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后余生 作者:烟是

    “总裁办公室。”

    秦戈刹那觉得身体都僵硬了：“到时我该如何称呼……？”

    “噢，我们总裁姓陆。”

    秦戈暗暗长舒口气，真觉得自己也快心脏病了。

    到了顶层，电梯门“当”地声滑开。

    走廊上铺著红地毯，窗框镶著金箔，富丽堂皇，足见龙腾财大气粗。秦戈几乎难以想象男人有有钱。

    与层大厅不同，这条最高的走廊上十分安静，个人都没有，每道门上都悬著职位很高的牌子，诸如“cfo办公室”，“cio办公室”，“会议室”等等。直到走廊尽头，才出现了“总裁办公室”。

    主管微弓著身子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进来”，主管才打开门引秦戈进去。

    总裁办公室很大，也很亮堂，窗明几净，无论是书柜，装饰都彰显著雍容和贵气。桌前的转椅上坐著个西装革履的人，戴著非常斯文的眼镜，正垂首看文件。他抬头起来的时候，秦戈愣了。

    所谓的“陆总”，竟然就是文清。

    原来兜兜转转，也逃不出男人掌心。

    主管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文清道：“辛苦了，你出去吧。”主管连忙擦擦汗退了出去。

    室静寂了半晌，秦戈才问道：“你姓陆？”

    “陆文清。”

    “……”

    “我知道你今天来所为何事。烈哥知道你不想见他，今早已经下了指示。昨天已经刊印出去的龙腾直属的报纸杂志现在收不回来了，但之後不会再刊印相关新闻，媒体不会再报道，网络也会有所控制。如果你觉得还有什麽我们能做的，可以跟我讲，我给烈哥转达。”

    “……”

    望著文清如既往沈静的面容，秦戈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来之前，他设想过无数情况。比如根本见不到负责人，比如男人授意下面故意不管这件事，比如男人借此要挟他，提些难堪要求。独独没有想到种，就是男人已经安排好了切，还避不见他。

    他以为男人是小人，甚至隐隐做好了见到男人就跑的打算，结果男人是君子，连衣袖都没露下。

    是因为前天耳光伤了男人自尊心吗？

    秦戈莫名地又难过起来。

    他本来就没什麽主见，男人做点什麽微小的事情，都能感动到他。何况他还没提，男人就知道了，替他都做了。之前还被他拒绝，又扇过耳光。

    他知道男人在软化他，但他就是不争气地被软化了。

    这样不行啊……明明是男人劈腿在先……

    “您还有什麽要求吗？”文清的声音很轻，却令秦戈惊了下。

    “……没有……”

    文清拉开书桌抽屉，取出张金卡：“拿著这张卡，以後你有事就直接上总裁室来。”

    秦戈忽然讲不出拒绝的话，犹豫了下，还是接过了卡。

    “还有别的什麽事可以效劳吗？”

    “没有……”

    “那我送你下去。”

    “不用不用……”秦戈连忙挡住，让总裁送人下去，实在太拂总裁的面子了。“我记得路。”

    目送秦戈带上门出去，文清才转身走向办公室的後部，打开了扇侧门。

    这间配室比办公室还大，装修还豪华。林熙烈正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又是放的监控器录像，不过这回要清晰了。

    “看起来效果不错。”文清语气不变地汇报。

    “嗯。”林熙烈似乎也颇为满意。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薛冰，让我们白白捡了道便宜。烈哥，‘他’为了谭晋的事来找你，你都不吃醋？”

    林熙烈微微皱眉，语调有了丝丝不悦：“当然很不爽。谭晋是他朋友，我自然不会随便乱动。但要是谭晋搞把他哄过去了，我就搞死他。我的人也敢动，纯粹是找死。”

    “嗯……不过接下来的比较棘手，要是让‘他’看出来……”

    林熙烈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视著全城繁华的高楼和拥堵的街道。

    “只要我们做得滴水不漏，他年纪尚轻，半看不出来，就怕他那老头子看得出来。不过老头子看出来了也无所谓，正好告诉他，要想保住他那个公司，就乖乖把儿子送来给我当老婆。”

    (10鲜币)72 平息

    先废话几句：看到有读友在说秦戈性格跟《写小说的人》里的不同，偶再说下，偶写到下部发现性格偏差是很大，所以决定写成独立的小说，就是两篇之间没有关系。大家不要拿两篇小说对比著看了，时间，事件什麽的也会有差异。

    ========================================================================

    秦戈慢慢地沿著走廊走到电梯，刷卡进电梯，按了层。那个胖胖的主管还在楼下，看他出电梯门，还殷勤地迎上来，说了些客套话，为他拉开了大门。

    秦戈走了几步，来到家书报亭。书报亭不大，四周挂了好些杂志，正经的不正经的都有，封面眼花缭乱。

    秦戈犹豫了下，对报亭里几乎快被杂志挡得看不见的老板说道：“来份《八卦周刊》。”

