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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 全第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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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门正妻 全 作者:肉书屋

    他的这个王妃,还真是与众不同,每每有惊人表现。至少,他是被惊着了,同时……也被迷着了。

    刺客仍不敢放松,拉着她一路往前奔。

    “哎呀,你慢一点儿,我踩着裙子了嘛”严真真被他拉得踉踉跄跄,忍不住抱怨连天。

    “你不能一手提着裙子么?”刺客憋了一口气。

    “我的手要维持平衡,哪里腾得出来提裙子?”严真真理直气壮,“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最长的路,也没超过半里地,而且要闲庭慢步的。”

    刺客懒得理她,不过脚步却放慢了。身后,孟子惆朝身侧的侍卫打了个眼色,众人便迅速散了。而他自己,则隔着五米的距离,紧追不舍。

    严真真倒并不是故意拖拉,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想展露自己在空间里苦练的长跑“绝技”。按常理来说,她这样的贵夫人,便是应该走两步,喘三喘的。所以,她的表现也丝毫没有引起刺客的怀疑,甚至因为她言语可喜,手里的力度,还悄悄地放松了一些。

    如果现在打个滚,是不是可以逃脱?严真真打量着自己的脖子和剑刃之间的距离,暗自测算了一下。如果没有其他选择,她说不定还真会来个姿势不雅的懒驴打滚。可她早已打定了主意,到得天高云低、渺无人迹之时,她再闪身进空间去。当然,得避着人,不然她的秘密一曝光,她将永无宁日。

    既然有这么一个百无一失的逃生法子,她自然不会甘冒脖子被割断的奇险。因此很合作地被刺客挟持着往外走,尽管不快,也看不出故意拖延的痕迹,让已经生出怜香惜玉之心的刺客,也挑不出刺儿来。

    孟子惆心急如焚,眼看着刺客离行馆大门只一步之遥,自己却还没逮着机会。严真真的小命,被捏在人家手里,他就是有上天入地之能,这时候也不敢枉动一根小手指头儿。

    “王爷不必送了,让人在门口准备马匹。出城一里,我自会放下王妃。”刺客眼尾扫到孟子惆脚步微错,连上两步,反手把严真真挡在身前,磨刀霍霍。

    “外面已经备有马匹,还不能放下王妃么?”孟子惆横眉怒目。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侍卫们总不会都回去睡大觉了罢?这会儿不知道伏在哪里,只待王妃安全,便群起而攻。我如今已受了伤,何况双拳难敌四手?”

    “王妃千金之躯,如何受得马背上的颠簸?若是她伤了一根寒毛,本王上天入地,也要把你的祖宗八代揪出来。”孟子惆眼睛一眯,语气寒冷。

    “哈哈”刺客仰天大笑,也不怕把御林军引来。严真真腹诽了一句,抬头看时,才发现行馆门外,正密密麻麻地站着一排御林军。

    “王爷请放心,我的祖宗八代,如今也只得我一个。”刺客说着,哼了一声,再度把剑刃凑近严真真的脖子。

    “好,出城一里,放回王妃”孟子惆受制于人,没奈何,只得跺脚答应。心中再恨,这时候也只得示弱一把。

    “放心,我不是你们这种道貌岸然之辈,出城一里,自然会放下王妃。”刺客冷冷地说道。

    御林军虽然排成了人墙,可严真真被挟,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刺客把严真真一把带上马背,绝尘而去。

    孟子惆跺了跺脚,翻身上了另一匹马。他的马,自然是千里神驹,远比随意替刺客准备的马匹为好。可是投鼠忌器,却只得放慢脚程,不紧不慢地跟着。

    严真真叹了口气:跟得这么紧,她怎么玩“消失”的把戏啊身有宝山却不敢用,简直就跟项羽说的衣锦夜行,好生无趣啊。

    “你不怕?”刺客居然还有闲心和她搭讪。

    “怕啊,你的剑握得紧些,别不小心割断了我的脖子。要知道,人的脖子可是很娇嫩的,经不起你这一试再试,保不准便用力过度。要知道,我可是无辜的,你去刺杀皇帝,干我底事我不过是不小心地瞄到了一个黑影,便要遭受这无殃之灾,冤之枉之”

    刺客默然:“你瞧见我的时候,似乎并无恶意,莫非你……”

    他见得不算少,原要说出香艳的猜测。可想到她的身份,又觉得不可思议,终于咽下不说。

    “我不过是想赏月亮,谁知看到一丛阴影,还以为是黑夜里见了鬼,自然会色变。”严真真胡诌道。

    “是么?”刺客漫应一声,“一里之地将至,我把你放在此处。你的王爷正在后面,不必担心安全。”

