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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郎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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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域情郎 作者:yuwangwen

    与诚意,让人不忍多加指责。

    她看在眼中,只是心头冷冷哼了声。

    看似诚挚,不过是因为渥魃希昨日比试中展示出的强大,还有那暴露真实身份后的暗示。至于这负荆请罪……

    身为汗王应该有高位者的宽容,更何况对方是拥有被拉拢价值的人。舍楞是这么打算的吧?

    他在等待渥魃希两句带过宽恕证明对他的拉拢在意,那么主动权还是在他的手上。

    谁说外表粗俗的人心思就一定大条?能在战场的厮杀中走出的人,更懂得如何把握战机,无论在什么地方。

    “快请起。”渥魃希的笑容也多了几分诚恳,弯腰再度扶上舍楞的手臂,“莫要如此大礼,这不过是小事。”

    舍楞的眼神之后,深藏着等待太久之后瞬间掠过的得意。

    若不是始终留意着他的表情,又如何捕捉到如此飞闪而过的一刹。

    渥魃希的表情愈发的亲近,“舍楞大人是我们土尔扈特部尊贵的客人,本就不需要朝拜汗王,倒是我的错,未曾下邀请函请舍楞大人观礼呢。”

    不过三两个呼吸间,叶灵绯看到了舍楞的身体从舒缓到僵硬的飞速转换,真诚的笑容绷在脸上,相比起对面渥魃希的和煦如风,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渥魃希清雅坐下,“舍楞大人来的时候,我正在沙俄皇宫觐见女皇,未曾来得及为贵客洗尘,今日晚宴我一定要与舍楞大人不醉无归。”

    期待的语调,亲密的神情,说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话语,唯有当事人明白他话中之意。

    舍楞脸上的肌肉跳了跳,勉勉强强的笑了下,本来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的身体也变的有些拘谨,微欠了欠,只坐了半张椅子,“舍楞不过是大清叛将,何谈贵客。”

    “怎么不是贵客?”渥魃希执起被子啜了口清茶,“策伯尔曾与我说,您不仅是贵客,他日说不定还是我土尔扈特部的恩人,他日回归大清之境,若没有您的引路怎么行?”

    “若能带着整个土尔扈特部归顺大清,您漫说不是叛将罪人,只怕是往昔罪名一笔勾,另有销封赏无数。”话音落,氤氲茶汽背后的双瞳射出两道冷光,“舍楞大人,您说是吗?”

    这一次,连叶灵绯都看出舍楞脸上的苍白之色,春日清寒,他的额头上却沁出了汗意,一粒粒的爆着。

    “汗王!”他声音涩涩的,“舍楞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那唇边的微笑,邪恶。伴随着冰冷的目光,停留在舍楞的脸上,直到对方悄然的挪开目光,方才放下手中的茶盏。

    “叮!”瓷杯敲在光滑的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在沉寂已久的气氛中不啻巨雷一声。

    “没有就最好。”渥魃希抽回手,“归顺大清就意味着背叛沙俄,您已不能再回大清,沙俄是您唯一的落脚点,为了您的子民,渥魃希愿意与接纳您入我土尔扈特部,却不能允许任何危及我部落的事情发生。如若您与部落中人做出任何有损部落安危的事,我第一个就会将您的首级送到女皇面前。”

    舍楞额头的青筋跳动着,冷汗顺着脸颊滑下,凝在下巴处。

    渥魃希微微一笑,房间里逼人的气势顿时变的缓和,“您的人马现在是在土尔扈特部的西北方吧?”

    “回禀汗王,是的。”舍楞的声音不像开始般豪迈,多了几分谨慎,“策伯尔首领认为我这数万人的部落需要一个辽阔的平原,西北部是比较适合安置这么多人。”

    “但是北方太冷,你们只怕不适应吧?还不如南方水草丰美。”渥魃的手指轻叩着桌面,“我撤回鹰部在南方的百户居民,你们去那边吧,既然您来投靠我,就不该隔着那么远,从此也该是共生共存。”

    舍楞惊诧中,再度变幻了脸色,面对渥魃希深深一跪,“多谢汗王。”

    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渥魃希再度执起白瓷茶盏,就着已凉的茶水深深一啜,抿在口中,细细的品味着。

    “他说的是真的吗?”叶灵绯的声音在他身后轻轻传来,“你与策伯尔的争斗不仅仅是族权,而是因为他想要归顺大清,而你想要留在俄罗斯帝国。”

    “是。”他背着双手,声音犹如叹息,“这才是策伯尔不信任我的真正理由,因为我不肯夺回祖上失去的地位,无视于铁木真大汗流传下来的荣耀,依附于俄罗斯的强大,甘为俄罗斯驱策。”

    所以,他也不能送她一程了吧?

