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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 全第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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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门正妻 全 作者:肉书屋

    也交代得差不多,我只要再补充几句。还有就是小李子的这栋屋子,也得让人好好地看顾。”

    “王妃莫不是还想来金陵么?”碧柳迟疑地问。

    “日后的事儿,谁能说得定呢?”严真真感慨道,“狡兔有三窟,我也得营造三个地儿落落脚。况且,这也是小李子的祖屋,总得替他留着。”

    李庄谐喜孜孜道:“王妃姐姐,这屋子还留着咱们日后来住么?”

    “自然。”严真真捏了捏他的鼻子,“日后你中不了进士,还得有个地儿住是不是?”

    “我以后一定要考中”李庄谐立刻严肃了一张小嘴,“王妃姐姐,我还要做个官,是要做那种为民谋福的好官、清官。”

    严真真欣慰地点了点头,碧柳却不屑一顾:“哼,这会儿说得好听,哄我家王妃开心呢到你做了官儿,还不是伸手捞银子?罗州的知府若非是得罪了韩相,这会儿还好好地做他的知府大人呢”

    罗州知府是上月末出的事儿,当时查出来,也不知道真正贪了多少银子,邸报上公布的那一点,还不足以让皇帝大发雷霆。严真真也知道,即使以明朝朱元璋的辣手,也没有能够杜绝贪官污吏。更何况,本朝的官员们,处罚还是相对较轻的。这也是为什么孟家权势蒸蒸日上之际,皇帝要玩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了。

    如果从正常渠道,即使弹劾的折子堆得如小山那么高,也不可能削了孟家多少权。若是细水长流,估计皇帝还没有这样的耐心,更怕是三大异姓王一旦成势,便压制不下。

    “你放心,我不会做那样的贪官。”李庄谐神气地挺起了胸膛,“我不会给家父家母丢脸的”

    “好,有志气。”严真真抚了抚他的头,“要达到这个目标,最紧要的还是要中进士。你放心,到了京里,我便会找顶好的老师来教你。”

    “谢谢王妃姐姐,我也不会丢王妃姐姐的脸。”李庄谐小大人似地鞠了一个躬,看得碧柳忍俊不禁。

    “走罢。”严真真莞尔一笑,便率先出了门,“碧柳,你去叫了宛儿过来。”

    “是。”碧柳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

    严真真带着李庄谐沿着熟悉的道路走过去,一路上还不忘又问起他的家世。不问不知,一问才真的吓了一跳。原来,他竟是开国功臣李胜辉的曾孙。

    “那你们怎的败落成这等模样?”严真真疑惑地问。

    本朝对待功臣之后,素来优厚,甚至背上了沉重的经济包袱。

    “还不是因为二叔么?”李庄谐一脸的不屑,“祖父在世时,家中景况何至于如此不堪?及至祖父与父亲相继辞世,家里的财产便俱被二叔占了去,只留了那间屋给我存身。”

    “你二叔可是在金陵做官?”严真真眼珠一转,问道。

    “他?”李庄谐脸色一变,像是吃到了一只苍蝇似的,欲吐不吐,“做什么都不成家产不过到手里三年五载,便被输得只剩下了裤衩”

    “你二叔可是好赌?”

    “可不是?一天不摸着骰子,便浑身上下不得劲儿。”

    “如今他在何处?”

    “早不知所踪了。若是留在金陵,少不得被人追杀。饶是如此,家父留下的一些字画,还被席卷一空。”

    “原来你竟是这样的来历”严真真感慨,“我还当你是贫家子弟。难怪你的诗书学得极好,想是幼年时也延过老师罢?”

    “是,当时请的是大儒刘至君。”李庄谐怅惘地叹了口气,“可惜好景不长。当初父亲在世时,家里已被二叔败得差不多了。及至……唉,不提也罢。”

    “那如今你李家,只剩下你独个儿在金陵么?”严真真怜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掌下的肩膀,瘦弱单薄。

    “那倒不尽然,我李家虽说人丁不甚旺,总还有些旁支。不过,如今他们见了我,便跟见着了瘟疫似的,恨不能远远地避开。”

    “这又是为何呢?你自幼聪慧,李家的中兴,指不定就在你的身上”

    “听说……罢了,这是家父和家母之间的故事,我也不甚清楚。反正,他们不愿意理睬我,我还不愿意理睬他们呢”

    “说得正是。”严真真虽然仍觉好奇,但看他脸色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郁闷,便识趣地转移了话题。若日后担心他的品性为人,不如找七姑娘打听便是。

    “王妃姐姐放心,我一定用功念书。”李庄谐把小脸偎在她的裙摆上,“若是父亲泉下有知,不知会有多欣慰。”

    这一席话,听得严真真的心,又酸溜溜地不知滋味,生出同病相怜的情绪来。当初她看着公园里的一家三口,不知道有多羡慕不过,当初的她,可比李庄谐还不如。至少,人家知道他的根在哪里,她却是一片没有根浮萍。

    “你能用功,自然是好的。”严真真叹息。

    李庄谐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王妃姐姐,我不会给你丢脸罢?”

