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看碧成朱 全第7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看碧成朱 全 作者:淘肉文

    妻子,成日里打骂她,又不让她吃饱饭,还要把她卖给六十岁的阿翁做妾,她只好逃出来找曼云姐姐,曼云姐姐就求了老夫人,将她买了进来。”秀芝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她是曼云的表妹。”

    说话间,已走出老夫人的院子,只见大少爷阮家轩急冲冲地走过来,看到阮碧,眼神忽的锐利,上前一步挡住她,却又不说话,只是看了秀芝一眼。阮碧知他有话要跟自己说,使个眼色,秀芝识趣地往前走到三丈外。

    阮家轩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把昨晚的事情说出去,我剥了你的皮。”

    阮碧装作不解地问:“大哥,昨晚什么事?”

    阮家轩一怔,疑惑地看着她。

    阮碧恍然大悟地说:“是你说晋王匹片之勇那事吗?小妹根本就不认识晋王,况且二门不出,向谁说起?再说咱们是一家人,你得罪晋王,便是我们阮家得罪晋王,于我有什么好处?大哥尽管放心吧,小妹没有这么愚钝。”

    阮家轩皱眉,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大哥可还有事?若是没有,小妹先行一步了。”

    阮家轩想了想,让开一步,看着她款步向前,心想,也许她真的没有看到,是自己想多了。心里稍定,走进月亮门,一眼就看到曼华跪在地上,心里顿时如同刀戳。曼华看到他,微微心虚,连忙垂下头。

    她这一低头,露出一截粉颈,雪白如脂,看得阮家轩心神俱荡,一股热血冲头,便是刀山火海也闯了。小丫鬟见他闷头闷脑往里走,赶紧拦在他面前,说:“大少爷,老夫人说了,今晨的请安免了。”

    “我有急事找祖母。”阮家轩边说边推开她,自己揭起帘子进去。

    小丫鬟见拦不住他,赶紧叫了一声:“老夫人,大少爷来了。”

    阮家轩冲进偏厅,只见老夫人一脸怒容坐在主位,郑嬷嬷侍立一侧。右边下首坐着阮弛,东边下首坐着大夫人。看到他,老夫人脸色稍霁,问:“轩儿,你急冲冲的有什么事?”

    阮家轩看看阮弛,又看看大夫人,到底是年少,于情事腼腆,讪讪地说:“祖母,孙儿是有话跟你说,只是……”

    “这会儿我忙着,下午你放学回来了,再过来跟我说吧。”

    阮家轩不情愿,不说话,也不点头。

    大夫人皱眉,说:“轩儿,你爹爹昨晚跟我说,早朝回来有话要跟你说。过会儿,他就回来,你先回去等着。”

    阮家轩还是不乐意,不吱声。

    大夫人站起来向老夫人一礼,说:“母亲,老爷过会儿就回来了,我先带轩儿回去一趟,过会儿再来。”

    老夫人冷冷地看她一眼,但还是点点头。大夫人拉着阮家轩往外走,阮家轩虽然不情愿,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说自己情事的时候,只得走了。

    屋里有片刻的沉默,阮弛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神色不定。

    “弛儿,你的意思呢?”

    “既然错了便将错就错好了,曼华给大哥吧。”

    老夫人连迭摇头,说:“这如何使得?若是这么处置,以后这院子里,那些丫鬟们还不都得乱动心思?曼华依然跟你,秀平心思不正,留着是个祸害,呆会儿叫个人伢子来领走就是了。”

    阮弛说:“母亲,原也不怪她。曼华昨晚喝多了,她是送曼华回来了,我在里屋要茶,她给我送了茶水进来,我错把她当成曼华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说:“这么多丫鬟婆子,用得着她去送曼华吗?况且她又是这种身份,分明是早有谋划。”

    阮弛默然片刻说:“母亲,我瞅着她不错,也是喜欢的。”

    老夫人怔了怔,默然片刻,说:“罢了,既然你喜欢,我便不好再说什么。曼华依然还是跟你吧。”

    “曼华我是定然不能再收下的,还是给大哥吧。”

    老夫人见他执意不肯收,知道无法强迫他,心里十分郁闷,却又不好再说什么。

    “母亲,孩儿今日要到晋王府上谒见,时辰不早,先行一步了。”

    老夫人已经不愿意说话了,只是摆摆手。阮弛一走,她越想越恼怒,重重地拍桌子,说:“个个都反了。”

    曼华是她从前大丫鬟莲姑和管事的女儿,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在她手里,要生要死就凭她一句话。曼华本身又是个伶俐的,她这才决定把她放在阮驰身边当个耳目。至于秀平,就是拿去给大夫人添堵的,没有想到昨晚一番阴差阳错,把她的计划全毁了。

    郑嬷嬷叫进小丫鬟,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又亲手泡了一杯茶给老夫人说:“先消消气,再想想办法。”

    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水,叹口气,说:“阿瑶,我是不是老了?这一个两个都骑到我头上来了。”

    “许是这事情真是个意外。”

    老夫人摇头说:“阿瑶,你也老了,这等伎俩都看不明白?这会儿,王氏肯定在偷笑了。”

    郑嬷嬷纳闷地问:“你说这是大夫人的主意?可是她怎么说动的秀平,又怎么会跟三爷联手呢?”

