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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郎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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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域情郎 作者:yuwangwen

    面的人两排闪亮的牙齿粒粒带着寒芒,锃亮划过利光,消失在嘴角。

    猛回头,她第一眼寻找着渥魃希的方向。

    金色的人影,面色凝重,眼中刹那闪过精光,手指微带,掌心中一方白绢现出。

    耳边,风声忽传。对方双手合围,猩猩般的巨臂抓向她,手臂上肌肉纠结突起,青筋暴突,巴掌犹如蒲扇般,指节粗大硬实。

    这一下要抓实了,岂不是老鹰抓小鸡般捏死了?

    想也不想,一低头,狂烈的风声从头顶掠过,叶灵绯调转脑袋,撒腿就跑。

    帽子,飞了。

    围巾,扯了。

    腰带,丢了。

    衣服,拽了。

    一切可能阻碍她逃跑的东西,都在瞬间被她抓着往后丢,两条柴火棍的小腿飞快的挠着地,呼啸着向前狂奔而去。

    “啊……”

    偌大的比赛场上,尖锐的叫声撕破寂静,凄惨的狂嚎,“你妈杀千刀的混蛋,居然趁老娘发呆的时候开始比赛,还叫个两百斤重的铁塔和老娘比,你不知道分级制啊,我要不把你的菊花从o弄成o,我就对你跪下磕五百个头。”

    阳光下,瘦小的人影张牙舞爪的奔跑着,面部表情极度扭曲,破碎的蒙古语凌乱的从口中嘶哑的吼叫出。

    修长手指偷抚唇边,遮挡了大部分的面部表情,金色的长袍下,某人本来凝重的神情被取代,手中雪白的丝帕掩在唇边,轻咳了下。

    “你丫还有空笑老娘,我撕了你的嘴……不,扯掉你的鸟,反正你那身体有那东西也是装饰物。”当她呼啸而过女皇和渥魃希的座前时,抛下一句咒骂,倏忽远去百米。

    俊目弯出弧度,咳声又重了两分。

    就这样,数千将士,还有场中一座铁塔,外带所有的观战者,都将目光聚焦到了那个跑的风中凌乱的瘦小“男孩”身上,齐齐张大着嘴,不明所以。

    ☆、卑鄙无耻的胜利

    狂奔出去数百米,叶灵绯的心在初始的惊恐后渐渐镇定,耳边听不到身后追来者的脚步,她下意识的侧脸,再度看向某个人的方向。

    手撑腮边,神情轻松,眼角犹带笑意,手中的白绢捂在唇边,胸膛微震。

    看到他这个表情,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大着胆子飞快扭头望去。

    远远的地方,铁塔矗立在场边,双手撑着大腿,气喘如牛。光亮的脑门上,一粒粒汗珠如黄豆大滚落。

    终于明白为什么某人从凝重到轻松,表情的转换只在一瞬间。

    叶灵绯抖抖腿,得得瑟瑟的蹭前了两步,冲着铁塔大汉的方向勾勾手指头,啧啧出声,“来啊,来打我啊。”

    大汉抬起脸,铜铃大眼瞪着她,狠狠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再度直起了身体,迈开双腿。

    大地的震动刚起,某人脚下飞跑了几步,再度将距离拉开。

    两百斤的巨大体型,每一步落下都沉重,身上纠结的肌肉跳动着愤怒的火焰,“小子,你别跑。”

    “女皇有规定搏击中不能跑步吗?”叶灵绯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脏兮兮的灰土蹭的小脸更加的灰扑扑,笑容却灿烂,“女皇似乎还没规定搏击要打多少时间,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来吧。”

    现在的她,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体上的优势,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

    干巴瘦的身体唯一带来的好处就是,奔跑起来一点不兜风,地老鼠似的乱窜,让那大象半点办法也没有。

    “你这样的行为就是逃兵!”奥洛夫站在场边,不屑的冷冷开口,“战场上的对决,是要有绅士风度的,你这叫无赖。”

    “无赖?”叶灵绯双手叉腰,仰天大笑,阵阵清脆的笑声飞扬飞出,笑的面前一干人莫名其妙。

    笑容忽然一敛,她远远的朝叶卡捷琳娜女皇行礼,不卑不亢的吐字,清晰的字眼传到广场的每一个角落,“战场,是保家卫国的地方;是为女皇尽忠的地方;要的是沙俄国家利益最大化,绅士风度能保证你赢得了战争吗?绅士风度能让你保证女皇的荣耀吗?绅士风度能让欧洲所有的国家向女皇臣服吗?我这不叫无赖,为了战争的胜利,任何行为都不能叫无赖,寻找对方的弱点而痛下杀手,才是敏锐的智慧和捕捉战机的能力。”

    女皇优雅抬腕轻点掌心,赞赏颔首,“战争,本就是残酷的,非要在战争的名头上扣住绅士风度那是自欺欺人,胜利才是最终的目的,手段并不重要。”

    有了女皇的话,叶灵绯的气势更甚,胜利的朝奥洛夫扬了扬下巴,“输不起你可以选择换人,但是我不会大度算你们没输,何况论无赖……”

    她冷冷一笑,口型比划着几个字,“我能比你还无赖吗?”