    “只要你日后争气,怎么会给我丢脸呢?碧柳姐姐的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英雄莫论出身低,更何况你还系出名门待回了京,我再替你好好打算。”

    因为碧柳和螺儿都不在身边,严真真只得另叫了侍女进来服侍。

    “王妃……”侍女迟疑地端着水盆站在门口,看向李庄谐的目光,透着点嫌恶。虽然极力压制,但严真真在现代的时候,那些伪善的慈善家看得多了,自然一眼便能看出真伪。

    再看李庄谐,身上的衣服,果然脏得可以。不过,若是仔细看,那张脸还是眉清目秀,应该讨人喜欢的。

    “赶紧替他漱洗一番。”严真真指着李庄谐道,“王爷在行馆么?”

    “王爷一早儿便出去了,这时还不曾回来。”

    “嗯,你带李公子去漱洗,打扮得清清爽爽地再带来见我。”严真真心里有点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知道出去,却让她在院子里枯守。幸好自己的思想不像其他女人那么僵化,还到七姑娘那里得了个准信。虽然最终的事实并不能如自己所愿,好歹心下是安定多了。

    也罢,暂时先让龙渊留在金陵,日后她总会想法子回来的。

    正文 第130章 龙渊的心意

    第130章 龙渊的心意

    “还不走啊”小黄鸢在苹果树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似乎漫不经心,可它呆着的位置,是严真真素来进入空间的入口。它动了动自己有点麻木的鸟脚,果然是呆的时间长了。

    “一会儿就走,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各家的夫人太太们已经盛装打扮好了,就是荣夫人也特特儿地穿上了大衣裳。”严真真把顺来的两件金器扔在地上,“咦,小黄鸟,你不是在金陵长大的么?怎么似乎巴不得离开我还以为你会游说我留在金陵,不要北返。”

    “嗯,呆久了总会腻的,若不然,我也不会离开金陵嘛,是不是?”小黄鸢的这番话,倒也说得实在有点牵强。严真真可是记得,当初小黄鸢费了几在缸的口水,试图用金陵的富甲天下来y自己的。当然,最终吸引她的,还是因为在金陵能打探到龙渊的消息。

    那时候,她几乎要急得快疯了。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都会像飞蛾似地扑过去。

    “这话有理。”严真真敷衍地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河边走。自从有了这块风景后,她但凡心中不顺,便喜欢在这里坐着看看水。唯一可惜的是,每回出去,总忘了带一点水产品进来。如果能有飞鱼跃水,那景象可就壮观了。

    不过,她现在的心思并不在吃上面,一边用手拨弄着清冽的湖水,一边却开足了脑筋:“小黄鸟,你说,我该怎么样才能让龙渊恢复记忆呢?他现在,一点都记不得以前的事,也不记得我。”

    “他既然忘记了你,说明你对了的吸引力,实在是乏善可陈。”小黄鸢一点都不留口德,以打击严真真为终极目标。

    “谁说的?”严真真像刺猬一样,立刻张满了满身的刺。

    小黄鸢很拽地摊开了双足:“事实如此,这还用得着我一一罗列么?”

    “你你你……一一给我罗列出来”严真真气急败坏,手也从湖水里抽出来,很有一言不合,便把小黄鸢抓着烤来吃的架式。

    “算了,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小黄鸢未雨绸缪地飞高了至少三尺,“你自己想罢,除非是自欺欺人,否则应该看得出来,在他的心里,你和路人甲乙丙丁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

    严真真暗咬银牙:“胡说八道你是在嫉妒,绝对是红果果的嫉妒,你在嫉妒他对我这样的好。”

    小黄鸢愣了一下之后,才苦笑道:“我嫉妒他待对好?难道我对他有什么非份之想么?就算我是只鸟,也是只公鸟,以后修成|人形,也是男人。”

    “好吧,反正你是见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挑拨离间。”严真真一想,自己似乎还真有些无厘头。

