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28部分阅读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了个热水澡,就早早安置。
次日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直到今儿,伤风的症状一下子发作,使得人措手不及。
事关自己身体,曹颙不敢轻慢,将这几日身体的反应都一一说了
陈太医仔细听了,脸上神情不复方才沉重:“如此说来,四日前大人身体微恙,就应该是已经风邪入体。只是症状还没发于体面,就被大人的热水澡给逼回去。冷热交替,固然能驱寒,可也引得寒气下沉,积于体内。今日有了引子,才这般来势汹汹。”
曹颙来到清朝多年,也看过诸多医书,对中医一知半解。
尽管伤风转伤寒可就是阳症……”又是初期,也当没什么风险。
陈太医接下来的话,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他提醒曹颙一件事,那就是曹颙的身体曾大亏过,最怕病侵入体,不可轻忽。那样的话,以后身体也会病弱。
曹颙心下一凛,只有元气大伤,才是大亏,那就是塞外挨刀那次?
这会儿功夫,曹方吩咐小厮侍候笔墨,陈太医写了两道方子,一道是针对风寒,一道则是给曹颙调理的。他还专门留了医嘱,要曹颙注意起居饮食,特意吩咐要静养,不宜操劳。
等陈太医离开,曹颙便起身,想要回梧桐苑。
走到门口时,他想起一件事,回头交代曹方、张义道:“既是陈太医说没大碍,就先不要惊动老太太与太太,等大爷回来,让他去见我。”
两人应了,见曹颙没其他吩咐,这就要走,张义忙道:“老爷,既是陈太医留了医嘱,是不是该往衙署告假?”
曹颙脚步一顿,方才只想着自己病就病了,别吓到母亲与妻子,却忘了衙门那边。
伤风也好,风寒也好,可是都过人的。
他想了想,道:”这才从衙署回来,不冉这么赶,明早拿我的帖子,去衙门报备,先请一旬假。”
虽说晓得户部年底最忙的时候,可既是病了,身体与工作无法兼顾,曹颙便只能先可着自己个儿。
张义应了,曹颙回了梧桐苑。
张义与曹方两个落在后头,亲自将曹颙送进二门,才彼此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凝重。
虽说曹颙吩咐不要惊动李氏与初瑜,可家中没有一个正经主子,他们也不便宜进内宅,谁来照看曹颙?
曹方觉得不好瞒着昌平那边,可直接违逆家主吩咐往那边送信,又有些不妥,心中犹豫不定。
他虽是大管家,可半天拿不定注意,张义看看着急,道:“老爷既病着,总不好身边没人侍候,是不是打发人往宫里送信,先请大爷回来?”
曹方听了,忙点头道:“对啊,这个时候,正该请大爷回来做主。
曹方下去安排人不提,张义看着曹方走得慌慌张张,不由摇了摇头。
若是先头的大总管还在,怕是已经打发人往昌平去。
他心里想的是曹元,正是曹方的兄长。
今年年初,曹元中风,而后就木了半拉身子,行走不便利。
曹元便辞了总管职位,正好曹方回京,曹颙便让曹方先兼了总管职位。
论起来,早在曹颙开蒙读书时,曹方就做了他的长随,在他身边待得最久,而后一直打理曹颙的私产,论起资历来府中无人能及。
可比起随着曹寅往来江南官场的曹元大总管老说,曹方还缺了几分主见与魄力。
除去曹方外,最后资格接替总管职位的,只有三人,就是吴氏兄弟与张义。
可吴氏兄弟的老二吴盛已接替曹方的旧差事,去了广州;吴茂与张义两个,一个分管府中内务,一个分管外务。
不知老爷不提拔他与吴茂中的哪个,而是用曹方做大总管,是不是怕他们两今生嫌隙,毕竟吴氏兄弟与张义、还有外放做官的赵同四个,都是曹家家生子,也是较早就跟在老爷非凡言似无身边侍候……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有些不对,怎么没见吴茂?
他摇了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到底不放心曹颙,疾步去寻吴茂。
却与迎面赶来的吴茂碰个正着。
“听说老爷身体不适,还请了太医?”吴茂走得急了,气喘吁吁,显然是从外头得了消息赶回来的。
看到张义,他顾不得歇一口气,带着几分急迫问道。
张义道:老爷病了,陈太医已经走了。我正想寻你,打发人往二门吩咐一声,请曹家二婶子带人去梧桐苑先照应一二,省的没人看着,叫人担心。”
因老太太丶太太去温泉庄子,内宅除了曹颙,再也没有能做主之人。
吴茂不敢耽搁,来不及细问,先到二门传话,请了曹方家的交代一番。
曹方家的虽听说曹颙回府,可却不晓得是这个缘故,当即也唬得不行,立时抬脚就去了梧桐苑。
传话给内宅后,吴茂才细问究竟。
张义转述了陈太医的话,吴茂听到“风寒”二字,脸绷得紧紧的,立时觉得心惊……
所谓风寒只是引子,小曹人生的转折点到了……
昨晚陪老爹老妈看春晚,本想着春晚完后开始码字,没想到困的不行,睡着了。今天白天又出去,下午才回来。今晚那更暂时不确定,一会陪老爹老娘看电视去, 最早凌晨,最迟明天中午出。大年初一,希望大家幸福健康过大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 力。)
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病来如山倒
曹府来人在西华门外等到天佑时,恒生正好也在。
虽说兄弟两个都在侍卫处,但今儿天佑中午当值,恒生休沐。兄弟两个约好,等天佑当值下来,就去拜访一个一位擅长设计园子的老翰林。
恒生开府时,曹颙与初瑜刻到他名下的几处产业中,就有温泉庄子相邻的几顷地。
虽说土地面积不多,却正经有几个眼好温泉,位置又是处于曹家庄子与十六阿哥私园中间。
只是早先修建王府花园,顾不上昌平那边。
听李氏与初瑜提及,以后曹府众人要常去温泉庄子休养,恒生惦记着早点修园子,就有些迫不及待。
听说曹颙病了的消息,不仅天佑变了脸色,恒生也神情惶惶。
兄弟两个顾不上多问,立时叫小厮牵马。
到底是天佑稳重些,见恒生双眼发木,上马就要狠甩马鞭子,忙喝道:“二弟,内城策马犯律法,不仅要惹来御史,还还引得父亲着恼!”
