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后余生 作者:烟是

    这些都算是宽泛的话，那“商业世家，年龄23岁左右，个子米七五，在国外留学过”就太明显了。直指他。

    说心里没有震动是假的。

    用这样隐晦的手段在公众面前宣布，男人还喜欢他。比起那种铺天盖地的婚礼式的宣告，这种只有当事人两个知道的秘语，仿佛撩动人心。

    男人最擅长用这些小手段点点软化他。待到後面真的有什麽大举动的时候，他已经硬不下心拒绝男人了。

    如果男人真的要重新追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定地拒绝。男人就光是抚摸下他的脸庞，都能让他浑身发软，心跳加快，血液全冲上脑袋。就算是旁人在议论他，耳朵也不听使唤地要竖起来去听。

    以往的日子太幸福，要是能够回复到原来的时光，让他做什麽他都愿意。

    只是，无论如何，大概都回不去了吧。

    ***

    秦戈到公司报道之後，才发现公司也不是那麽好做的。上班第天，就参加了董事大会。秦氏钢铁的40%股份都掌握在秦父手上，其他30%的股份掌握在另外三个人手中，有些是当年跟秦父起投资的，有些是後来已经成事之後追加的。还有剩下30%的股份是上市之後的散股。父亲给他挨个介绍了下，他挨个鞠了躬，那三个股东也就点点头就算是了。

    秦父讲了下，大概意思是秦戈以後会入职高层，希望大家栽培。此话出，会场气氛就不太好了。另外几个股东对秦戈横挑鼻子竖挑眼。个说，他才从国外回来，不了解公司情况；个说，他是学心理学的，跟商业八杆子打不著，难堪大任。碍著父亲的面子，这几个股东没有直说，可就是这种带点讥讽味道的话，让人难受。

    之後秦父跟秦戈私下说，这几个股东安插不了人进高层，而秦戈又在老爸的保驾护航下顺利进了管理层，他们几个自然心里不舒服。只要秦戈做出番事业，就能堵住他们嘴。

    话虽然这麽说，秦戈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他对商业真的不来电，只要能分担点父亲和大哥身上的担子就足够了。

    在谭晋的帮忙下，很快办完了各项工商手续，心理诊所可以开张了。鉴於刚刚开张相对客人较少，秦戈也就暂时没有招前台接待的小工。

    今天是开张第二天。秦戈去公司看运行正常，最近本部也正在销售淡季，没什麽太大事，便驱车前往他的小诊所了。

    谭晋给他这诊所取了个俗烂的名字叫“心灵鸡汤”，每次进诊所之前看到这四个大字秦戈都哭笑不得。

    接待室墙刷得雪白，里面放著两条长沙发，零星的凳子，沙发前个白色的小茶几，上面摆著盆吊兰。沙发旁还有杂志架，摆著各式杂志，从商业到八卦个不拉。秦戈就坐在书桌後面，有时翻看专业书籍，有时翻看公司报告。

    今天来了三位顾客，两位是失眠，位是幽闭恐惧症。失眠的还好处理，幽闭恐惧症烧了他将近两个小时，後来那位顾客决定定时来做恢复治疗，才算是暂时告段落。

    秦戈看看表，差十几分锺到五点。思忖著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了，便锁好背後的文件柜要准备关门回家。

    忽然听到有人在门口敲了敲，他埋头边锁柜子边说：“请进来吧。”

    转过身时，便看见男人在门口，白色的衬衫，外面件深灰色马甲，手臂上还挂著西服。标准的商界绅士打扮，沈稳又内敛。

    秦戈撑著桌子，稳了下微微摇晃的身体，拿起钥匙道：“抱歉这位先生，本店要关门了。”

    男人抬腕看了下表：“还没到下班时间。”

    秦戈不想理他，越过书桌就要往外走，才发现门已经被关上了。透过玻璃窗还能看到外面背著他们著穿深色西服的文清。背挺得笔直，就像青松样。

    秦戈的拳握了又握，又深呼吸下，才淡淡地道：“你要怎样？”

