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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鬼妃 柒草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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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道鬼妃 柒草 作者:肉书屋

    不满与指责。

    虽然他早知道自己的二哥总有一天会谋权篡位,做皇帝是迟早之事,可是更换国名,他有些难以接受。毕竟,人不能忘了本。

    闻言,聂硕的面容变得阴沉了,有几丝不悦,皱眉道“这是大人之事,你不必过问。”

    聂城有些不依了,噘着唇“老说我小,我已经长大了,二哥不能老将我当小孩子。”

    “在本王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是他一手将聂城带大,所以,这些年也就习惯了。忽然有一天弟弟要来跟他说自己长大,那不是就寓意着聂城也该离开自己了。

    聂城咬牙,拗不过聂硕,只能歪侧过头去,生了闷气。

    见聂城有些不爽,聂硕沉着脸,却又耐着性子看着他,道“聂远登基,你本该被册封为王,皇子乃皇帝的子嗣,可为何这些年,独独你还依然是皇子之位?就是因为郑太后无法治本王,只好将气出在你头上。”

    “皇子就皇子,我又不稀罕这些官衔,做什么都一样。”聂城不以为然。

    聂硕皱眉,喝道“本王哪能护得了你一辈子?若是哪天放你远逐,手头没个权势,你还能说话这般硬挺?”

    聂城侧过头,不满的瞪着他,却是一句话也顶不上去。能够如此冲撞与对聂硕不敬而相安无事之人,全南岳上下,就只有他聂城一人了。

    车内的气氛骤降,聂硕原本大好的心情就被聂城给搅合了,一路上就冷着那张俊脸,就连周遭的空气也给染了些寒意。

    少顷,马车缓缓驶入了聂王府。聂王府戒备一向松懈,当然,就算聂王府只有聂硕一人,普天之下,也无人能够进来造次,当初柳如月拿柳如尘调包,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否则,她又岂能在洞房花烛那般神不知鬼不觉?三人跳下马车,身后的淑妃也跟着下来了,走过来,向着聂硕行了个礼,柔道“舟车劳顿,王爷好生安歇,妾身这就回了礼佛堂为王爷祈福。”

    聂硕侧目,冷冷的看着她,讥讽道“今日本王对你的主子这般侮辱,你是不是很恨本王?”

    淑妃面容极淡,朝着他欠了欠身,轻道“妾身乃王爷之人,妾身的主子只有王爷一人。”

    “哼!”他一声冷哼,几步上前就钳住淑妃的下巴,让她被迫凝向他那双阴狠的黑眸,邪道“既然你如此忠心,那本王登基那天,你就作为祭祀的活品为本王祈求上苍。反正你整日诵经念佛,菩萨也认得你,不是更会让本王千秋万代?”

    淑妃淡然的看着他,不怒不笑、不骄不躁、无怨无悔“妾身领命。”

    如此淡漠的女子,如此惊慌不乱的女子,着实让烈炎一震。郑太后身旁的细作,果然绝非常人能够匹敌,只可惜,她情丝太深,如那一世的她,这样……会害惨了她们自己。

    “哈哈哈,那就这么决定了,本王会让你为自己的倔性子付出代价!”一甩长袖,聂硕转过身无情的踏进王府。转身的刹那,烈炎无意间看到他眼里那抹稍纵即逝的腥红,那一刻烈炎便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曾经让他动过心。

    只可惜,淑妃是郑太后的细作,聂硕知道这个女人到最后的下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死!

    淑妃低下头,恭送着他离开,至始至终脸上都瞧不出半丝笑意,更瞧不到一毫的惊慌。

    同来的姐妹都死了,聂硕顾念旧情留她至今,也是时候结束了。

    “主子,若您肯向王爷低头,您就是未来的皇后啊……”身旁的丫鬟捂住嘴,忍不住哭起来。

    “许多事……身不由已。”她淡淡道,目光放到那广袤的蓝天,清透的双眸瞧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主子……”

    “走吧……”淑妃淡淡的打断她,绣花鞋轻盈的踏上了坚硬的石阶。那抹气若幽兰之姿如那一缕春风散落在尘世……

    繁花眼底千万种,此种人间最擅奇,国色天香人咏亦,丹心独艳有谁知?有谁知……

    有谁知……

    ……

    040皇后之位

    “啊?公子,您说相爷在寿宴上见着您了?那可怎么办呀,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聂王要改朝换代了,相爷会不会提着这个礼物去巴结王爷?”烈炎从聂硕那里回来之时,就把今天在寿宴上发生之事告诉了小婉,岂料,聂硕寿宴的惊举竟然散播的这般快,她还没说,小婉就知道此事了。

    “这件事我也说不准。”她摇摇头,坐在了椅子上。

    相爷到底是老j巨猾的狗贼,还是忠心不二的老臣她自己都说不准,还是曾经在小婉嘴里听到的,说相爷为人正直,是个百姓爱戴的好官。在外,若不是常年被聂硕欺压,他又怎会如此发挥不了作用?在内,若不是相爷夫人乱嚼舌根,他又怎会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要?