    昨日,才应承过她,替她寻找回家的路……

    “大汗,巴木巴尔首领和达什敦首领同时请求拜见您。”巴特尔忠心的脸上有些许的为难,“您先见哪一位?”

    “一起。”渥魃希平静的开口,“同时请进来吧。”

    显然,这个决定是出人意料之外的。当两人看到对方时,脸上是微微的诧异,随后又若无其事的颔首招呼,各自落座。

    “对不起。”叶灵绯当着达什敦的面将舍楞用过的茶盏放进托盘,默默陈述着别人觐见过的事实,这才将新茶放下。

    “啊……”少女轻灵的嗓音扬起,手指点向渥魃希的方向,“你,真的是大汗呢,昨天我还有些不信,原来是真的呢。”

    渥魃希的笑声清朗,“难道在土尔扈特部的草原上,汗王还有假吗?塔娜姑娘。”

    “可是!”塔娜歪着脑袋,没有半分矫揉造作的矜持,“他们都说你病的快死了,和昨天那威武的汉子没有半点相同,自然会怀疑啊。”

    达什敦顿时拉长了脸,巴木巴尔则是捂着唇,重重的咳嗽着,瞥了眼达什敦,“达什敦首领果然是什么都敢说啊。”

    达什敦平静的坐着,背脊挺直如松,“我只是说着大家都知道的传言而已,不像某人,请求过策伯尔要求分管鹰部的事物。”

    巴木巴尔年轻的脸上涨红,重重的哼了声,“我与堂兄同为阿玉奇汗之孙,在部落中是血缘最为亲近之人,我替堂兄代掌鹰部不过是分担他的事物,让汗王可以安心养病。”

    达什敦稳坐如泰山,“汗王登基事急匆忙,我虽尽力赶来依然还是慢了一步,不知您这血缘最为亲近,领地也最为靠近的首领,为什么也没到呢?”

    巴木巴尔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捏了捏,冷冷一笑,“汗王登基之日前后,是我父亲的祭日,我在书洛主持那祈福,也为汗王祷告。不像某人,宁可在家中大肆宴请宾客,庆祝自己女儿十七岁的生辰,倒像是存心和汗王打擂台哟。”

    两人几乎是才坐定便已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

    渥魃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面色轻松,不但没有阻止,反而听的津津有味,放任他们尖酸的对峙。

    袖子被手指拉住,轻轻的拽了拽,他侧脸,明丽的女子面庞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汗王大人,是我拖住阿瓦不准他走的,您若是责罚还是责罚塔娜吧。”

    “好啊。”渥魃希微微一笑,“那就罚你今晚的篝火晚会上为大家跳舞。”

    “好!”塔娜用力的点头。达什敦深沉的目光背后仿佛隐藏了什么,而巴木巴尔的脸则是更加的阴沉。

    “咻……”

    一枚烟火升上天空,将天色中最后一抹残辉掩盖,炸开出绚丽的色彩。人群的欢呼顿起,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汗王。”巴特尔的脚步停在厅前,“那达慕篝火晚会召集讯号已发,请汗王及各位首领入帐篷与民同欢。”

    “走吧。”渥魃希站起身,率先向前行去,在擦过巴特尔身边时忽然停下,“各队的首领都到了吗?”

    巴特尔重重一点头,“军中各队的首领全部到齐,只有虎部策伯尔和书洛主持未到。”

    渥魃希缓步走出大门,天空中又是一枚烟火炸开,七彩的光线下,他金色的长袍翻飞,人影长身倜傥,玉树海棠之姿,目光深远遥望前方,坚定深邃。

    “渥魃希汗……渥魃希汗……渥魃希汗……”

    层层声浪推来,释放着激|情,在呐喊声中传达着他们的崇敬,巨大的火堆燃烧起,仿佛燃烧着他们热情,升腾的火焰窜上了半空,照亮了他前方的路。

    在这样的呐喊中,他走出了宫殿,走向搭建好的帐篷,身边是各部各队的士兵首领,在他走过的刹那,单膝跪地叩拜。

    叶灵绯跟在他的身后,思绪遥想起他正式登基之日,除了几名护卫和她之外,没有任何外人的冷清场面,就连策伯尔也不是恭敬的将印章双手奉上转交,而是随手扔在桌上,没有任何交代的转身离去。

    再看今日之欢腾,天翻地覆的改变,不过是几日之间的事。

    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吧?

