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雪域情郎第8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雪域情郎 作者:yuwangwen

    急匆匆,卫兵脸色张皇,想挣扎又不敢,两个人拉扯着,速度更慢。

    “小兄弟,你在干什么?”粗厚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汗王交代我,带你四处溜溜,还让我不到中午不要来打扰你呢,你居然就起来了。”

    高大的人影站在回廊的阴影中,这声音在她听来,不啻于天籁之音。

    “巴特尔大哥。”她惊喜的抬起头,乱糟糟的头发皱巴巴的衣衫,一双脚丫光溜溜的踩在地上,让她看上去很是狼狈。

    想也不想的扑了过去,紧紧的抓着巴特尔的前襟,惊慌的喘息着,“巴特尔大哥,你知不知道女皇骑马的路线?”

    巴特尔一脸莫名和询问,却还是点了下头,“知道。”

    “带我去。”她盯着巴特尔的脸,“汗王殿下可能会有危险。”

    本来还是轻松无比的巴特尔身体忽然一紧,双手扣上她的肩头,“你确定?”

    她摇了摇头,低垂下头,“不确定……”

    难道让她说,她因为一个梦,或者是因为一个推断才会如此不安?

    她拽了拽巴特尔的袖子,“大哥,带我去吧,骑马都是各自寻找路线,身边有几个人陪伴,然后在终点集合,对不对?”

    “汗王不骑马的,最多坐在马车上看看风景。”巴特尔摸着叶灵绯凌乱的发丝,表情颇不以为然,“有女皇在身边,汗王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女皇是骑马的吧?”叶灵绯的慎重的思索着,“如果人人都如你这样想,路途又长,如果进入森林小道,大哥你真的能确定汗王一定安全吗?”

    巴特尔的讷讷中,叶灵绯又重重的加上一句,“波将金中队长被调开,所有跟随的卫兵都是奥洛夫的人,大哥你还能确认,土尔扈特部的几名侍卫能够保护汗王安全离开吗?”

    巴特尔不再犹豫,伸手拉起她就跑,“走,我们去追。”

    春日的太阳很暖,春日的风很柔,春日的阔叶林也很美,但是这一切,都引不起半点她欣赏的。

    树,在眼前一排排的倒掠,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一层层的洒下,刺痛了她的眼睛,马儿放开四蹄的颠簸,让她全身痛苦,双手紧紧攀着巴特尔的肩头,她不放过一分一毫的线索。

    “大哥,是这条路吗?”声音被风倒灌,湮灭在嘴边。

    他们奔的很快,马鬃上都有了湿湿的汗,可是就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她开始惴惴不安了。

    “快了。”前面的人简短的回答。

    “可是……”可是面前的蹄印已经越来越少,相比出皇宫时的满地杂乱,现在几乎已是无迹可寻了。

    “看树下。”巴特尔一带马缰,马儿疾驰的脚步缓缓慢了下来,滴滴答答的小跑着,而巴尔特已经等不及马儿停稳,身体跃下马背,停留在一棵大树前。

    树儿高高,叶儿郁郁,春天的花朵清新的摇曳在树根边,若是仔细看便能发觉,那树根边的花朵已弯了腰,苟延残喘的靠着树根,蔫了。

    就在花朵边,两道清晰的车辙痕迹延伸向树林间,消失在落叶密密的丛林深处。

    丛林间,忽然传出哗哗的树叶声,树枝被踩断的噼啪声,还有呼喝声连连。

    两人对望一眼,叶灵绯想也不想的就冲了进去。

    茂密的树林,高高的白桦树林间,点点阳光斑驳,鸟儿在尖叫扑腾着翅膀朝着林外飞去。

    落叶层层中,一辆金色的马车突兀的停着。马车边,金色衣袍飘动,人影丰姿挺立。

    他的对面,一个英俊的身影站立,唇角边挂着难以琢磨的笑,腰间的长剑在树影婆娑间凝结了寒锋,刺眼已极。

    奥洛夫!