    虽为庶出,但同样是他生的闺女,如此狠心的爹,若真是对她有慈爱之心,不管旁人在怎么教唆,他也不会那般对她。

    现在看来,事情是真的越来越麻烦了……

    ……

    “主子,这下可好了,王爷要当皇帝了,主子您可就是皇帝的妃子,说不定还能当皇后呢。”含烟这里,聂硕的嚣张放肆传的太快,现在是天下人皆知之事。

    恐是,有些人要哭喊,有些人要笑惨了。

    含烟微微一笑,道“小莹,此事不得乱说,我上头还有个淑妃姐姐呢,皇后一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而且,王爷继位,以后三年一选秀,里面谁是皇后,谁又说得准?”

    说着,她就惆怅了,并不是因为自己做不了皇后,而是聂王要当皇帝了。当了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哪能如聂王府这般只有她一个侍妾?与众多女子共侍一夫,怎叫她不伤怀的?这天下女子,哪个又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独属于自己的?

    奈何,她爱上的却是天下间最不能一心一意之人。

    小莹嘟着唇,道“淑妃娘娘整日只知道吃斋念佛,而且传言今天在寿宴上,好像淑妃娘娘的身份都被公开了,是郑太后安排在王爷身边的细作,如此看来,王爷怎会让她当皇后?”

    “再说了,主子您贤良淑德,又讨王爷喜欢,谁能跟主子您比?”当初在青楼的时候,不知道多少男人对她魂牵梦绕呢。

    含烟苦涩一笑,道“当不当皇后的,又能如何呢?要当,就当王爷心中之人,即便不是皇后,我心里也开心。可这王爷心里,究竟有谁能够住进去呢?”

    “您怕什么?反正王爷要找之人也不见了,柳如月也去了万花楼,现在能够每天陪在王爷身边的女人就只有主子您一个,如此可见,日久生情,王爷爱上您是迟早之事。”小莹笑起来,她的推敲应该没错,主子在王府一向受到好评,王爷身边的心腹可都对主子评价好。眼下最需要关照的就是烈副将,只要她在心里接受了主子,那皇后之位那还不唾手可得?

    “主子,前些日子您让我买的那些治疗内伤的名贵药材今日已经送到王府,不如您抽个时间给烈副将亲自送去?”小莹出着主意。

    含烟侧头看着她,盈盈点头,道“烈副将身上有伤,又陪着王爷舟车劳顿,如此劳苦功高,我给他送些药材过去也是应该的。”

    “主子您对烈副将这般好,将来他一定会记着您的。”小莹裂开双唇,笑得如烟花绽放。

    含烟微微颔首,浅道“记不记得我不要紧,最重要是能帮到王爷。”

    只要烈副将能够尽心尽心辅佐王爷,她也就安心了,其余的,她不在乎,什么官衔爵位的对她没有任何吸引。自己是青楼出身,若是做了皇后,难免会遭人话柄,虽说王爷盖世无双,无人敢造次,但往后当了皇帝,该忌讳的还得忌讳,她可不希望私底下有人说她夫君的不是。

    “主子您仁慈心善,怕是礼佛堂的淑妃娘娘也未能比得过。”说着,小莹又笑起来,心里全是满足。含烟从不在她这个奴婢面前摆架子,说话也不像柳如月那样‘本妃、本妃’的,只是偶尔见了外人才自称‘本妃’,私下里,也都跟她平起平坐,这样好的主子上哪儿找去?

    闻言,含烟当即皱了眉心,不悦的看着她,道“不得胡说,淑妃姐姐终日替王爷祈福,如此大的功劳,我们应该尊敬她,岂能说些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小莹吐吐舌头,低下头,委屈道“是主子……奴婢知道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含烟清脆的笑起来。

    ……

    “王爷,您有好些日子没到烟妃娘娘哪儿去了,烟妃娘娘可每天挂念着您,不如今晚……”

    说话之人乃聂王府老家仆,其余的下人都不敢劝慰,就将他唤了来,他呆在聂王府几十年,地位自然不容置疑,不会轻而易举的被聂硕斩杀。

    看着握笔书写的漠然男子,老仆皱了眉头,接着道“王爷……”

    “你去传烈副将过来,本王今夜要与他对几盘棋。”他似乎根本听不到老仆之前的话,目光仍落在纸上,冷冷道。

    见聂硕自顾自的书写,老仆眉心蹙得越发的紧,道“王爷,烈副将之前为救四皇子殿下身负内伤,如此他应该多多休息,不便熬夜呀王爷。”

    闻言,聂硕有些不悦,绝冷的看着他,将毛笔往笔架上一放,喝道“本王让你去就去,难不成你还想违逆了本王的意思?”