    “我就是没有什么心机,跟你实话实说罢了。”小黄鸢讪讪,居然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激烈地反驳,“你爱听不听……我是怕你日后失望,才要给你提个醒儿的。”

    严真真斜睨了它一眼:“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份儿的好心?与其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帮我出个主意,怎么样才能够和龙渊……要不然,私奔吧”

    “如果他对你死心塌地倒还有一点点可行,可是现在么……”

    “你真会打击人的积极性。”严真真泄气。不过,其实她也知道,就是龙渊并没有失去记忆和失去功夫,这个私奔的计划,也并非切实可行,只能是无奈之下的最后抉择。

    小黄鸢看她愁眉苦脸,终于大发善心地安慰:“算了,你不是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吗?如今也是一样,他爱留在这儿,那便任他留着,日后再想法子。”

    严真真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岸边:“那也只能这样了。咦……你栽了多少棵树?难道你不知道,这些树是需要一定的间距吗?”

    这时候,严真真才发现湖滩上,果然种了密密麻麻的苹果树。可……这、这、这……是不是种得太多了?甚至每一棵树的间距,不足三十公分。这样的树苗,能够拙壮成长吗?

    “没关系,优胜劣汰嘛,这不就是你说的自然界法则吗?”小黄鸢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逗她开心,张口闭口就是“严真真语录”。

    果然,严真真被它逗得笑了起来:“就你贫嘴行了,你把这片滩匀一匀,别种得这么密,我还要种些别的水果呢你不能把湖岸上,全都栽上苹果树?幸好两只小麻雀不像你这么能吃贪吃,若不然,我一定会被你们吃穷的。”

    小黄鸢咕哝:“不就是吃了你几颗苹果么?这么小气”

    严真真大叫:“几颗?你数数看,自打你进了空间以后,吃掉了多少苹果了?用马车装的话,我估计十辆马车都装不下”

    “那是马车的容积太小了。你不是说过,那个叫什么铁皮车厢的,能够装多少东西呢”

    “火车”严真真没好气地纠正,“那叫火车”

    “好吧,你说火车就是火车了。”小黄鸢也不和她争,仿佛是个纵容孩子的长辈,“那你也别不开心了,只要你情绪不好,空间里的紫色雾气便会淡很多。”

    严真真嗤笑:“又在鬼扯”

    “你不信我,便去问问苹果天牛。”小黄鸢很不满地嘟了嘴,“它还小,总不会对你撒谎罢?”

    “有这么神奇么?”严真真压根儿不相信,“你们天天处在一起,说起谎来都不用互相通气,一个眼神儿便明白了。”

    “我现在的眼神儿,都传到它那儿去么?”小黄鸢不满地瞪向它,“你对我有偏见在你的眼里,也就是龙渊,才会十全十美。”

    严真真怅然地摇头:“天底下,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人啊龙渊……自然也不例外。他也有缺点的,只是我包容了他的缺点。”

    “他值得你这样倾心相许吗?”这是小黄鸢百思而不得其解的问题,“我实在想不出来,他待你有什么好。”

    “怎么不好?”严真真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有谁会连夜疾奔,只为了给我买爱吃的点心?寒夜里,为了怕点心凉了,特意用功力捂着。”

    “这有什么稀奇?”小黄鸢还是不解地晃了晃它的鸟脑袋,“空间里,你架起锅子热一下,便热气腾腾。他便是再用功力给温着,总不如灶上的热烫。”

    严真真狠狠地瞪了它两眼:“你懂什么这是他的心意,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的。这种感觉,你一只鸟恐怕没有办法理解。等以后修成了人,喜欢上一个姑娘以后,自然会无师自通了。”

    “我喜欢上一个姑娘?”小黄鸢叹了口气,“恐怕未必会有这样的机会。”

    “喜欢只是种感觉,并不要求她对你有同等的感觉。再说,我瞧你啊……修成了人,只要没有保持着鸟嘴的形状,五官应该不至于太差。”

    小黄鸢憋了一口气:“我是否该谢谢你对我的期待?”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说的。”严真真一本正经地谦虚着。

    “就是一些小点心,便把你的心给俘获了?可是临川王待你也不错,首饰金器不是任你挑选吗?只不过是你不想要罢了。”小黄鸢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帮着孟子惆说好话。

    “他啊其实一开始,我倒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的。可这男人,也太花心了些。连我被劫到卢家庄,都是平南王来救的。而且,我不回来的时候,他还不是准备大张旗鼓地迎娶齐红鸾么?这样的男人,送我一座金山,我也不稀罕。”

    小黄鸢沉默了,陪着她呆呆地看着湖水,半晌才问:“你是因为龙渊待你一心一意,所以才……可是,焉知他背着你,没有其他的女人?”

