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4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 我也没想到有这么多,中午吃不完,剩下的就打包带走了。”
走廊上再一次陷入异样的安静当中。
柳柳突然意识到,她又说错话了。
为什么她总是这样口没遮拦?
她是埋着头的,这时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好象有无数刚刺在刺她的头顶似的。
她可以想象,别人是用怎样异样的目光在看她。
柳柳努力挤出笑容,抬起头。
果然,桌前的三个人,还有站在桌旁的童儿和小丫头,均屏息静气地看着她。
☆、又说错话了2
庄云翔石化般的表情,问:“采花四盗?采花四盗竟然肯给你银子用?”
童儿好容易收拢几乎掉下来的下巴。
指着桌上的菜问:“这些菜都是你吃剩下的?”
金针夫人语气不善地问:“原来你不是专程送菜来给我的?或者你认为本夫人只配吃剩菜?”
“不,不是啦,你们听我解释。”
柳柳语气弱弱,她这回可真是说错话了。
一直沉默着的凌宵却骤然爆出一阵大笑。
笑声来得出人意料,在安静的百草居显得格外响亮。
所有人原本看着柳柳的目光均转向了凌霄,抱括柳柳本人。
凌宵很久没在人前笑过,而且是如此失态的笑。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好容易才平静下来。
柳柳试探地问:“喂,你是不是被我吓傻了?不会吃点剩菜就伤心成这样吧?”
她不说倒好,这一说,凌霄刚刚止住的笑声又再爆发开来。
他拍拍柳柳的肩,说:“哈哈,柳柳,你太可爱了。”
柳柳不乐意了。
嚷道:“干嘛说我可爱?不但说我可爱,还拍我的肩。我不是小女孩了,我是成|人了,是女性,你怎么可以拍我的肩?”
凌霄笑吟吟地问:“许你拍我的肩,就不许我拍你的肩?”
柳柳没话说了,她先前一时忘形,的确拍过凌霄的肩。
别看大侠一声不吭,仇都在心里记着呢,以后跟他相处,得小心点了。
咦,她怎么会想到以后?
以后她还可能跟他相处吗?柳柳心里莫名的有点烦乱。
忿忿地瞪了凌霄一眼,转向金针夫人。
小心地解释:“夫人,其实,这些菜的确不是专程送给您的,不过,它们绝对不是剩菜,我保证。我刚才说错了,中午我就吃了两盘菜,那两盘没装进食盒。这些都是我没动过的,真的。”
金针夫人莞尔一笑。
“柳柳,跟着说着玩呢,你也当真?”
☆、又说错话了3
目光移向凌霄,在他脸上逡巡,似在寻找笑容的痕迹。
喃喃说:“其实,就算真的是剩菜,我也乐意呢?”
柳柳大受震动,她早就觉得,金针夫人和凌霄的关系不一般。
互相关怀,亲如一家。
可是凌霄却称她为夫人,叫得这般客套生份,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吃过晚饭后,金针夫人让庄云翔和小丫头锄药陪着柳柳在院中闲坐烹茶。
她自己则带了凌霄,进入内室。
柳柳闲适地坐在院中,仰面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这个时空,连月亮都同她所在的时空一样。
这就是同一个月亮吧?
爷爷和爸爸妈妈此刻是不是也在望着这轮圆月,思念着她?
“柳柳姑娘,你,你是怎么摆脱采花四盗的?”庄云翔好奇地问。
白天采花四盗带走柳柳后,他和六扇门的人见云岫在照顾凌沁,因此便放心地追踪采花四盗去了。
但采花四盗的行动实在太快,当他们循着踪迹追到王城,并且追到万福客栈的时候,正好撞见采花四盗从客栈内出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只好跟在采花四盗的后面。
王曾经吩咐过,尽量防止采花四盗做坏事,却不允许他们贸然动手抓捕。
他们想不明白王究竟有何用意,为什么不可以抓采花四盗。
但想来王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们听见,采花四盗向路人打听青楼在何处,然后便直奔醉香楼而去了。
他们只顾着追踪采花四盗,压根没去关注过被采花四盗劫走的柳柳。
此刻想来,那样仓促的时间,柳柳一定没有遭到采花四盗的毒手。
心中不免有着疑惑。
柳柳“咦”了一声,问:“你怎么知道我被采花四盗抓了?”