    见聂硕剪瞳攥火,老仆慌忙跪在地上,连连叩首“王爷息怒,老奴这就去请烈副将,王爷息怒……”

    “那还不快滚?”他凤眸一转,变得凌厉了。

    老仆擦着额角的汗,连滚带爬的出了书房大门。看来,聂王是谁的帐也不买!老仆差人去请烈炎的时候,她正巧已经脱衣服躺下来,听说聂硕有请,她又赶紧让小婉为她梳洗了。

    “公子,您可得当心着点儿,别又像上次那样让王爷让您受伤了。”小婉还在为上次聂硕对她的试探耿耿于怀。

    烈炎一笑,道“放心吧,王爷既然已经知晓我体内之伤乃救人所致,自然不会怀疑。”

    烈炎这么一说,她才敢长长的舒口气。

    ……

    041以下犯上

    下棋时,烈炎到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反而是前两天才大闹太后寿宴之人镇定自若,全神贯注将目光投注在棋盘上,似乎那点‘小事儿’根本没有入他的眼。

    夜越来越深,她觉得有些乏了,正走神之际,就听身旁的男人哈哈大笑,一缓神,才发现自己这局棋输了。

    “王爷不仅武功盖世,棋艺也甚是精湛。”烈炎微微一笑,夸奖道。心里却舒了口气,终于结束了,她这眼皮实在撑不住了。

    “烈副将今日的棋艺显然要比从前差了。”聂硕轻轻敛眉,看那样子,似乎依然毫无睡意“莫不是近日来有何心事?”

    心事?她哪来什么心事?她只是困了而已,本来聂硕让人来传唤她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现在又这般叫她来,谁还有那个精力?

    烈炎淡淡一笑,上下眼皮却四散着火药味,怕是要在强撑下去,她真的会在这里睡下去。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体内还有伤在身,身子觉着累罢了。”想了想,她委婉的找了一个借口,这才将此事糊弄了过去。

    聂硕心头笑着,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清冷。他早就知晓她此时困了,才会这般无精神的与他下棋,而且现在又是深夜,她想睡是自然。

    不过他却来了逗她的兴致,假装不知,道“累了本王就派下人将烟妃送来的抗疲劳的香油拿上来让烈副将闻闻,养好精神,咱们才好接着下棋。”

    “啊?”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无奈“还下呀?”

    聂硕浑然一副‘不知情’之态,淡淡的看着她,道“怎么?烈副将是嫌本王浪费了你的时间?”

    烈炎在心头一阵白眼,似是有千百只虫子在挠她。她无力的撑住桌子,将足有千金重的脑袋摊在手里,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属下不敢,既然王爷如此雅兴,那么……那么属下就舍命陪君子。”

    早知道就找借口不来了,现在可好,想睡不能睡,但她真的好困,恨不得立刻躺在床上去。

    即便是烈炎已经快要不行了,聂硕却也仍旧饶有兴致,每一步棋都深思熟虑,对面执白棋之人却是小儿垂钓,平日里那副淡漠之态早已烟消云散。

    她越是这般,聂硕就越是要整蛊她,眼前的一切他全当看不见,体内潜存的精力似乎永远都用不完,一整夜了,没有一点要睡的意思。

    可烈炎就惨了,被他折磨的不成|人形,眼皮子重的比孙猴子身上的五指山还沉,到最后,快接近凌晨,她实在撑不住,猛地趴在棋盘上,棋子散落一地的时候,她竟什么也顾不上睡了。

    不管了,她真的好困,等自己养精蓄锐完在想法子逃过聂硕的责罚吧。

    见面前之人终于还是伪装不住,趴在棋盘上就没有形象的睡着了,聂硕静静的坐在一旁,那张冷漠的唇竟然撇开了一抹极淡的笑。那抹笑,没有任何修辞,没有任何伪装,亦没有任何刻意,完完全全是发自内心,出自肺腑。

    不知为何,现在的他,只要能跟她呆在一起,就算一小会儿,他也会觉得心安。

    想到这点,聂硕瞳孔一滞,自己反被自己给吓住了。他……他怎么会觉得跟烈副将在一起心安?不可能,他聂硕没有那方面的嗜好,为何会对一个男人……

    “来人——还不将烈副将送回他房里!”聂硕猛地朝门外守候的侍卫一喝,一转身,就决然的离开了。这一切都是错觉,一定是错觉,他聂硕不可能对一个男人有感觉!