    “我自然不担心。”严真真笑嘻嘻道,“倒是你的处境,值得担忧。临川王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随随便便可咽不下去。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的,你夜入行馆,是傻子都猜得到,你的目标是皇帝,这根刺,我们那位小心眼儿的皇上,可非要拔去不可。”

    刺客沉默良久,才叹道:“此一役,我失五位兄弟,只得归隐山林。”

    严真真自然不会真替他担心,是敌非友,她可没有这份菩萨心肠。于是,嫣然一笑:“后会无期。”

    “我……”刺客还待再说,忽地轻叱一声,刀剑之声叮当作响,严真真早被甩到了三米开外的草地上,摔得头昏昏眼花花。

    正文 第126章 旧警察故事

    第126章 旧警察故事

    “你怎么这样野蛮啊,我一路上够合作的了……”严真真忍不住小声抱怨,却在看到和刺客对打的葛衣人的时候,自动地消了声。

    再不会认错的,那是她的龙渊。

    尽管不再穿着那身招牌似的黑色丝衣,一身粗麻的葛衣,却依然让严真真一眼便认出了他。因为她想念他的时候,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只这一眨眼之间,便不会错认。

    “……龙渊……”这个称呼,她是叫在心里的。看着场上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仿佛也难分胜负,她有心上前帮忙,又怕自己到头来只能帮些倒忙,只能维持着被摔下的姿势,看着场中的人影发呆。

    孟子惆已经疾驰而来,远远地便滚鞍下马,朝着严真真扑来。

    “真真,你还好罢?有没有哪里痛?脖子上还疼得厉害吗?别哭,别哭,不会再有事儿了,你现在已经安全。”孟子惆有点手忙脚乱地拭去她腮上的泪,严真真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落了泪。

    在现代,她从小便知道,这世上唯一靠得住的是自己,所以不管摔得多痛,都不会哭。眼泪,是流给珍惜自己的人看的。

    也许是因为她找到了珍惜自己的人,所以变得像个水娃娃,动不动便泪如泉涌。也许只是因为,严真真的本尊,天生便泪腺发达。

    “我没事。”她痴痴地看向两个一纵一起的人没入丛林,金陵城外一里许,便是山岳茂林,藏个把人,至少十天半月没有问题。

    “放心,我会把那人抓来由你处置。”孟子惆恨得咬牙切齿,把她小心翼翼地抱上马背。身后的御林军,如滚滚的浓烟席卷而来。

    严真真暗中点头,跟电视里演的一样,警察之类的人物,总是到最后完事的时候才会出现。看来,这个定律,不仅是中外皆同,古今亦同。

    “不用了,已经死了五个兄弟,他就算活着,恐怕也要受良心的折磨。只不知他与皇帝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敢潜入行馆刺杀……奇怪,行馆虽然不是皇宫,但也不至于守卫如此松懈罢?这刺客,也真是个傻的,连地形地貌都没有打听清楚,便冒冒然地行动,真不是个合格的杀手。难道,这几人刚刚出道,还是小菜鸟?”

    “什么鸟?”

    “只能拿来做做菜的鸟,意思是生手。”严真真耸了耸肩。

    “王爷”御林军的统领一身戎装,看起来倒也相貌堂堂。对着孟子惆行的礼,也干净利落。严真真皱了皱眉,他们在院子里的打斗虽然时间不长,但也足够这些值班的御林军警醒了罢?可是他们这里刀光剑影,行馆里的其他地方,竟是平静如故

    严真真想得有些头痛,干脆不想,只把头倚在孟子惆的胸膛,缓缓地闭上眼睛。

    “莫要睡着了,野外有风,仔细着了凉,耽误了行期。”孟子惆解下自己的外袍,替她披上。

    严真真却听得心中一动,如果生病能够耽误行程,也许这一招倒不妨一用。

    “我……咳咳”严真真咳了两声,孟子惆急忙替她拍了拍背。

    “看看,果然受了寒。”孟子惆责备的声音,显得比吹来的夜风更轻柔,“若真病了,恐怕真要被接到皇上那里,跟皇贵妃作伴。那里有两个太医,倒也便宜。”

    “没什么,只是嗓子有点儿痒,不碍事的。”严真真急忙转换了口风,“回去喝一碗姜汤,便万事大吉。”

    对付这些小风寒,她可已经有经验了。但凡在空间里连续呆上几个时辰,伤伤病病的便什么都没有。她甚至怀疑,如果自己得了癌症也去,也会创造一个医学界的奇迹。

    “嗤”孟子惆忍俊不禁,严真真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他的眼里满是戏谑。原来,又是逗自己玩的

    严真真觉得,眼前这位似乎对逗她乐此不疲。

    只能说,古人的娱乐活动实在是太少了。

    “不想回去啊?”孟子惆沉默了一路,在抱她下马的时候,忽然问。

    严真真正在想龙渊突然出现的事,看他的身手,似乎已经恢复。每一次相遇,似乎总是累积了无数的意外。不知道,他此来金陵,是不是为了找自己呢?