    那步入大帐的金色身影,全身上下笼罩在华贵傲然的气势中,王者的气势显露,再无人能抗其锋芒。

    作者有话要说:出版的书到这里就结束了,所以明天开始的章节是网上没有的,书也买不到的。如果有虐点,我提前通知,大家跳过就好。

    ☆、汗王登基仪式

    空地上堆起十余层高的篝火塔,火焰升腾绚烂了半边天空,铁架上串着的牛羊发出滋滋的响声,烟气中升腾着香味飘散。人群绕着篝火塔笑闹着,舞蹈着,肆意的笑声伴随着悠长的歌声响彻天际。

    大帐中,融融暖意被酒气熏染,火把照的整个大帐明亮晃眼,每个人脸上的神情清晰可见。

    当渥魃希的脚步踏入大帐时,所有人下意识的垂首行礼,恭敬出声,“参见渥魃希汗。”

    他的目光缓缓从大家脸上扫过,内敛深沉,淡然的微笑噙在唇角,俊朗的面容在火光的跳跃中更形丰神如玉,临风琼姿。

    卓然而立间,身后的火光微颤,在他举手投足的气势下黯淡了焰苗。

    眼神,停留在身侧左右双方同时空余的位置,从左边空位一带而过,只停在右手边的空位上。

    “汉王,策伯尔大人说身体不适,不来参加篝火晚会了。”帐外,手下匆匆的跪地禀报。

    唇边,笑容更深。渥魃希目光远望帐外,直入笑闹舞蹈的人群中,淡淡的开口,“稍等片刻,策伯尔大人的病说不定好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惊诧和不解浅显的写在脸上,唯有他身后的叶灵绯,同样诡笑不语。

    他是这个草原的主人,是这次篝火晚会的主角,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中心,身后的她完全沉没在阴影中,从来没被任何人注意过。

    不过她不介意,只有隐藏在暗处,才有看戏的乐趣;若非要说不满……

    “咕噜……”一声空鸣从胃中升腾而起,前方渥魃希微侧的面容上,唇角勾起的弧度忽然拉伸。

    桌面遮挡的地方,一只手悄然伸出,抚上她扁平的小腹,手指戳了戳她柔软的肚皮,似是在调侃。

    她翻了个白眼,狠狠拧上他的手指。

    饿死她的是他,居然还好意思笑她?

    藏在他身后,她压低嗓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咬牙迸着,“再笑,小心我戳爆你的菊花。”

    手指搔了马蚤她的掌心,某人笑容渐大,手指整了整长袍,她的耳边轻轻的飘来一句,“那我一会去洗洗干净。”

    无耻!

    她愤愤的瞪着他的背影,恨不能烧出两个洞来。

    就在这个时候,大帐外传来马蚤动的喧哗,高大的人影龙行虎步踏入帐内,三两步行到渥魃希的面前,“策伯尔来迟。”

    没有道歉,没有解释,有的只是那目光冷冷的扫过在座的几人,从巴木巴尔到舍楞,最后停留在达什敦的脸上,眼神窒了窒。

    而达什敦沉稳如山,拈了拈自己的胡须,颔首微笑示意,对于策伯尔的深沉,仿若未见。

    “刚才他们告诉我策伯尔汗身体不适,让我深感内疚。”渥魃希噙着浅浅的笑意,表情在火把的映衬下显得温暖无比,“若是这样,渥魃希可不敢以后再劳累策伯尔汗了,既然抱恙在身,大人可暂时不参加部落族长的议会,直至修养妥当。”

    策伯尔脸色变了数变,阴沉的表情下肌肤连连跳动,狠厉的眼神停驻在渥魃希的脸上,两人目光交击,空气中仿佛闪起了兵刃相撞的声音。

    渥魃希含笑点头,“策伯尔汗要不要修养阵子,虎部事务暂时可由巴木巴尔汗和达什敦汗襄助,他们二位一人年轻体盛,一人沉稳有经验,必然会将虎部统领的犹如大人在时一样。”

    “多谢汉王关心,策伯尔尚能坚持。”策伯尔一字一句,从齿缝中迸出几个字,挺直着背脊走向右手边的位置,脚步稍显僵硬,大掌抓起桌上的酒壶,满满斟上一碗,双手平平托举,“策伯尔敬渥魃希汗。”

    声音也是平平,听不到半分敬意。

    渥魃希笑了笑,却不伸手,而是半调侃式的开口,“策伯尔大人可还没唱祝酒歌呢。”

    一阵哄笑中,策伯尔的表情颇有些尴尬,而渥魃希已伸手将酒碗接过,“既然策伯尔大人敬酒,就当做是今日的开场酒吧,大家同饮。”

    无名指蘸如酒碗,酒珠撒向空中,渥魃希的声音扬起在大帐中,“感谢上苍赐予我们土尔扈特部光明。”

    齐唰唰的端起面前的酒,众人同声,“感谢上苍赐予我们土尔扈特部光明。”