    “我生病了，秦医师。”

    “想必你有专属医师，不用我班门弄斧。”

    “专属医师说，不是他的专业范畴，只有你能治。”

    男人今天看来不达目的不走了，秦戈边逼自己静下心来，边道：“说吧，什麽病。”

    “相思病。”

    秦戈咬著牙，指甲陷进肉里，字句道：“这个治不了。”说罢抬腿就走。

    步还没迈出去，就被扯进男人怀中，他死命挣扎，却被男人抱得紧。熟悉的男人的味道缠绕上来，让他都快不稳。男人熟悉的有力的臂膀紧箍著他，他挣不开，鼻尖无法控制地发酸，眼睛也愈发湿润。

    在男人面前，他从来都这麽没用。

    装得再冷酷，再硬气也好，被男人摸摸抱抱就完全破功。

    秦戈没有办法，偏过头硬著声音道：“先生，麻烦你放尊重点。你再这样，我就报警……”

    “告我性骚扰？”

    “你！”

    “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别扭的？从我进门就这位先生这位先生，你也不嫌累？”

    秦戈边点头，边转过头瞪著男人，也不管眼中酸涩得就要溢出水来：“林熙烈，把话挑明了说吧。我想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还有什麽要说的，现在就次说个清楚，今後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爱你。”

    (10鲜币)69 拒绝

    秦戈还在怔愣间，男人的脸在他面前逐渐放大，然後唇被吻住了。

    他只是微微失神了瞬，不知从哪儿来了力气，抽出被男人紧紧环著的手就扇了男人耳光。

    “啪”的声，两人都愣了。

    秦戈刹那有点後怕。

    虽然他没用什麽力道，再说他也没大力气，可男人身份尊贵，居然挨他这麽巴掌，应该会很生气吧。要知道，男人动动手指就可以捏死他全家。

    秦戈浑身轻颤，却只见男人转过头来，似乎毫无点怒意：“你出过气了，现在该原谅我了吧？”

    “……”

    “我们和好吧。”

    秦戈看著这个自己曾经心爱的男人，现在却像看著陌生人：“林熙烈，我不知道你怎麽看待感情。对我来讲，偷吃，背叛，这些都是不可原谅的事情。你句话不解释，就要我跟你复合，你不觉得好笑麽？你凭什麽提这种要求？”

    “秦戈……”

    “别叫我名字。你旗下还有无数俊男美女等著跟你上床，随便挑个，都比我好伺候，而且还没有後顾之忧。我们俩，还是到此为止吧。”

    男人没有说话，秦戈挣开男人，後退两步，偏过头去擦了擦眼角，慢慢道：“抱歉……是我失态了……”

    林熙烈看著他。

    “当初我们太年轻，现在也回不去了。你以後……也不要再来找我……留个回忆给彼此吧……”

    林熙烈没说话，秦戈拿了钥匙，打开门出去了。

    文清见他出来，鞠了躬，他勉强点了点头示意，径直走进停车场坐进自己的座驾，丝拖泥带水都没有地，发动车子开走了。

    “烈哥？……”文清在门口轻轻唤了声。刚刚屋子里发生了什麽，他点儿都听不见。不过看情形似乎不是很妙。

    林熙烈掏出根烟咬进嘴里，让文清点上，深吸了口，才皱著眉道：“没事。是我太急了。”

    他著深呼吸了几下，仿佛空气里还残留了恋人的味道。然後闭著眼把烟抽完，才起身来，掐灭了投进垃圾桶。烟灰掉了地。

    “那几个股东你处理好没有？”

    “处理好了。比想象中容易，他们好像已经有小心思很久了。”

    “嗯。行了，回去吧。”

    “是。”

    ***

    下班时候的路上堵得厉害。

    秦戈刚开出停车场，眼泪就止不住掉下来。他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任眼泪顺著脸往下流，像无知无觉样。

    今天，是男人第次讲“我爱你”，也是男人第次直呼他名字。

    可惜，却没法成为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男人试图挽回，被他生生拒绝掉。天知道他心里早就碎成了渣。