    听得孟子惆的问话,她只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嗯。”

    “喜欢金陵的什么?”孟子惆问。

    金陵,那是她在后世熟悉的城市之一,自然无比亲切。更何况,这里还有个自己千寻万觅的人。这些理由,严真真都不能说,只能勉强笑道:“也说不出喜欢什么,街道和行人,似乎都比京城可爱。”

    “京城的繁华,虽比金陵稍逊,也不太差。”孟子惆叹息,“明天一早,我们便要启程回去。今天你受了惊,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好。”严真真点头答应。

    “要不要我陪你?”孟子惆的问话,让严真真终于回过神来,“啊?不用不用,你去陪齐红鸾吧。”

    “……好。”孟子惆瞪眼看她,直到把严真真看得心虚无比,才挥着袖子离开,把她一个人晾在中庭。

    “真是个善变的男人。”严真真咕哝。不过,看着他寂寥的背影,还是生出一抹淡淡的歉疚。

    “王爷其实……”这一次,连螺儿都忍不住替孟子惆说话。

    严真真“嗯”了一声,没有答话,螺儿便识趣地住了嘴。碧柳也低着头,手脚伶俐地用铜盆打水,替她净面:“今儿个晚了,明日去泡个温泉汤。”

    “嗯,好。”严真真心乱如麻,点头应付了一句,把两个忠心的丫环打发了出去。

    孟子惆待她好吗?也许相较于其他两位侧妃来说,还算是好的,但也不过是这个自大的男人,居高临下表示恩宠的一种手段罢了。她渴望的是一个完整的家,这个家里,有丈夫,有妻子,有孩子,却不会有小妾。

    她从来不觉得,一份爱,可以分割成无数份。那些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并不是她所追求的感情生活。她要的,哪怕细水长流,也专注唯一。这是一个现代人想要的,最最起码的爱情。

    “对不起。”她推开半扇窗户,看着夜空里那颗启明星。尽管星光熠熠,但它永远是最明亮的那一颗。可是,它指向的尽头,树影婆娑,却没有她所期待的龙渊。既然那位刺客能够潜入行馆,她就不信以龙渊的身手,潜不进来。

    尽管严真真并不懂武功,她充其量也就学了几个瑜珈动作,观摩过武术散打和跆拳道表演,看不出龙渊和刺客的武功孰高孰低,但两人最终没有分出胜负,却很明了。

    “龙渊,你还没有记起我。”严真真失神地喃喃自语,“明天一早就要启程,看来是没机会去七姑娘了。这该死的刺客”

    今晚第一次,她如此的痛恨刺客的到来。本来还有两天的缓期,孟子惆突然告诉她的消息,还不是因为刺客的出现么?对于今夜的刺杀事件,恐怕做臣子的都心里惶惶,难怪要提前启程了。

    窗外月色皎洁,十米之外还清晰如刻。严真真摇了摇头,知道今夜被刺客事件一闹,守卫必然更加森严。龙渊现身金陵,是不是为了来找自己?严真真不想去探究真相,只是一厢情愿地如此希望。

    孤衾独寒,严真真开着小半扇的窗户,没敢进空间。只怕她离开的那一秒,正好是龙渊潜进行馆的那一刻。

    这一夜,睡得迷迷糊糊。直到被碧柳催起,才知道皇帝的御驾,已经准备起行。

    “他走他的,我慢一点走。”严真真咕哝,意犹未尽地看了看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碧柳关得严严实实。

    “王妃这话说的,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可得在皇上面前参上一本了。”螺儿在一旁整理箱笼。其实昨天皇帝发了一声话,行馆里所有的人便都夜不成寐。

    “往箱子里扔进去便是,咱们总共这么点东西,还怕放不下么?螺儿,联华超市的事儿都交代好了么?”严真真对跟团旅游可是深有体会,有时候时间紧,又不可能只等你一个,自然噼哩啪啦把东西扫进行李箱,等下一站整理。