    “不会有的。”严真真摇头,“如果他心里有人,不会为了我去无锡学做菜。那些小笼包,我原以为是哪个点心铺子做出来的,却原来是他的手笔。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花这份心思,难道还不值她倾心相许吗?”

    “可他现在忘了你。”小黄鸢打击严真真的,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理由。

    严真真摇了摇头,然后站了起来,“算了,你说得对,船到桥头自然直。唯一堪可安慰的是,有七姑娘在金陵,龙渊生存的机会比跟我在一起大多了。谁让我们又得回到京城那个是非圈中去了呢?”

    “我倒觉得京城大气。”小黄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一改在京城时的初衷,抑金陵而扬京城。

    “你不会也失忆了罢?”严真真很想探手试试它的额头,不过它不是人类,恐怕用额头上的温度,测不出发烧与否。

    “我只是觉得金陵变化太大,我已经认不出当初的模样”小黄鸢的口气不大好,“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严真真很挫败。

    好吧,她被一只鸟红果果地蔑视了。

    “我睡一觉再出去,反正也耽误不了什么功夫。小黄鸟,外头有什么动静,别忘了及时通知我。我知道你有顺风耳,比别人听得清。”

    “放心,你美美地睡一觉罢。”小黄鸢看她接连打了两个呵欠,也不忍再硬拉着她说话儿,只能草草地点头,算是应下。

    “生命在于睡觉啊有了空间,才有了无限睡觉的可能性,睡多久都不会有睡过头的烦恼。”严真真满足地叹了口气,钻进被窝睡了个昏天黑地。

    正文 第131章 十八相送

    第131章 十八相送

    睡醒睁眼,入目所及,便是小黄鸢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严真真竟然觉得,小黄鸢也懂得了忧伤。

    它是一只鸟啊

    “醒了?”小黄鸢的听力,果然出类拔萃。严真真不过是用指尖梳了一下头发,它便迅速地回过头来。

    “嗯,外面还没有准备出发么?”严真真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你睡了才三个时辰,换到外头,连只一刻钟,会有什么事儿?”

    严真真草草点头:“如果空间里有温泉就好了。我现在最想要做的,便是泡个热热的温泉澡,然后……”

    “接着睡。”小黄鸢不等她说完,便主动地接了口。

    “你当我是猪啊”严真真笑骂。一觉睡足,只觉得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不是吗?我一直当你是猪的。”小黄鸢胆大包天地扔下一句话,见机不对,便冲上了半空,然后停留在那个固定的高度。

    严真真看得大为艳羡,瞧瞧人家的手段,简直是没法儿比嘛

    “猪也比你可爱。”严真真哼哼,“算了,不跟一只鸟一般见识,那样太有失我的身份。”

    “你的身份?”小黄鸢也用一副鼻子看人的姿态,发出不屑地嗤声,“算了罢,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去整理东西,准备出发了。”

    “啊?已经要走了么?”严真真恼怒,“你明明早就知道,怎么到现在才说?害她还老神在在地空间里又吃又喝,又躺又睡,日子过得实在是有点逍遥自在,竟忘了外头的岁月。

    “你睡得很香,我不敢叫。“小黄鸢凶巴巴地吼了一声。”

    “哦,对了”严真真一拍小黄鸢,拍得它差点儿没摔到尘埃里。

    “对什么?”这一次,轮到小黄鸢懵懂。

    “以后可以让你专门窃听外头的动静,免得我在空间里得意忘形,不知凡间岁月。”

    小黄鸢歪着脑袋:“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什么叫做剥削的东东?”

    严真真大叹失策,自己向小鸟灌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背

    “走了,不跟你废话”严真真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心念一动便闪出了空间,留下小黄鸢自怨自艾。

    “在你的眼里,大概与龙渊相关的话题,再多也不会成为废话的。”

    严真真并不知道自己最后一句话,引发了小黄鸢的无限感慨。她此刻正在见碧柳带回来的宛儿。

    “王妃,你可算醒了,这时候,居然也能睡得着”碧柳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把宛儿带到了她的面前,居然连茶也忘了斟。

    “为什么睡不着?”严真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没看大伙儿都干晾着么?反正又不能走,站在院子里晒太阳?又不是大冬天,这时候的太阳紫外线太强,会被晒黑。”