    “倒不见是她的主意,却是如了她的意。秀平这小蹄子,昨晚那双贼眼就留到老三身上,我当时瞅着就不对劲,只是大意了。至于老三,指不定将错就错了。”老夫人眉头紧皱,说,“阿瑶,我现在心里真是提心吊胆,王氏还好,反正田庄商铺的房契都还在我这里。就是老三不是善茬儿,昨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拿家轩的性命威胁我跟老大。唉,只怪我当年心不够狠,还让那个贱婢生下了,还把他养大了。”

    郑嬷嬷说:“老夫人别太担心了,就算他跟晋王有交情,晋王也不能管到人家家事。再说,咱们老太爷是先帝的重臣,您也是诰命夫人,晋王如何也得卖一点面子吧?你不是跟舅老爷商量婚事来着?等他娶了咱们柳家的姑娘,再慢慢地调教吧。”

    “你说的对,呆会儿我写个信给大哥,赶紧把这事定下来,早早给他娶了亲。只是咱们家柳眉是嫡出的,嫁给他,倒是委屈了。大哥若不是为了我,也是不会答应的。”老夫人边说边把小丫鬟招过来,“去把纸墨拿来。”

    “这屋外面还跪着两人呢?”

    老夫人皱眉说:“这两个我都不想见,你去吧,把她们打发走。”

    这时,曼云匆匆进来,附到老夫人耳边低语一句。

    老夫人眉头一挑,问:“当真?”

    曼云点点头。

    老夫人沉下脸说:“怪不得我说轩儿怎么急匆匆来,却又不说什么事?这个没皮没脸,我瞅着她是莲姑的女儿才厚待她,她倒勾三搭四的。阿瑶,你把她带到后面屋子里锁起来,谁也不准见,过几天让郭氏娘家的商队带回扬州她父母身边去。”

    郑嬷嬷应了一声,出去,对秀平和曼华说:“秀平,你回三爷的屋里,以后好好地服侍三爷。曼华,你先到后院歇着,老夫人另有安排。”

    秀平暗暗吁出一口长气,曼华却一下子惨白了脸。

    “谢谢老夫人。”秀平朝屋里磕个头,站起来,得意地瞟曼华一眼,这才走了。

    走出老夫人院子,赶紧到阮弛的院子,听小丫鬟说阮弛还在书房里。先去洗了把脸,又理理头发,换了身衣服,才怯怯地进阮弛的书房跪下,说:“三爷,老夫人恩典,准许秀平以后跟着三爷。只是秀平蒲柳之姿,不比曼华姐姐知情识趣,委曲了三爷。”

    阮弛瞅她一会儿,拎住她的衣领一把提起来,冷冷地说:“最讨厌就是女人口是心非,明明动了这么多心思,还装出一副无辜模样。不过,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蒲柳之姿。”

    秀平脸色大变,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三爷。”

    “哭起来还真丑,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吧,我的屋子没有吩咐,不准进来。若是你要去老夫人面前说三道四也可以……”阮驰扣住她喉咙,微微用力,直到她喘不过气,眼泪鼻涕全下来,这才松手。

    秀平跌在地上,身如抖糠,方才那点得意荡然无存。

    阮弛用手绢抹抹手,整整衣衫,正准备出去,忽然想起什么,问:“对了你跟五姑娘院子里秀芝关系如何?”

    秀平颤声说:“还……行。”

    “嗯,那多多往来吧。”说完,阮弛再不愿意看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卷 步步为赢 第六章 无妄之灾

    阮碧午觉醒来,听得外面隐隐有笑语声,问守在旁边的茶妹:“是谁来了?”

    茶妹帮她把外衣穿上,说:“是秀平来看秀芝了。”

    上午,阮碧已听说过昨晚的阴差阳错,知道秀平成了阮弛姬妾,不由的纳闷,她不是去各个院里跟主人、姨娘们攀交情,怎么会跑到无人问津的蓼园东厢房呢?想了想,吩咐茶妹:“请她进来吧。”

    “是。”

    茶妹出去,一会儿秀平和秀芝一起进来。秀平已经梳了妇人的发髻,向阮碧行礼说:“五姑娘午安。”

    阮碧还她全礼,笑嘻嘻地说:“小婶子好。”

    秀平顿时飞红了脸,又十分受用,嘴里却说:“啊唷,五姑娘可不能乱说,折煞我了,秀平不过是个服侍人的奴婢,哪里配做姑娘的婶子?”