    奥洛夫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手指紧握成拳,森冷的看了眼还在喘息着的壮汉,僵硬的迸着字,“既然对手将你比作战场上的敌人,你也应该用尽手段,打败他才对。”

    壮汉再度迈开腿,朝着叶灵绯紧追而来。

    容纳几千人的操场上,数千双眼睛看着的,是一前一后,一追一逃的两个人影,走走停停,歇歇逃逃,仿佛一场闹剧。

    场边,有人已经因为这无聊的追逐而打起了哈哈,间或在她奔跑过时,发出嗤笑声。

    她轻轻的喘息着,目光看向台阶之上的渥魃希。

    两人目光相触,渥魃希的表情,并不像她估计中的轻松,而是再度轻蹙了下眉头,手指捏了捏掌心中的白绢。

    她,只是绽放了一个笑容,慢慢的摇了摇头。

    外人,只以为是她奔跑中的动作,没有人明白,无声中两人已交换了彼此的意见。

    只要她磨下去,这个野人必然将体力不支的累倒,她没理由此刻放弃。

    别开眼,她没有再看他,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铁塔壮汉的身上,甩了甩头发,气定神闲的吐了口气。

    伸出手,在对手面前慢慢握成拳,只留下大拇指,再缓缓的翻转拳头,大拇指朝下的点了点。

    这一个举动,顿时让壮汉脸上变了颜色,愤怒的抬起腿,疯狂的追向她。

    没有了理智,只有通红的双眼,仿佛被惹怒了的公牛,再也听不进任何声音,只是一意孤行的想要抓到她。

    叶灵绯要的就是他发狂,当疯狂的追赶依然无果,生理和心理的打击让他不会再有半点力量。

    她转身就跑,边跑边回头观察着他的情况。

    脸色青白,气息凌乱,脚步虚浮,这都是力尽前的征兆。这么大的地方,她带着他跑了最少五圈,少说也是个五千米跑,对于她这种没事参加学校社团万米跑的人来说只是小意思,而对于一个体重两百斤的男人而言,只怕已经耗费了太多体能。

    她心头开始泛起得意的波澜,看着对方的脸色渐渐变白,极限越来越近。而那壮汉,猛一咬牙,脚下变的飞快。

    她笑了,脚下也突然加速。

    就在她回头查看对方情况的时候,膝盖间忽然被什么东西打上,一条腿顿时酸软无力,整个人朝着地上栽倒。

    眼前金星一阵闪烁,耳朵也嗡嗡的响,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海里一片黑色,什么都不知道。

    模糊,只是几秒。当知觉回来的时候,肩头火烧一样的痛苦。耳边,是如山的呐喊声。

    壮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到了她的身前,双手死死的扣着她的双肩,将她从地上抓了起来。

    耳边,依稀还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既然陛下准了无赖,那就不用绅士了。”

    呼吸,仿佛被扼住,她挣扎着仰起头,身体的悬空却让她无从借力。

    人难受,思想却突然清明了,所有的感觉都在这一刻变的无比敏锐。

    对方狰狞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眼中的仇恨呼之欲出,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手指掐着她的肩头。不住的用力。

    他要抓住自己,再像沙包一样丢出去!

    “搏击只是切磋,不必取人性命吧?”清朗的声音在无数呐喊声中依然有清晰的辨识度,“我的小侍卫技艺不佳,不如我便代她认……”

    话未完,叶灵绯的身体已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手指叉开,朝着前方用力一捅,狠狠的撞向对方的眼皮。空中的脚扬起,踹向对方的双腿中间。

    “蓬……”闷响。

    “喔……”惨呼。

    手松开,人落地。

    叶灵绯踉跄了下,摔倒在地,面前的铁塔巨人双手捂着两腿中间,眼睛哗啦啦的流着眼泪,双腿夹紧,姿势难看。

    手指揉着膝弯,看着地上突兀出现的小石子,也灵绯恶狠狠的侧脸,就在那个方向,奥洛夫面无表情的背手而立。

    “混蛋!!!”她一声低吼,猛撑着站了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壮汉的喉间发出咯咯的声音,朝着她再度伸出了蒲扇一样的手。