    他不明白，明明是男人劈腿在先，现在又要费尽心思跟他复合，连“我们和好吧”都能低声下气讲出口。男人告白那刹那他是有稍许感动，可男人的强吻，让他觉得男人还是跟过去样，霸道武断，为所欲为，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男人的背叛，他没法原谅，何况男人连句解释都没有。如果这样，他都能跟男人复合，只能说明他没有骨气，不值得珍惜，男人也许会觉得再劈腿，也没有关系。

    他知道他怀念的，是过去无忧无虑的宠爱。现在就算他们复合，宠爱也早就变质。在他们对对方恨得深，裂痕无法弥补之前，给彼此留下个美好的印象吧。

    可即便如此……亲口拒绝男人的挽回，还是让他心都碎了。

    他曾经在梦中梦到千百遍的“我爱你”，“我们和好吧”，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讲出来的，又这样被他亲口拒绝掉了。

    *　*　*

    第二天早，秦戈在意识朦胧间，听到手机“！！！”地直震动。他不甚清醒地接起来“喂”了声，对面传来万分焦急的声音：“秦戈，我麻烦大了！”

    秦戈立刻清醒过来：“谭晋？你怎麽了？”

    “我昨天跟薛冰分手，这贱女人曝光了堆跟我上床的照片和录像，我操！现在媒体正在围堵我公寓！”

    谭晋真跟薛冰分手了？还不小心留下这些东西？“你完全出不来？”

    “完全出不来！门口就是记者，还在直播！我手机都快被打爆了！我操！这贱女人够狠！” 旦出现八卦新闻，狗仔就好比蟑螂，打不死赶不走，爬在树枝上都能继续偷拍。

    “……怎麽闹成这样……我问问罗缜，看他家能不能调点警察过来。”

    “嗯，拜托你们了，真怕他们会闯进来……先挂了啊！”

    “好……”

    手机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然後被挂断了。

    秦戈完全清醒过来，披上睡衣就拨了罗缜和赵天的电话。罗缜作为兄弟两肋插刀，立马调了队交警，以妨碍公共交通为名，驱散了部分媒体，又隔了部分在小区外面。

    在罗缜的帮忙下，谭晋终於灰头土脸地出了门，边抵挡著闪光灯，边在交警的保护下挤上了辆不明面包车。警车开灯鸣笛，路开道，把谭晋送出了市中心。

    秦戈打电话没人接，只好打开电视看报道。果然娱乐新闻满篇都是在讲此次事件，各大网络疯狂转载照片和视频，夜之间点击上万。谭晋这边被围追堵截，另位当事人薛冰则闭门不出，媒体守了许久没人开门，电话不接，经纪人也缄口不言。

    秦戈叹口气。

    还以为谭晋那天就是喝醉了说说，没想到他後来真的跟薛冰分了。薛冰也不知好歹，才刚走红，代言了几个化妆品洗发水，正要向影视界进军，这个时候来个鱼死网破，把两个人都搞臭，对大家都没什麽好处，以後她要在娱乐圈混下去恐怕也不容易──哪个导演敢潜规则这样的女星呢。

    谭晋的麻烦也不小。谭晋在a市好歹也算半个名人，这个月，他是不要想清静了，恐怕谭家大宅那边也要受波及。

    要快点压下这场风波，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他们搞不搞得动对方。秦，谭，罗，赵四大家族虽然同气连枝，在商场和政界地位举足轻重，可娱乐界和黑道这摊，恰恰是他们关系最薄弱的，被握在a市另个只手遮天的人手里。

    (11鲜币)70 麻烦

    秦戈回来之後，并没有人告诉他男人现在的地位，他也没有刻意去了解过。男人好像并不爱接受采访，杂志和电视里鲜有男人的身影。他对於男人的印象，还停留在龙腾第大股东。

    这回谭晋遇到麻烦，他首先想著要不要跟薛冰的经纪公司打个招呼，看能不能把这事压压，於是便打电话给秦父的秘书询问。商界这个圈子说大不大，有名有姓的大公司，大家互相都知根知底。薛冰是新感觉模特大赛第名出道，经纪公司就签在了新感觉。在模特圈子里这家公司算大的，可跟林熙烈的龙腾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毛。