    “只是玩笑,姐姐不要介意,请坐吧。”阮碧笑了笑,吩咐茶妹,“倒一杯茶来。”

    秀平却推辞,说:“出来的太久了,还要去见见老夫人院里的原来的姐妹,就不打扰姑娘了。”

    阮碧点点头,看着她出去,问秀芝:“她从前跟你很要好吗?”

    秀芝也正纳闷,摇摇头说:“只是一般交情,不知道为何,她忽然热情起来了,还叫我有空多多去她院子里坐。”

    正说着,忽外屋外传来秀水的大呼小叫:“大少爷,你怎么来了?唉,大少爷,你等我禀告一声姑娘……”

    气势汹汹的脚步声直往里屋里,片刻,门帘揭起,阮家轩大步走进来,满脸愤怒地瞪着阮碧。秀芝深觉不妥,赶紧迎上去,拦在他面前说:“大少爷,这是姑娘的闺房,不方便,请外边坐。”

    阮家轩冷哼一声,伸手推开她,一步一步地朝阮碧走过来。

    阮碧眉头微皱,说:“大哥,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请坐下来说吧。”

    阮家轩黑着脸,眼眸里闪烁着戾气,一言不发地走到近处,一脚踩在旁边的绣架上。实木的绣架四崩五裂,有一块木头飞起老高,正好砸在阮碧的额头,痛的她眉心揪紧,心里一股火起。

    丫鬟们高声尖叫。

    秀芝又扑过来,攥着阮家轩的胳膊说:“大少爷,大少爷,这是五姑娘的闺房,虽说是兄妹,也是男女有别,请大少爷赶紧出去吧。”

    阮家轩嫌她聒噪,用力的一甩,秀芝被摔到一侧,撞在桌几的一角,抱着肚子蜷到地上。阮碧心里恼怒,也顾不得韬光养晦,顾不得装傻卖萌,扬手重重地给他一个耳光。

    脆生生的“啪”的一声,把大家都打愣住了。

    阮家轩指着柳眉倒竖的阮碧,张口结舌说:“你打我?”

    “是,我打你。”阮碧冷冷地说,“读圣贤书,所为何事?立修齐志,存忠孝心。你倒好,私闯妹妹的闺房,殴打妹妹的丫鬟,毁坏妹妹的物品,所作所为,于忠孝仁义有哪一点符合?”

    阮家轩挑眉说:“你不过是个野种,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吗?”

    “是,你是阮家的嫡子长孙,是我的大哥,按理说轮不到我来教训你?可是你哪里有诗书世家的作派?哪里有阮府未来家主的心胸?为一个婢女,对妹妹喊打喊杀,无手足之情也就罢,还要口出污言。你要是真对那婢女有情有义,就该跑到老夫人面前求情,跑到这里砸东西打下人,只不过是拣软柿子来出气,徒显你的懦弱与无能……”

    阮家轩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一股怒火冲心,反手就是一记耳光,阮碧被打的侧过脸去,脸上火辣辣的一片。

    “大哥,你这是做啥?”四姑娘跑了进来,拉住阮家轩的手,“五妹妹不懂事,大哥你别怪她了。五妹妹,快跟大哥陪礼道歉。”

    阮碧头一昂说:“我为什么要道歉?原就不是我的错,他不分青红皂白地跑我屋里,打我丫鬟,摔我东西,倒还有理了?”

    四姑娘把阮家轩往外面拉,说:“大哥,这是五妹妹的闺房,你还是先出去吧。”

    阮家轩又是伸手一甩,四姑娘被摔到墙壁上,啊唷一声,顺着墙壁委顿在地上。秋兰忙扑过去扶她,一会儿,哎呀呀地叫了起来:“哎唷,不好了,头破了,出血了,出血了。”

    正闹的不可开交,忽然听到一声雷霆怒吼响起:“畜生,你在做什么?”

    大老爷阮弘带着两个小厮站在门外,愤怒地瞪着阮家轩。

    阮家轩刚才听到秋兰说四姑娘头皮了出血了,就有点害怕了。又见到素来威严的父亲,双目如铜铃一样的瞪着自己,顿时腿脚都软了。

    阮弘看到满地狼藉,丫鬟有的蜷在地上,有的吓得脸色青白,阮碧半边脸红肿,四姑娘依墙坐着额头按着的一块手绢已渗出血来,气的浑身发抖,走进来挥手给阮家轩一个耳光,说:“畜生,跑到妹妹的闺房里撒野,你读的是哪门子的圣贤书?说,究竟是为了什么?”