    “三块五。”

    《八卦周刊》就是龙腾旗下的娱乐刊物。其实很八卦，名义上是狗仔拍出来的八卦，实际上是经纪公司授意炒作的。尤其在新片新碟发行前後，男女主角，歌手与mv演员，能炒就炒。秦戈当然不懂个中道理。

    杂志封面赫然印著打著马赛克的薛冰与谭晋的劲爆激情照片，秦戈看著都脸红，这年头为了销量杂志社简直已不知廉耻为何物。

    “哎，这事闹得可大了。”杂志店老板无比鸡婆的声音忽然传来，“这杂志本来是周出本，昨天出了这事，昨晚就加班加点赶印出了extra特别本。”

    “是吗……”

    “现在的女人哟，啧……想出名想疯了都。”秦戈仿佛能看见杂志店老板边扇扇子边翘著兰花指斜著眼说话的模样。

    他翻了几页，里面还细数了谭晋花心大萝卜的情史，从歌星明星到模特个不拉，比他这个当朋友的知道得还。

    秦戈摇摇头，收起杂志向停车场走去。

    男人果真没有骗他。

    当天中午电视里就完全没有看到昨天那种穷追猛打的娱乐新闻，电台没有再提，连网路上也收敛了很，甚至有明令说“传播淫秽照片视频属非法行为”，之前最早上传的图片和视频地址已被和谐，好网页下面的留言功能也被关闭。

    尽管这件事还在被街头巷尾讨论，但男人如此雷厉风行，加上两位主角避不现身，爆炸的力度明显比昨天弱。

    秦戈努力看著桌上摊著的上季报表，却个字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男人。

    文清交代的话，男人那天看著他讲的“我爱你”，“我们和好吧”，被他扇过耳光之後的表情，还有叫他名字的样子，在他眼前不断地回放，怎麽都没办法驱走。

    七年过去了，自己还是样没用啊……

    男人随便拿捏他的心，他却好像点都威胁不到男人。

    他在男人心中，到底是什麽样的地位呢？男人要追回他，到底是出於得不到的东西最好，还是真的……出於爱呢……

    他不知道。

    哪有人过了七年还要追回自己当初的情人？何况男人是龙腾老板，俊男靓女要什麽有什麽，早就不稀罕了。或许是……追回他很有挑战性吧……像男人这样的，定喜欢很有难度的挑战。

    可是为什麽，得出这样的结论，让他觉得很伤心呢。

    到傍晚下班的时候，秦戈接到了谭晋的电话。

    原来是谭家老爷子指派他去澳大利亚出差，其实就是去避风头，他这会儿已经在机场了。

    谭晋上来就语气颇为不善：“秦戈，我问你个事，你老实回答我。”

    “什麽事？”

    “这次风波被压下来，是不是你去找了那男人？”

    “……”

    秦戈愣，根本来不及编谎，就被谭晋顿臭骂：“好不容易跟他没关系了，你又去招惹他干什麽？我就是被媒体围死在家里也不领他这情！”

    “我没想著去找他……”

    “那你找谁了？”

    “我就是去龙腾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负责人……”

    “你傻啊，你就去那儿逛他就知道，然後立马给你做人情，你想不要都不行。现在这个人情欠下了，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你说你要怎麽办吧？”

    “……”秦戈下子呆住了。

    “他就是在想方设法软化你，我这下又要出去周，真怕你又被他骗了！你个笨……妈的……”

    “我知道……我什麽都不会答应他，大不了下次找个什麽机会还他人情。”

    “下次要做决定之前打电话问我！”

    “知道了。”

    “要被你气死！”

    电话“啪”声挂了。

    秦戈收起手机，继续往停车场走去。

    做人情？……

    是啊……他怎麽就没想到呢。男人不是直演技都很好？之前对他也是要什麽给什麽，不是样面不改色地在外面劈腿？

    说不定现在也是，面在他面前演苦情，替他把切都做了，面在背後继续跟男男女女鬼混。再说，对男人而言，这就是发个口令的事，做这个人情不费吹灰之力，他有什麽必要替男人难过？

    想到男人心思这麽深沈，对他还用上这些手段，秦戈都觉得全身发冷。

    他就是个被他玩儿厌了就扔了的东西，何必呢。

    秦戈边发动车子边摇头：他还是太嫩。还得要靠别人提点才明白。

    秦戈开始还很担心男人会不会拿著这个到他面前邀功，万幸的是，这几天男人从未给他打过电话，像上次那样到心理诊所来堵他的事情也没有发生，就像凭空消失了般。让他少少放心下来。