她明明记得,当时小树林中除了那个女子,再没有别人了呀。
庄云翔愣了一下,赶紧打着哈哈,急速思索着借口。
☆、又说错话了4
“啊,哈哈,那个,柳柳姑娘,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买菜用的是采花四盗住客栈多出来的银子。柳柳姑娘如此的端庄,自然不会同采花四盗,那个,同流合污,对吧?”
“这样啊。”
柳柳的心思没在这上面,对庄云翔的解释也没有深思,信以为真。
“当然是本姑娘本事大喽。小庄我告诉你,采花四盗居然不知道青楼呢,你说,有这样笨的采花贼吗?哈,太逗了。”
庄云翔恍然大悟。
难怪后来采花四盗见人就打听青楼,敢情是这位柳柳姑娘告诉他们的呀。
汗颜道:“柳柳姑娘,你倒是很了解呢。”
柳柳眉一竖,问:“你说什么?”
竟敢说她了解青楼?她不过是略略知道青楼是什么场所罢了。
庄云翔吓得连连摆手:“不,柳柳姑娘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可不敢得罪眼前这位主儿。
金针夫人明摆着看中了她,要撮合她和王。
而王口头上说不会娶她,今日却一再被她逗笑,刚才竟然爆出大笑。
一点都不象他认识的王。
谁敢说,以后这位姑娘不会成为他的主子呢?
庄云翔认错,柳柳满意,不再跟他计较。
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没滋没味地放下,眼睛却又锁住了月亮。
就在这时,内室的门被人打开了,凌霄闷着头走了出来。
他阴沉着脸,来到桌前,端起桌上的茶。
柳柳“呀”地叫了一声,站起身,想抢过来。
“那是我的茶,你拿错了。”
但是已经晚了,凌霄已经一仰脖,将一杯茶喝进了肚。
柳柳扳住凌霄的手腕,只抢回一个空茶杯。
嚷嚷着说:“喂,这是你自己拿错的,可不能怪我。”
没听见凌霄的回答,一抬头,看见他阴郁的眼,柳柳呆住。
她曾经见过无数的眼睛,见过无数的眼神,却从未见这样象凌霄这样的。
☆、为何如此痴迷1
他的眼中,有着很深沉很深沉的什么东西,她看不明白。
只是觉得莫名的沉重,莫名的悲哀。
凌霄一声不吭,扭头就走,朝着百莫居的后院走过去。
只余下柳柳还在原地沉重着,悲哀着。
柳柳愣了半天,突然回过神来,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她沉重什么,悲哀什么?她只是个事不关己的外人呀。
转眼寻找凌霄,远远地看见他正站在一株树下,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动不动地站着。
身形笔挺。
凌霄的眼神萦绕在眼前,柳柳没有多想,朝凌霄奔了过去。
庄云翔起身,望着柳柳奔跑的身影,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
金针夫人从内室出来,看见了眼奔跑的柳柳和岿然不动的凌霄。
到桌前坐下,问:“小庄,关于柳柳,你怎么看?”
庄云翔迟疑着,犹豫着。
好一会,终于缓缓说道:“她来历不明,又跟采花四盗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听王的意思,似乎采花四盗同落凰台有牵连。所以,此事小的也不敢妄言。”
“落凰台。”
金针夫人喃喃地说着,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庄云翔同情地望着她。
知道落凰台对她刺激大,可是事情牵涉到了落凰台,他又不能不说。
“小庄,你知道吗,我都好久没见他笑过了。”
金针夫人睁开眼,面容已经回复到了平常的模样。
甚至,唇角还勾着一抹笑。
她转过头,看着跑到凌霄身边,对着他指手划脚的柳柳。
看着凌霄任由柳柳拉扯着,坐在地上,同她面对面坐着。
“只要他能快乐,哪怕是短暂的快乐,我也就高兴了。就算柳柳是个魔鬼,又如何呢?”
“是,夫人说得是。”
庄云翔看着远处那个他越发不认识的凌霄,点头认同。
柳柳跑到凌霄跟前,站在他的面前,仰面望他的眼睛。
☆、为何如此痴迷2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痴迷,为何不假思索就跑过来。
也许,是因为她接触的眼神太多,唯独凌霄的眼神她看不懂。
越是看不懂,就越是想弄个明白。
就如医生遇到疑难杂症,非要想办法把它治好,一样的道理。
柳柳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为什么她在对上凌霄的眼睛后,总是会发慌呢?