    阮家轩扑通跪到地上,他不笨,当然知道曼华的事情是万万不能说的。

    阮弘见他不肯说,指着阮碧说:“你说,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阮碧委屈地说:“我也是不知道,大哥跑进来就是摔东西,打我丫鬟。”

    阮弘又对四姑娘说:“四丫头,你来说。”

    四姑娘双目含泪地说:“我方才在房里绣花,听到这里闹腾的不象话,过来就看到大哥在打小五,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我本是想劝大哥消气,谁知道大哥……”说到这里,眉头一皱,眼泪流了下来。

    听得站外杂沓脚步声,大夫人带着一干丫鬟媳妇急冲冲进来了,扫了一眼屋里,问:“这是怎么回事?”

    阮弘恨恨地说:“问你的宝贝儿子。”

    “家轩,你说,怎么回事?”

    阮家轩只是咬着唇,不说话。

    大夫人心思微转,说:“你这孩子,便是跟妹妹有意见,也不能这么乱来呀?有什么事不能和和气气地说话?快向四丫头、五丫头道个歉。”

    阮碧听出她的意思是要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将事情的性质定为兄弟姐妹闹矛盾,不由地暗叹,大夫人果然是个老油条。

    可惜,阮家轩从小众星拱月地长大,虽说不笨,却是个固执到极点的人,而且也没有听出母亲的好意,只觉得给妹妹们陪罪是下了自己的面子。又因为初涉情海不能如意,正自艾自怜,觉得苍天待自己不公,一听这话,心里更是凄凉,哪里肯点头认错?依然直挺挺地跪着,一声不吭。

    大夫人暗暗叫苦。

    阮弘气的嘴都歪了,说:“好好好……来人呀,把这个孽障给我绑到祠堂里关着,他几时认错了,几时再放出来。”

    大夫人惊呼:“老爷……”

    阮弘狠狠瞪她一眼说:“你休要再替他说好话,他如今打杀妹妹,以后说不定要打杀尊长,这等不识孝悌的忤逆子,再不好好管教?早晚是咱们阮家的祸根。”说完,甩手就走。

    两小厮上前,用汗巾绑了阮家轩,挟着走了。

    大夫人心里虽不情愿,却也无计可施,看看坐在墙角的四姑娘和直挺挺站着的五姑娘,心里有气,有心迁怒到她们身上,却还是顾忌着当家主母的面子,按捺着怒火说说:“都随我来。”说完,当先走出蓼园东厢房。

    阮碧和四姑娘相视一眼,带着各自的丫鬟跟上。

    一直到大夫人屋子的偏厅,她坐下,接过小丫鬟端上的茶喝了一口,说:“跪下。”

    阮碧和四姑娘应声跪下。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四姑娘恭谨地说:“我不知道,是听到五妹妹屋里闹着慌,才过去查看的。”

    大夫人斜晲阮碧一眼说:“那你呢?”

    “我也不知……”

    还没有说完,大夫人冷哼一声,说:“这就奇了,无端端地,是大少爷发神经了?”

    “许是大哥有什么误会吧。”阮碧说,“这事情,母亲还是问大哥的好。”

    大夫人听出弦外之音,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好,那我再问你们,是谁通知的老爷?”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大夫人一拍桌子,说:“好好好,这也不知,那也不知。那你们便去院子里好好跪着,等知道了,再起来。”

    “是,母亲。”

    阮碧和四姑娘到院子里跪下没有多久,阮弘回来,皱起眉头,进屋里问大夫人:“好端端你叫她们在院子里跪着做啥?这来来往往的好看呀?”

    大夫人说:“再不教着点,一个个都要闹翻天了。”

    “该教的是家轩,关这两丫头啥事?”

    大夫人恼怒地横他一眼。“咱们儿子跟你有仇呀,你就这么不待见他?”

    阮弘皱眉说:“你还要帮着他?你知道他是为了何事在闹?”

    “何事?”

    “刚才我找他跟班顺儿问清楚了,他是为了母亲给三弟的那个丫头。”

    “秀平?”大夫人说完,立刻意识到不对,“不,是曼华?”

    “就是她。母亲许是听到什么风声,今儿就把那丫鬟关了起来,要送回扬州她父母身边去。这个逆子听到后,就发起癫来了。”

    大夫人纳闷地问:“那轩儿怎么会闹到五丫头那里?”

    “顺儿说,家轩以为五丫头告诉老夫人的,于是就跑过去找她算账……你说他,白白读了这么多书,不识兄友弟恭,行事鲁莽,不知进退……”阮弘怒其不争地说,“真真是气死我了。”

    “老爷。”大夫人心疼儿子,“要不就把曼华要过来吧?”