    就在他伸出手的刹那,叶灵绯也动了,她动的是腿,方向——老地方。

    “嗷……”比刚才更加凄惨的嚎叫响彻广场的上空,那想要抓她的手触电般的抽了回去,再度捂上刚才受伤的部位。

    “戳眼睛!”叶灵绯两个手指一伸,再度插向对方双目。

    男人急急的拿手去挡,却不料叶灵绯的手就这么停在了空中,脚下,又一次飞踢。

    “啊……”某个地方第三度受创,男人再也站立不住,蹬蹬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挡着。

    “我今天让你练成绝世神功缩阳入腹!”叶灵绯倒退了两步,整个人跳了起来,两只脚直奔对方的手而去。

    手,被她的力量推动,再一次狠狠的撞上自己的两腿间,大汉一声怪叫,仰面倒下。

    叶灵绯想也不想的又添了一脚,再添一脚,踩、搓、揉、最后还像捻烟头似的狠狠转了转。

    耳边,整齐划一的传来惊呼

    “啊……”

    “哦……”

    “嘶……”

    当对手犹如虾米一样蜷曲在地,再没有战斗的能力时,叶灵绯凝着一双通红的眼,扫视着面前沙俄的士兵,“无所不用其极是我说的话,你们想在祖宗面前偷艺,告诉你们,还没出师呢!”

    场上静悄悄的,满场士兵皆是脸色发白,双手死死的捂着两腿间,齐刷刷的一排望去,好不壮观。

    她拖着一瘸一拐的腿走到奥洛夫的面前,扬起了下巴,“搏击结束,我站着,他躺着,麻烦你宣布下比试结果。”

    ☆、扬名

    奥洛夫僵硬的抽回放在两腿间的手,喉结生生的干咽了下,“我……宣布……”

    “刚才我就说了,这场比试不过是玩笑,做不得数。”清润的嗓音,清晰的字句,高台之上的人拂落袖袍,眼波划过叶灵绯的脸,“虽说战场无情,但是比试也还是要有比试的规矩,下一场吧。”

    该死的,她摔的鼻青脸肿,跑的吐血伤肺,他一句不算就不算了?

    两眼一翻,她怒目而视。

    金色修袍下白皙的掌心浅露,五根笋尖般的手指扬了扬。

    愤怒的光刚刚射出,转眼就成了讨好,眉开眼笑。

    女皇的眼角有掩饰不住的笑,侧首渥魃希,轻开檀口,“其实我挺喜欢他的,硬气又机灵,比很多死守教条礼仪风度的人聪明的多。”

    她眯起眼睛,屁颠屁颠的行了个礼,“谢女皇陛下夸奖,谢汗王殿下。”

    女皇手腕微抬,“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叶灵绯瞠目结舌,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音。

    什么名字,她,她怎么回答?

    叶灵绯这种明显属于女子的名字,她能说吗?

    目光转向渥魃希,她讷讷的开口,“尊贵的女皇陛下,我,我叫……”

    “陶格森欧德。”一个声音平静的插入,“他叫陶格森欧德。”

    女皇抿唇,金色松软的发色明媚了阳光的七彩,“你们部族的名字总是那么难记,不明白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可是有人明白。

    站在下面的叶灵绯,就像是被天外飞来的陨石狠狠的敲了下脑袋,从头到脚都是麻木的。

    陶格森欧德,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称呼,为了这个称呼她查遍了所有的字典,问遍了所有小语种的老师,才选择蒙古语的原因,居然就这么被人轻轻的说出了口。

    为什么是他,怎么会是他?

    木然的提起脚,愣愣的走向渥魃希,傻傻的站在他的身后,目光却始终望着他的脸,挪不开分毫。

    清透的面容,白皙的肌肤仿佛玉雕冰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浅浅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唇色冰白,还有那嗓音的润泽如水,缓缓流淌的细腻。

    她怎么不曾发现,他的声音与梦中出现的呼唤,像极了,像极了……

    久久呆滞,望着那个俊美的容颜傻傻出神,身外之事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1’踩成‘7’了?”漫不经心的声音,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传了过来,惊醒了神游天外的人。

    瘪了瘪嘴,又恢复了那个懒散的德行,她鼻子哼了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答着,“我还能扭成‘8’字,你想试试吗?”