    她抚了抚自己的脸颊,穿越后,她的皮肤可真算上吹弹得破,她还不想虐待自个儿的皮肤。交待宛儿的话,自然长话短说。其实对于宛儿的选择,只看她眉角眼梢的春风得意,便能明白。至此,严真真再不相疑。

    午后起行前,孟子惆才匆匆忙忙地走进行馆。甚至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喝一口茶,圣旨已下,即刻起行。

    好在众人都已准备停当,各各上了自己的马车。齐红鸾因为自己的东西,已经塞了整整一辆马车,堂而皇之地挤入孟子惆的那一辆。

    对此,严真真只是耸耸肩。螺儿掀起眼皮子,朝着那辆马车瞟了一眼,不声不响地掀起了自家马车的帘子。

    “王妃,我们不如也坐那辆……反正宽敞得很……”碧柳却不甘心。

    “你忘了我怎么交待你的了?离齐侧妃远一点儿。”严真真白了她一眼。这丫头,忠心是尽够的,就是有时候一根筋怎么也拧不过来。

    “如果王爷有心,自然会避着齐侧妃,坐到王妃这辆过来。若是王妃过去,反倒落了下乘。”螺儿考虑问题的角度,又自不同。但中心意思,是一样的。反正,是不去坐那辆车的

    “可是,那原本便是王爷的马车,怎么坐到王妃的车上来呢?”碧柳不置可否,却没有再坚持。

    主仆三人登了车,很快车辚辚马啸啸地便出了金陵城。严真真掀开车帘,回望着这座曾经熟悉的古城。忽然,她眸子瞪得老大,城门上的土丘上,那一袭葛衣的,不是龙渊又是谁?

    他没有忘记她

    这个认知,让她心生雀跃。可是,这样的欢喜,却没有人可以分享,不免有些美中不足。她很想此刻便跳下马车,奔到那个熟悉的怀抱。

    “王妃,怎么又探头探脑的?看那边儿,已经有人看过来了。”碧柳急忙放下车帘,严真真正在再掀,却被碧柳死命地拉住,“王爷才刚还掀了帘子回头看了一眼呢,王妃若是贪看风景,隔着纱帘也是一样的。”

    严真真待要再据理力争,山丘上的那个褐色人影,却已不见。游目四顾,游人如织,根本再找不到葛衣的少年。

    “罢了。”她遗憾地任由螺儿放下纱帘,隔着一层薄纱,人影都看不分明,更别提从人堆里把龙渊给找出来了。

    “到晚上便能换上大船了罢?”严真真有些怅然。待走了水路,便更不可能与龙渊相见了。其实,相见争如不见。虽然龙渊追来,让她心生窃喜,但一想到龙渊将要面临的困境,又觉得不如不来的好。

    “是。”螺儿低声应道,又把车帘掀起了一角,“外头的天气似乎不大好,恐怕赶晚又得下起小雨。”

    “下不下雨倒不打紧……”严真真咕哝了一句,“反正在船上也没地儿活动,顶多也就在甲板上吹吹风。至于景致,来的时候已看得尽了,实在再没有什么可看性。”

    “王妃似乎很喜欢金陵?往后,让升平多回京城两趟,也能讲讲金陵的见闻。”螺儿笑道,“宛儿如今可算是死心塌地跟着王妃了,她和升平的小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上个月单拿联华超市的分红,便已经让人羡煞。如今,她说起升平的口气,依奴婢瞧着,是不会再生变数的。”

    碧柳却持反对意见:“知人知面难知心,谁知道她是不是明着向咱们,暗地里却仍向齐侧妃投诚呢要知道,她可是齐家的陪嫁丫环,服侍了齐侧妃可有十年的光景了。”

    螺儿却摇头反驳:“碧柳姐姐,宛儿是对齐侧妃失望透顶以后才离开的,如今和升平也是你敬我爱,小日子眼见过得越来越好,比比从前,她只有感激王妃的。便是撇开这一层,单从自个儿的生活来看,她也不会放弃目前的安定,而去跟着齐侧妃去搏一把。要知道,以齐侧妃的凉薄,即使日后万一能做到王妃,又能给她什么好处?”