    阮弘瞪着她说:“你糊涂了,那丫头是给三弟,虽说昨晚的事情出了差次,到底有过名份。再给轩儿,传出来,别人还以为叔侄抢一个女人。再说,他明年要参加春闱,岂可把心思放在这种儿女情长上?”

    第二卷 步步为赢 第七章 火中取栗

    大夫人知道他说的在理,却又不忍心儿子失望,说:“他都十七岁了,自个儿屋里两丫鬟他都没碰过,可见不是个乱来的。曼华定是很得他的心,他才会这么在意。你就忍心让他失望?”

    “家里大把丫鬟,你尽管给他挑个称心的,唯独这曼华不行。一是名声不好听,二是我怕三弟正好趁机闹事。”阮弘语重心长地说,“你昨晚也看到,三弟咄咄逼人。轩儿又不知好歹。若是他们因为曼华起了纠纷,我怕……轩儿吃亏呀。”

    想到昨晚阮弛的话,大夫人又是害怕又是生气,说:“我真想不明白,老爷你堂常正三品,怎么就怕起这个庶出的弟弟?由着他威胁轩儿。”

    “夫人,你不知道,他不是威胁轩儿,他是拿轩儿威胁我跟母亲。你也别担心,我会打点同僚,让他们给他派个外任。”阮弘连说边走进里间,把官服脱下来,换上直裰。

    “那轩儿呢?”大夫人跟了进来问。

    “让他在祠堂跪一宿,好好反省一下。”

    大夫人心疼地说:“那两丫头跪一会儿你就心疼,咱们儿子你就不心疼?”

    “那能一样吗?轩儿是咱们阮家的长子长孙,未来一大家子都得依靠他,他若是这般冒冒失失,如何在京城立足?”阮弘理理直裰的袖子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夫人,你心疼,也得忍忍。我去给母亲请安了,屋外跪着两丫头打发她们回去吧,都是快成年的姑娘,人来人往太难看了。”说罢,大步走了。

    大夫人一个人坐在偏厅里,生了一会儿闷气,这才吩咐:“让四姑娘和五姑娘回去吧,抄十遍《女诫》明天交上来,再请个郎中给两个姑娘瞧瞧。”再怎么迁怒,面子上的事情还是得做。

    宝珍出去,把大夫人话说了一遍。

    四姑娘端端正正地朝屋里磕了一个头。

    阮碧不想磕头,直接站了起来,带着秀芝走出大夫人的院子。

    秋兰扶着四姑娘走在后面,边走边说:“姑娘,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多管闲事,这下好了,夫人生气不说,额头还破了,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办?”

    四姑娘说:“那也没有办法。”

    秋兰继续唧唧歪歪:“再说,要帮也要看什么人吗?人家半点情也不领,连声谢都没有,倒搞得姑娘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阮碧听的失笑,忍不住回头说:“秋兰,你以为你们姑娘是在帮我?”

    秋兰瞅她一眼,推推四姑娘说:“姑娘你看,多不值得。”

    阮碧顿住脚步,回过身说:“我告诉你,要说谢,也是你们姑娘谢我,这话你自然是不懂,可是你们姑娘却是心知肚明。”

    四姑娘浑身一震,抬头非常认真地看着阮碧。

    阮碧迎着她的视线,不避不闪。

    旁边的秋兰和秀芝看着打眼神官司的这两人,都愣住了。

    一会儿,四姑娘垂下眼眸,说:“五妹妹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明白,我做事,但凭良心,随便妹妹怎么想了。秋兰,先扶我去看一下林姨娘吧。”说罢,另取了一条路。

    阮碧看着她弱柳扶风般地远去,不由地微微羡慕,人家好歹有娘有弟,有依靠也有期盼。若是自己也有这两样,定然也会跟她一样,耍点手段,为兄弟搏一个未来。可是什么自己也没有,无财无势,无依无靠。

    正伤感,只见二夫人带着丫鬟过来。

    阮碧忙曲膝行礼:“婶婶好。”

    二夫人扶起她,看到她半侧脸肿起老高,惊愕地问:“这是怎么了?”