    烈炎这一觉,竟然直接从凌晨睡到了夜里,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灰了。

    她刚醒没多久,小婉就推开房门进来了,身后送膳的下人也跟着进来了。

    “公子,您醒了?一整天没吃东西,铁定饿坏了吧?”

    见小婉一脸笑意,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烈炎就觉得纳闷,狐疑的看着她,道“王爷没派人过来找我?也没有说要……责罚我?”

    小婉摇摇头,不解的歪侧着头看着她,道“公子,王爷为何要罚您?”

    为何要罚她?她主仆不分,胆敢掀了他的棋盘,公然睡在他面前,如此不分尊卑,目中无人,不识好歹之举,以聂硕的性子,当然会大发雷霆,然后惩罚她。

    可见小婉一脸茫然,她就知道聂硕铁定什么都没有说,他如此按兵不动的放纵她寓意何为?这般宽宏,着实不像聂硕的作风,她觉得甚是疑惑。

    “我是怎么回来的?”她笔直的看着小婉,

    小婉如实回答,道“被王爷的侍卫送回来的呀,怎么了?”

    “那侍卫将我送回来,说了什么没有?有没有说王爷何时传唤我?”

    小婉私下想了想,茫然的摇摇头,道“侍卫什么也没说呀,好像也没说王爷什么时候会传唤您。”说着,她凑近了烈炎,狐疑的问道“公子,怎么了?干嘛问这些?您得罪王爷了?还是王爷得罪您了?”

    如此,烈炎就更加纳闷了,难道她已经到了为所欲为的地步?聂硕对她的信任已经可以让她呼风唤雨?即便是犯了错也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谅她?

    她这算是有了……慕容歌和聂城的待遇?没那么夸张吧,她不过就是平日里油嘴滑舌了点,懂得如何奉承主子而已,其余的,什么也没做,既然如此,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权力?

    “公子?公子?公子——”见烈炎发呆,小婉抬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几下才将她唤醒“公子,您今儿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呀。”

    不对劲的不是她,是聂硕吧?

    烈炎在心头感叹,转念一想,哎……罢了,管他聂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他的心思她怎么猜也不会懂,倒不如静观其变,走一步看一步。

    她对着小婉摇摇头,轻轻笑起来“我没事。”

    说着,见奴才们退了下去,她一掀被子穿着亵衣套好鞋就下了床,笔直的朝着桌前走,道“我只是饿坏了。”

    “饿坏了?”身后的小婉迷糊的开口,继而转过身,没有多想就笑起来“那公子就多吃点,今天的菜全都是您最爱吃的,是小婉特别吩咐厨房给做的。”

    烈炎莞尔一笑,吃着菜,心里……却始终觉得这事儿好生稀奇。

    ……

    042貌若天仙

    这还不算什么,之后就更奇怪了。

    这几日,烈炎每天早晨带着琉璃剑去书房给聂硕报道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她,似是不想见她一般,就算见着了,也不会正眼多瞧一下,没几句就将她打发走了。本来交代给她的事物也拿给了刘侍卫去做,但凡只要是能跟自己有接触的公务,聂硕一律不让烈炎碰。就好似她得罪他多深,这份刻意的疏远如今已在王府传开了,流言蜚语四散,都说烈副将得罪了聂王,现在手头的权力已经成为虚权,被唾弃是迟早之事。

    而烈炎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难道就因为前几日的以下犯上而被聂硕彻底判为死刑?以她这么久对聂硕的了解,若真要也惩罚她,他一定会擅用极刑,将刑具的实物落到她身上,断然不会如此这般冷落她,躲着她。

    莫不是聂硕转了性子?开始变了对付手下的手段?心里着实想不通,现在的她跟被禁足又有何两样?得不到聂硕的信任,她就像后宫的妃子不得宠般遭人白眼,受人凌辱。忽然一下就从那世人仰慕的位子一落千丈,她也开始慌了,如此这般,往后想要顺着聂王一步一步往上爬的愿望还怎能实现?