    後来秦戈才知道，薛冰已经被模特公司雪藏。谭晋去澳大利亚避了周的风头，回来之後，这事连最後丁点浪花都翻腾不起来了。本来就是供茶余饭後的谈资消遣，丑闻的男女主角都见不到人，又没有任何新的新闻爆出，围观群众的兴趣自然也就淡了。

    (10鲜币)73 波又起

    像是被人下过咒般，秦戈这回回来直很不顺。

    谭晋那边出事没久，公司里也出了大事：其他三位股东携款潜逃了。

    这事是由公司里个小职员发现的。早上十点，小职员去会计部报销发票，发现会计部没开门。九点就是上班时间了，十点还没人，不免有些蹊跷。小职员将这事层层上报，上级分别打电话给出纳和会计，都没有人接，这下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财务部，人事部几大部门赶快调查，发现常用账户上的钱都被转走了，公司里的现金也被取之空。前段时间三大股东曾提出贷款扩建分部厂房的方案，该方案董事会决议通过，并在几天前通过银行批复，拿到了贷款款项，该笔上千万的款项也随著三位股东的潜逃不翼而飞。此时秦戈大哥秦文还在外地忙著开分部厂房，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出了这件事无疑是重大打击。

    由於兹事体大，财务部直接把结果通报给了秦父，然後开了高层大会，秦戈才知道了这件事情。大会上虽然有些高层管理觉得愤怒，但震惊之後，弥漫的情绪是忧虑和焦躁。

    会议通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经过讨论，草草拟定了个临时救急方案。直到所有人都拖著疲惫的步子离开了会议室，秦戈还浑身发凉地坐在那里。

    他怎麽也没有想到，三位股东居然会采取这麽极端的手段，而且有两位还是自秦氏钢铁建立起就直在的，怎麽样都应该对公司有些感情。

    他知道他们对他准备接手公司事心怀不满，所以直小心行事，该有的礼数也做得很周全，只希望有天三位股东能勉强认可他的工作。

    没想到就搞成了这样。

    最近的报表都是财务总监看过之後，由秦戈再过目。三位股东提出贷款款项转到分部厂房的报告也是他批过的，等於是他间接纵容了携款潜逃事，无论如何都负有责任。

    现下厂里资金链直接断了，贷款也没了，目下唯的办法只有催收其他公司赊欠的应收账款，否则到月底连工资都发不了。

    秦戈本来就是娇生惯养，哪里承担过这麽大的压力。现在脑子里片空白，如坠冰窖。

    “儿子，别想了，这不是你的责任。”见秦戈还愣愣地坐著，秦父忍不住走过去劝说。

    他在商场摸爬滚打这麽年，居然中了老夥伴的招。他自问平时待他们都不薄，也以为三位股东就是不满而已，没想到仇怨竟然深到这地步。只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钱只有嫌少不嫌。

    “爸……我……”

    “乖儿子，”秦父摸著秦戈的脑袋，“不是你的错。爸不是也没看出来吗。别著急，爸还有很朋友，不是还有谭伯父麽，找他们救下急就是了。”

    “嗯。”想到还有谭晋他们家，秦戈才总算安了点心。

    他不愿意再个人办公，直接在父亲的办公室加了张书桌，跟父亲块儿办公，顺便知道求援进行得如何了。

    仿佛老天爷都不在他们这边般，谭家的钱都投在地产上，诸如购地，购买建材等等，公司里真正可以挪动的资金并不，何况“支援别的公司”并不是个麽理直气壮的名义，股东大会很难通过。谭家算是很讲义气，公司里能动用的都动用了，再加上谭家老爷子私人的钱，加起来也就七八百万，勉强能支持公司日常运转，厂房还能继续开工。

    本部这边算是维持住了，秦文新厂房那边筹莫展。银行自然不会再批贷款，新厂房的建设就完全停工了。大批工人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秦文频频往本部打电话，急得焦头烂额。

    虽然父亲安慰他说总是有办法的，秦戈还是意识到，事态真的很不妙。父亲整天都在办公室，除了打电话就是接电话，然後就是撑著头思索。进进出出的高管也都眉头紧锁，气氛压抑得不能再压抑。

    回家之後，父亲连晚饭都没吃几口，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不知几点才回来。

    秦戈担心得睡不著觉，期间谭晋还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先是骂那三个老不死忘恩负义，接著诅咒会计和出纳被人杀人灭口，最後还说自己老爸没本事，荣嘉地产市值上亿，几千万的钱都抽不出来。秦戈知道谭晋就是安慰他，骂人也骂得跟单口相声样，听得他终於觉得心情开朗了点。

    谭晋挂电话之前，又叮嘱了句：“不要去找那男人。”

    秦戈愣了下，点点头：“我知道。”