就如现在。
凌霄本来是望着远方,想着心事。
他听见柳柳跑过来的脚步声,感觉到她站在自己身前,望着自己。
他懒得理会她,他自己心里正烦着呢。
可是,这个望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点?谁受得了别人如此近距离地盯着自己看?
何况,在栖霞国,谁见了他不是低眉顺眼的,有谁敢如此直视他?
因此凌霄低下了头,问柳柳:“你脖子不酸吗?”
“脖子?”柳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哇,真酸啊。”
她仰面望着凌霄,被他的眼神吸引住,压根忘了自己的姿势。
经过凌霄提醒,才发觉脖子又酸又硬。
揉着脖子,柳柳抱怨:“你太高了,我这样望着你太累,你坐下来。”
凌霄眉一扬,问:“坐下来让你看?”
“是啊。”柳柳很自然地点点头。
过去,她给病人施行催眠术的时候,哪个不是坐着的?
坐着才能更好地放松,她看起来也没那么吃力。
凌霄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孩子,行事总是出人意料。
有谁会象她这样,大言不惭让人家给她看的?
一个小姑娘,对着一个大男人看就是不该了,还好意思让人家坐下来给她看,以免她看着累,亏她好意思说出口。
因此凌霄别过头,又再望着远处,说:“我不坐。”
柳柳急了,抓住凌霄的手臂,就要拉他坐下来。
“你坐下吧,就坐一会会,好不好?”
“不坐。”
凌霄的口气极为坚决。
☆、为何如此痴迷3
“就坐一下,你站着不累吗?”柳柳央求。
凌霄摇头。
“你嫌地上脏吗?我给你擦干净,好不好?”
这回凌霄连头也懒得摇了。
“你嫌擦不干净,那我去找金针夫人拿一块布来给你垫,行不行?”
凌霄眼望着前方,好象没听见她说的话。
柳柳终于来气了,一跳脚,双手一叉腰,吼道:“喂,让你坐一下你会死啊?”
凌霄本来正在想着心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吼,惊得差点跳起来。
转眼瞧着柳柳气呼呼的脸,瞧着她双手叉腰的凶悍样儿,又不免好笑。
这丫头,个头不大,竟能发出这样大的声音。
丝毫不会武功,样貌文静,穿着又,那个,有点奇怪,气势却如此的强悍。
柳柳眼尖地发现他露出笑意,赶紧上前,重又抓住他的胳膊。
用力地往地上拽。
“坐下吧,坐下吧,坐下来休息一会会。”
凌霄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依言坐下来。
不按照她说的做,他的耳根不得清静。
柳柳满意地在凌霄对面坐下来,看着他的眼睛。
看得出来,凌霄比较机警,她不敢明目张胆对他施行催眠术。
可是,面对着凌霄这样的眼神,她却又按捺不住想对他使用催眠术。
并不是想从他口中挖取什么消息,她只要抚慰他,抚慰他负担过于沉重的心,让他得到放松。
柳柳温和的目光看着凌霄,说道:“凌霄,你也看着我。”
她的声音也很温和。
凌霄果然抬起头,看着她。
“凌霄,你可以放松一点,再放松一点。”柳柳又说。
柳柳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成功地让凌霄进入催眠状态。
悄悄地呼了口气,真累啊,从来没有哪个人如此的难对付。
她的病人当中,绝大部分只要她说几句话就成功了。
而这个凌霄,估计至少花了半个小时,她的嘴皮都快磨破了,他才终于配合了一点。
☆、到底谁催眠了谁1
柳柳满意地说:“凌霄,你太累了,什么都别想。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休息一会,睡一觉。”
她的声音很缓慢很悠长。
通常,病人在听到她的话以后,便会进入睡眠状态。
这正是她对凌霄施行催眠术的目的。
看到别人焦虑,她就心痒痒的,想马上替人把烦恼解除。
谁知凌霄却没有依言睡觉休息,而是指着天上的月亮说:“柳柳,你有没有觉得,今晚的月亮特别亮?”