    笑容,在嘴边晕开,隐藏在白色的绢帕之后,很淡很淡。

    即使不看,她也能感觉到他在笑,没有理由,就是感觉。

    “第四场,是剑术的比试,请汗王派人。”奥洛夫弯腰行礼,目光却是抬起停留,森寒。

    叶灵绯这才发现,巴特尔的受伤,场边的土尔扈特部的侍卫陪同着他在一旁紧张的救治,没有人再理会这里的比试,他们这边早已是空荡荡没有了人。

    目光落在远远的场边,渥魃希的深沉的表情看不出琢磨着什么,而叶灵绯已是不耐的皱起了眉头。

    自从两次比赛被阴,她对这个人的厌恶,已到了看到脸就觉得恶心的地步。尤其是对方阴森森的眼神,又悄然停在了自己身上。

    “前两次的不慎,是士兵手下没有轻重,我想这一局由自己上场,也不会让对方有所损伤。”奥洛夫抬起头,“不知道这样,陶格森欧德侍卫,可还担心?”

    好么,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她,还说明不会伤她,这不下去似乎都不行了。

    “高贵的女皇陛下。”她从渥魃希的身后走出,憨傻的笑容看上去纯净可爱,“侍卫哥哥都离开了,难道您忍心让我又去参加一场剑术的比试吗?”

    女皇看着她脏兮兮的脸,眼神悄然的变了轻柔,红唇微动,“那当然是不忍的,不如……”

    她停了停,看向渥魃希,显然在交换着意见,低低的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见,“虽然我很想看看你侍卫的能力,不过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清浅目光抽回,淡淡扫过奥洛夫,渥魃希没点头也没摇头,沉吟着。

    就在气氛的僵持中,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女皇陛下,现在我也是汗王的侍卫,不如由我出战此场如何?”

    女皇惊诧,奥洛夫震愕,只有渥魃希的脸色,如常平静。

    叶灵绯看着俊朗的人影从渥魃希身后走了出来,单膝跪在女皇面前,高昂着头,“陛下想看侍卫的比试,也是担心无人能护卫汗王的安全,小臣此刻是护卫汗王的侍卫队长,便也是汗王的人,恳请女皇答应让小臣一试。”

    什么叫聪明人,眼前这个此刻做出的行为,若不是在女皇面前,叶灵绯一定会重重的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孺子可教。

    就在女皇思考的时候,渥魃希朗笑开声,“去吧,若是赢了算陛下的,若是输了算我的。”

    他都发话了,女皇也只能含蓄的点点头。

    “是!”波将金站起身,迈步走向场中。紧窄的军装,束出的蜂腰宽背,金色的发丝在风中如火焰跳动,皮靴的行走间,潇洒威武,只这气势,就胜过了场边无数的人,就连身边的奥洛夫俊美的容貌也相形见拙。

    缓缓抽出腰间的配剑,三棱的剑锋纤细颤颤,在脸前竖起成礼,寒芒光辉映衬着两张帅气深邃的容颜。

    从下场起,叶灵绯的目光就没有在两个人身上停留,而是始终徘徊在女皇和渥魃希之间。

    女皇的表情淡然,就像是在欣赏一出歌剧舞蹈,看不出半分的神色悸动。而渥魃希,从开始就是似笑非笑的脸,更是猜不透心中所想。

    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从叶灵绯的旁边传来,几名同样的皇宫侍卫队侍卫在小声的议论着,“波将金队长是不是疯了?他居然敢挑战奥洛夫侍卫长。”

    “难道不怕奥洛夫侍卫长报复么。”有人刻意压低了嗓音,“除非波将金队长输给奥洛夫侍卫长。”

    “应该是吧?”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波将金队长之前被奥洛夫侍卫长压制的很惨,如果这一次刻意输给奥洛夫侍卫长,说不定奥洛夫侍卫长就会重用提升他了。”

    几个人重重的点了下头,为自己的推断感到兴奋。

    这就是,甘于下位的人,永远不会懂得有野心人的思想,他们不懂波将金,就像有人不懂……

    她悄悄的,再一次将眼神转向了那个清雅的身影,发丝如瀑垂悬,风轻轻的吹动,吹散了发,拂穿了那身姿,清瘦的让人不忍。

    剑微颤,奥洛夫一步跨前,颤动的剑影划出一片寒光,让人判断不出哪一点才是真实。

    只一剑,她就感觉到了逼人的气势,呼吸困难。

    耳边,叫好声一片。

    她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能坐上宫廷侍卫长的职务,他靠的不仅仅是脸蛋。能如此得女皇宠信的男人,好的也不单单是床上的功夫。

    波将金快步后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避开,躲过了那一片光影幕布似的进攻。手中的剑轻触,毒蛇一般贴着对方的剑棱,侧身上步。