    她和巴特尔同时扑出,一个冲向渥魃希,一个则迅猛的飞踢出一脚,直踹向奥洛夫。

    艳丽的军装在空中划过,衣肩上的绳穗随风扬起,金色的长发潇洒的滑过,轻飘飘的躲过了巴特尔的攻击。

    巴特尔的手,环绕一抱,抓向空中那人的腰。狂猛的力道带动了身边的落叶飞舞,大喝中气势让人不敢相触。

    冷笑,从空中人的口中冒出。就在巴特尔的手堪堪抱上他腰身的时候,奥洛夫猛的一拧腰身,脚下的皮靴踢向巴特尔的下颌。

    这一下,迅疾猛烈,犹如豹子捕猎的瞬间发动,巴特尔猛甩身体,也只躲过了面门的一脚。

    皮靴,重重的踹上他的肩头,将他威猛的身体整个踹倒在地,翻滚了两三圈才将力道卸去。

    人影潇洒落地,回身不屑嗤笑,“手下败将。”

    巴特尔的狼狈的爬起身,长袍上沾满了树叶枯枝,头发上也挂着不少凌乱的花花草草,怒目低吼中,身体再度扑了上去。

    回身,寒光起,纤细的剑光闪烁,在不可思议的角度以光般的速度,颤着无数寒芒,点向巴特尔的咽喉。

    扑出去的身影,生生的顿在当场,巴特尔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脸涨的通红,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剑尖。

    猛伸手,手指抓向面前的剑,勇猛无畏。

    就在他手中刚动的时候,清灵的声音同样响起,“奥洛夫侍卫长,如果您不放下手中的剑,我保证同样的事件会再度上演。”

    剑,在巴特尔手掌即将触碰上的时候,神奇的从他面前消失。

    奥洛夫慢慢转身,蓝色的双眼满不在乎的盯着叶灵绯,“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出现。”

    站在渥魃希的身前,叶灵绯一只手耙了耙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另外一只手举着火枪,直直对着奥洛夫,“你算准了这里无人敢对汗王下手,便是出了问题也可以推脱掉,那不知道如果你死在这里,是不是一样也是无头悬案呢?”

    “那你就开枪吧。”奥洛夫欺身上前,低头把弄着手腕上缠绕着纱布,雪白的纱布上隐约有暗红色沁出,“我出来的时候,在女皇的桌上放了张信,说是调查汗王意图谋反的事情,如果我死在这……”

    抬头,笑意从垂下的金色发丝缝隙间透出,阴森森的开口,“你说会是什么结局?”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叶灵绯的身后,清淡的嗓音忽起,“我似乎也走失了一名护卫,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女皇身边,如果再不追回来,只怕阁下也不会好过了。”

    吹了声口哨,奥洛夫的剑优雅的挂回腰间,湛蓝的双瞳在叶灵绯的身上停留几秒,越过她看向渥魃希,“今日到此为止,不过我还是警告你,女皇身边的位置不是你能觊觎的,你能逃一时,逃不了一世。”

    转身,阔叶林中,笔挺的背影潇洒离去,在朦胧树影间渐渐消失。

    叶灵绯吐了口气,垂下沉重的手臂,手中的枪一甩,重重的丢到渥魃希的手中,“你他妈的能不能告诉我,这东西怎么用?”

    平静的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为什么挡在我前面?”当事人没有半点被威胁之后的喜悦,眼眸中蕴着深深的光芒,手指拂过她额头被汗水打湿的发,“难道你喜欢我?”

    额头,酥酥麻麻,她用力的别开眼,“你欠老娘钱,以为死了就不用还啊。”

    手指,顺着额头滑落,停留在她的下巴处,轻抬。

    吻落,很浅的,印上她的唇角。

    凉凉的唇瓣,在离去后,却犹如火烧般在她唇角燃点。

    她捂着唇,那清俊的背影已飘然而去,登上马车。远处,呼声渐行渐近,依稀是土尔扈特部勇士的嗓音。

    “我的初吻!!!”她一声哀鸣,堪堪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调戏的事实。

    “初吻?”车上的背影淡雅转身,“不是第二次吗?”

    他,他知道上次的事情!?

    凄惨的站在当场,落叶旋起,徘徊在她的脸颊边,缓缓飘落。

    耳边,有着更加震惊的声音喃喃而过,“汗王,他、他是个男人,您怎么能这样?”

    叶灵绯:“……”

    “尤其,还是个丑男人。”

    叶灵绯:“!!!”

    ☆、祝你新婚愉快

    金色的大厅,小提琴悠扬的琴声轻柔飘荡,大提琴的低沉庄重,古钢琴扬起轻快纤巧的音色,融合出了宫廷音乐独有的奢华之气,水晶吊灯上的蜡烛簇簇跳动,闪烁了七彩的光芒。贵妇们手中的扇子半掩脸颊,窃窃低声私语着。

    这,就是欧洲宫廷最无法窥探的华丽舞会,除了无数的传说,谁也没有真正的看过见过,只能从流传的故事中想象着贵族的神秘,站在门前的叶灵绯,耳边听到的是音乐的流转,却有些心不在焉。

    心思飞乱,想着是昨日随意的聊天。

    ————

    “你为什么出去不和我说?”趴在床上,叶灵绯瘫软的呼吸着,声音很是无奈。

    桌边的人,手指拈起一枚黑色的棋子,在棋盘上落下,头也不抬,“我出去为什么要和你说?”