    连日来在屋里呆的心慌,她一个人只好出来走走,围着王府转了好些圈,心头的淤血仍旧化解不了。落在这样被聂硕冷落,不加以重用,怕是要不了几时,她就会被赶出聂王府。

    “王爷,烈副将在外求见。”书房内,侍卫恭敬的跪到聂硕面前,为门外的烈炎通传。

    握笔的大手一顿,他黑瞳一闪,继而又淡然的落了笔,未抬头,冷冷道“告诉他,本王在安心练字,不便让人打扰。”

    “可烈副将说了,如果王爷说不便让人打扰,就让属下告诉王爷,她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侍卫拱手,接着道。

    聂硕一震,她烈炎还真会猜他的心思。眉心一皱,他寒道“本王不喜欢旁边有人呆着,即便不说话,本王也觉着不爽。”

    侍卫一愣,一脸为难“可烈副将还说,如果王爷说不喜欢旁边有人呆着,她可以扮木偶,木桩也行。烈副将还说,不管王爷如何拒绝,她今日见不着王爷就在书房外不走了。烈副将还说,如果王爷不悦了,她就在书房外长跪不起,直到王爷肯见她为止。烈副将还说……”

    “说说说,本王何时见你这般话多?”聂硕心头一阵烦闷,将毛笔往地上一扔,全然没了练字的雅兴,都让一个烈炎给搅合了。

    侍卫见状,赶紧低下头,再不敢多言。

    聂硕胸口有气,起伏不平。因为那日下棋,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刻意着不见她,怕是见了,心里有滋生什么不好的情绪,她倒好,三天两回的来,着实叫他心浮气躁。

    “他要跪就让他跪好了,本王看他能跪到什么时候!”聂硕一喝,一掌就拍在书桌上。

    侍卫一颤,慌忙起身将聂硕的话带给了门口的烈炎,道“烈副将,您还是走吧,王爷发了脾气,今儿怕是说什么也不会见您。”

    谁料烈炎性子也倔,对着书房大门就跪了下去,对着里面放声道“如若王爷不肯见属下,属下就长跪不起,直到王爷肯见属下为止!”

    她这回是来真的了,都五天了,聂硕对她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冷,她若在不为自己争取,怕是往后真的就再无翻身之日。

    午后的日头毒辣,像一把烧灼着她的身体,岂料烈炎不仅性格倔,身子更是倔,当初训练做为杀手之时,什么苦没吃过?所以这一撑,就撑了一个半时辰,真真切切就在日头下暴晒。

    她的倔强没有错,最后还是书房内的下人跑出来通传,道“烈副将,王爷让您进去。”

    烈炎一喜,慌忙从地上站起来,却发觉膝盖早已麻木,若不是下人扶住她,她差点就倒在了地上。到最后,还是下人将她搀扶进去,聂硕一个眼神,下人才敢将她扶到一旁坐下。

    看着那抹即娇小,又清秀俊朗的身影,聂硕蹙眉,冷冷道“你可知罪?”

    烈炎淡淡的抬睫看着他,道“属下不知何罪之有,望王爷指点。”

    “哼!”他大手一拍,桌上的墨宝一震,寒道“你是第一个敢跪在本王书房外要挟本王之人,你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本王的存在?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聂硕,竟以长跪不起作为要挟,她真是活腻了。

    岂料,对于聂硕的大发雷霆,烈炎却不怒不燥,轻启朱唇,道“王爷恕罪,王爷这几日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属下,属下也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

    “下策?你也知道是下策?”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怒红着双眼瞪着她。他聂硕还从来没有被谁这般气过,这个烈炎真是胆大包天。

    烈炎面容清淡,水眸如露,素淡的看着他,缓缓道“如今属下已经触怒了王爷,只要属下弄明白为何这几日王爷对属下如此冷淡,弄清楚了,属下甘愿受罚。”

    她的淡然自若与处事不惊着实让聂硕不悦。

    凤眸一眯,俊颜更是怒上三分“本王想见谁就见谁,想重用谁就重用谁,难不成你还敢弹劾本王?”

    这个答案,着实叫烈炎倒吸几口凉气。

    聂硕果然如一匹狂野的汗血马,想要被人驯服着实太难,性情阴晴不定,千变万化,这个主子虽好,却也十分危险,如此这般,迟早有一天他不开心了,杀了她都不以为然。倒不如……另寻他主,给自己找条后路,以求得平安。

    可眼下,又有谁才能够做她的新主人?聂硕,似乎无人可制!

    见他如此,她也无话可说,倔强的看着他,淡然道“属下明白了,王爷罚吧。”

    聂硕倒是被她这副镇定自若的态度给惹恼了,目光中寒意逼人,她越是如此倔,他胸口越是有气,双眉一紧,就冲着门外的侍卫大喝“来人——将烈副将关进大牢,听后本王发落!”