    “噌……”剑身相滑,波将金的剑尖颤着,险些划上奥洛夫的手腕。

    又是一阵惊叹,轩然大波刹那推动。

    “波将金队长的剑术真高超。”啧啧声起,“没有想到,他居然能与奥洛夫侍卫长抗衡。”

    “波将金队长曾经在保卫女皇登基中获得过英勇勋章,你们不记得了吗?”侍卫捂着嘴,挤眉弄眼。

    而场中,已是越打越快,手腕的抖动,脚步的进退行云流水而过,彼此进退交击,帅气的姿态下是全然放开的比试。

    欧洲的剑术,看似不过是小小的点、劈、挑、刺,没有凶猛的大幅度动作,没有全身力量猛烈的大开大合,但是身临者才会明白,这是眼神、手腕和脚步速度的抗衡,尖细的剑尖一但触碰身体,震颤的剑身带来的,也必然是深长的致命伤口。

    两人看似乍碰即分,但是无声的凝重已悄然的传开,开始叫好的侍卫门也是紧屏息,目不转睛的望着。

    忽然,奥洛夫的手腕抬起,一直刺挑着中路的剑转变了方向,直刺波将金的左路。

    侧身,波将金想要以剑相抗,突然间身体一滞,顿了顿。

    动作很小,但是在连贯的对抗中,这样的动作还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而关注着波将金动作的叶灵绯,也是同时眯了下眼睛,手不由自主的挡在眼前。

    就在刚才,她随着奥洛夫的动作同样转首的瞬间,强烈的阳光刺的她眼睛难受,一片金光中,什么也看不清楚。

    就是这一顿,奥洛夫脚步连抢,本来刺向波将金左臂的剑也转了方向,直奔对方的胸口而去。

    什么点到即止,什么下手有分寸,似乎都是过往云烟,消失无声了。

    剑,及体,几乎已听到了撕裂衣衫的脆声。

    人动,剑动

    波将金的剑晃了下,三棱的剑光反射着强烈的阳光,直接映在了奥洛夫的脸上,而他的人,反身躲闪,将阳光抛在了背后。

    电石火花,叶灵绯的眼才刚刚清晰,就看到波将金的剑划过奥洛夫的手腕,带起一串细碎的血珠。

    剑飞,落地,身仍颤动不息

    波将金看看胸口一道长长的裂痕,皮肤下同样沁出浅浅的血色,单膝跪倒在女皇面前,“高贵的女皇陛下,奥洛夫侍卫长先伤到我,应该算他赢了。”

    女皇看了看奥洛夫,后者的手腕还有些颤抖,面色青白,“贵族间的比试规矩,先落剑者输,是吗?”

    波将金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记得你,你是英勇勋章的获得者,对吗?”女皇扫过他肩头的徽章,“今日起,你为宫廷中队长,专职护卫大汗殿下。”

    “是!”俊朗的人影站起,笔挺的行礼。

    女皇优雅起身,“今日的演练结束,我宣布比试的结果是……”

    “什么结果,都是您赢了。”渥魃希含笑而起,在女皇的错愕间行礼退去,“都是您的人,都是沙俄军队的杰出勇士。”

    若风随意,柳姿飘然,雪白披肩映黑瀑,卓然人群间。女皇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凭什么说我胸小?

    疼,全身都疼,真希望有一把螺丝刀把自己身上的骨头紧一紧,再上点润滑油,这是某人此刻唯一的想法。

    当紧张的感觉散去,疼痛就开始袭上身体,胳膊肘、膝盖、脚踝,无一不是阵阵抽疼着。

    她无暇去看,也不敢看。

    数人围着渥魃希,七手八脚的卸着他身上繁琐的坠饰,当珠光宝气尽去,清静雅致的身影在白丝袍的包裹下,飘逸出尘。

    袖飘拂,声平朗,“准备下,我想沐浴。”

    人影鱼贯而出,她这才一屁股瘫软在床上,顾不得身上脏兮兮的灰土,也顾不得满身臭汗的酸味,她长长的吐了口气,舒坦的摊开身体。

    狭长的眼睛轻挑,“下来,你好脏。”

    勉勉强强睁开一条缝,叶灵绯用尽力气爬起身,连回嘴的力量都欠奉,懒懒的往长毛地毯上扑倒,大咧咧的舒展自己的疲累。

    她好累,好想睡觉,可是全身的疼痛又在不断鞭打她的神经,让她无法立即睡死过去。

    衣袂飘飘,在浅行间摇曳着沙沙的声音,脚下的鞋轻踢了踢地上的死狗,“起来。”

    摆了摆手,她有气无力的开口,“我已经滚到地上了,不打扰您老人家睡床。”