    是啊,他出去为什么要和她说?

    她懒懒的从床上爬起,光洁的脚丫在地毯上踩着,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对面,撑着下巴盯着他。

    而他,仿佛没感受到她的目光,始终盯着棋局,一枚白子落下。

    “你似乎忘记了,我的命还在你手中呢,你想死我管不着,但是我不想死。”手掌摊开伸到他的眼前,“先给我解药,爱死不死。”

    视线,微挪了下,手指又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你早就知道我给你吃的不是毒药,又何必拿这个来说事?”

    他的语气,听不出半点生死边缘逃回的庆幸,生也好,死也好,一切似乎都不放在眼中。

    说的好听叫淡定,说的难听叫不知死活。叶灵绯因为他这种态度,气的牙根直痒痒,只觉得嗓子眼都冒烟了,火苗从眼睛里喷出去,而对方,手指微拢长袖,指了指身边的茶盏,“倒茶。”

    倒茶!

    叶灵绯抓起茶杯,忍住了砸向他脑门的冲动。斟了杯茶,堆起了满脸的笑意,捏出娇嗲无比的语调,“汗王殿下,请喝茶。”

    埋首的人终于抬起了头,眼中露出一丝惊奇。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叶灵绯伸出去的手忽然缩了回来,一杯茶仰首而进,尽昔倒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伸手擦去唇边的水渍,她重重的放下茶杯,挑衅的一笑,“要喝水?自己倒!”

    也不恼,渥魃希重新低下头,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上,敲出清脆的声音,“你到底在气什么?”

    她呵呵一咧嘴,“我有气吗?我有在生气吗?”

    声音尖锐的,几乎化为刀,戳上他的身体连捅十下八下。

    手指顿在空中,清朗的目光缓缓抬起,“如果你是在恼怒我亲了你,那让你亲回来好了。”

    亲、亲回来?

    他当是甩了一巴掌又甩回来么,她亲回来,吃亏的不还是自己?

    “你当我不敢?”猫儿般的眼睛圆圆的,她伸头到了他的面前,大眼瞪着对方。

    刹那失笑,他拈着棋子的手指平稳的探了出去,目光搜寻间微微抬起下颌,倒像是在索吻般。

    脚丫,踩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她勾上他的下巴,低低的垂下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可以让她看到他脸上肌肤的纹理。雪白的面容上平滑的连毛孔的痕迹都找不到,手指下的细腻让她自惭形秽。

    他是个男人,还是个草原上风吹雨淋的部落男人,她居然不能相比。

    他的呼吸轻轻的打在她的脸上,暖暖的,长睫毛抖了下,轻轻的阖上了眼。

    这付任人宰割的样子,顿时让她心漏跳一拍,重重的咽了口口水,狠狠的别开脸。

    放开手,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我只是想帮你。”

    她拿起水壶,再度斟满茶杯,“你不是为了土尔扈特部而奉献一切吗?你不是宁可自己被追杀也不愿意让女皇吞并掉你的部落吗?你不是与女皇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吗?做女皇的王夫拥有你所爱的人,保护你的部落,不是你的追求吗?在你没有正式入主东宫站在女皇身边之前,多少人想要伺机取你的性命你会不知道吗?为什么要答应那个骑马的邀请?”

    这是他要的,而她傻傻的帮了,如果他说这不是他要的,她该怎么回答?

    一瞬间,这个念头奇异的闪入脑海,让她愣神。

    “你的水洒了。”平和的提醒,她才惊觉杯中的水早满溢,淅沥沥的淌了出来,顺着桌沿滴到地毯上,湿濡一滩。

    她七手八脚的擦着桌上的水渍,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过来,帮我看看这局棋怎么样?”

    围棋?中国的东西,居然被一个外族人玩的这么好,她是不是该自卑一下?

    “看不懂。”她下意识的想要甩开他的手,那清清冷冷的手指温度,轻易的沁透肌肤,让她很不自在。

    出乎意料的,她的动作却没能甩开他的手,月白袍下的手将她拽到自己身边,“那你猜猜,哪边会赢?”

    没有继续挣扎,她低头看着自己腕间的手,心头微叹,脸上却是无赖,“猜对了有钱吗?”

    浅笑淡淡,“有!”

    她靠着他的胳膊,定睛看着眼前的棋局。

    白字密密,团团围着黑子,黑子几乎是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状态,中间大龙被一枚白子截断,溃不成军。旁边散落几枚,根本起不到救援的作用,几乎已是输定了的局面。

    便是她这种围棋白痴,也能看懂。

    她眼睛转了转,“这样的棋局你会给我猜,肯定还有什么秘密。”

    他嘴角划出完美的弧度,“那你有办法扭转局面吗?”