    “谢王爷恩泽!”她清淡道,朱唇竟微微牵了起来。

    那一瞬,脸如白玉,面若朝华,眼里隐隐有光彩流转,这对眼珠恰似以墨宝涂染过,唇色朱樱一点,着实叫人挪不开眼。

    就连聂硕也为之一震,为她的美惊叹。

    ……

    043脑中之影

    “公子,好端端的,您怎么就被王爷给关起来了?”探监的小婉端了好些烈炎爱吃的菜,趴在监牢外对着她哭喊连天。

    “傻小婉,快别哭了,我又没事。”烈炎也是趴在监牢里,握着她的手,压低声音道“我这只是对聂王的一个试探。”

    “啊?试探?”闻言,小婉瞳光一闪,抹了把泪,趴近了些“公子,什么试探?”

    烈炎四下瞧着狱卒站在较远的地方,也没注视她们,她靠近她,压低声音小声道“记得我最后一次与聂王彻夜下棋么?其实那次我得罪了他,可他没有直接惩处我,而是在后来几日实施了冷落。我觉着聂王的做法异常怪异,所以我昨儿就跪在书房外试图激怒他,结果才被关来了这里。”

    小婉连连点头,却听得迷糊,疑惑道“公子,您为什么要故意激怒王爷?”

    烈炎道“若他性子变了,我这般招惹他,他就该判我就永远别见他。若性子没变,就会将我这般关起来或施行。如此可见,聂王还是原来那个聂王,那他这几日对我的刻意冷落就着实说不过去,若是要惩罚我前些日子的错,也不该是这个手段。”

    听着烈炎这么一解释,小婉恍然大悟“那公子的意思是?”

    “所有的起因都该有个原委,不会平白无故的发生。”顿了顿,她接着道“我担心有人在王爷面前挑拨了什么,他才会失去了对我往日的信任。”

    如此,再无其他的理由可以说明聂硕这几日对她态度的变化了。

    闻言,小婉一惊,差点呼出声“那公子的意思是,有人在暗地里挑唆您和王爷?”

    烈炎点点头,凝眉道“不过这也只是猜想,毫无证据,我平日里没有跟人结怨,也没有招惹过什么人,实在想不通谁会这般无聊。”

    小婉皱着眉头,担忧起来“这下可怎么办呀?公子您被关进了大牢,不知道王爷会如何罚您。公子您在王爷那里不得势了,这些日子,就连我也是被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仆奚落,他们再不像从前那般巴结我。这聂王府之人,也都是些仗势欺人的。”

    “天下又有多少人不是如此呢?”烈炎淡然一笑,这极重权势与地位的古代怎能逃脱得了狗仗人势之举?就连二十一世纪之人也是注重权势金钱,更何况男尊女卑的古代?

    说着说着,小婉又忍不住哭起来“公子,这下可怎么办呐~咱们好不容易在王府里有了一席之地,眼看着就要平步青云了,谁料出了这出事,您还进了大牢,呜呜呜……”

    见小婉哭得凄惨,烈炎耐着性子替她擦着眼泪,安抚道“不急不急,既然我有本事试探聂王,自然是想了全身而退的法子。”她烈炎又不是傻子,岂容自己轻易跳入火坑?

    听言,小婉的哭声这才渐小,转为抽噎,怔怔的看着她,哽咽道“公子,您有何法子?”

    烈炎一笑,将手伏在她耳朵旁“你听我说,等会儿你出去的时候就……”

    小婉一面听着,一面点点儿,越往下听,嘴角的笑拉扯的越大。烈炎说完,她赶紧马不停蹄的从地上站起来,收拾好了自己的饭盒,道“公子您等着,小婉这就去办。”

    见小婉慌里慌张,烈炎忍不住笑起来。这丫头,不仅是她的情报员,还成了她的经纪人了。

    是夜,银白的月色洒下来,将黑色的一片镀上一层美丽的光晕。微风一拂,风中的叶香就随之四处飘荡了起来。

    含烟的寝房:

    时间尚早,她也无心睡眠,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磕着瓜子儿。

    “主子,奴婢刚才为您到厨房去取晚膳的时候听下人们说,昨儿王爷大发雷霆,把烈副将给关押进了天牢。”丫鬟似乎永远都是八卦的,她们总能在下人嘴里筹集到许多讯息,像个情报员似的在第一时间将这些得来的讯息说给自己的主子听,

    含烟浑身一顿,侧过头,惊讶的看着她“王爷将烈副将关起来了?所谓何事?烈副将不是一直都是王爷的心腹么?”