“有啊。”柳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我也这么想。”
“我带你到树顶上去,到那上面看月亮,看星星,吹着夜风,你一定想象不到有多么惬意。”
“真的?”
柳柳兴奋了,马上将催眠术忘到脑后。
跳起身说:“那我们赶快上去吧。”
摸了摸身旁的大树,兴奋却又被沮丧取代。
“是这棵树吗?太高大了,又没有树叉,我爬不上去。”
“我带你。”
凌霄抓起柳柳的手,带着她跃上树顶。
柳柳只觉得手掌一暖,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腾空而起,轻飘飘的,丝毫不着力。
耳边风呼呼地吹着。
头晕乎乎的,好似不知身在何处。
等到柳柳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上了树顶,站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
“这就上来了啊?”
柳柳满脸的遗憾,她都没有做好准备,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就已经上来了。
连施展轻功上树是什么滋味都没有体会到。
“凌霄,我们再下去,你重新带我上来,好不好?”
柳柳央求。
凌霄板着脸说:“你当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好啦,呆会下去的时候我事先提醒你一下好了。”
顾自在树枝上坐下来。
指着月亮说:“你看,在这儿看月亮感觉是不是不一样?是不是觉得离月亮特别近?”
“嗯。”
柳柳靠着他坐下来,手托着腮帮看月亮。
☆、到底谁催眠了谁2
坐在树顶上看月亮,她从来没有体会过。
从前,爬到房顶上看月亮倒是有过很多次。
但是大城市的房顶,永远不可能是最高的房顶,远处总有比自己高的地方。
而且,她的那个时空的空气浑浊,天空也总是灰蒙蒙的,哪象这个时空这般洁净。
空气真真是透明的了。
坐在夜晚的树上,这是最高的一棵树,周围没有比它更高的房顶和树顶,仿佛坐在群山之巅。
远处也没有明亮的灯光,没有车辆的噪杂声。
只偶尔传来一声昆虫的鸣叫,显得夜晚更加的安静。
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树顶,看着皎洁的月亮,别有一种新鲜的体验。
树顶未必比她过去住的房顶更高,但是却觉得月亮更大更圆。
也如凌霄说的,离自己更近。
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自己。
哦,好吧,还有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柳柳偏过头,看着身旁的凌霄。
凌霄却没有看月亮,而是望着远处的夜空,蹙着眉,象在思索着什么。
眼神如同刚才,他站在树下的情形。
看见这眼神,柳柳又有了刚才那般熟悉的感觉,又想要抚慰这颗负重的心。
有了这样的想法,柳柳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刚才不是正在对凌霄施展催眠术吗?
怎么被她催眠的人反而带着她来到这棵树顶上来看月亮?
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催眠了谁?
柳柳哇哇叫道:“凌霄,你太过份了,你太阴险了。”
忘了自己正呆在树顶,双手一叉腰,便想跳起来。
谁知这一脚正好落了空,没有踩到树枝上,整个人朝树下掉了下去。
柳柳吓得大叫:“救命啊。”
凌霄摇摇头,及时抓住她的手,将她拖了上来,放在自己身边。
柳柳的这一叫,把整个百草居的人都惊动了。
人人均停下手中的事务,抬起头,望向树顶。
☆、到底谁催眠了谁3
庄云翔本能地就往树下跑,要去救柳柳。
直到看见凌霄抓住柳柳,同她并肩坐在树上,所有的人才均松了口气。
庄云翔又再跃回到茶桌边。
金针夫人笑:“你还担心柳柳会当真摔下来?”
庄云翔自嘲地笑:“我真是白担心了。有王在,哪有我去救美的份。呵,真想不到,王竟然如此有兴致,跟个小女孩坐在树顶看月亮。”
金针夫人提醒:“小心点,可别在柳柳面前叫她小姑娘。”
“是,夫人提醒得是,我是怕了她的狮吼了。”
庄云翔回想起白天柳柳吼那个诊病的壮汉的情形,缩了缩脖子。
心中暗道,如此强悍的小女子,王竟然觉得有趣。
王的口味可真是特别。
金针夫人象是瞧出他的心思似的,优雅地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
说道:“小庄,想不到的事多了。你见王被哪个女人气到过?”