    扭转局面?凭她?

    偏着脑袋左右看看,凌乱的黑子几乎已不成样子,若说落子盘活整局靠她只怕是不行,“能赖皮么?”

    “能。”他端起茶盏,浅浅的抿了口,“不过不能掀棋盘。”

    “那……”她伸手拿起最中心截断两团黑子的一枚白子,放下一枚黑子,“这样吧。”

    这一下局面立开,黑子前后呼应,随时可以冲出白子的包围。

    渥魃希啜着茶,只是微笑,眼神深沉的盯着棋盘,“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她不明所以,愣愣望着他出神。淡雅宁静,平和冷凝中似有一种琢磨不透的成竹,轻易的让人折服,忘记他的病态,忘记他的孱弱。

    而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迷恋上了那抹月白的颜色,看他在月光透窗的宁静中淡了身姿,看他在茶香氤氲中薄了容颜。

    “明天,索菲亚有场宫廷宴会,你去吗?”

    “是宣布让你成为王夫而举办的宴会吗?”她从他的掌心中脱离,走向最远端的床榻,懒散的躺下,“正式场合第三次露面,贵族的态度也试探的差不多了,时机到了。”

    “那你去不去?”

    “当然去。”她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翻身背对着他,“我是你的贴身护卫,要保护你的安危。”

    “不过……”她咕哝着,“我想回家了,后天能让人送我去那温泉吗?”

    衣袂飘香,落在枕畔,清冷的身体侵占了她的空间。他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我以为你会在看到我举行婚礼之后才走呢。”

    她没有回头,反而将脑袋更加埋入枕头里,“家里人挂记,不看了,祝你新婚愉快。”

    “谢谢。”

    长久的无言,空气仿佛凝结了。她背对着他,轻轻的呼吸着,像是陷入了好梦中。

    “能告诉我,你从哪来的吗?”他轻飘飘的声音,似是自言自语,“为什么要帮我?”

    背对着他的人动了动,猫儿般蜷缩着的身体转了过来,手指揪着枕头的一角,“什么时候,你肯告诉我你心中的秘密,我就告诉你我从哪来的。”

    他滑下身体,自然而然的伸出胳膊。她轻轻的枕了上去,手指顿了顿,终于猫上了他的腰身,搭着。

    既然那么多个夜晚,她都是这么大咧咧的架着,也不缺今天一晚了。

    该走了,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奇幻的地方,离开这个人。

    ——————————

    “汗王陛下,女皇陛下特意交代,您进去后先到偏厅休息。”平静的语调,冷漠的神情,看不出就在昨天两个人之间还有暗战交锋,奥洛夫身着笔挺的军装,在一干士兵中显得格外英俊伟岸。

    “谢谢。”渥魃希有礼颔首,也是同样礼节有度,迈步而行,身后的叶灵绯和一干侍卫亦步亦趋跟上。

    “等等。”修长的手臂在渥魃希行过之后,拦在了叶灵绯的面前。

    渥魃希停下脚步,回身挑眉,眼神询问着对方。

    “汗王殿下。”奥洛夫的眼神冷静的看着他,“宫廷中的舞会,非贵族不得进入,您是女皇的客人自然可以随意出入,但是他们……”

    眼神扫过身后的一群侍卫,“波将金中队长是您在这里的护卫,也是宫廷里的人,您可以带他进去。”

    言下之意,就是其他蒙古侍卫全部必须留在门外。

    叶灵绯嘴角晒了下,表情清晰的写在脸上,今日出门的时候,她就知道不会如此简单。

    “汗王每三个小时需要服药,一共有七八种之多,哪种药在前哪种药在后,都有严格的要求,如果你不让我进去,汗王身体出了危险是否你负责?”叶灵绯掏掏耳朵,很是随意,“不过我记得女皇亲口让我贴身伺候汗王的,难道是我记错了?不如侍卫长再去问问女皇陛下?”

    目光,交锋。

    叶灵绯扬起了下巴,哂笑。

    “那请您入内。”出乎意料之外的,奥洛夫并没有引起更大喧哗的意思,而是弯腰行礼,做出了请的动作。

    她抬起脚步,刚刚行了一步,奥洛夫的声音平静扬起,“不过,为了保卫女皇的安全,所有进入的人是不允许携带武器的,按照惯例,请您让侍卫搜身。”

    同样,为了证明他不参与,奥洛夫自然的后退了一步,“您可以指定任何一人为您检查。”

    检查!搜身!!