    “伺候我沐浴。”直接的命令,冷冰冰的语调,外加脚下再度踢了踢。

    “换个人不行么……”她艰难的撑开一丝眼皮,有气无力的的声音猛的高了八度,刺溜一下爬了起来,“小的这就伺候您老人家入浴。”

    渥魃希冰润的唇角水渍清清,三根手指间吊着腰刀的链子,亮银色的小刀在空中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腰刀从掌心落在桌面,“先沐浴。”

    水声沥沥,氤氲袅袅,雾气在偌大的房间里蒸腾,当中的浴缸里满满的水散发着暖暖的温度,湿润了空气。

    “脱衣服。”简单明了的命令,清冷的目光停留在她脏污破烂的衣衫上。

    “为什么?”翻了个白眼,她没好气的开口,“伺候你洗,干什么要我脱?”

    胸膛微震,眼波流转,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啧啧出声,“你不认为你比我更需要洗一洗吗?”

    “呃……”她低头看看自己,衣服前襟因为在黄土中打滚,沾满沙尘,黑黑黄黄一大片,袖子膝盖处,更是因为那场打斗撕裂磨破,狼狈不堪。还散发着一股酸腐的味道。

    皱着鼻子,她瓮声瓮气指指门口,“那你出去。”

    “我出去?”长袖一摆,人影潇洒坐在妆台边的凳子上,“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王被赶出门,小侍卫在里面沐浴?”

    用屁股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可是……

    看看眼前的男人,再看看一旁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水波,她咬了咬唇,终于下定决心,“你转过去。”

    发丝摇动,笑声顿起,轻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看你和看男人,有差别吗?”

    额头青筋一跳,她按捺住心头想要杀人的冲动,慢慢的咧开嘴,“有。”

    目光缓缓下落,停留在他双腿间的某一处,一字一顿开口,“我没有……装、饰、物!”

    他没有与她更多的争执,飘然转身,背对着她在椅子上坐定,“快些洗,我困了。”

    无视于他的自大,她默默的解着衣衫,战斗后的身体上遍布着青紫交错的痕迹,膝盖处已擦破,渗着淡淡的血丝,脚踝处更是黑紫肿胀,看着甚是吓人。

    在水中坐下,水波洗过伤口的刺疼,让她倒龇了口气,扭曲着脸半天才适应。

    水波荡荡,温暖包裹全身,舒服的让她直想叹息,手指撩起点点珍珠晶莹淋上身体,她露出享受的笑容。

    陌生的世界,紧张的生活,每一脚落下都是步步惊心,最舒心解放的一刻,居然是现在。

    从认识他到现在,刺杀,比武,她的小胳膊小腿居然能活到现在,不可谓不是个奇迹,好想赶紧脱离这个扫把星的身边,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今天你是在暗示我投降吧?”她揉着自己青黑的小腿,“谢谢你。”

    三次白绢的暗示,危险时分的直接阻拦,她不是不懂的。

    手中的白绢按了按唇角,闷闷的轻咳震动,没有回答。

    今天,他给自己的意外实在太多,多的有些理不清思绪。

    陶格森欧德……

    那个低缓吟念着的嗓音。

    她的手一停,回首间凝望那个背影。房间里的水汽更浓,浓的仿佛薄了那身影的存在,犹如一抹灵魂青烟,若隐若现。

    “你今天偷看我发呆好几次了。”微侧脸,立体莹透的面颊上浮现魅惑浅笑,“允许你现在向我提问。”

    哗哗的水声阵阵,两个人的声音低低,所有的交谈都只有彼此才能听见。

    “我好奇你为什么会如此自然的在女皇面前给我取那么一个名字。”她歪着脸,水面上的肩头瘦小纤细,“你不怕被女皇发现,这是属于女子的称呼吗?”

    笑容更大,依稀能看到眼尾眯起的笑纹,“索菲亚不懂蒙古语,放心。”

    这算理由吗?

    就算是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交谈,他大可说什么巴图、哈达、满日拉图之类的男子名,不是更为安全吗?

    “只是觉得这个称呼太高贵了,不适合我。”她掬了捧水,拍上脸颊,随意的摇了摇头。

    “你很在意这个名字?”对方的提问让她身体一僵,“还是说,这个名字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没有!”身体不由直了直,她压着嗓音,努力让自己平静,“孔雀翎这个名字少有人用,好奇你怎么想到的。”

    “忽然想到的。”他的解释,和没有解释没有任何差别。

    “从你嘴巴里,似乎撬不出任何答案。”她意有所指,而背对着她的人影,平静如常,不为所动。

    她靠着浴缸壁,轻轻吐了口气,“那么换个问题,女皇要立你为王夫,对不对?”