金针夫人呵呵笑。
刚才被气得可不轻呢,连筷子都捏成两段了。
可一转眼,还不是又把人家给宠到树顶上去了。
庄云翔道:“是哦,夫人一提醒,云翔也想到了,王从来没有生过哪个女人的气呢。”
“可不是么。”
金针夫人很好心情地端起了茶杯。
“小庄,王和柳柳在树顶上赏月亮,我们就在这儿品茶赏王。”
庄云翔口中的茶“扑哧”喷了出来。
幸好他没有正对着桌子坐,茶水全都喷到了地上。
树顶上,柳柳气哼哼的,也不知道是在生凌霄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原来她费了那好久的工夫,竟然没有催眠到凌霄。
凌霄叹了口气说:“你别再打我的主意,你那点三脚猫的工夫,是催眠不到我的。如果你不想独自呆在树顶看月亮,大可以再来看我。”
刚才,柳柳才开始对他施行催眠术,他就察觉了。
毕竟,他时常看着金针夫人施术,对催眠术并非不了解。
☆、到底谁催眠了谁4
之所以没有马上拆穿柳柳,是因为他好奇。
想知道这丫头对他施行催眠术,到底想做什么。
直到最后,他很配合地装作被催眠的样子,柳柳才终于交了底。
原来,她只是想让他好好地睡一觉。
凌霄好笑,她也不想想,这是在院子里面,在树底下,难道她想让他在地上露宿一晚?
心里却莫名地有些热热的。
被一个刚刚认识的女孩子关心,难免会感动吧。
所以,他才拉了柳柳上到树顶,想转移她的心思。
她就赏月去吧,别打扰他想问题。
柳柳被凌霄威胁,当真不敢再威胁他,一声不吭地坐在树顶上。
这么高的树顶,如果凌霄撇下她自己走了,会不会跌下去,她可不敢保证。
凌霄耳根终于得到清静,也不再有眼睛一直盯着他瞧,悄悄地舒了口气。
突然觉得,今晚有些异样。
似乎,坐在树顶赏月是件非常非常好的事,让他想一直这么赏下去。
柳柳的心情恰好跟他相反,她气鼓鼓地坐着。
好心得不到好报,连夜空似乎也没刚才那么美了。
柳柳抱着膝盖,闷闷地坐在树顶上。
坐着坐着,神志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柳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一睁开眼,便看见浅紫色的纱帐,还有帐外同色的窗纱。
柳柳一惊坐起。
她坐在一张木床上,床很简朴,房间的陈设均很简朴。
她想起来了,昨晚她同凌霄一道在金针夫人的后院赏月,后来好象就睡着了。
那么,她是怎么跑到这个房间,这张床上来的?
柳柳脸红了,她想催眠凌霄没有催眠成功,自己倒睡着了,还得人家费劲给弄回来。
睡了一个晚上,柳柳精神大好,马上起身,跳下了床。
床头放了一身洁净的新衣。
婢女锄药从房外进来,手中抱了一叠折得整整齐齐的衣裙。
☆、打探消息1
见柳柳醒来,对她福了福道:“柳柳姑娘,夫人说多谢您昨日送来的晚餐,做为答谢,她送您这套新衣。姑娘自己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
柳柳接过自己的衣服,在锄药的协助下换上金针夫人送给她的新衣。
她自己的那套衣裙虽然是古代的式样,却是根据历史上的衣服式样,自己定制的。
也说不上算是哪个朝代的服饰,似乎跟哪个朝代都不完全一致。
跟她现在所处身的这个时空的服装相比,当然差别也就更大。
还是换上金针夫人送她的这套服装比较好,不会太标新立异,太引人注目。
换衣裙的时候,柳柳问锄药:“昨晚我睡得很沉吗?我的衣服是你帮我换的吗?”
“是,是奴婢换的。奴婢力气小,爷又说不能吵醒您,所以只换了您的外衣。”
“什么?爷?你是说凌霄吗?”柳柳惊叫。
“是。”锄药点点头。
柳柳大叫了一声,抓住锄药的手臂问:“你帮我换衣的时候他也在场?”