    面前一干人高马大的男人,她,她指派谁?指派谁都是悲催。

    她求救的眼神看看波将金,后者脸上则是一片为难,低声在她耳边说着,“这是宫廷的规矩,绝对不能携带任何武器进去,否则会被怀疑行刺女皇。”

    她的手,从怀中拿了出来,将火枪递了出去,“没了。”

    奥洛夫看了看火枪,摇了摇头,“对不起,检查是规矩。”

    她肯定他是故意的,但不明白的是,他是如何看穿自己身份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露出的马脚?

    气氛,在一点点的凝滞,对立的双方僵持着。

    “怎么,不过是例行检查而已,您难道不敢被我的侍卫检查吗?”奥洛夫耸耸肩膀,“这么多人面前,我不可能伤害您的,请您接收检查。”

    此刻的她,被检查是不行,退后同样不行,若是现在说不进去,立即就会被冠上私藏武器,企图谋害女皇的罪名。

    这一步,才是奥洛夫真正的陷阱!

    是被怀疑,还是咽下被非礼的果子?

    她踟蹰不前,又无法后退。心头感慨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前是悬崖后是兵刃的无生边缘。

    她提起脚步,坚定的踏向奥洛夫的方向,脸上的表情视死如归。

    身为现代女性,不就是被人摸摸么,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她又不会要生要死,怕啥?

    奥洛夫抬了抬手指示意,身后的侍卫走向叶灵绯,她抬起双臂,深深的吸了口气。

    就在她认命的瞬间,一只手指从身后伸来,扣上她肩膀的同时,将她往回带。

    脚下不稳,她就这么落入了一个怀抱中。

    才想挣扎,熟悉的清香萦绕鼻端,臂弯清瘦,却奇异的充满了安宁的气息。

    不再动弹,她侧抬起脸,俊秀如雕像的容颜就在她肩头的上方,胳膊从身后绕过她的肩头,停在另外一边的间侧,将她全部融在自己范围中。

    不等人开口,他的手指从她的肩头滑下,拂过她的胸,游走过她的腰身,抹过臀部,停留在大腿边。不轻不重的力量恰到好处的拉平了她的衣衫,勾勒出了身体的曲线,一眼即可看出,这样的身体下,根本不可能再藏有任何的武器。

    动作之快,行为之流畅,就像演练过无数次,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他已完成了全部的过程。

    “还要搜吗?”清朗的问声在出口的同时,停留在她腰侧的另外一只手再度动了起来,肩头、锁骨、胸口、小腹,甚至在她呆滞间已带着她转了个身,背心一路抚下。

    “他不喜欢别人碰,而我也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如果你们还不相信的话,我只能叫人把他倒过来抖一抖了。”她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声音传出时的震动,心跳的律动就在耳边,传递着坚定的力量。

    奥洛夫眼神流转,抬手示意卫兵退开,主动让出了路,“请!”

    大门轰然敞开间传令官的声音飘飘传了出去,“土尔扈特部渥魃希殿下驾到!”

    无数目光回首,集中在一个焦点上,渥魃希金色的衣袍波动,在无数人的注目中,缓缓步入大厅。

    ☆、你确定我会娶她吗?

    偏厅,人静默,与外面轻快的音乐声截然相反,这里安静的几乎有些吓人。金色高深的圆顶,只让这个房间宽敞中透着华丽的冰凉。

    叶灵绯端着水,将药送到他的面前,“汗王殿下,吃药了。”

    他点头,伸手取药,冰凉的指尖轻刮过她的掌心,她猛的一缩手,药片掉了满地。

    “我,我捡。”她猛蹲下身体,冷不防额头重重的撞上茶几,咚的一声震响,她几乎听到了茶几碎裂的哀嚎。

    捂着头,她坐在地上,眼前飞舞着无数金星闪耀,还有小鸟啾啾的鸣叫。

    “你今天很奇怪,或者说,你从昨天起就很奇怪。”手掌,贴上她的额头,柔柔的揉着,“一直在想心事。”

    “我在想你到底会给我多少钱让我荣归故里。”她想躲闪,心中某个角落里又指使着她贪恋最后一点属于他的温暖,终究还是没动。

    “只是这个?”他眉头一跳,目光清透流转的力量,似要看穿她的心。

    咧起轻松的笑,她弯腰捡着药片,“当然,我只爱钱。”

    “别捡了,今天不想服药。”他按上她的肩头,摇了摇头。

    “你想让沙俄皇宫同一天举行婚礼与葬礼?”

    他执起身边的金边白瓷杯,笑容消失在杯沿,“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娶索菲亚?”

    心跳,再度漏了拍,她无所谓的抽了下嘴角,“不是你下嫁吗?”