    “不碍事,咱们的东西少着呢,不用太多功夫。”碧柳笑道,“齐侧妃那里才是真正人仰马翻,听说昨儿个都没睡,连夜整理行李呢”

    螺儿也笑:“所以说,咱们王妃多英明,轻车简从,要走的时候也不至于人仰马翻。”螺儿笑着应了一句,才接着说道,“王妃放心,金陵这边的事儿原不是我在管,升平和宛儿做得很好,我这两天也不过是筹备扬州的分店。”

    “那就好。扬州那边儿,虽然要花点心思,也不必花得太多。王爷要插上一手,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必日后那里的超市,便不再姓严了。”严真真耸了耸肩。

    “王爷不是这样的人,王妃对王爷有偏见。”说到联华超市,螺儿却不免争上两句,“王爷其实是想对王妃好,不过一时拉不下脸来。刚才在前庭的时候,王爷可是想让王妃主动说一句害怕,便来陪着王妃的,是王妃自个儿把王爷推给齐侧妃。”

    严真真呆了一呆,才颓然长叹:“我知道。”

    正文 第127章 忙里要偷闲

    第127章 忙里要偷闲

    严真真一直心神不宁,明知道大白天的,龙渊便是回到了巅峰状态,也不可能潜进行宫。而七姑娘买通的宫女或太监,也没有来联络的迹象。

    眼看已到巳时,外面还没有一点动静。严真真终于坐不住,刚站起来,碧柳就探进一颗脑袋:“王妃,可要斟杯茶?”

    “不用了,什么时候出发?”严真真掀起帘子,走到廊下看时,却见齐红鸾的东西,整整装了一辆马车,还在拼命地往里塞进去。

    “皇上未下旨,这不大伙儿都等着吗?”碧柳苦着脸,“早知道,晚些儿再叫王妃起来梳妆好了。王妃脖子上的伤口,真不用叫太医来瞧瞧么?奴婢听说王爷一早儿就去找太医,可都被皇贵妃召去。”

    严真真不以为然:“这么浅的一道伤口,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叫太医来,倒是惹人笑话了。”

    “伤口倒是不深,只怕日后落下了疤,可不好看。”碧柳忧心忡忡。

    这一点,严真真毫不担心。有空间戒指这么个宝贝在,别说是这么浅的伤痕,就算是深可见骨,估计要留下疤痕来也难。

    “放心,你家王妃我天生丽质,怎么可能落下疤痕呢”严真真故意开了句玩笑,才皱眉问,“碧柳,你去问个准信儿,若是过了午时再走,咱们还能再出去一趟。”

    “去哪儿?哦,对了,王爷昨儿还答应了王妃,要去金陵最大的珠宝店添些钗环首饰的呢”碧柳恍然道。

    严真真也不反驳,任她将错就错:“是啊,去打听一下到底什么时候出发,咱们出去一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这样……不大好罢?”碧柳迟迟疑疑地问。

    “有什么不好?晾在屋里晒太阳,跟出去走走有区别么?所以要让你去问个准信儿,别到时候他们走了……”

    她想了想,如果把自己留在金陵,兴许更好。

    碧柳毕竟跟她的时间最久,一看她的脸色,顿时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若是王妃到时候赶不回来,回不去京城可怎么办?”

    严真真只得安慰:“不会的,看这架式,今天能走得了就算不错的了。再者说了,前几日可没说今儿就走,皇上那里难免还有些事务要处理,这一耽搁,我瞧着没半天功夫,绝计是不行的。”

    “人人都守着呢……”碧柳苦着脸道,“王妃,要不你再回去看看书?或者把箱子里的琴取出来,王妃抚上两曲,也就差不多了。”

    “怎么可能呢?你当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处理得成的么?”严真真嗤之以鼻,“快去,打听得真真儿的,咱们也好把握时间,对不对?”

    碧柳愁眉苦脸地去了,只一刻便跑回来:“这事儿也没个准信,大约要过了午时。”

    严真真顿时从榻上一跳而起:“那还等什么?走,咱们出去一趟。交代螺儿一句,让她留在行馆,有什么事也能留个信儿。要换了你啊,恐怕到时候便六神无主了。”

    “那是,奴婢不留。”碧柳听了忙忙地点头,“奴婢总是跟着王妃,便是被落下,也得陪着王妃。”

    “不用你这会儿表忠心。”严真真失笑,“走罢”

    主仆二人拣了小径,一路分花扶柳而去。遥遥地看到花影下,几个宫装丽人正拿着纨扇百无聊赖。碧柳走得战战兢兢,直到出了行馆,还犹豫着问:“王妃,真不碍么?”