    阮碧眼眶微红,说:“婶婶……就别问了。”

    “方才我也听说了一点,做兄长的,对妹妹大出打手,当真……是闻所未闻。”二夫人拉起阮碧的手,“来,到婶婶的屋子里小坐一会儿,有什么委曲尽管跟婶婶说。”她忽如其来的热情虽然有点诡异,却正合阮碧的心意。

    阮碧点点头,随着她到二房的院子。院子名字叫“芳景”,大概取自“芳景宜留连”,又或是“一庭芳景”的意思。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株百年白果树,枝繁叶茂,蓊蓊郁郁,刚刚结了果子,一点点白色点缀在树叶之间,打眼一眼好象满天星晨。

    二夫人先让小丫鬟带她到东厢房三姑娘的屋子里洗脸梳发,然后再请她到正房的花厅坐着,吩咐小丫鬟:“给五姑娘泡一杯万春银叶。”又转身对阮碧说:“这万春银叶是今年新制的,成色比往年的都好。”

    阮碧和大多数现代人一样,喝咖啡喝饮料喝果汁,就是不怎么喝茶,但是光听这名字,也知道是十分高档的茶。果然小丫鬟还没有送进来,先有一股清香飘来,及待到手里,鼻端那是清香萦绕不绝,再看杯里,深绿色的叶片根根分明,泛着一点点银光,不负其名。

    二夫人又吩咐大丫鬟银杏说:“你也带秀芝下去喝杯茶。”

    银杏知道她们有话要说,连忙拉着秀芝下去。

    二夫人把茶杯搁在桌几上,先叹口气,怜爱地说:“我也知道你往素的日子……只是你倒底是寄在……他们名下,有些话我也不好说,免得她以为我有什么想法。你的委曲便是不说,我也明白,真真是苦了你。”

    阮碧红了眼圈,说:“有婶婶这番话,我心里好受多了。”

    “这一回又是为什么?都闯到你房里打人。”

    “许是为了那个曼华。”阮碧也不瞒她,将在荷塘边遇到阮家轩拉着曼华纠缠不休的事情说了出来。

    二夫人恍然大悟,说:“怪不得方才老夫人叫我过去,说要让曼华搭我们郭家的商船回扬州父母身边,我只当是昨晚阴差阳错,老夫人怕曼华触目伤情。”

    原来老夫人要把曼华送走,那就怪不得阮家轩发起癫,看来他对曼华还是用了心的。只是他的性格如此鲁莽暴戾,不是做大事的料。阮府真要交到他手里,前景堪忧。阮碧握着茶杯,脑海里快速地转动着。

    这时,小丫鬟在门外禀告:“二夫人,五姑娘屋子里来了,说是大夫人给她请的郎中正候着她。”

    阮碧把茶杯搁在桌几上,说:“婶婶,我回去了。”

    二夫人说:“有空多点过来坐坐,跟我说说话也可以,跟三丫头一起做做针线也可以。”

    “是,婶婶。”

    阮碧带着秀芝回到蓼园东厢房,管事媳妇带着郎中已经在厅里候着了,还是上回那个年轻郎中,记得他姓徐。徐郎中看看她的脸说:“并无大碍,我开点消肿的药膏外抹就好了。”

    “谢谢徐郎中。”看管事媳妇在跟秀芝说着话,阮碧又低声添了一句,“上回的。”上回她明明没有中毒,这个徐郎中却说她中毒,分明是猜到她处境不好,有心帮她一把。

    徐郎中瞅她一眼,说:“看病医治,是小可本份,姑娘不必言谢。只是姑娘前一阵子身子亏损严重,特别是脾虚胃寒,若再不好好调理,怕是要成顽疾了。”

    阮碧心里也清楚,这具身体体质很弱,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她都是十三岁了,还没有来癸水。不过呢,在如今的处境下,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徐郎中留下现成的膏药,管事媳妇领着他走了。

    秀芝帮阮碧抹了一层膏药,怕药效不够,又抹了一层,问:“姑娘要不要去床上歇会儿?”

    “不了,我想去花园里转转。”

    “好,我陪姑娘一起去。”

    “不用了,秀水陪我一起去吧。”阮碧看着门边站着的秀水,她的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

    秀芝虽然纳闷,却也没有说什么,只叮嘱秀水要照看好阮碧。

    出蓼园,不走抄手游廊,直接沿着花间小径慢慢走着。一盏茶功夫,就走到昨晚秀水冲她招手的地方。阮碧停下脚步,放眼望过去,一目了然,虽然假山挡住部分视线,但若是假山后站着的是熟悉的人,还是能一眼认出的。

    秀水大概明白了,脸色微白,先心虚地开口了:“姑娘怎么不走了?”

    “秀水,为什么?”

    “姑娘,什么……为什么,我不懂……”

    阮碧慢条斯理地说:“你懂的,你清楚,我也清楚。昨晚我已经叫你不要出声,你还是故意大声地嚷出来,惊动大少爷和曼华,让他知道我在附近。今天你又通过曼云告诉老夫人昨晚的事情。说吧,为什么?”