哇,真看不出来,凌霄表面一本正经的样子,原来竟然是个大色狼。
锄药抿嘴笑道:“当然没有了,爷把你抱到床上,他自己就出去了。他是在房外吩咐奴婢的。”
“哦,还好还好。”
柳柳舒了口气,松开了锄药。
“对了,夫人在哪?”柳柳又问。
她一直想找金针夫人问问关于催眠术的事。
但昨晚碍于凌霄和庄云翔在旁边,她还能找到机会问她。
锄药愁眉苦脸地说:“夫人正同爷争执呢,夫人要去诊病,爷想阻止她。”
“为什么不让她去?”
“夫人的身体不好,爷担心夫人吃不消。”
“哦。”
柳柳想起来了,昨晚凌霄也对金针夫人说过类似的话。
这时她已经穿好了衣服,洗漱过了,同锄药一道走到房外。
好奇地又再问:“凌霄和夫人是什么关系?是亲戚吗?”
☆、打探消息2
锄药为难地说:“对不起,柳柳姑娘,有些事,当奴婢的是不能乱说的。”
“哦,没关系,你就别说了吧。”
柳柳不在意地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包括她自己在内。
她并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癖好,刚才只不过是顺嘴问了一句罢了。
柳柳说罢,跨进了前厅的门。
才一进门,便见凌霄和庄云翔坐在厅内。
柳柳一眼就看见了凌霄,尽管他并没有坐在中间显眼的位置。
即便是坐着,他也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但是柳柳此刻却被他吓了一跳。
她真的没有想到,凌霄竟然就坐在厅里,同她刚才说话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
她说话的声音又大,会不会被他听见了呢?
虽然她问心无愧,可是被人听见自己在背地里打探他的私人关系,总是不大好的吧。
细瞧凌霄的脸色,他的脸色很平和,看不出来什么。
见她进来,庄云翔抢先问:“柳柳姑娘,昨晚休息得可好?”
柳柳汗颜道:“还好。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可能是昨天走了太多的路,累了吧。凌霄,谢谢你。”
“不必客气。”
凌霄起身道:“我们要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柳柳想了想说,“我想去找夫人打听点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作贼心虚,她总得,在说到打听点事情的时候,凌霄看她的眼神很耐人寻味。
“夫人诊病去了。”
凌霄摊摊手,很无奈的样子。
庄云翔补充道:“爷劝了一个早上,夫人不顾身体虚弱,还是执意要去诊病。”
“可不可以劝说她少治几个病人,比如,每天只诊半天呢?”
柳柳想了个折衷的法子。
凌霄、庄云翔以及锄药一齐摇头。
异口同声说:“不可能。”
话一出口,庄云翔和锄药对看了一眼,赶紧闭了嘴。
☆、打探消息3
竟敢和王抢着说话,太没尊卑了。
凌霄见柳柳满脸的迷惑,跟她解释。
“夫人一心想多救助天下苍生,不到倒下,她是不会停止诊病的。”
“哦。”
柳柳点点头。
对锄药说:“请你带我去夫人诊病的地方,我找她有事。”
“好的,柳柳姑娘这边请。”
锄药带着柳柳,穿过前院,来到金针夫人诊病的小房间外。
凌霄和庄云翔也跟在她俩身后。
站在院内,透过门帘,依稀可以看见挤在小房间门外的,前来诊病的人群。
锄药掀开帘子进去,不多会,随在金针夫人的身后来到院中。
“柳柳,有什么事?”金针夫人问。
转眼瞧见站在柳柳身后的凌霄,奇怪地问:“你怎么还没走?你今日这般闲?”
“今日事不多。”凌霄回答。
金针夫人笑了笑,不看他,拉了柳柳的手说:“柳柳,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柳柳知道她急着要去诊病,没有多作寒喧,开门见山地问。
“夫人,你会催眠术是吗?我想问问,你是跟谁学的催眠术?”
金针夫人答道:“是跟我师父学的。”
“你师父?她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多大年纪?我能见见她吗?”
柳柳一连串地问,话语又快又急。
金针夫人为难地说:“你的问题,我只能回答一个,我师父是女的。别的,我一概回答不上来,因为我也不知道。”
“她是你师父,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眼看着得到点跟奶奶有关的线索,可是这线索就这样断了,柳柳很不甘心。
虽然催眠术并不专属于奶奶一人,而且在古代早已有了催眠术,只不过它的名称不叫催眠术,而是叫做祝由术之类。
那么,这个时空也有可能有人会催眠术。
但是,昨日,柳柳从金针夫人施术的方式看得出来,她使用的催眠术极有可能跟奶奶有关联。
☆、打探消息4
这也是她昨日想法留下来的原因。
施法的方式同奶奶有着关联,名称又叫做催眠术,若说跟奶奶无关,这世上有这样的巧合吗?