    秘书辗转搞来了新感觉负责人麦姐的电话，秦戈拿著就出去拨。看秘书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秦戈问：“怎麽了？”秘书却只是摇摇头。

    她猜到秦戈打这电话就是为了谭晋那事。可其实新感觉帮不上什麽忙。

    新感觉就是个模特经纪公司，最就不让薛冰走秀，不让她出来接广告，拍电视，雪藏段时间也就罢了，这网络上媒体上疯狂报道，八卦小报的sng车天天堵谭晋家门，他们也没办法。再说了，这件事完全可以做成炒作，正好把薛冰和公司炒红，人家没理由帮著秦戈往下压：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秦戈才刚回来，对这些事情里面的弯弯绕绕没什麽经验。秘书想提醒他，话到嘴边不知怎地又咽了下去。

    秦戈跟麦姐寒暄了会儿久仰久仰终於切入了主题。麦姐表示非常抱歉，其实现在公司也联系不上薛冰。公司人员管理不力，已经给经纪人下了出分云云。秦戈问有没有什麽办法能压压，麦姐说这实在没有办法，她最能管到旗下模特，狗仔啊，报纸传媒什麽的是管不到的。最後说，实在不行，只有麻烦谭总出去避段时间。

    秘书见秦戈进来那皱著眉的样子，就知道结果跟她想的样。小少爷筹莫展，她犹豫了下，还是试探性地说道：“其实还是有办法的……”

    见秦戈转过头望著她，秘书才继续道：“本市的娱乐传媒业基本都掌握在个公司手里，要是能让他们下属的狗仔不再跟拍，报纸不再发稿……”

    “……”

    秘书说到这里，秦戈少少也明白了。

    要去求男人。

    虽然他跟谭晋是至交好友，但为了这个事情，就要去求男人，他做不到。何况，他才扇了男人耳光。他没那麽没骨气。

    为今之计，只有先让赵家帮忙压著了。

    秦戈给赵天那边打了电话，这哥们说只能帮忙控制部分电视台。比较正经的台是政府喉舌，当然由政府控制，不过这些台也根本不播娱乐新闻。专司娱乐的台，他们就控制不了了，有些台，甚至直接是龙腾直属的。

    於是天下来，虽然打了好些电话，情况并无少好转。

    到了傍晚谭晋的电话才打通，原来谭晋去了他最近结识的个朋友家。那个人叫谢宁，个建材公司的小职员，是谭晋前不久才认识的，还带他来打过高尔夫，秦戈也知道。藏在谢宁家这招还蛮高杆的，谁知道谭晋会交这样的朋友呢？

    秦戈下班回家，餐桌上已经摆好饭了，客厅灯光很亮堂，父母亲正坐在桌前等他。

    “爸，妈。”秦戈打个招呼，脱下外套交给佣人，在餐桌前坐下。

    “听说谭晋出事了？”

    秦戈点点头。

    “谭家老爷子气得差点心脏病犯了。”

    父亲淡淡句，让秦戈夹菜的手下子顿住了。

    “老头子直很少过问谭晋那些绯闻，结果就惹了这麽出。”

    “……严重吗？”

    “家里有医生，没事。就是现在还气得够呛。”

    “……”

    “我早就提醒过他，跟这些什麽女明星交往最不靠谱。身家不清白，到处陪人睡，玩阵又怎麽样，又不能娶回家，还是跟正经女孩结婚是正道。现在的孩子，真是……”秦父说著摇摇头。

    秦戈下子觉得堵得慌，连吃饭都毫无胃口。

    跟正经女孩结婚……才是正道……

    见儿子脸色不对，秦母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吃饭就吃饭，怎麽又扯到这来了。”