    秀水垂下眼眸,只是不说话。

    “好,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阮碧又说,“即使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曼华,你忌恨曼华,你应该是早知道曼华跟大少爷有往来的。对了,你喜欢大少爷……”

    秀水脱口而出:“不是,我没有喜欢大少爷。”

    她只否认了这句,那就说明其他都是正确的。阮碧点点头说:“我说错了,是曼云喜欢大少爷,你是为了她。”

    秀水吃惊地看着她。“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阮碧淡淡地说:“我就是知道。”

    其实她是猜的,老夫人是个精明的老太太,凡事都有谋划的。她身边现在就只有两个大丫鬟,一个曼云十六岁,一个曼华十七岁,都是正当年龄,相貌姣好。曼华温柔多情,娇生惯养,是来消磨阮驰男儿意气的。曼华稳重大气,进退有礼,很有可能就是给未来的家主阮家轩培养的。秀水的反应证明她猜的没错,而且老夫人可能跟曼云说过,所以秀水才会这么上心。

    “秀水,你说,我要是告诉大少爷,是你告诉曼云,曼云再告诉老夫人,你说,他还会要曼云吗?”

    大少爷的脾气,秀水刚刚见识过,浑身一个抖嗦,颤声说:“姑娘,你不会这么做吧?”

    “我会这么做的。除非……”阮碧慢慢地说,“有人能打消我的念头。”

    “那怎么才能打消姑娘的念头?”

    阮碧笑了笑,说:“曼云知道。”

    (推荐票的有木有啊,求~~~~~~~~~~~~~~~)

    第二卷 步步为赢 第八章 曼云曼华

    用过晚饭没有多久,阮碧正在练字,听得外面一阵燕语莺声。

    秀芝揭起帘子张望了一眼,高兴地说:“姑娘,是曼云姐姐来看秀水了。”

    看来这个曼云很得人心呀。阮碧搁下笔,说:“秀芝,请曼云姐姐进来坐会儿呀。”

    “是,姑娘。”

    秀芝出去,一会儿拉着曼云进来。曼云鹅蛋脸,一双月牙眼,不笑都好象在笑,嘴角有一个小小的梨涡,长相可谓是十分讨喜。她向阮碧曲膝行礼,说:“曼云见过五姑娘。”

    阮碧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说:“曼云姐姐好,天天听秀水和秀芝提到你,早就想请姐姐过来坐一坐,说会儿话。”

    曼云眼睛闪了闪,到底是年轻姑娘,再怎么沉着,也难免心虚。

    “姐姐来看我的字。”阮碧拉着她到案几边,“写的如何?”

    “好俊的字,五姑娘几时练的一手簪花小楷?”

    “前世练的。”阮碧笑嘻嘻地说。

    曼云佯怒,说:“五姑娘当真可恶,说这种浑话来糊弄我。”

    “真不是。”阮碧信口胡诌,“曼云姐姐还记得前一阵子,我生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吗?那阵子,我天天做一个古怪的梦,梦到自己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生活好长一阵子,还练了一手好字。结果,后来病好了,发现自己写的字比从前俊多了,而且字迹也变了。”

    “原来,五姑娘是在梦中练的字,也算是一番奇遇了。”

    阮碧心想,穿越千年,这当然是奇遇了。

    曼云拿起写字贴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说:“姑娘这么俊的字,不如替老夫人抄写经书吧?”

    “经书?”

    “是呀,月初老夫人去天清寺,答应主持白云大师要抄写二十本金刚经开光,搁在寺庙里赠给有缘佛徒。除了姑娘和七姑娘,各位姑娘还有大夫人二夫人各领了三本,另有两本,老夫人交给了我,我看姑娘的字这么俊,便想偷个懒。五姑娘意下如何?”

    阮碧怔了怔,曼云是个聪明的,既然来了,便是合作之意,断然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费功夫,那这个抄写经书里面莫非另有玄机?想了想,说:“我乐意帮姐姐这个忙,只是手头连本《金刚经》也没有。”

    “这有何难?明日,我给你送一本过来。”曼云说,“这个月十五庙会那日就得用,只得五天了,姑娘要加紧。”

    “姐姐不用担心,时间绰绰有余。”

    曼云说:“谢谢姑娘帮我这个忙,到时候我在佛祖面前许个愿,祝愿五姑娘万事如意,得偿所愿。”

    阮碧说:“多说好人有好报,姐姐这般好,我瞅着必定也能得偿所愿。”

    曼云看着她,嘴角一抿,笑了起来,梨涡隐隐。阮碧想想刚才这两句有“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同等效果的对话,也觉得好笑。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拉近了不少,隐隐生出一点惺惺相吸的感觉。

    曼云拉起阮碧的手说:“从前跟五姑娘接触的少,只觉得姑娘性子寡淡。如今一见,才知道自己从前没有长眼睛,没看出姑娘的爽利,以后少不得要多多打扰,五姑娘可别厌烦我?”