    修长指尖再入酒碗,酒珠溅落地面,“感谢大地赐予我们福禄……”

    又是同样的动作,声音整齐传出,扬在空中,“感谢大地赐予我们福禄。”

    第三次入酒,渥魃希的手指点上自己的额头,“敬我们的祖先,祝人间吉祥永存。”

    这一次,连同帐外所有的人,声音响彻天际,人人同语,一时间整个草原的情绪都随着他的动作而飞扬,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仰首,一碗飘荡着浓郁香气的酒被他一饮而尽,潇洒的姿态引来无数的叫好声和赞叹,唯有他身后的叶灵绯狠狠的咽了下唾沫,只觉得喉咙烧烫无比。

    一碗酒才入腹,渥魃希并不急着入座,而是望着帐外的跳舞的人群,笑着,“既然是那达慕的晚会,又何必设帐篷饮酒,不如大家搬出去,随意饮酒吃肉,想跳舞便跳舞。”

    话语才落,顿时得到了一片人的赞同声,一群地位尊崇的汗王统领,就这么端着酒碗走出了大帐,随意的坐在了草地上。

    月光下,金色的人影犹如踏月而下的神祗,即便随意坐在人群中,他依然是最耀眼的存在。

    篝火旁,少女的目光毫不遮掩她们的倾慕,频频飘飞送着她们大胆的秋波粼粼。

    “啧啧。”叶灵绯赞叹着,“你不用喝酒了,光受这些眼神就醉倒了。”

    白玉长指握上她的掌心,将她扯落在自己的身边,渥魃希含笑看着前方舞蹈的少女,酒盏举到唇边,银刀插着羊肉递到她的面前,“若不是这样,你的肚子岂不是要在我身后抗议一个晚上?”

    手指夹上肉块,她美滋滋的咬下一口,手指间把玩着那柄漂亮的银刀,目光落在他的无名指上,“你刚才的仪式,是在试酒中有没有毒?”

    不等他回答,她笑眯眯的开口,“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并没有把酒液弹出去,而是顺着手指滑到了戒指上。”

    渥魃希的右手无名指上,一枚银光灿灿的戒指正闪动着漂亮的光芒,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她吃的双颊肉鼓鼓的,含糊的语调也只有他能听懂,“你担心策伯尔那碗酒?”

    他浅浅的抿了口奶酒,顺势将碗送到了她的唇边,唇边的笑意水光犹痕。

    就着他的手狠狠的喝了一口,她这才将堵在嘴里的羊肉咽了下去,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戒指是银的,对吧?”

    “我是试毒,却不是担心策伯尔。”渥魃希拿过她手中的银刀,在面前的盘子里切下一块又递给她,“那是策伯尔敬的酒,傻子才会在自己敬的酒中下毒。”

    她不客气的抓上肉,又是一口重重的咬下,“但是如果下毒杀了你再栽赃给策伯尔,一举清除两个人,整个土尔扈特部唾手可得,你担心的是这个吧?不过……”

    目光溜过篝火旁喝的痛快的几个人,“巴木巴尔年轻气盛,达什敦风吹两边倒,舍楞不过是寄居屋檐下;要么有野心没体力,要么有体力不够沉稳,有野心有体力的没号召力,他们似乎不敢这么做。”

    “你忘了俄罗斯皇宫。”他淡淡的点了句,“索菲亚肯让土尔扈特部暂时独立,多少是给了我三分颜面,若是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了。”

    她怔了怔,神情呆滞,“这里也有沙俄的眼线?”

    他将碗中的残酒饮尽,目光落在跳跃的火焰间,映衬在她眼中的,仿佛是他眸子中也跃动着火焰簇簇,“这里是沙俄的土地,数十万部落人马,如果是你你会放心吗?”

    叶灵绯默然无语,垂下头默默的啃着手中的羊肉。

    回来了,不代表一切就安定了,不代表从此脱离了沙俄的控制,更不代表渥魃希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相比俄罗斯的皇宫,他才更应该警惕,因为这里的杀招,不会有忌惮。

    分心的下场就是某人再度被噎到了,她拎着手中流油的羊肉,想也不想的抢过他手中的酒碗,一口气灌了下去。

    “有这么饿吗?”他弹了下她的额头,“这酒很烈,不是你在沙俄皇宫喝到的葡萄酒和香槟,小心醉倒。”

    她呼出一口浓浓的酒气,笑的随性,“你知道吗,我向往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生活很久了,也无数次幻想着篝火旁有热情的人群在舞蹈歌唱,风中充满了大自然的野性气息。”

    “那都实现了?”他的侧脸在火光的阴影中更加的俊挺。

    “都……”顿了下,没心没肺的笑容开了花,“都实现了。”