    “谁娶谁嫁无所谓,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如此笃定这场婚事?”

    她为何如此笃定?是因为女皇看他的眼神,还是因为他与女皇相处时流露出的亲密无间?一幕幕的画面从眼前闪过,尽是他们谈笑风生的场景。

    叩门声起,两人间低声的交谈顿停,渥魃希长身而起,叶灵绯也退到了他的身后。

    女官恭敬而入,拎着裙摆两侧屈身行礼,“汗王殿下,女皇陛下希望在祝词过后,您能邀请她跳开场舞。”

    渥魃希左手扶着右胸,颔首道,“请夫人转告女皇陛下,我为能够邀请女皇跳开场舞而感到十分荣幸。”

    女官退步出了房门,叶灵绯双腿交叠,半倚着沙发背,抠着自己的手指甲,“你现在还认为我不能笃定了吗?这是一场为你举办的舞会,我记得某人昨天晚上还对我的祝福说谢谢的。”

    门外,音乐声忽然停住,所有的喧哗声也沉默了,渥魃希走向大厅,在明丽的灯光中行至最前方。

    “俄罗斯帝国叶卡捷琳娜女皇陛下驾到……”拉长的声音中,金色的礼服映入人们的视线,绣满了金丝花纹的裙摆、袖口绽放的蕾丝花边,锁骨边吊坠着的粒粒钻石,都让她瞬间超越了灯光的亮丽,蓬松的金色发髻高贵端庄,脸上淡淡的脂粉和脸颊的红润,都能看出她此刻心情的愉悦。

    女皇的目光扫过众人,停留在渥魃希的脸上,眼中的锐利顿时变的温柔,一贯严厉的嗓音也透着几许的轻快,“今日举行这个舞会,是为了欢迎遥远的土尔扈特部的客人渥魃希殿下驾临我们俄罗斯帝国,我以俄罗斯帝国主人的身份为他的莅临转达我们对他的景仰和祝福。”

    声音微停,她的唇角开放了柔美的笑意,“并且,经过主教大人的允许,我邀请渥魃希殿下能够加入俄罗斯贵族的东正教,接受我们神的洗礼与庇佑。”

    一语出,惊叹气,虽然很小声,但是细细碎碎的依然不绝于耳。

    所有的目光,再一次转移到了渥魃希的脸上,短暂的惊讶后,众人开始等待渥魃希的回答。

    渥魃希的脸上也慢慢露出了笑容,他往前行了两步,站在女皇面前,而女皇的手已经从裙边放开,虚落在空中,等待着他单膝跪地的吻手礼。

    叶灵绯的心在越跳越快,似乎要从胸腔中跳出,落在脚边。

    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在笑,那双杏仁大眼,却失了往日的灵动。

    只要他答应,从此俄罗斯帝国的史书上将记载下一个异族的名字,一个不该属于这里,却创造了历史的名字。或许,当她重归于那个世界的时候,会发现历史早已被篡改。

    修改历史,不知道会不会遭天谴?

    她是那个在原先系统中写下程式的人,她应该兴奋的,应该感到无比的荣耀。

    眼见着他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悄然的低下了头。

    为了见证历史,她选择与他一同进入这个大厅,现在的她,深深觉得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不能再错误。

    “啊……”

    “呼……”

    “哈……”

    凌乱而短暂的呼声起,尖锐的刺破宁静的大厅,顿时让所有人的目光转移了方向。

    女皇眉头紧皱,威严的看向一旁的卫兵,还不等询问声起,楼下已经传出了各种杂乱的脚步声,间或着卫兵的尖叫,“有刺客,快保护女皇陛下。”

    女皇拎起裙摆,快步行向一旁的落地窗,推开窗扇的瞬间,更多杂乱的声音涌动进来,女人们的尖叫声顿时响彻一片,人群马蚤动拥挤。

    叶灵绯捂着耳朵,身体紧靠着墙壁,免得被人踹倒踩上两脚,好奇的眼神在人群缝隙中看着外面。

    透过阳台的栏杆,月光下的广场上奔跑着几个人影,他们边跑边呼喊着,太远的距离听不甚清晰,只能依稀听到几个字。

    “这……哪?”

    “走……”

    “哪……能……出去?”

    她心头一凛,脑袋直转向渥魃希。

    这几个字虽然破碎,虽然凌乱,但是她听到了,那是蒙古语!

    也就是说,这几个人,很有可能是土尔扈特部的人。

    渥魃希深邃的目光看不出情绪的变化,平静的站在女皇身边,将目光投射窗外。

    黑暗中,人影的跑动实在太快,火枪手刚刚蹲下,人已跑出了很远。对方显然不是菜鸟级的人物,一直在跑这之字型,让火枪根本无法发射,加上黑暗的阻挠,只能眼见着他们远去。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某个地方,传出了一声大吼,“看,渥魃希,他就在楼上!”