    “不碍的。”严真真替她打气,“大不了,咱们自个儿回去,那可比坐大船自由多了。这一路上沿途的景色,不知有多美丽。”

    谁知碧柳不但没被她安慰住,还吓得脸色发白:“不行的,王妃,咱们一路回去,若是遇上了……那可怎么办?”

    “遇上了什么?”严真真一路疾走,心思都在秦淮河,随口反问。

    “听说路上颇不靖平,有些打家劫舍的啊……”

    严真真哭笑不得:“打家劫舍?咱们只是路人甲,劫得到咱们么?你可别再跟我说有劫色的,你家王妃已经不是春天枝头迎着风的那第一枝花,要劫也不会劫我。倒是我家碧柳你啊,还是个美美的小姑娘,被劫一把倒还有点儿戏份。”

    碧柳红了脸:“王妃尽爱拿奴婢打趣儿”

    “放心,咱们坐井观天,方觉自个儿长得还真不错。其实到那秦楼楚馆去,绝色佳人不知有多少,谁看得上咱们啊”

    “王妃长得天香国色……”

    严真真急忙挥手打断了她的话:“行了行了,再说下去,就变成咱们俩在自我标榜了。”

    碧柳扑嗤一声笑了:“王妃这话说的可真是……奴婢就是想要效那王婆卖一回瓜,也不好意思卖。”

    “别说废话,走罢,别到时候赶不回去,那可真得咱们自个儿回去了。不过,如果能留在金陵……”

    “留不得,留不得啊”碧柳双手挥舞,“王妃可莫要生此念不成,咱们还是不要买什么首饰了,回去……”

    “你去替我买几件儿首饰,这是银票,先拿着,回头找王爷报销。”严真真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又交代了一句,“你看中了什么便挑上两件儿,剩下的给我买些金首饰。”

    “一千两”碧柳接过银票,“王妃要买多少件首饰?”

    “反正有人报账,你怕什么?”严真真斜睨了她一眼,“再者说了,就算王爷他不肯认账,我也付得起啊。那些金器,我原本便想要买一点儿的。”

    “这金器,时下可不流行,王妃不如买些红宝石的,齐侧妃便有两套,爱得跟什么似的呢奴婢听她的丫环说,这回在金陵也买了两整套呢,是王爷掏的银子。要奴婢说啊,咱们至少得买三套,才能压她一头。”

    “行啊,你买上三套,剩下的买金器。”严真真不以为然。

    碧柳拿着银票哭丧着脸:“王妃,这一千两银子,还买不来三套呢”

    严真真咕哝了一句:“这石头怎么这样的贵,换到现代压根儿不值钱。十颗红宝石,估计真验起来,至少有九块是红尖晶石。”

    “王妃说什么?”碧柳没有听清。

    “我说,你去买两套红宝石的首饰,我再给你一张银票,全买了纯金的金器。”严真真从怀里又掏出一张银票,这张面额有二千两,“这下儿够了罢。”

    “自然是够了。”碧柳兴奋地两只眼睛,长成了桃花形状。

    “那你去罢,我去秦淮走走。”严真真挥了挥手,“到时候在首饰店等我便是。”

    碧柳急了:“王妃不一同去么?”

    “谁耐烦看那些首饰,做工又不精致,也就金子的成色,不玩虚花头而已。”严真真咕哝了一句,“行了,你赶紧去罢,慢慢儿地挑,等我过来。”

    “王妃要去哪里?”碧柳一下子握住了严真真的手臂,“难道又要去那小子的家?”

    严真真这才想起,在秦淮河畔,自己还交了一位小朋友呢

    “对了,这次回京,我打算把小李子给带上。他在这里也没有亲人,我瞧着他人是顶聪明的,兴许赶明儿又是一位状元郎。”

    碧柳翻了个白眼:“王妃还当状元是大白菜不成?让王妃遇上一个已是难得,这会儿还想再遇上一个”

    “我啊……生就一双慧眼,看中的就是状元郎”严真真得意地浅笑,“行了,咱们兵分两路,你去买首饰,我去找小李子。”

    “不行不行,王妃,要不,奴婢也不去看首饰了,陪着王妃一同去罢。”碧柳闭上眼睛,把银票复又递给严真真,“若是王妃走失,那奴婢……”

    “我多大的人,还会走丢?”严真真瞪大了眼睛。

    “奴婢不能丢下王妃。”碧柳很坚持。在忠心护主和首饰诱惑两者之间,她竟然选择了严真真。

    “好罢,回来若有时间,再去挑两件儿。这次我和齐红鸾跟出来,安容雅独个儿地留在京里,回头带两套头面,也算是尽个心意。”