    “好好，不说就不说。”秦父夹了肉放进秦戈碗里，“进公司三天了，感觉怎麽样啊？”

    “要学的东西还有很。”

    秦戈回答得中规中矩，谦和有礼，秦父满意地点点头。秦戈简单讲了下最近遇到的问题，秦父给他分析。顿晚餐下来，秦戈碗里的饭竟然都没怎麽动。

    现在看来，势必要去走趟龙腾。

    没想到居然把谭伯父气出了心脏病。他原以为坚强得像大山样的父辈，现在也老了，要把旗帜交到他们手中。

    以往他们闯祸，是父辈帮他们擦屁股。终於到了这天，自己闯祸要自己担待。

    七年，说长也不算长，说短也不算短。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儿子，儿子你睡了吗？”

    秦戈连忙起身去开门：“妈。”

    秦母手上端著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羹，边递给他边说：“我看你晚餐都没怎麽吃，晚上肯定要饿，就叫厨房给你弄了些宵夜。”

    “……谢谢妈。”

    秦戈端著鸡蛋羹吃了勺，入口即化，温热舒滑，从食道，胃里直暖到全身。

    “儿子……其实自你回来，妈妈就直想跟你讲。”

    “嗯？……”秦戈停下勺子看著母亲。

    “你要是还喜欢那个男人，妈妈也不反对……”

    “妈？……”怎麽忽然说到这？

    “你走的时候，跟行尸走肉样，妈看著实在是心疼。妈不知道你跟他之间发生了什麽，但只要你好，妈就开心。管他是男是女，黑社会也好，明星也好，都无所谓。”

    秦戈垂下眼帘。“妈，我跟他早就断了。”

    “儿子……”

    “妈……你放心吧，儿子都这麽大了，自有分寸。”

    见儿子越大越深沈，很事情已经不愿意再告诉他们，秦母心里就阵阵难过。当爸的粗枝大叶，不太注意这些事情，当妈的般都心细如发，最关心的就是儿子的感情问题。

    儿子这麽些年没带过个女人给他们二老看过，也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她都感觉得到。女人的直觉告诉他，半是儿子没法忘记那个人。

    当妈的，辈子就指望孩子能幸福。只要那个人对儿子好，管他是猫是狗，是男是女，都罢了。

    (10鲜币)71 男人襄助

    在龙腾大厦旋转门前，秦戈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如果不是因为谭伯父被气出病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这遭的。就算他只是去找龙腾的其他负责人，还是觉得像是在委屈求男人样。这种感觉很不好。

    龙腾的大厦修得相当气派，造价不菲，是目前a市最高的建筑。下面和中间是各级经纪人办公场所，拍戏场地，舞蹈室，录音室……最上面才是龙腾总部，还设有信号发射塔。

    秦戈真是点都不想进去。

    这件事，他们做小辈的，肯定不能让父辈出手帮忙。这麽件烂事还要爸妈来擦屁股，他们以後也别混了。可真要轮到自己去求人的时候，还是很难受。

    秦戈在大厦前了会儿，咬牙进了旋转门。龙腾的工作人员胸前都佩戴著牌子，像他这样西装革履，又没有佩牌子，下子就被层专门负责人员出入的主管看到了。

    “先生你好，看起来你不像是本公司工作人员，请问你找哪位？”这个主管胖胖的，十分殷勤，但语气又拿捏得当，让人顿生亲近之心。

    “你好，我是秦氏钢铁的秦戈，想找龙腾的负责人。”

    “原来是秦氏的二当家，这边请这边请……”

    秦戈原本已经准备好对方问他“秦戈是谁”了，没想到这主管还识人颇，领著他就进了条通道，又摸出磁卡刷了下，电梯门“当”的声滑开，对方又殷勤地请他先进。

    电梯里光楼层按钮就三十个，装潢也相当富丽，四面擦得尘不染，艺人完全可以对著照镜子。

    秦戈有些不安地看著数字飞速往上跳，转头问道：“请问我们这是往哪里去？……”

    主管擦擦汗笑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