    小莹道“听着传言,说这几日王爷一直对烈副将避而不见,连烈副将自个儿也弄不清楚状态,索性就直接找了王爷去,还在他书房跪了将近两个时辰。”

    含烟侧着头就沉思了,扬眉凝眉,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如此奇怪之事竟能在烈副将身上发生,王爷会平白无故不愿见她?最后还给关了起来?

    “啊!奴婢参见王爷。”

    就在含烟沉思时,身后传来了小莹的惊叫,含烟侧目,就看见聂硕清冷的俊脸。她一愣,当即欣喜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冲着聂硕欠了欠身,道“妾身给王爷请安,今日妾身不知王爷会前来,未能准备,望王爷恕罪。”

    说着,不等聂硕开口,她赶紧冲着一旁的下人道“快!快去给王爷备来他最爱的龙井茶。”

    聂硕淡淡的看了眼稍显激动的含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寒道“本王闲着无事,就来看看烟妃,近来可好?”

    含烟颔首,两颊顿时微红,羞涩的点点头,柔道“一切皆好。”

    聂硕点点头,下人端来茶水后,小莹就带着他们全都撤了出去。

    含烟冲着聂硕温婉一笑,美不胜收“夜深了,如果王爷觉得乏了,不如妾身伺候王爷就寝?”

    聂硕叹口气,站起身,摊开双手“也罢,这几日本王也着实累了。”

    含烟盈盈上前,替聂硕宽解了衣袍。衣袋落下,只留下里面的亵衣,聂硕一眼望见娇羞的含烟,霸道的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倒入床头,帐幔随即放了下来。

    “王爷……呵呵……”含烟娇俏的唤着,声音清脆入耳,着实叫人心动。

    聂硕沉着脸,俯下朱唇,往着含烟水润的唇瓣上去,可两唇还未覆盖,他的脑子瞬间出现了烈炎倔强的身影。一身男儿装,瘦小却也雅致,奶气却也刚健,虽一脸的书生气,周遭却总是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气质。

    那一刻,他整个人都绷紧,僵硬了。

    闭上双眼的含烟见他久久没了动静,睁开眼,发现聂硕脸色不对,蹙眉唤道“王爷?王爷您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难看了?”

    ……

    044请师出山

    聂硕回神,黑瞳一闪,顿时对身下之人毫无兴趣,翻过身,静静的躺在含烟身侧,背过身,淡淡道“睡吧,本王累了。”

    含烟一愣,看着那冷漠的背影,心口好似被人用刀子划了一道般疼痛。水眸顿时就有了泪光,只是被她咬牙强忍住,沙哑道“是……妾身……遵命……”

    说完,双瞳一闭,泪水就悄然滑了下来。

    这就是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冷落的滋味,为何这般叫人窒息?为何这般生不如死?

    第二日,含烟醒来的时候,身旁的男人早已无影无踪。她落下双睫,含泪抚摸着他睡过的那半,冰冰的,凉凉的,冷得钻心刺骨,直叫她心颤。

    抱着被子,她紧紧的搂着自己,将头埋下去就静静的哭了起来。墨发浓于沐,安详的披散在她背上,有好些都散落了下来,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聂硕,这个能够迷倒众生的男子,却为何有一颗那么无情的心?

    ……

    “二哥——二哥——”大清早的,聂城就从他的皇子府直接杀了过来,风风火火的冲进聂硕的书房,一见站在书桌前那个默然的男子,他就撑住一旁的桌子连连喘气。

    他就、他就知道二哥一定在这里,果然、果然没有被他猜错。

    聂硕似乎已经对聂城这一举动见怪不怪,只是微微有些薄怒,道“一大早,莫不是有刺客追杀你?何故如此大惊小怪!”

    聂城一甩额角的热汗,焦急的上前几步,道“听说您把师父关押了起来?”

    聂硕一愣,沉下脸,道“哼,平日里怎么没见你如此关心过本王?遇上烈副将的事,倒是比谁都积极。”

    猛地,聂硕心头就有些不爽了,也不知究竟是不爽聂城,还是不爽烈炎。

    聂城歇了口气,冲上来,将放在一旁专门为聂硕准备的龙井茶一饮而尽,这才又道“二哥,您为何要将师父关起来?他究竟犯了什么错?”

    若不是小婉急急忙忙跑来通风报信,他也不会如此焦急的赶来。听说二哥将师父打得惨不忍睹,浑身是伤,那种场面光是想着,聂城都觉得惶恐。

    殊不知,这些段子却是小婉故意在他面前添油加醋,为的就是四皇子能够尽快将自家小姐给救出来。虽然小姐并未受任何皮肉之苦,但睡在大牢那堆草上,总归是不好受的。

    “哼!是他自己自讨苦吃!”想着,聂硕就握紧双拳,右手的毛笔当场就被他给拧断了。

    他到底在气什么?竟连他自己也不知晓!