    这个问题,憋在心中很久了,甚至比那个名字的答案更让她牵挂,因为这关系到她对自己历史知识的认知。

    叶卡捷琳娜二世居然有立王夫的想法,那历史上她不曾再嫁又是为何?

    他手指点在脸侧,淡淡开口,“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还是你欺负我蠢?”她的声音清脆利落,显然温暖的水舒缓了疲惫,让她恢复的不错,“沙俄皇宫中的贵族均信仰的是东正教,她今天问教皇的话难道我听错了?她想嫁的男子是不信仰东正教的人,而放眼此刻沙俄皇宫,再看你们之间的暧昧,你难道想告诉我,她要嫁的人不是你?”

    她嘿嘿出声,甩了甩头发,从水中站了起来,带落一片水珠,溅上他浅色的袍角,晕开一个个小小的深色痕迹,“我会听错,奥洛夫也会听错吗?他忽然不顾礼仪的针锋相对,难道不是因为妒火上脑?”

    悠然的人影从椅子上转了过来,浅笑噙在唇畔,“他怎么想的,我如何会得知?”

    对望……

    再对望……

    还是对望……

    抓着浴巾,她站在水中,头发还滴滴答答淌着水,呆呆的望着对方深沉的笑意。

    “唰……”人猛的坐回水中,白影飞过,她手中的浴巾砸向他的脑袋,“转过去!”

    抓着手中小小的一方浴巾,他眉头弹了下,“你确定?”

    水面上的狸猫大眼喷火,“你转不转?”

    颔首莞尔,他再度优雅转身,而叶灵绯一边警惕的望着他的背影,一边哆哆嗦嗦飞快的系着衣带。

    该死的衣服是他的,她挂在身上像挂着麻袋,想象不出他看着风摆杨柳,随时嗝屁朝梁,怎么衣服这么大?

    好不容易系上衣带,她总算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还不等她说话,前方背对着她的人悠悠的飘过一句,“你第二根衣带系错了位置。”

    “哦。”她低头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忽然顿住了手,猛抬头,“你怎么知道?”

    如果说耳朵好值得表扬的话,他能好到听清楚自己系错了第二根衣带?

    视线,正前方,越过他的肩头,一道清晰的光闪过,亮晶晶的镜子里,纤纤细腰,楚楚红颊,发丝挂着水珠,在晕黄的灯光中闪烁着七彩的光辉。

    镜、镜子?

    为什么她刚才没发现?为什么如此大的水汽都没能模糊掉镜面,居然将自己照的纤毫毕露。

    天哪,她怎么会没想到有妆台就有镜子啊,居然就这么给他欣赏了全过程?

    她刚才,似乎还开心的翘起腿踢水珠;还沾沾自喜的揉了小酥胸;还、还在起来的时候快乐的扭着屁股。

    此刻的叶灵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小野猫捏了捏爪子,杀气遍布全身,拳头轮了起来,“很好看吗?”

    镜前的人抬头,睫毛扇了扇,“不好看,真的。”

    “不好看你还看那么久?”她深吸口气,示威般的与他对峙,只可惜粉嫩嫩的脸颊让她看上去没有半点气势。

    渥魃希拇指食指托着下巴,玩味的目光浏览过她的身子,“若是在草原上,你这样的女子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

    她虽然算不上娇艳美丽,好歹也算是清秀佳人,宿舍中多少人羡慕她苗条有致的身材,这话实在太侮辱人了。

    无惧她杀人的眼神,某人慢悠悠的开口,“不够粗壮,扛不起牛羊。”

    杀意,又多了两分……

    “太过瘦弱,挨不住风雪,不好养活。”

    拳头,捏的紧紧……

    “没有肉,抱起来太难受,嫁出去还会被笑你家穷,女儿都养不丰满。”

    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胸太小,没有足够的||乳|汁养育下一代。”

    终于,某人的拳头挥了出去,径直砸向那个笑着的俊脸,“你凭什么说我胸小!”

    仰首微笑,她的拳头擦着他的脸颊而过,掠动了鬓边发丝,“刚刚看到了。”

    暴怒的小狮子终于疯狂,恨不能手中有把刀,将眼前人千刀万剐。

    “渥、魃、希!”她一字一句迸着他的名字,“我祝你以后的妻子,就是个扛不起牛羊抱起来太难受没有足够||乳|汁养育下一代的女人!”

    ☆、银刀王妃

    甜甜的美梦,被褥间的香气,温暖的床榻,都让她舍不得醒来。

    神智在清醒与酣睡间做着挣扎,她懒懒的翻身,腿脚同时缠绕上身边软软的棉被,脑袋埋进去,深深的嗅了下。

    好香!