    “先杀他……再找路……”

    奔跑的几个人忽然止住了脚步,有志一同的转了方向,居然又冲了回来。

    几个人,显然受过良好的训练,彼此间的配合十分有素。四个人在靠近宫廷侍卫的时候,同时转了方向,分四路朝四个方向奔逃而去。

    身后追击的宫廷侍卫,也顿时分成了四股,顺势追了下面,面前的广场,顿时空空荡荡,只有脚步声凌乱的远去。

    调虎离山!

    这个念头才刚刚闪入叶灵绯的脑海,广场上一道黑影,以迅雷般的速度直冲向大厅。

    楼下的最后几名侍卫慌忙冲了上去,手中的武器还不及举起,那黑影脚尖点滴,燕子般窜了起来,手臂微伸,勾住了阳台的雕花栏杆。

    惊呼声中,那人身体荡了下,悠悠弹起,落在阳台之上。

    面前,正对着叶卡捷琳娜女皇和渥魃希,他袖口一落,匕首滑向掌心,眼中的杀意闪过,人扑出……

    人群尖叫,推搡成一团。

    叶卡捷琳娜下意识的向后退,奈何身后无数的人在拥挤着,根本没有位置再让她躲闪,不知道是谁在身后撞了下,她踉跄的朝前冲了两步,跌向眼前刺客的匕首。

    尖叫、哭喊在刺客登上阳台的刹那刺耳响起,跌倒的、昏厥的,更是犹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女人蓬大的裙边遮挡了路,卫兵只能在人群之后艰难的挤着,看着女皇的险境,怒喝着,却是徒劳的鞭长莫及。

    就在这电石火花间,渥魃希的手抱上女皇的腰身,用力的往怀中一带,匕首的寒光,擦着他的胳膊掠过,裂帛声中,血珠飞溅,落在女皇金色的裙摆上。

    “啊……”她忍不住的叫出声,只是在人群喊叫的声浪中,刹那就被淹没。

    迅速的侧身,他看了眼叶灵绯的方向,皱了下眉头。

    蹲好、别动……

    她依稀读到了这个意思。

    脚下在缝隙间准确的踩上空的位置,他的身体在狭小的位置里寻找躲闪的机会,朝着大厅移动。

    女皇长大的裙摆揉成一团,绊住了他的脚步,脚下晃了晃,对方的匕首已到了面门处,直奔着他的颈项而去。

    “小心。”她叫着,想也不想的扯起身边的东西,朝着刺客砸了过去。

    顿时,花飞满天,一支支的玫瑰花散落空中,漫天都是红艳,藤篮轻飘飘的落在刺客脚边。

    该死的,欧洲人讨厌的舞会,居然连个凳子都没有,不知道那才是七种武器之首么!

    她抓着什么丢什么,朝着渥魃希大喊,“跑。”

    一时间,面前昏过去女人的高跟鞋、男人掉落的烟斗、但凡能看到的,能拿的,都被她当做暗器用了,边砸边冲着女皇的侍卫大声喊着,“你们还不赶紧上去?”

    渥魃希边退边护着女皇,朝着叶灵绯的方向靠了过来,朝着她一声大吼,“走开!”