    “我倒是十分乐意,就怕老夫人离不开姐姐。”

    “这有何难?以后你多点到老夫人院子里坐坐,得空也可以说说话。”

    “那自然是好的。”

    曼云扭头看看漏钟,说:“哎呀,我得回去了,再过会儿老夫人要找我念经给她听了。”

    “那姐姐忙去吧。秀芝,你送送曼云姐姐。”

    看着曼云和秀芝说说笑笑地走出里屋,阮碧暗想,老夫人还真有眼光,这个曼云是个妙人儿。虽说比不得曼华的姿色,论心机论脑袋,十个曼华都抵不上。不过,象阮家轩这种不长眼的男人,只看得到表面的东西。曼云若是真的跟了他,未必见得会幸福。

    第二天中午,曼云叫小丫鬟送来一本《金刚经》。

    午觉起来后,阮碧让秀芝点燃一支檀香,这才开始凝神静气地抄写。刚抄到第三品,听到秀水在外间报:“五姑娘,二姑娘来了。”

    阮碧赶紧放下笔,熄了檀香,又把《金刚经》和抄好的前两品藏起来,这才迎出去。二姑娘带着春云在外间站着,一袭嫩黄|色的高腰襦裙,搭着银丝绣花薄罗纱披帛,头微微地昂着,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架势。

    “二姐姐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二姑娘斜她一眼,冷淡地说:“纸张不是叫罗嫂子给你送过来了吗?还是上好的冷金笺。却也不见你送字过来。原先巴巴地求着我,这才几天,时势易也,便就傲慢起来了。”

    阮碧柔声说:姐姐误会了,我听说姐姐如今在跟母亲学当家,成日里要见一大帮媳妇婆子,还要到厨房里学做饭……每天脚不沾地的,怕耽误姐姐时间,所以不敢去打扰。”

    二姑娘最近确实跟着大夫人在学当家,听到这话,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对于被阮碧利用一事,她一直是耿耿于怀。

    “姐姐来里屋坐吧。”阮碧边说边挑起帘子。

    二姑娘抬脚进来,眉头顿时皱紧,说:“好端端的点什么檀香呀?”

    “最近梦多,午觉的时候,点了一支檀香安神。”

    “偏就你事多。”二姑娘边说边在案几边坐下,翻过写字贴看了看,“怎么最近改练簪花小楷了?”

    “前一阵子卧床,手生了,拿出来练练。”

    二姑娘看阮碧一眼,说:“罢了,你既然无心,以后也就不用再送字过来了。我今日来是为了帮延平侯府的二姑娘传一句话,侯府里的荷花开了,邀请你去赏荷,便是后日,你早点准备吧。”

    一股浓浓的阴谋气息扑鼻而来,阮碧为难地说:“二姐姐,郎中说,我身子亏损严重,适宜静养。”

    二姑娘说:“你若是不想去,自个儿去跟谢二姑娘说吧,我又不是什么传声筒的。”说完,恼怒地站了起来,甩袖就走。

    秀芝端着刚泡好茶进来,回头看二姑娘一眼,诧异地问:“二姑娘怎么就走了?连杯茶都没有喝。”

    “给我吧,我正好渴了。”

    秀芝递了一杯茶给阮碧,说:“我看方才二姑娘好象生气了,是因为姑娘吗?”

    “她说延平侯府谢二姑娘邀请我赏荷,我说身体不爽,不能前行,她就生气了。”

    “姑娘明明身体没事,为什么不去延平侯府呢?那里可漂亮了。”

    “你听谁说的?”

    “京城里的人都这么说的。”

    阮碧顿时生出好奇心,说:“不过是三品侯爷府邸,能漂亮到哪里呀?”

    秀芝诧异地看她一眼,说:“姑娘不知道吗?延平侯府原来是梁王府,梁王被砍了头,王府就没收了,后来延平侯府的大姑娘为官家生下皇长子,回家省亲,带的人马太多了,官家就把梁王府赐给了延平侯。”

    阮碧假装想了想,说:“我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

    “以前的梁王府人家都说比皇宫还华丽,跟天上的宫殿一样,我做梦都想去看看。姑娘,你就去吧,正好让我也圆一个梦。”

    阮碧听她说的有趣,忍俊不住笑了起来,说:“那你让我考虑考虑。”

    仔细想了想,阮碧决定接受这次邀请,便是刀山火海也去。从前在工作中,最讲究的就是人脉的拓展,世家闺秀里也不可能全是二姑娘和谢二姑娘嚣张傲慢的女子,也一定有人品出众知书达理的,若是能结交一二两个,说不定有助于?br /gt;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