    去找男人的念头在他脑子里也就是那麽闪了下，就立刻被否决了。

    他没那麽没骨气。

    也领不起男人的情。

    接下来几天的情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催收应收账款的单子发出去了，回复的情况却并不见得积极，很公司亦表示要数日之後才能到账。分厂那边完全停工，秦父夜之间就了许白发，秦戈看著十分难过。秦母每日都去市郊的寺庙烧香拜佛，弄了大堆辟邪的东西挂在家里，秦戈手上也被迫带了串佛珠。

    自从他跟男人分手之後，就把抽屉里的贝壳项链扔了，再也没带过任何饰物。

    不知道是为谁留著，还是对爱再没了信心。

    公司里成了这样，秦戈也再没心思去那个诊所。

    愁云惨淡地过了周，事情却忽然有了转机。

    周大早，秦父就接到了电话，自称是天使投资的人，听闻秦氏钢铁陷入危急，想来谈下，看能不能有所助益。

    秦戈觉得这是个好消息，但秦父却皱紧了眉头。

    天使投资是a市最著名的投资公司，每年希望得到天使投资垂青的新公司数以万计。所谓投资，当然做的都是些新公司，上市之後股价翻番，从中牟利。有哪个投资公司会来做他们这种棘手情况呢？还没大利益。

    “半帮忙是假，收购才是真的吧。”秦父叹了口气。

    (11鲜币)74 化险为夷

    像这样的大型投资公司，来的据说还是在公司举足轻重的人物，为以示尊敬，加上公司情况不妙，秦父决定亲自出席谈判，带上秦戈，让他也学习学习。

    对方并没有端著架子，反而是第二天大早就来了。秦戈跟著父亲走进会议室，眼就看到了在窗边看风景的陆文清，心里立刻咯！下。

    难道是男人派他来收购公司？

    文清身材修长，穿著深色西装，仍然戴著那副斯文的眼镜，缓缓转过身来，竟让秦戈心中微微动。

    之前都是跟男人打交道居，他都没怎麽细细打量过文清，今天才蓦然发现文清真的相当有气质。不知怎的他脑子里就冒出武林高手，穿著淡蓝色长衫，腰前拴著白丝腰带，还坠著块温玉，在江边柳下，缓缓转过身来的样子。

    秦戈还在怔愣间，文清已经走上前来，跟父亲握了握手，不卑不亢。既不弓腰讨好，也不盛气凌人，就那麽淡淡的样子，却异常舒服。

    “陆文清。”嗓音凛冽干净，就像冰山上的泉水流下来。

    然後又走到他面前，跟他握了握手。

    秦戈僵直著，手心都是汗，都不敢抬眼看他，生怕他又要鞠躬，然後说些“烈哥让我来xxxxx”诸如此类的话。他不想让父亲知道他跟男人还在纠缠不清。

    还好他只是轻轻握就松开了。什麽也没说。

    文清的手也很冷，很有力，指节分明，像男人样。

    随後文清跟秦父边寒暄，边就座。简单自我介绍了下，就进入主题。

    原来天使投资此次来并非是为了收购，而是愿意出资协助秦氏钢铁渡过难关，条件是要取代三股东的位置，获得那30%的股权。

    这条件已经相当宽松了，几乎可以说是无条件支持。秦父原本想的最坏情况根本没有发生，也没有趁火打劫要求最股权，或是十年内收益之类的。他在商场摸爬滚打这麽年，无商不奸的情况见了，头次遇到这麽宽宏大量的，简直难以置信。

    “贵公司以这样低的要求，给予我们如此大的支持，恕我无理地问句：有什麽特别的原因吗？”

    文清合上合同，道：“秦氏钢铁在本市是元老级的企业，因为奸人使坏，就要面临经营危机，实在是我们所不愿看到的。再说，本市要发展建设，必然还需要钢铁的支持。从长远角度考虑，我们也希望秦氏钢铁能直存在下去。”

    秦父抚掌：“年轻人，真是好肚量，有远见。”

    文清只是微微笑。

    谈判就这麽波澜不惊地结束了，双方当场签下了合约。

    秦戈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会议室的棵草，起著观赏性质。老爸自然是人越老越精，问的问题都很实际，很切要，连他都觉得心惊肉跳。文清却是派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条条娓娓道来，犹如把细薄的剑，於细微中露出锋芒。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手，真可谓高手过招。

    秦戈对文清也是越来越佩服。既当得打手又当得总裁，还横跨两个公司，分身有术，这是怎生的厉害？男人居然能把这样的人收为属下，还死心塌地干了七年，难道男人比文清有本事？

    “秦戈。”

    “嗳？”听到父亲在唤自己，秦戈赶紧收回思绪。

    父亲正皱眉盯著自己，文清在低头整理文件。

    “你陪这位陆经理逛下厂子，年轻人大概比较有共同话题。陆经理，中午留下吃个饭再走。”

    “不用不用，我得赶快回公司汇报工作，就不吃饭了。”

    秦父再恳请，文清还是婉言谢绝了。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