    就连幻想中,身边应该坐着身穿蒙古服装的美男陪着她喝酒吃肉,都实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接到出版社关于《雪域情郎》的协调电话,所以更晚了,不好意思。

    ☆、亲昵

    再接下来,他们就没有了说话的机会,因为渥魃希的出现引起了太多人的关注,更引来了无数人的敬酒。

    祝酒歌一次次的响起,香醇的美酒一次次的斟满,让叶灵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草原汉子的豪爽,满满的海碗被倒满,轻触间就一饮而尽。

    眼前来来往往的尽是人影,渥魃希几乎没有坐下的机会,酒到碗干,迎来一波又一波祝贺的人。

    她第一次看直了眼,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镇定自若豪气干云的男人,是前阵子气若游丝随时挺尸的病秧子。

    “不是想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么?”旁边笑声插了进来,“我们喝就是了,何必盯着他?”

    一只手从旁边勾上她的脖子,直接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抱,爽朗的声音让她笑着滚在他的膝头,“大哥,你来啦?”

    碗塞入她的手中,“蒙古族的规矩,若不喝醉是让主人家很没有面子的事,所以你尽管喝,倒了咱们就睡在这,天当被子地当床。”

    心底的豪情在他的笑容中被激起,她想也不想的端起酒碗,“好!”

    所有对马背民族的向往与憧憬,都在这短短的三两个月间体味透彻,没有矫揉造作的推辞,没有繁文缛节,有的就是尽情的释放,有的就是如火的豪迈,和这碗中的酒一样,炙热烧烈。

    一碗酒入喉,从喉咙间烧入腹中,她几乎能在酒过之处感觉到自己喉管和胃的形状,火辣辣的。

    坞恩崎看着她的表情很是肆意,“感觉如何?”

    “爽!”酒入腹,她的眼神愈发的明亮,手中的碗伸向坞恩崎,“还有么?”

    “当然。”坞恩崎拍拍手中的酒坛子,清脆的水声在坛里回响,又给她倒上一碗。

    “再来。”她豪气干云,端着酒碗就想灌。

    冷不防身边的人更快,酒碗已经和坞恩崎对碰了下,“这些年我还没和你喝过呢,我们来喝。”

    叶灵绯黑着脸看着抢掉她酒友的渥魃希,不满的瘪瘪嘴。

    这家伙刚才不是被人围着么,怎么这么快就解脱了?

    再看看开始那群包堵着他的人,个个脚步踉跄,脸色红晕泛起,憨态可掬的唱着蒙古的歌谣,手舞足蹈。

    他,也太快了吧?刚才究竟发什么了什么?

    坞恩崎也爽快,想也不想的喝下,滴答的酒珠落下,湿了他的前襟。

    眼见着一碗酒到底,叶灵绯快手快脚的伸出碗,“大哥,我们……”

    手才伸出,那道金色的颀长人影微晃间再度挡在了她的身前,左手不知何时已拎起一个酒坛。

    “你我之间一碗似乎不够,这一坛是我敬你的。”渥魃希抬起手腕,目光中透着几分感激,不等坞恩崎开口,已是仰首而饮。

    惊叹声,赞美声,叫喊声,冲击着耳膜,伴随着无数吼叫的起哄声,所有人的注目都朝着这里的方向。

    “受了。”坞恩崎一声朗笑,抓起身旁那一坛烈酒,也是仰首灌下。

    只看到两人潇洒的动作,只闻到烈酒浓香飘散,只听到身边各种赞叹响彻不断,燃点起比篝火更加炙热的气势。

    焦点中的两个人同时甩了甩头,酒珠四溅,说不出的帅气不羁。手中的酒坛抛下,放声长笑中双臂紧握。

    渥魃希极少有这样的放纵,便是比武张扬,也不过是为了收服人心的算计,这样的一幕落在叶灵绯的眼中,却是明了在心。

    他是在感谢那个人这么多年的付出,无需语言,一酒交予生死的契约。

    而此刻达什敦已然着人端着烤全羊放到渥魃希的面前,“大汗,您是土尔扈特部盼望了十余载的统帅,我代表整个部落的子民向您敬一碗酒。”

    一碗酒尽,他却没有走开的意思,而是盘膝在渥魃希身边坐了下来,笑容中不乏几分和蔼之色,“大汗,您如今继任土尔扈特部,也应该秉承部落的传统,为自己纳名王妃,早日诞下继承人。”

    渥魃希没有回答,手臂支着弯起的腿,手指轻轻揉上自己的额角,仿佛不胜酒力之态,口中轻轻的唔了声,也不知是听到还是没听到。

    “部落规矩,王妃一定要出身高贵,端庄大方,四部中唯有达什敦从辈分上算是您的长辈,如果大汗没有意见,我愿意替大汗担下这责任,为您选择合适的王妃人选。”达什敦的笑容更加的亲近,压低的嗓音唯有渥魃希和他身边的少少三两人听的清楚。

    而渥魃希的眉头拧的更紧,紧闭的双目强自睁开,也是一片朦胧薄醉,直勾勾的盯着达什敦的脸,吐出两个字,“什……么……?”