    聂城见状,坐在一旁椅子上就不依不饶的闹起来“二哥……我不管,烈副将是我的师父。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不能这么对他,二哥……快点把我师父放出来。”

    说着,他竟朝着聂硕走过来,拉着他的袖袍撒起娇来“二哥~放了我师父嘛~二哥~你最好了,我师父平日里也是对您忠心耿耿,您也不希望他在牢房里遭罪是不是?二哥~”

    闻言,聂硕皱眉,不悦的呵斥道“胡闹!本王做的决定,岂是说改就改的?”

    对于聂硕的决然,聂城嘟着唇,站在一旁赌气了老半天。斜眼瞪着他,聂硕却全然只当看不见,又重新拿了一只毛笔,沾了沾墨水接着练笔。

    好!聂城在心头腹诽:既然你不仁,就休怪四弟我不义了。今日我是说什么都要将烈炎师父从大牢里救出来的。

    想着,他也倔强起来,笔直的走下去,对着书桌前的聂硕拱手一拜,然后也直接跪倒地上,僵硬道“如果二哥不放了师父,我就跪死在这里!”

    聂硕一脸淡然,头也没抬,冷冷道“你爱跪就跪吧,跪个一两个时辰,就算你想起来也起不来了。”

    “哼!”聂城一撅嘴,想了想不对,又从地上站起来,‘跺跺跺’的跑出去,少顷,当他再一次跑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三炷点燃的香。

    他不满的看着聂硕,拿着香朝他三鞠躬,然后又跪了下去。

    聂硕这才抬头,狐疑的看着他,皱眉道“你这是做何?”

    聂城撅着嘴,将白眼往房梁上翻,依然保持着那个膜拜的姿势,怪里怪气道“拜神啊,希望神灵开恩,阿弥陀佛救我师父一命。”

    说着,他又冲着聂硕三鞠躬,还真像女子拜神那样认认真真的拜了起来。

    聂硕一脸阴沉,那张俊颜顿时就黑得跟包公似的,浓眉也蹙得死紧。

    他这个四弟,真是让他又爱又恨,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才能让他聂硕没辙。

    罢了,罢了!

    他长叹一口,无奈的对着他挥挥手,道“拿着本王的金牌去大牢救你的烈炎师父吧,省得处在本王这里让本王心烦。”

    闻言,聂城瞳光一闪,当下就欢喜起来,差点没从地上跳起来“二哥此话当真?”

    “二哥何时骗过你?”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聂城却欢喜的不得了,慌忙从地上站起来。

    站起来后,他忽然就严肃起来,对着聂硕,拿着香最后一次认认真真的三叩首,上前几步,像模像样的将三炷香插在聂硕的笔筒里,这才转过身,飞也似的冲出书房。

    看着插在面前,云雾缭绕的三炷香,聂硕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摇摇头,也只好差人撤掉它们,聚精会神的练笔……

    “师父……师父……徒儿前来营救师父了!”

    一进大牢,聂城就嬉皮笑脸的跑过来,得意的将聂硕的金牌摆在烈炎面前,一抹鼻子道“看见了吧,这可是我二哥的宝贝,普天之下,也只有徒儿我有这个资格能够拿到!”

    看到烈炎身上连一根汗毛都没少,聂城心头就明白了,好你个小婉。

    烈炎私下一笑,无奈道“是,就你最有本事,还不快让我出来,想闷死你师父是不是?”

    “不敢不敢,徒儿这就请师父出山!”聂城一笑,赶忙命令身旁的狱卒将牢房打开。

    烈炎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来了,还是当朝四皇子亲自来接狱,好不风光。如此,烈炎在王府失去的地位也自然被拉了上来,这也是她的计谋之一。

    其实,回头来想想,有个这么不成气候的徒弟也不错,至少能够在关键的时候派上用上!

    ……

    045王府家宴

    今日聂王府摆家宴,聂硕依然对她避而不见,不过有了聂城这层关系,她至少还能在聂王府站稳脚跟。

    本来闲着无聊,她是打算跟小婉吃了午饭到床上睡会儿的,岂料,午膳还来不及吃,门口那阴魂不散之声就响了起来。

    “师父——师父——”

    内屋的小婉一翻白眼,一脸无奈的看着淡然的烈炎,有气无力道“天啦~瘟煞又出现了……”

    烈炎一笑“四皇子除了缠人点儿,其余地方都还好,你快去将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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