    不是纯粹香水香粉熏染的香气,更像是身体气息的沾染,浓烈的让她在睡梦中都能闻的清晰。

    好软,比自己曾经家里的席梦思还韧,又比宿舍那小床要宽厚,怎么翻滚都是两个字,舒坦。

    她低喟着,又缠的紧了些。脸,在被褥上蹭了蹭,寻找着更柔软的所在。

    温温的,如丝细腻,还在浅浅起伏,这是什么东西?

    她迷蒙着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明朗清透,在对望的刹那,闪入她的心底深处。

    真漂亮的一双眼睛,尤其是眼尾的弧度,像极了一尾慵懒的狐狸。

    他,怎么会是他?

    神智犹未清醒的人,呆望着面前俊美的容颜,声音还沉着乍醒的沙哑,“你怎么在我床上?”

    纤长手指轻摇,月牙白的丝袍流水滑下,“错,是你在我床上。”

    她,在他床上?

    昨天,她气鼓鼓的回到房间,坐在床上等他拿金疮药给自己敷伤口,然后呢?

    “你睡着了,而且霸占了我的床。”某人明显陈述了真相。

    金色的大床,垂悬的粉帐轻纱,朦胧又梦幻的感觉,真实的场景不真实的暧昧,将两个人包裹在这一方天地中。

    “睡你的床有什么关系。”想起昨天的情景,她忍不住的反唇相讥,“又不是睡了你的人。”

    “事实上,你是睡了我的人。”平静的声音仿佛事不关己,手指带着她的目光,引向她一直枕着的软枕。

    目光,呆滞移动。

    揉皱的雪白绸缎,凌乱的摊在她刚才枕过的位置。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雪白的丝绸之下,还有一弯臂膀。

    难怪她觉得那么舒服,难怪无论她怎么翻来滚去,那枕头都不会跑。

    身微侧,肩头丝绸滑落,浅挂臂弯,一抹雪白的肌肤刹那绽放,蜿蜒的锁骨旁,喉结随着他的声音上下滑动,慵懒至极。

    刚睡醒的人,看到这样的风情,她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鼻子里涌动着热热的感觉。

    不行,太刺激了,大清早的身体受不了。

    “我只是睡了你的手,不算睡了你的人。”她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口干舌燥,声音哑然。

    “只睡了手?”最后一个音勾起,仿佛无形的小钩子,勾的她小心肝也噗通噗通乱跳,引领着她的眼神换了个地方。“这呢?”

    胸线清晰,一路向下,隐没在腰身间,白皙的肌肤上,一只小爪子摸着,很享受的上下抚动。

    “呃……”她触电般的抽回手,“误会,误会。”

    一直以为,她摸的是丝被的细腻,还奇怪手感怎么这么舒服,忍不住的一直抚摸,貌似还在某个突起的地方抠抠摸摸了半天。

    “这下没了吧?”她撑着手臂,很认真的检查了下。

    某人没说话,只是诡异的翘了翘嘴角。

    被褥之下,某人的腿正呈现“l”形架在温暖之上,舒服的蹭啊蹭啊,膝盖倏忽碰到了什么部分,她狐疑的扬起了眉头,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热度、力量、韧度,似乎与她任何能想象到的东西都对不上,好奇心之下的某人当机立断,把手伸向了奇怪的来源。

    忽然,一只手轻按,将那只好奇的爪子按在了自己的腰腹之上,眼角暗含警告,不轻不重的看了她一眼。

    挤了个笑容,她很自觉的开口,“什么东西?”

    手,挪开,枕上自己的脑后,在她一寸寸滑下间悠然开口,“装饰物。”

    一万头草泥马在脑海中奔腾呼啸而过,轰隆隆的震荡了她的脑细胞,脑海中一片空白。

    “嗷……”一声怪叫,她瞬间缩手,后撤,扭开他身体的范围,“我睡饱了,起床。”

    翻身,却不料人早已到了床沿,这一翻,整个人凌空摔了下去。

    一只手,救世主般从身后探来,将她从空中又捞回了床畔,避免了本就不漂亮的脸蛋和地面的亲密接触。

    背后,一片温暖,薄薄的衣衫挡不住身体相触的紧贴感,声音吹拂在她的耳边,是他一贯的平静,“不是说要扭成‘8’的吗?你这样的反应不太对呵。”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用如此清冷的语调说出如此暧昧的话?还有一点她很肯定,就是这个人睚眦必报,标准的小心眼,非常小心眼。

    她只要刺激过什么话,不出一天,他必然会想办法还给她,砸的她晕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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