    碧柳立刻就不乐意了:“王妃原来是要替她买啊,那奴婢更不去了。”

    严真真一笑作罢,领着她穿街入巷,一路往秦淮而去。可是令主仆二人失望的是,李庄谐的家,竟然是铁将军把门。严真真不死心地敲了两趟,却见隔壁探出个头来:“两位姑娘要找小李子么?他前儿偷东西被逮住,打了个半死送去吃牢饭了。”

    “啊?”碧柳大惊失色,忙揪住严真真的衣袖,“王妃,奴婢就说那小子眼神儿不正,这不果然不学好。”

    “咱们上次走的时候忘了留些银两与他,一个孩子,能凭什么谋生?少不得做些鸡鸣狗盗的事儿,也是在所难免。”

    “那现在……”碧柳踌躇。

    严真真当机立断:“你在这里守着,兴许小李子被放回来,便与他一同等我。”

    “那王妃呢?”

    “我去见位朋友,兴许她那里有法子把人给弄出来。”严真真找着了个现成的借口,顿时转身便走。

    “王妃”碧柳待要追去,又记得严真真的交代,不敢“擅离职守”,只得站在黑油门前六神无主地干着急。

    正文 第128章 七姑娘的宣言

    第128章 七姑娘的宣言

    严真真摆脱了碧柳,直奔画舫。

    七姑娘作为一名顶尖的消息贩子,还是有点儿敬业精神的。一般情况下,她不会离开画舫。

    因此,严真真觉得,成为一名消息贩子,也不容易。

    “七姑娘”好容易等到她接待的一位贵宾离开,严真真迫不及待地就冲了进去。

    “坐罢。”七姑娘对于她的到来,毫不感到意外。仿佛两人昨天还见过面,如闺中蜜友般地随意抬了抬手臂。

    “我不用坐。”严真真有些急,“你知不知道龙渊……”

    “嗯,知道他已经到了金陵。”七姑娘了然地点头。

    “那……”

    “他到过我这里。”七姑娘苦笑,“要说,他失踪得可真够彻底的,谁能想到堂堂的杀手之王,竟然在富商之家当起厨子来了?不单是我,便是欧阳屠,也未尝打探出来。我这里自然不会售卖不利于他的消息,不过欧阳那里,可是荤素不忌。他跟龙渊,没有什么交情。”

    严真真闻言色变:“你是说,龙渊留在金陵有危险?”

    “杀手的一生之中,何时不生活在危险里面?”七姑娘却对龙渊的处境颇不以为然,“你放心,他有能力应付这一切。”

    “可他如今……”

    “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便冒然露面,自然不智。不过,那也是为了你。”七姑娘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若非你被人一路挟持,他岂会急于现身?以他一贯的风格,若不能一击而中,宁可不出手。”

    严真真懊恼地垂头:“我哪里知道会这样横生枝节……”

    七姑娘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站在画舫的窗口,对严真真招了招手:“你看这秦淮河,不管是什么天气,也不管是白天黑夜,看起来永远都那样的美。”

    严真真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有感而发,但看着仿佛被一层轻纱笼罩的秦淮河,也同意地点头:“若把秦淮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七姑娘的眸子奇异地一闪:“往常总对王妃的才女不以为然,京中之人多喜趋炎附势,见你受临川王的宠爱,自然会饰以赞美之辞,语涉夸张。可今与你几度相遇,却觉得果然惊才绝艳。只看这两句脱口而出,便……我素来自负,但面对王妃,却甘拜下风。也难怪他……唉,往常只道他不解风情,却原来只是眼界儿太高。”

    严真真心虚,她这几句,自然是后世学生的必背名句,自然熟而又熟。有五千年的名诗打底子,一句既出,便能惊艳四座,却非是她的功力。虽说她在空间里有漫长的时间,可供学习,但至今也不过做出两首中平之作。

    “他……”严真真有心想问,却因见七姑娘脸上的怅惘,而不期然地住了口。

    她再迟钝,也看得出这位七姑娘,对龙渊也用情至深。她曾经奢望过,七姑娘爱的是史剑飞。或者,她与史剑飞的过往甚密,也不过是因为那人长着一张跟龙渊一模一样的脸。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若把秦淮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有你这几句,却让后人还怎么吟咏秦淮?”七姑娘浅笑。

    严真真满额黑线,她今天来,可不是特特儿跟她吟诗诵词的。

    “七姑娘,龙渊他在金陵,可是极其危险?你能不能联系到他,我要和他再谈谈。”

    “放心,他在杀手界,早已经成为一个传奇。每一次,别人都当他活不成,可不是挺下来了么?”