    严真真点头:“放心,升平把联华超市打理得这么好,其中也有宛儿的功劳。看她如此尽心,自然是打算跟着咱们干了。疑人不用,既然用了,便该用人不疑。”

    主仆三人乐得无人打扰,讨论着用人的得失成败。忽地马车缓缓停下,严真真奇道:“难道这么快便到了河岸边上?我记得进城来的时候,似乎走了大半天啊”

    车帘掀开处,却是一身白衣的孟子惆。马车只停了稍瞬,待他弯腰钻进马车,便又缓缓离去。

    “王爷怎么来了?”严真真愕然相问。

    碧柳与螺儿见机,忙退了出去,自坐于车辕之上。

    “那边的香粉味儿太浓,还是你这里清清爽爽。”孟子惆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忽地一探手,拿走了严真真身后的抱枕,“这个东西虽然不起眼,倒还好用。”

    严真真急抢不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舒舒服服地垫在自己的腰后,忍不住噘嘴道:“王妃尽知道欺负我,连这么个小东西,也好意思伸手来抢”

    “你的便是我的,这哪能叫抢啊”孟子惆大言不惭,毫不脸红地说道。严真真心里一个“咯噔”,立刻想到了如今正欣欣向荣的联华超市。在孟子惆的眼中,那是不是也将是他的产业?

    想到自己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便觉得肉痛。想了很久,才低声道:“若是王爷看中了联华超市,拿去……便是。”

    最后两个字,说得无比艰难,几乎欲哭无泪。虽然没了超市,她还有个跟卢家合股的药铺生意,手里更有着积累的银票,可心里到底不是滋味。

    “谁说本王要了?”孟子惆诧异地挑眉,“本王的风评,没有那么差罢?虽然花金如土是有,可也从不曾强取豪夺。那超市是你用嫁妆银子生出来的产业,自然是你的。日后咱们有了孩子,儿子自然是世子,世袭王位。女儿么……你便拿这联华超市给她作嫁妆罢。”

    严真真眨了眨眼睛,对眼前这位王爷的想像力,十分佩服。

    八字儿还没一撇,便能想到生儿育女……居然还能儿女双全,他是不是太心想事成了?

    既然两人没有了利益冲突,接下去的话题自然便让人觉得愉快多了。孟子惆自有长袖善舞的本事,若存了心说笑话,自能把严真真逗得哈哈大笑。

    薄薄的车帘子,是阻不住笑声的。只隔了几米远的齐红鸾,便听得脸色泛青,手里的帕子,更被她绞得跟天津花似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脸上更有了三分狠厉之色:“严真真,便在今日罢”

    正文 第132章 没有预谋的落水

    第132章 没有预谋的落水

    “其实,王爷待王妃也不见得不好。”碧柳和螺儿互相感慨了一句,便保持了沉默。

    车辕上,清风如洗,天色却渐次昏暗。酝酿了半日,竟是飘起了雨滴。两人共披一件油衣,听着严真真清脆的笑声,还是觉得心情大好。以至于天空里飘下的蒙蒙细雨,也丝毫不觉得大煞风景。

    “若是王爷待王妃一直如此,兴许还能……”碧柳满怀希望。

    “不过一时而已,王妃要的是永远。”螺儿毫不客气地反驳了她的话,目光不经意地朝后瞄去,正好又一声严真真的笑声钻入耳朵,又叹了口气,“其实,王爷倒也不是那等完全不解风情之人,对王妃……有时候还好。”

    碧柳很高兴自己的观点得到了认同,笑眯眯地甚至把油衣往螺儿那里,又移了移。

    这样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了傍晚上船之时。齐红鸾僵硬着一脸的笑容,捧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做出步履维艰的模样。

    严真真见状,急忙后退了两步。无论如何,一路之上她要打醒十二分的精神,撑过了这路上的十来日,回京以后便躲进自己的听风轩。齐红鸾的事,一概不管,眼不见为净。一应事务,安容雅也算接过了大半,继续找个由头让她管着。

    “姐姐今儿个气色有些不好……”齐红鸾一手握住孟子惆的胳膊,偏过头的那一瞬间,当真可称得上是艳若桃花。看来,她在车上,补了不少妆啊

    “天气不好。”严真真淡淡地抬眸看了看天。天空很争气,依然飘着小雨,正应和了她的理由。

    “妹妹还当是姐姐被王爷吵着了呢王爷有时候,话儿可有些多呢……”齐红鸾掩口而笑。严真真忍不住恶意地想,是不是她的牙齿长得不堪见人,是以才笑不露齿?