    达什敦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睛瞪着身边的人,低低的吼着,“你们这些人,哪有这样和大汗喝酒的,这一坛子下去,醉的还如何同欢共庆?”

    只怕他恼的不是和渥魃希欢庆,而是没办法直接推销自己的漂亮女儿了吧?

    叶灵绯如是想着,嘴角勾了勾,手指却是不由自主的伸入颈项间,摸上了那挂在胸前的银刀坠子。

    “大汗……”柔媚的嗓音甜美可人,少女的香风刮过身侧,一双妙目毫不遮掩心中的倾慕之意,“刚才您说要看塔娜跳舞的,塔娜现在跳给您看可好?”

    醉意阑珊的人无意识的牵了牵唇角,哪还有大汗的风范,倒是添了几番风情撩人。

    塔娜手中托着哈达,围绕着火堆唱起了歌,少女柔美的嗓音在夜色中分外明丽,鲜红的衣裙在火光下旋转,勾勒出她饱满的胸膛漂亮的曲线,笑容的灿烂顿时将身边所有的女子比了下去,含情脉脉的双瞳始终不离那醉意阑珊的人。

    她的舞蹈和歌声,让她成为此刻场中瞩目的焦点,牵引着众人的目光跟随她的脚步,仿佛是在见证着什么。

    她捧着洁白的哈达站在渥魃希的面前,歌声悠扬清丽,手臂高举过头,将哈达挂向渥魃希的颈项。

    就在她伸出手的瞬间,各种呼声开始马蚤动,不少好事者甚至在起哄,“接受……接受……接受……”

    塔娜的眼中含着几分的期盼,双手间的哈达放向他的颈项间。

    “呃……”醉意中的人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脚下一个踉跄,身体软软的从塔娜环绕的手臂间滑落,沉重的挂上叶灵绯的肩头。

    身上的重量差点把她压平在地上,叶灵绯反身抱着渥魃希的身体,他的酒意浮上脸颊,整个人似已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塔娜的手顿在了空中,看着从自己眼前滑下睡着的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呆呆的看着。

    笑声,顿起。

    塔娜狠狠的一跺脚,冲着达什敦哼了声,“都怪你们!”

    笑声更浓,而她已在众人的笑声中飞快的跑远。

    帐外远处,舞蹈在继续,歌唱在继续,喝酒吃肉也在继续,只可怜了帐内的叶灵绯,被某人压着不敢动弹。

    渥魃希就睡在她的大腿上,均匀的呼吸着,不管如何的吵闹笑声,都惊不醒他的酣梦。

    她的手指,缓慢的游移在他的胸口,欣赏着睡美男的姿态,当手指渐渐滑到他腰侧的时候,两根手指用力的拧了上去,充满威胁的声音凑上他的耳边,“装够了没有?”

    修长指尖勾上她的颈项,力道微微一带,她跌落在他的胸前,渥魃希的唇边露出浅浅笑容,“你知道?”

    薄薄的酒意从他的呼吸间传到她的鼻息里,仿佛也熏醉了她。她伏在他的胸口,手指绕着他垂顺而下的发丝,表情无聊的翻了个白眼,“这需要猜吗?”

    而以她对他的了解,渥魃希绝不是放浪形骸之人,无论做任何事,他都是绝对掌控主动权的人,更别提在和无数人灌了酒之后,他还能若无其事的将她从坞恩崎身边赶开,她信他醉了才怪。

    不过……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在她面前装醉,我以为你很乐意的呢。”她挤了挤眼睛,“她很符合你的审美。”

    “什么?”

    她扳着手指头,“体格强壮扛得起牛羊,屁股肥硕好生养,丰满有足够的||乳|汁哺育孩子。”

    他揉上她的发丝,笑声扬起,清朗的飘在帐篷里,“果然,我们都是记仇的人。”

    “她的父亲是达什敦,若是娶她你们双方可是互惠互利,她又符合你们所有的审美,没道理你装醉啊。”她撑着脑袋努力的想着理由,眼角却勾勾的瞥着他。

    身体忽然被翻转,那张俊美的容颜才在头顶上方闪现,就沉落贴近。

    她轻喟着,迎上他的方向,悄然的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他带着酒气的亲吻,轻触着她的唇瓣,所有的感官都在这柔软的亲吻中融尽。

    与他的亲密似成了习惯,不但难以拒绝,反而越发的迎合。只是他的触碰,他的气息,都成了她无法抗拒的魅惑。

    勾着他的颈项,享受着他身上难得的酒气,沉醉在他的掠夺的力量中,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狼要出门赶饭局,提前更哈,么么。

    我知道大家都关心我协商的怎么样了,实际上根本很难有进展,里面的事太多太多,还在外面绕,所以我也不抱什么希望。

    ☆、书洛的请求

    就在她与他嬉戏攻守间的时候,腰侧忽然一疼,却是他的两跟手指,还有无奈的眼神,“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眨眨无辜的眼睛,“有吗?”