    “那怎么一样?他如今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武功恐怕也没有完全恢复”严真真被她的轻描淡写气着了,“若是他的仇人们得知……”

    “他有什么仇人?”七姑娘更加云淡风轻。

    严真真因她的语气,而有些糊涂:“他没有仇人?可是他出道以来,不是杀过不少人吗?那个……我记得他是杀手,不是厨师。”

    “不仅是杀手,还是这一行里最顶尖的杀手。”七姑娘强调。

    “汗”严真真翻了一个白眼。她不是在给杀手们论资排辈,也不是给杀手们打造杀手榜中榜。座次优劣,对她毫无异议。但看着七姑娘一脸的自豪,她又觉得暗自担心。

    一个男人,要得到女人的爱,除了那种一见钟情式的喜欢,是不够的。如果没有得到女人的崇拜,这样的爱太浅。所以,她看着七姑娘的脸色,一时之间也没能说出话来。金陵是七姑娘的地盘儿,如果龙渊长期逗留不去,谁知道日后会不会移情别恋?更何况,他如今恐怕连自己情落谁家,都早已经忘记。

    况且,这七姑娘行事洒脱,有男儿之风。若论江湖相随,她可是比自己合适多了。作为一个消息贩子,对于杀手来说,不异于如虎添翼。

    严真真看着七姑娘,顿时百味陈杂,几度想要开口,却害怕自己的答案,更令人沮丧,竟是不敢开口相询。

    “你放心,龙渊最大的仇人,已经没有能力找他报仇了。”七姑娘的脸上,笼了一抹轻淡的愁意,“我想,他是为了你,想要退隐江湖,所以才会一次性地解决恩怨。他也不想想,唉,那人的势力有多么大,就凭着他手里的那些人……”

    “你是说,他想退隐?”严真真心中一震。

    “当然,若不然,他何必干冒奇险?”七姑娘凝神看她,“我真没有想到,他会为了你打破一向的惯例。出手时毫不犹豫,也不介意把自己的身形暴露在金陵众人的眼中。对于一个杀手来说,那可是大忌。”

    “我想带他去京城。”严真真咬了咬唇,压下心头的波澜起伏,“你能替我联系到他么?”

    “恐怕不能。”七姑娘毫不迟疑地摇头,“哪怕是个失去了记忆的杀手,或者武功受损的杀手,但那些打小儿便经过了严格的训练,让他本能犹在。若是由得我轻易地找着他,那就不会是杀手之王了。”

    严真真急道:“可你不是说,他……”

    “以他的手段,应付这些人应该不难。况且,你忘了么?金陵也是我的地盘儿,我不会允许有人在金陵伤害他的。而去了京城,你能下保证么?”

    “谁也不能打包票,七姑娘,你可别太自信了。”严真真不甘心地将了一军。七姑娘也不以为忤,反倒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放心,我敢说这句话,自然是有几分把握的。你也知道,我的消息总要比别人早那么几分。以他的身手和反应,还怕会在金陵栽船么?”

    严真真宽心之余,不免怅然。听起来,七姑娘倒似乎和龙渊是天作之合,那也又算是什么?除了在空间里摘几个果子,再加上用之不尽的紫参,似乎全无优势。

    有一瞬间,她甚至想不管不顾,留在金陵。可是想到还在痴等的碧柳,翘首以待的秀娘和孙嬷嬷,还有联华超市这么大的一个摊子,她又觉得浑身无力。除非万不得已,她怎能放弃这些一心一意跟着她的人?

    “京城的水太浑,你又不能只手遮天,还是让他留在金陵罢。”七姑娘从薄纱下伸出手,“至少,不管有什么危险,我总是比旁人能早一步知道。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时机有多重要,不用我细说,对不对?”