    严真真展颜一笑:“怎么会?王爷说的笑话儿,可让我笑口常开。幸好我的声音还不算见不得人,不然一准儿要被人笑话。饶是如此,红鸾妹妹还在这儿笑话我了呢”

    “好了,有什么话,上了船再说。路上有十来天时间,有的你们两个说话儿的。”孟子惆顺手挽住齐红鸾,把她带离了严真真一米之外的距离。

    “是。”齐红鸾急忙紧紧地挨着孟子惆,浑身上下论没有一根骨头似的,比小鸟依人还要依人,看得严真真不住地恶寒。她看向孟子惆,却见后者的表情,跟滔滔的江水一样,完全看不出深处。她有些替他难受,有知道臂弯里的那个枕边人心怀不轨,却仍要温言安抚,这日子,换她来过,连一天都过不下去。为了那个所谓的大业,真值得作出如此大的牺牲么?

    男人心,她是捉摸不透的,尤其是这一类心怀大志的男人。所以,她还是选择像龙渊这类,只求一夫一妻终老的男人,比较实在一些。即使别有所恋,也不至于还让她保持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严真真微微摇头,幅度却小得让人看不出来。唇角的微笑,还保持着得体的形状。这点表面功夫,谁不会做啊

    齐红鸾因为“缠”在孟子惆的身上,因此走在了严真真之前。孟子惆似乎觉得不妥,伸出另一只手臂:“王妃小心。”

    “放心,我可没有身孕,自个儿走就是。”严真真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有几分酸味,忙又加了一句,“这道儿可不能三个人并行,况且齐侧妃一个等同于两个人呢我跟在王爷身后,也很安全。”

    孟子惆目光微黯,只得收回手臂:“碧柳,螺儿,你两个好好扶着王妃。”

    “我有这么弱么?”严真真咕哝了一声。

    碧柳和螺儿早一左一右地上来扶住她的胳膊,让严真真觉得这会儿倒更像是被劫持绑架。

    这两个丫头,恐怕还没自己走得稳罢?

    “姐姐身子弱,可莫要掉下了河。王爷虽有心想救,可身份在呢,是万不会下水去的。”齐红鸾的眼风,朝后睃了一下。

    挑衅的意味,可是十足啊严真真好笑地想着,扭过头,只当没瞧见。碧柳却被惹得火了,却碍于身份不同,无法出声,只恨恨地朝着齐红鸾剜了两眼。

    “不用跟她一般见识,无非是想惹咱们的事,可以借机污陷罢了。”严真真不在意地说道,低头看着自己的路往前走。

    对于严真真不接自己的这个茬,齐红鸾再度恨得牙齿痒痒。她不明白的是,以严真真的年龄,怎么能对自己的挑衅无动于衷呢?果然如太妃所言,城府深不见底,可得好好儿地应付,务求一击必中。

    “怎么了?”孟子惆的眉头微微地皱起,看着不再动脚的齐红鸾问。尽管语声还是一贯的温和,可其中的不耐烦,连在他身后的严真真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哀叹一声,不会在这当口惹是生非罢?便是想找个众目睽睽的地方顶风作案,也不用连带着坏了她和孟子惆的名声吧?

    齐红鸾忽地脸色一变,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王爷,我肚子……好痛,该不会是要生了罢?”

    严真真瞠目结舌,这古代的女人,难道连一点怀孕的知识都没有吗?她虽然在现代并没有这样的生活经历,十月怀胎的普通常识,还是知道的。满打满算,齐红鸾肚子里的这个,顶多也不过五个来月吧?离生产,还有着好几个月呢

    “是么?疼得厉害?”孟子惆眸光一闪,语声越发的温和,“王妃,去请个太医来把把脉……”

    “不用”不待严真真应声,齐红鸾已再度勃然色变,“我只是疼了一会儿,想必是孩子太调皮了。王爷小时候,怕也是这般罢?”

    严真真听得差点内伤,忍着笑道:“齐侧妃怀的,可是咱们府里的头一个孩子,千万轻慢不得。红鸾妹妹且稍待,我这就去请太医。”

    “不……不用,现下儿已经不痛。”齐红鸾讪讪地收了口,“多谢王爷担心,还是别吵到皇贵妃那里了。”

    严真真这才停止了作势欲行的脚步。和皇贵妃打交道,她也不是想为的。况且,齐红鸾的身份毕竟只是侧妃,虽是怀有身孕,还得不到这样的待遇。

    孟子惆隐约浮过一抹笑意,却在刹那之间又换上了平静的容色:“真不用?”