    声音又快又急,强势的命令让她一怔,顿在了当场。

    刺客也是一顿,恶狠狠的目光转向她。

    在两人目光相对的瞬间,叶灵绯倒抽了一口气。

    而刺客,脚下一点栏杆,直冲着她而来,匕首在空中闪着寒光,在月光下格外妖异。

    后退无路,她唯有蹲下身抱着脑袋,想抓一件东西防身都不可能,因为全被她丢光了。

    颈边,依稀感觉到了匕首划过的寒凉,冷刺的她全身的毛孔都立了起来。

    这就是改变历史该得到的惩罚吗?是不是来的太快了……

    身边,传来一股大力,将她的身体斜斜的踢飞了两步,软绵绵的落地。她刚才停留的地方,几缕黑发悠悠飘落。

    手扶上后腰,怒瞪那金色的人影。

    该死的混蛋,居然踢她。

    刺客的匕首回身扫了出去,一片寒芒光影中,渥魃希松开手,怀中的女皇狼狈的落地。同时匕首贴着渥魃希的手臂顺势擦上。

    波将金最先到达渥魃希的身边,但是他的手,以最快的速度抱起了女皇,紧紧保护在自己的怀中,脚下没有丝毫迟疑的后退。

    匕首,几乎是毫无阻碍的一直擦着,在锋刃所过之处,血色沁出,从手腕划向肩头,再至颈项。

    可是那匕首,在划破肩头袖子的同时,渥魃希的手,诡异的点上了刺客的肋下。

    那动作很快,他身后的所有人都被他的身体阻挡了视线,唯有地上的叶灵绯,看到了这奇异的一幕。

    匕首的进攻之势戛然而止,停留在他的颈侧,人影顿了顿,紧绷的手腕力道顿时松懈。

    皇宫的侍卫终于挤了上去,七手八脚的扶着女皇,团团将刺客围住。

    此刻的女皇,发丝凌乱,表情苍白,金色的礼服又皱又破,白皙的胸口不住的起伏,被卫兵保护在人群中。

    叶灵绯爬起身,看着他被割裂的袖子,裂口边沿沾染了血渍,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你的手怎么样?”想也不想的扯落他破碎的袖子,扎上他的臂端。红色的伤口像是爬在手上的蛇,蜿蜒扭曲,狰狞吓人。

    但是……

    她奇异的发现,血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多,只是沁出,而非奔涌,更不是喷射状的四溅。

    他的伤根本没有打斗中看上去的深,甚至可以说是很浅。

    “以后不要做这么冲动的事。”不曾低头看一眼自己的伤口,他低头轻声道,“男人的战争,女人的英勇是对男人的侮辱。”

    侮辱?他居然嫌弃她救他的命?

    刚想开口反驳,金色的人影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脸色苍白如纸,缓缓倒下。

    ☆、渥魃希的心机算盘

    没有了仪式,没有了渥魃希加入东正教的公告,充满各种猜想的舞会在狂乱中收场,留给她的不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而是看了场闹剧的无奈。

    惊吓了多少贵宾她不知道,昏倒了多少贵妇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场笑话似的舞会,让她的心情很好。

    真的很好。

    御医来了几拨,虽然再三确认渥魃希的外伤很浅,但是对于汗王殿下为什么不曾醒来却给不出任何答案,女皇震怒之下,深夜亲审抓获的五名刺客。

    此刻的房间里,又只有他们两人了。

    抓起桌上的蛋糕饼干吃的津津有味,前两日食不下咽的胃口忽然开了,她连吃了几块蛋糕,吮了吮手指上的果酱,这才打了个舒坦的饱嗝,懒懒的出声,“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我也饿了。”回应的她的,是一双清明双瞳。

    他的两只手臂上缠满绷带,看上去很是瘆人。

    端起蛋糕走到床边,她挖了勺蛋糕缓缓送入自己的口中,“饿了就自己拿着吃,没人拦你。”

    渥魃希看看自己的胳膊,苦笑,“这大夫是被索菲亚吓着了吧,需要裹的这么触目惊心吗?”

    不但手臂,就连手掌,也给裹了个结结实实团成了球。叶灵绯扑哧一笑,差点喷出口中的蛋糕,啧啧称奇,“现实版小叮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百宝囊。”

    渥魃希抬了下眼皮,露出询问的表情,“什么小叮当?”

    “没什么。”她挖了勺蛋糕伸了过去,“要吃么?”

    目光缓缓垂落手臂,沉吟不过两秒,他张开唇,含下了她送来的蛋糕。

    抽回手,她完全没察觉的挖了勺送入自己的口中,又抠下一块,送到他的嘴边等待着。

    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两人分享着她手中的蛋糕。

    “你越来越聪明了。”他靠在床头,慢慢咀嚼着蛋糕,“居然知道我在装昏。”

    “我还知道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从行刺到救人,主谋都是你。”她凑上他的耳边,诡异的笑着。

    他唇角扯开俊美的弧度,没有被揭穿的慌乱,“那个刺客你见过,是吗?”

    那日池水边,她在惊慌中扯落一杆枪,连带看到了树丛后震惊的人,相视的刹那,那种震惊的瞬间让她无论如何也忘不掉对方的面容,而今日,她再度重逢了那张脸。

    “巴特尔大哥曾说过,他们是你仇敌派来的人,叫……”努力的回忆着,她猛晃了下手臂,惊喜的嚷出声,“叫策伯尔,对不对?”

    低头,看着胸口一团蛋糕的尸骸,他轻叹着,“不过是一个名字,需要如此开心吗?”

    她拍着他胸口的蛋糕,闪着急切的眼神,“快说,你是不是在玩嫁祸于人的戏码?”

    清润目光移到她的脸上,浅笑中动了动唇,“一会替我沐浴更衣。”

    “行!”她满口答应着,“顺便帮你擦身体梳头发,倒水喂吃的,把你的喂的像猪一样。”

    01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