金针夫人解释道:“那年我才十二岁,无意中遇见了师父,机缘巧合学会了催眠术,别的,师父一概不肯告诉我。”
金针夫人回忆着当年的情形。
金针夫人从小跟着父亲学医,时常替村里人诊病。
到十二岁的时候,平常的小病她已经能够独自诊断了。
那一天,她去一户人家出诊回来,途中见一位女子坐在路边吹笛。
一位满身血污的男子坐在她旁边的碎石地上,脸色白里透着紫,气息不匀地请求女子替他治伤。
女子却悠闲地吹着笛,对他的请求不予理会。
金针夫人瞧不过去,便上前对那男子说:“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我来替你治伤吧。”
她的声音很大,故意表达自己对那女子的不满。
男子请求:“夫人……”
女子顾自吹着笛,理也不理。
男子仰天长笑,笑声凄凉,然后他对小时候的金针夫人说:“好,小姑娘,就请你替我治伤。”
金针夫人察看他的伤势。
他的伤口足有十余处,深的深,浅的浅。
外伤倒不足以致命,但伤口流出的血呈紫黑色,显然是中了毒。
金针夫人看了半晌,说:“你这毒象是传说中的七日断魂散。中了这种毒,到第七日,便会全身溃烂而亡,死状极惨。你已经到了第六日。”
男子诧异地看着金针夫人。
“小姑娘,看不出你倒真有点本事。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中了七日断魂散,已经到了第六日,再不解了毒,明日便会全身溃烂而亡。”
说罢,看了吹笛的女子一眼。
眼中的神色极为复杂,似悲凉,又似怨恨,似乎,还有着点爱恋。
金针夫人说:“那就没错了。但是,不知道七日断魂散的配方,是配制不出解药的。”
☆、打探消息5
“我只能用针炙的方法替你排毒,再给你服点解毒的药,可以暂时保住你的性命,但是却不能彻底清除你体内的毒素。你愿意吗?”
男子悲愤地大笑。
“你问我愿意吗?若不愿意,我明日便会死去。小姑娘,你尽管放开手治我的伤。就算治不好,我也不会怪你。若是治好了,这以后的日子便算是捡来的。”
金针夫人听了他的这些话,果然放开了手替他治伤。
毕竟那时年轻,做事有一股子闯劲。
而且,正如那位男子说的,反正他都要死了,治好了,那条命便算捡来的。
多活几天算几天。
金针夫人利用银针,替男子排出毒血,又给他服了点解毒的药。
然后开了个方子递给他。
“你按照这方子去抓药,这幅方子的药是吃的,另外这幅是洗浴用的。坚持三个月。”
男子接过方子,向金针夫人作揖道谢。
“小姑娘,谢谢你。”
“不用谢,医者要有一颗解救天下苍生的心。”
金针夫人故意看了吹笛的女子一眼。
又说:“我这方子清除不了你体内所有的毒素,会影响你的寿命。你余下的寿命短者几年,多则十几年。不过,你的体质强健,如果保养得好,能再活久点也是可能的。”
男子大笑道:“反正我这条命是捡来的,能多活一日也算是赚到了。”
“嗯,”
男子非常豪迈,让金针夫人对他的好感大大增加。
提醒他:“你可以利用余下的日子,寻找你所中的七日断魂散的配方。如果找到了,可以再来找我,我给你配解药。”
说罢,告诉了他自己的居处。
男子看着吹笛的女子,悲愤地说:“不必了。小姑娘,祝你好运。告辞。”
说罢,大踏步离去,没有回头。
男子走后,吹笛的女子放下了手中的笛子。
说道:“小姑娘,你只知道医者应该营救天下苍生,难道你不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救的吗?”
☆、打探消息6
“不能救?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在我面前消失,而我本来是可以挽救他的?”
金针夫人质问着,余怒未息地补了一句。
“我没有你那般冷血。”
女子苦笑:“我若当真冷血,就会阻止你,不会由着你救他。”
“为什么?”