    “真不用。”齐红鸾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好,若有不适,再让王妃去请太医。随行的虽只有两名太医,但本王亲自去求,总能让皇贵妃分出一个来的。前几日,皇上还垂询,是否要派太医给王妃看脉呢”孟子惆不经意的语调,却令齐红鸾更是满腹怨恨。正侧妃之间的待遇,经纬分明。

    “是,谢王爷。”她不甘地微微福身,然后扬起一张明媚的脸,“王爷待红鸾,实在是太好了。”

    严真真只觉得鸡皮疙瘩,顿时浮了三层。

    “赶紧走罢,后面的人还等着呢”孟子惆没有表示出什么表情,只是拍了拍齐红鸾的手臂。

    “是。”齐红鸾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举步往前走。

    “真是……那也太……对,这叫厚颜无耻”碧柳重重地点了点头,嘴巴差点撇到鬓角去。

    “人生如戏,何况这场戏还是免费的呢尽管演戏不怎么样,但还算差强人意,横竖不要银子嘛人家名角儿,便是提前去订票,还订不着好位置,咱们可是看的现场版。”严真真笑谑了一句,顿时逗笑了碧柳,再看向齐红鸾的目光,便显得有些不屑。

    齐红鸾虽然不知严真真说了什么,看碧柳的神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恨恨地瞪了一眼过来:“王妃说什么了?”

    “我只说是人生如戏而已。”严真真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却见孟子惆的脸上显出一种欲笑不笑的神气,便猜到了也原话里的大致意思。

    严真真眉眼弯弯,轻轻颔首。有时候,冷笑话也得有人捧场,才会觉得有点儿意思。

    这一幕瞧在齐红鸾的眼里,那火儿,可就不听使唤地“蹭蹭蹭”地往上蹿。不及细想,便张牙舞爪地朝着严真真扑过来:“你一定是在说我的坏话,我就知道,你见不得王爷待我的好。一路上霸着王爷不放,这还不够。王爷稍加何恤,便从中挑梭”

    “你要做什么?”碧柳忙跨前一步,挡在严真真的面前。

    “我要撕了你这个贱婢的嘴”齐红鸾恶向胆边生,两只手朝着碧柳推过去。碧柳原还顾忌着她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可齐红鸾的气力,并不比她小多少,一推之下,竟是站立不稳地朝河边歪过去。严真真和螺儿忙用手拉住,谁知齐红鸾的目标,本就是严真真,借机朝她身上扑过来……

    “扑咚”

    严真真主仆三人,便华丽丽地跌进了江中。而碧柳手里捏着齐红鸾的腰带,也把立足不稳的始作俑者,也给一块儿拉进了江水。

    “咳咳”严真真奋力划了两下水,却因久不游泳,居然呛了两口。幸好身上穿的是夏衣,饶是如此,灌了水也觉得沉重,有些划不开来。她正要努力撕开宫装的裙摆,忽然撞进一个宽厚的怀抱。

    正文 第133章 你先救谁

    第133章 你先救谁

    “咳,螺儿和碧柳……不会凫水,快救她们”严真真缓过一口气,又急忙道。

    “放心,自有人去救。”孟子惆沉着脸安慰。

    严真真听出他口气不善,知道今天这一幕,够给他丢人的了。妻妾争风吃醋,争到了在皇帝和众大臣面前丢乖露丑,实在让人颜面扫地。对于孟子惆一贯以来的形象,也是个极大的打击。

    可这也不是她的主观意愿啊严真真有点委屈地想着,急转头寻找自己的两个侍女。果然如孟子惆所言,他的侍卫们已经跳进水里,连带着齐红鸾也一同救了起来。

    李庄谐也在第一时间下了水,不过似乎动作比孟子惆差了一点,此时正鼓着腮帮子有些生气,奔过来拉住严真真的手:“王妃姐姐,你没事吧?赶紧换身干衣裳,不然会得风寒的。”

    严真真答应一声,只觉得他的手比自己更冷,知道这一幕,让这个半大的孩子给吓着了。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温言安慰:“我没事,你别担心。看看你,身上全都湿得透了,赶紧地回舱里换衣服。只没及得上给你买新的,只拿小厮的衣裳将就着罢。这几日先撑着,等回了京城,再替你买几身新衣裳。”

    “我这衣服也能穿得,往常这热天里,常在河边洗澡的。”李庄谐看她神情平静,放下了心笑道。

    “你……去看看齐侧妃罢。”严真真小声地提醒孟子惆。尽管从他第一时间跳下水来游向自己的动作,看得出来他对齐红鸾的所谓感情,完全不像她想像中的那样深。可既然做戏,总要做个全套,她心生感激之下,也不想让他的大计功亏一匮。

    “不用。”孟子惆的脸越发的黑,冷哼一声,“你倒是大方”

    她这不是为了他考虑么?严真真悄悄地瞟了一眼齐红鸾,她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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