    “你喜欢她那身衣服?”他笑着咬上她的耳垂,“我见你盯着她的裙子看了很久,很有些艳羡。”

    “一点。”她缩在他的怀中躲闪,心头的阴霾被这个小小的温存动作击散,“只是不曾穿过所以觉得惊艳,却不代表我想拥有。”

    不等他说话,她已挑了挑眼尾,哼了声,“这要高臀丰胸在那样的束腰下被勒出漂亮的曲线,我勒的再紧还是平板。”

    “是吗?”他的唇顺着耳垂慢慢滑下,停留在她的颈项间,用唇瓣细细的摩挲,薄薄的酒气早让她微醺沉软,“我送你一套女装好吗?”

    她轻轻勾着他的衣带,一寸寸的拉开,“你知不知道,男人送女人衣服,就是为了亲手脱下它。”

    笑声渐起,他深望着她的眼,“那以后你送我衣服好了。”

    手抽离,金色的衣带飞起在空中,飘落在地。她的手顺着敞开的前襟慢慢的爬了上去,触上他温暖的肌肤。

    肌肤的紧绷,肌肤下心脏的跳动,都随着她渐渐下滑的指尖而越发的快速,房间里只有两人逐渐急促的呼吸。

    既然有缘,奈何无份。

    她的脑海中,忽闪过这样的一句话。

    心头,也更坚定了某个想法。手指过处,他的衣衫已被扯落,双臂环绕上他的腰身,勾上裤缝。

    手指,被他按住。

    抬眼,正对上他认真的眼神,“这些事,该是男人做的。”

    她微笑,咬上了他的肩头。

    他的味道,带着青青草原的味道,伴着他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都在她的唇齿间绽放。

    之后,狂热的吻吞噬了她所有的感官,带着火焰气息的吻顺着敞开的衣衫从肩头一路行下,她不记得有多少个,只记得每一下相触,都是一勺热油浇下,燃烧起更炙热的火,疯狂的涌动。

    远处,歌声欢快,帐内,春色无边。

    忽然,那些歌声突兀的不见了,整个草原寂静无声,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和柴火噼啪的炸裂。

    从极致的热闹走向极致的安静,就连忘情的两人也察觉到了不对。

    渥魃希抬起头,眉头微蹙间颇有些无奈,而叶灵绯拢了拢衣衫,咯咯的笑出声,“这是第几次了?”

    她现代而热情,无畏又张扬,她不隐瞒自己对他的喜欢,甚至对两人间独处时撩拨他□的颇有些得意,只是他们之间,似乎并不太顺利。

    “书洛来了。”渥魃希的声音带着几分肯定。

    果不其然,就在他声音刚落的时候,大帐的帏帘已被人挑起,长长的叩拜声同时传入响彻,“拜见尊贵的书洛主持……”

    青衫月影,流泻了他如水长发,人立帐边,身姿宛然,伴随而入的,还有淡淡的香气,端庄雅致。

    这香气,不是香料的熏染,却是佛前的长灯凝厚久沉。让人心中不由自主的浮起虔诚与朝拜的情感。

    对于书洛未经通传而入,渥魃希不仅没表现不满,脸上甚至有些微的笑意,脚步迎了上去,“你来了。”

    对于他明显衣衫不整的样子,书洛那双眼眸仿佛看穿了红尘万丈的变化,没有半丝惊诧,却在渥魃希相迎间轻微的牵动了下唇角。

    那姿态,让叶灵绯恍惚了错觉,菩提叶落,菩提树下的人拈花一笑,刹那即永恒。

    未有装饰在身,才显超然于世外。

    “汉王登基,理应来贺。”他便连声音,也透着雪山之巅清泉的明净,无尘无我,无欲无求,“还有一事需要汉王下令。”

    渥魃希眼皮微沉,“是活佛圣子的事?”

