为止。  这场介绍持续了很久,至少海姆达尔觉得很久。  非要再三确定他记住了自己的名字,这些爷爷奶奶,伯伯伯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侄子外甥才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  海姆达尔痛苦地抱着脑瓜,觉得脑容量严重超负荷。  十五分钟不到,他就把四十九个人的名字全记住了,而且能面对面一字不差的叫出来。  隆梅尔暗暗咋舌,同时也觉得骄傲。  回想族人们刚才又震惊又羡慕又嫉妒的表情,隆梅尔心里十分的阳光,顿觉世界真美好。  斯诺给海姆达尔揉了揉太阳|岤,海姆达尔呆滞了一会儿,然后猛然间想到什么,望向隆梅尔。  “爸爸,我明天想去奥斯陆看火神队的赛前练习。”  隆梅尔一听,美好的天空忽然飘出了几片小乌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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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走了?”  海姆达尔“嗯”了一声,反身关上门。  威克多拍拍身边的空位,海姆达尔走过去坐下。  “我已经和爸爸说过了,明天去看火神队的练习。”  威克多伸臂把他揽进怀中,笑道,“就怕到时候会让你失望,我就是一个替补守门员,也许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你不去反而更好,省的让你看到我坐冷板凳的样子,有碍我的形象。”  “不用担心。”海姆达尔顺了顺衣襟,云淡风云的,“反正在我心里你本来就没什么形象可言。”  威克多哈哈大笑,随即俯身逼近他的脸,盯住他的眼睛,故作凶狠的说:“我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要求补偿。”  说着,密密匝匝的吻就落在海姆达尔的脸上。  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掀开毛线背心的下摆,拉松衬衣,麻利地掏了进去。  海姆达尔立刻激灵了一下,汗毛都竖起来了。  威克多咬住他的下嘴唇,迫使他张开嘴,舌头灵活地钻了进去。  手指一边在皮肤上画圈一边揉捏一块又一块的椎骨,右手顺着脊柱一个落点接着一个落点往上摸……  海姆达尔情不自禁地发出呻吟,被威克多悉数吞没。  当他们结束了亲吻,那只手还眷恋地停留在海姆达尔的皮肤上轻轻按揉。  威克多又舔吻了一会儿海姆达尔的嘴角,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你的那群亲戚没有为难你吧?”  “有爸爸在,怎么可能。”  威克多哼哧了一声。  海姆达尔莞尔一笑,“这群斯图鲁松是真的不相信转世之说,与其说他们认同了转世,还不如说他们就是冲族长的养子而来的,或许在他们看来,约尔夫的转世身份远远不如隆梅尔的儿子更具吸引力”  如果他不是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的儿子,这个聚会可能都召集不起来,就算召集起来了,也不会对自己那么亲切热乎,更不可能就坡下驴地把那“头衔”理所当然地加到自己头上。  都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  “我很高兴。”海姆达尔把脸捂进威克多的胸口搓啊搓。  威克多见了哑然失笑。  “你这样隆梅尔还不得乐坏了。”  “我很高兴能看见这个‘现实’的结果。”  威克多摸摸他的头发,“现实的人往往都是聪明人。”  海姆达尔又搓了一会儿,才抬头道,“最重要的是没有爸爸的点头,他们绝不会往外说。”  对里格而言,这样的结果是再好不过了,既把憋在心里的事捅了出去,又没有惊起非议,更没有引得一大群人对他大惊小怪、大呼小叫。  “终于能够消停了。”海姆达尔煞有介事的长舒一口气。  威克多忍俊不禁。  “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他们眼前溜一圈。”一说到这个,海姆达尔就很是哀怨。  这家伙,关键时刻抛下他,自个儿猫起来了。  威克多好笑的拿手指掐他的脸,“我又不是斯图鲁松家的人,为什么要去给他们评头论足?”  海姆达尔更哀怨了。  “我不就被他们评头论足了嘛!”  “谁让你是隆梅尔的儿子呢?!”  海姆达尔觉得这话题“不安全”,就含含糊糊的应了声,转而询问关于明天练习的事情。  威克多无声一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到三更半夜,直到隆梅尔面无表情地来楸人。  他们才不得不互道晚安。  海姆达尔转回自己的房间,威克多阴阳怪气地瞪着大门。    新赛季的欧罗巴联盟杯的赛场主要分布在北欧和西欧部分国家。  而所谓的赛前练习跟真正意义上的练习有着天壤之别,实际上是为了给各国媒体留一个采访的集中平台,对外挂了个冠冕堂皇的噱头而已。  与其让这些记者像兔子似的到处打洞,胡乱窥视,信口开河,乱了章程,还不如提供一个正式舞台,让他们公平竞争,随意发挥。  把记者们圈在一个地方,让同业者们相互监督,要乱也是他们自己窝里斗。  如此一来,由记者引出的麻烦就会相应减少,联盟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可以说这是魁地奇联盟历经了数百年的坎坎坷坷,从血与泪的教训中总结出来的,融入了几代人的心血和精力。  这天海姆达尔一早就起来了,和同样兴奋难当的德拉科冲到楼下的饭厅匆匆吃了早饭。  而威可多天没亮就已经出发了。  临出门的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奶糖一边拖着宠物笼子,一边朝大门那儿挪,一见到海姆达尔立刻丢下笼子,兴奋地绕着他转圈子,然后又拼命把那笼子朝他脚边拱。  望着它亮闪闪的眼睛,德拉科不忍地撇开头。  海姆达尔根本就没打算带它去,虽说手里握着希腊魔法部开具的伪兽证明,却还是极力避免让奶糖在公开场合露面。  要知道,天底下的有心之人何其多。  但是,看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海姆达尔实在不忍心浇它冷水。  于是蹲下身商量道,“我把你变得更小些,大概这么大,”拿手比划了一下。“咱们也不用笼子了,我就把你抱在手上,你可能会觉得不舒服……”  话没说完,奶糖就理解的蹭了蹭他的腿,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海姆达尔叹道,“委屈你了。”  不一会儿,二人一兽出了门。  海姆达尔抱着奶糖,德拉科负责找门钥匙。  威克多昨晚留给他们一人一张入场券,两张并联,大约有贺卡那么大,入场券的背面画着雷克雅未克的地图,上面标明了市区内的门钥匙集散地。  离落月公馆最近的门钥匙就在相邻的一条街的街头。  他们很快找到了那里。  标注的地点是一间酒吧,红色镶大块玻璃的木门大敞着,门边靠着一辆黑色老式自行车,自行车的龙头前挂着一盆绿油油的植物,龙头上有一盏闪着黄光的灯,不知是坏了还是为了吸引客源,大白天小灯却时断时续的闪烁,像夜晚的霓虹灯。  他们走进酒吧,浓郁的酒水芬芳扑面而来。  空气里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  因为天色尚早,酒吧里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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