    严真真还能说什么?她默然点头,只觉得喉咙口,被狠狠地堵住。

    “今儿不是要回京了么?你倒还有闲心在我这里跟我档扯。”七姑娘好心地提醒。

    “我跟你说的话,你觉得仅仅是闲扯么?”严真真恼怒地瞪了她一眼,颇有些迁怒的意思。若是能让龙渊躲进空间,天下尽可去得。唉,这破空间,为什么只有动物们能带进去?按理说,人类也是一种动物,不过是高级的动物罢了。

    “我是提醒你,该走了。”七姑娘对她的态度,倒并没有生气,仍是笑吟吟的模样。只是眉是的那抹轻愁,自始至终未曾稍散。

    严真真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态度不好。”

    “我能理解。换我处在你的位置,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也许我的态度比你还要糟糕。”七姑娘了然地点头。

    “那你……好好照应龙渊,如果他少一根毫毛,以后我一定找你算账。”严真真瞪视着她。

    “你当我是什么”七姑娘哭笑不得,“他神龙不见尾的,我又不能贴身服侍”

    “总比我离他近些。”严真真很是不甘心。

    “再近也没用,他的心离得太远,我触摸不到。”七姑娘喟然长叹。

    对于这句话,严真真自然是感觉甜意的。不过,让她安慰七姑娘,除非她主动把龙渊拱手相让,这一点却万万不能。因此,她也觉得无话可说,只得低声道:“我走了。”

    “好。我不送你了。”七姑娘很干脆地点头。那模样,似乎巴不得她走,让严真真多少有点郁闷。

    “对了,还有件事儿要拜托你帮忙。”严真真走上甲板,忽然一拍脑袋。她急于打听龙渊,竟连李庄谐的事给忘了。

    “嗯?”

    严真真如此这般,把李庄谐的事从头到尾介绍了一遍,满脸希冀地问:“你能让他出来么?这一次,我想带他去京城,日后或者又是一个状元郎。”

    正文 第129章 功臣之后

    第129章 功臣之后

    七姑娘的办事效率一流,也让严真真相信了,金陵还真是她的地盘儿。

    从画舫到李庄谐的家,其实并没有多远的路程。一路行来,严真真心里存着事儿,自认走得不算快。可是才走回李庄谐的屋,和碧柳在门外大眼瞪小眼了两回,便见李庄谐被两个公差恭恭敬敬地送了回来。

    “王妃姐姐”李庄谐高兴地喊。

    这个称呼,把两位公差又吓了好大的一跳:“给王妃请安。”

    “不必多礼。”严真真虽然不满于古代官场的黑暗,但也知道这些当差的能说得上什么话,做得了什么主?因此,她也没有甩脸子,让碧柳给了几两银子,“给两位大哥拿去买茶吃,也累了一路。”

    “不敢不敢。”公差们急忙拱手,“这是小的们该当的。不知这位小公子是王妃的……还请王妃不要见怪。”

    “不知者不罪。”严真真摇了摇头,“你们自去罢。”

    “是。”公差们点头应是,也不敢抬头,忙忙地出去了。

    “哎哎哎,你快去好好地洗洗,这身上脏的,都出味儿来了。”碧柳急忙拦在李庄谐的身前嚷嚷。

    “好了,咱们还是回行馆罢,别误了时辰。”严真真有点忧伤地拍了拍李庄谐的肩。半大孩子的眸中,露出的孺慕神色,让她心酸。而七姑娘最终说服她不再尝试把龙渊带往京城,更让她觉得此行有成效等于没成效。

    “身上脏,总比心灵脏要好。子曰……”

    “行了行了,别掉书袋子,咱们还是赶紧走。”碧柳一听到子曰诗云便头大如斗,“若真误了时辰,咱们可怎么回京城呢”

    “放心,当个背包客……唔,就是咱们自己一路边玩边走着去京城,可不比跟着他们好玩儿?”严真真淡淡地笑道。

    李庄谐喜道:“那咱们……”

    “不行”碧柳怒目而视,“咱们赶紧走罢”

    “那个……咱们还回不回来?”李庄谐却牵住了严真真衣角,“王妃姐姐,我这屋子虽然有点破,可到底是我父母给我留下来的。我……”

    严真真倒喜欢这屋子的布局,忍不住想,若是以后隐居在金陵,这也是个落脚点。离秦淮河近,又正好在两间联华超市的中间位置,往来也方便。只是……到时候,这联华超市还能不能是自己的,她真没有把握。

    在她看来,能和孟子惆斗上一斗的,绝不会是自己。因此,她很悲观地就想“缴械投降”。与其跟人斗,她倒还不如与天斗,尚有些赢面。

    “碧柳,你先莫跟着我们走,去把宛儿叫来,我交代她点事儿。”严真真忽地想起来,急忙吩咐。

    “那怎么行?”碧柳又急得差点跳脚,“回头奴婢若是赶不上……莫不是奴婢服侍得不尽心,没有螺儿讨王妃的喜欢,所以才想着把奴婢扔下么?”

    严真真大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我这是有事儿交代宛儿。联华超市这一摊子,螺儿想必也?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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