    袖袍长垂,书洛轻轻一点头,“土尔扈特部十余载没有汗王,一切权利交由俄罗斯裁定。自上任主持涅槃后,至今十五载无人知道新任活佛圣子的下落,而我无数次请求寻找圣子,却被俄罗斯帝国以改信东正教为由而压制了,如今我恳请汗王下令让我寻找活佛圣子,续我佛教的正统。”

    渥魃希沉吟着,面色渐渐凝重,“你应该知道,此刻四部各有斗争,人心不齐;无论圣子出自哪一部,都必将改变四部间此刻的平衡状态,如此急切的寻找活佛圣子,未必是好事,”

    “你能的。”书洛背着双臂,青丝摇曳间浅飘归于腿弯,手指轻拈,执起面前的酒盏,“寻找活佛转世本就是艰难而漫长的时间,事隔十五年,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寻找到圣子,于你而言却是借机转移大家目光的好机会,不是么?”

    “你知道我不敢拒绝你的任何提议。”渥魃希抬腕,手中的酒盏与书洛轻轻一触,两人饮尽杯中酒。

    “你不是不敢拒绝我的意见,而是早已有了对策。”褐色的眼瞳微转,浅浅的温柔平和,“我信你。”

    渥魃希长笑,“如若不是圣子之事,只怕你还不肯走出寺庙一步。”

    “不。”书洛的眼神悄然越过渥魃希的身体,落在某个始终不曾开口的人身上,“我今天是特意为了你而来的。”

    眉头微蹙,“还有事?”

    “你曾经无数次问我的事。”

    两个人彼此之间打着哑谜,叶灵绯听不懂,也懒得去懂,她只恨不能把自己的气息掩藏到最低,谁也感觉不到才好。

    但是她很清楚,从那个人进入屋子里开始,似有若无的气息就一直锁在她的身上,她任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逃避不了那个人清雅的气息。

    渥魃希的眼睛忽然亮了,一闪而过的惊喜瞒不了人,“真的?”

    “真的,时机应该就在两年后。”书洛双瞳轻阖,眉头微蹙,“但是我现在看到的,却是近在眼前的灾难,灭族的灾难。”

    “怎么会?”渥魃希手指捏紧了空酒杯,“你既告诉我两年后的希望,又怎会有近在眼前的灭族灾难?”

    “那就看……”书洛忽然停住,雅致微笑,“我能和你最宝贝的侍卫谈谈吗?”

    鬼鬼祟祟好不容易摸到了帐门边的叶灵绯顿时感受到了四道目光亲切的注目,手指挑着帐帘,腿还在空中没来得及落下,只能讷讷的缩了回来。

    就差两步,就差两步她就能逃离这个大帐,逃离那个人莫名其妙的关注。

    呵呵傻笑,她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大人,小的这不是等您出来吗?”

    出尘的人影缓步而行,柔顺的长发在行走间轻飘浅荡,叶灵绯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两步的位置,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脚跟,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又踩着了他的头发。

    书洛一直走着,始终不曾开口说话,而她也就默默的跟着,不知道前面的人影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对于这个看上去云淡风轻的飘渺男子,她心中的敬畏远胜于对渥魃希。渥魃希冷静、算计、也透彻,但是她能感觉到渥魃希对她是没有威胁的,无论什么决定都由着她,不会探问她的过去,不会追究她的来历。可是书洛却不同,他似乎对她所有的一切都太了解,让她无所遁形。

    更重要的是,她怕从他口中听到属于自己命运的走向,怕那种人生的未来不可改变的宿命定论被他说出来,她宁可做一只缩头乌龟没脸没皮的赖活着,也不想知道自己的将来早已被安排无法逆转。

    “你怕我?”

    冷不防,清冷的嗓音在月色下飘散,震散了她心头的凌乱。猛然抬首间,那人影就在眼前停住。

    “你又踩着我的头发了。”笑容如月光清澈,那双空灵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间的珠串上,又悄然收回。

    默默的抽回自己的脚丫,叶灵绯无奈,“大人垂青,小人惶恐。”

    “你防备我什么?”那双目间流转的温柔,却清晰的剖开她的内心,将所有隐秘一一挖掘而出。

    叶灵绯扬起脸,直直的看着那张俊美的容颜,“你答应我过,不把我的来历告诉他。”

    笑容更盛,象月光下无声绽放的昙花,“我没有告诉他。”

    “如此兴师动众的特意叫我出来,以他的敏锐真的会一无所知吗?”叶灵绯摇摇头,“你是故意的。”

    长长的睫毛在风中扇动,月光的凝练清晰的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不曾放过,“我别无选择,因为我有事相求。”

    “求我?”叶灵绯张大了嘴巴,“我一不会放牛赶羊,二不会生火做饭,三不能扎寨安营,你能求我什么,总不求我也去当小喇嘛吧。”

    “求你将土尔扈特部带出绝境。”沉吟良久,他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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