金针夫人讶然问,她突然有种感觉,可能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大大的错事。
女子道:“你不明白,他是个怎样的人。你救了他一个,可能便会害了很多无辜的人。”
“你是说,他是个大坏蛋?”
金针夫人突然明白了女子所指,急忙追问。
“他是谁?住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女子摇摇头:“算了,小姑娘,你找不到他的。而且,就算你找到他,也只有死路一条。我看你心地善良,眼神清澈,很适合学习催眠术,你想学吗?”
“催眠术?是什么东西?”
金针夫人迷惑地问,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女子便跟她解释了催眠术的用处,末了说:“催眠术可以用来蛊惑人心,但是,它更应该用来帮助人。也许,它可以辅助你的医术。”
“这样神奇?我要学,我要学。”
于是,金针夫人拜女子为师,学习催眠术。
师父同她约定了时间地点,每日在她诊病的余暇教她催眠术。
如此过了一月,师父说:“原理你已经全都学会了,以后便要靠你自己领悟。我走了。”
“师父,你要去哪?你别丢下徒儿。”金针夫人不舍地挽留。
可是无论她如何挽留,师父依然毫不犹豫地离去。
从此以后,金针夫人再也没有见到过师父。
“你跟她处了一月,你竟然不知道她的年龄和姓名?”
柳柳难以置信地问。
“师父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金针夫人显得很无奈。
“那么,她的相貌呢?她是不是长成这个样子?”
☆、打探消息7
柳柳将自己戴在脖子上的项链揪出来,打开下面的坠子。
坠子里有一张奶奶年轻时的照片。
因为了爷爷交待的任务,所以向来不爱戴首饰的柳柳特意戴了这条链子,以便放奶奶的照片。
幸好她戴了这条链子,照片才没有象别的物品一样,随着背包不知去向。
金针夫人看着照片上美丽的女子,遗憾地摇头。
“师父从来都蒙着面纱,我从未见过她的真容。”
凌霄却指着照片问:“柳柳,这是谁的画像?这画怎画得这样逼真?”
柳柳无法跟他解释照片,答道:“这是我奶奶的画像,是我们那一个有名的画师画的。”
庄云翔也凑近了细看。
惊叹道:“哇,这画像太真了,跟真人一样,这画师太厉害了。有机会能让他给我画一张就好了。”
“也许,有机会吧。”柳柳回答。
她的背包里有相机。
如果能找回背包,如果相机的电池还能用的话,说不定她可以给庄云翔画一张这样的画像。
柳柳不死心地问:“夫人,实不相瞒,我是来找奶奶的,我想找到你师父,我怀疑她跟我奶奶有关。她当真,一点关于她身份的消息都没有透露吗?”
金针夫人摇头。
“那么,你救的那个男人呢?”
金针夫人依然唯有遗憾地摇头。
柳柳失望至极。
“夫人,那么,你总能告诉我,她教你催眠术的地点吧?”
“当然可以,”
金针夫人连忙回答,为终于能帮上点柳柳的忙而稍觉宽心。
“那个地方,在游仙镇。”
详详细细地向柳柳讲述了具体地点。
柳柳毅然道:“我要去游仙镇,说不定能打听到点消息。”
金针夫人问:“柳柳,你不是说你身无分文吗?那么,你的盘缠怎么办?”
说着,有意无意地看着凌霄。
柳柳答道:“总是有办法的吧。”
☆、打探消息8
心里也在发愁。
她暂时想不出什么法子能尽快地赚到钱,就算是做生意,也得有本钱才是啊。
她说话的时候,凌霄一直在沉思。
这时说道:“柳柳,我过一阵子倒是要去一趟游仙镇,如果你不急,可以到时同我一道去。”
柳柳眼一亮。
凌霄武功高强,跟他一起去,不但食宿安全有保障,打听消息也有利得多。
连忙问:“还要等多久?”
“大概,半个月左右吧。怎么样?你可以吗?”
柳柳迅速在脑中盘算了一番,半个月左右,她还等得及。
这半个月,她正好打点工挣点生活费。
满口应承着:“可以可以,那就说定了,到时我们一起去。”
金针夫人满意地说:“那么,柳柳,你这阵子干脆就住到他那儿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