恒生听了这话,先是皱皱眉,随即还是老实地点点头。
尽管天佑这般提醒恒生,可离紫禁城远了,离了闹市,天佑也忍不住将马肚子夹得紧紧的,嘴里吆喝着催马速行。
平素里觉得不远的路,此刻却像走了许久。
直到回了曹府,看到曹方与张义、吴茂,听了三人转述陈太医的话,兄弟两个才微微放下心。
至于是不是往昌平庄子去信,兄弟两个还来不及商议,直接奔往内宅去梧桐苑。
曹颙已经去了官服,在炕上躺下。
曹方家的带着梧桐苑两个大丫巢春霞、春雪,站在跟前服侍。
曹方家的,是曹满之母,早年也做过曹颙保姆,被曹颙当成半个长辈,现下又是内宅管事妈妈,主子们都不在,由她暂时看顾曹颙也说得过去。
见天佑与恒生回来,曹方家的松了一口气。
怕惊扰曹颙,她屈膝给两位少爷见礼,压低了音量道:“两位少爷动静小些,老爷方吃了药睡下。”
天佑与恒生蹲手蹲脚近前,仔细看着曹颊半响,见曹颙虽双颊赤红,可神容平静,睡得很是安稳,便退到外间来,询问曹方家的。
“除了发热,老爷还哪里不舒服?”天佑问道。
曹方家的回道:“老爷只说有些头疼,说许是睡眠不足,睡一觉起来应该就会好些。”
天佑点点头,道:“父亲安置前,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曹方家的回道:“老爷让在屋子里摆几个醋碟,还说不要让人随意进里屋,既然老奴带着春霞与春雪两个照看汤药,就不要轻易离了梧桐苑,省的将病气散出去。”
说到这里,曹方家的想起自己方才没有开口拦着天佑与恒生,一阵懊恼:“老婆子真是糊涂了,连下人奴才老爷都爱惜,生怕将病气过给他们,自是更心疼两位少爷。两位少爷有孝心虽好,可也要体恤老爷慈心。”
天佑道:“嫉嫉放心,若是病气真过人,陈太医会仔细吩咐的;既是他没说,那想来无大碍。父亲的吩咐,也是以防万一。即便病气真过人,也要分身体好坏,我同二弟都习武,身体结实,自是无碍。父亲既病,我们当儿子的床前侍疾是本分,哪里就因怕过了病气就躲起来?”
曹方家的,晓得天佑说的是正理,尽管想要开口拦着,也晓得自己拦不住,便道:“夫妻一体,老爷既要休养些日子,那万没有瞒着大人的道理。再说,两位少爷即便再孝顺,哪里是能照顾人的?是不是该往昌平那边送信儿?”
天佑与恒生兄弟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尽管已经听曹方说了父亲不让往温泉庄子送消息,可在他们兄弟两个看来,父亲身居高位,患病卧床的消息不能说立时众所周知,也是瞒不住的。
衙署那边又请了假,明儿开始少不得有得了消息的亲戚朋友过来探疾。
母亲是曹府主母,若是依旧在昌平休养,看着也实在不像。
没有人会寻思,是不是曹颙不愿惊扰妻子,吩咐儿子们瞒着那边,只会觉得初瑜骄纵不贤。
“大哥在府里照顾父亲,我过去接老太太与母亲。省的叫下人传话,万一有说不清楚的地方,倒让太太与母亲更担心。”恒生道。
天佑想想,觉得这样也好,毕竟祖母上了年岁,母亲身体也不好,要是真吓坏两位长辈,府中更要乱成一团……
待恒生走后,天佑想了想,也写了请假折子,使人送往侍卫处。
尽管陈太医说曹颙的病并不凶险,可身为人子,天佑哪里敢有半点侥幸。
他连侍卫服也顾不得换下,就留在梧桐苑上房这边侍疾。
曹方家的见了,倒是也没有催他去更衣,只是打发小丫鬟去葵院取了天佑的衣服过来。
因上房只留了春霞、春雪两个,便由她们两个服侍天佑到东屋更衣。
能在梧桐苑当差的丫鬟,多是老实本分的性子。 春霞低眉顺眼地帮天佑更衣,春雪却看着天佑的背影,欲言又止。
春霞用眼角余光扫见,背着天佑,摆了摆手。
这会儿功夫,天佑已经换好衣裳,春霞又投了毛巾递上。
天佑接过,在脸上擦了一把,道:“劳烦两位姐姐了!”
春霞忙道不敢,天佑担心父亲,也没心情与丫鬟们说笑,放下毛巾,挑了帘子去了西屋。
“只是问问乐青姐姐嫁到何处也不行么?”春雪带了几分委屈道。
她同乐青是一批从外头买进来的小丫巢,只是年岁比乐青要小几岁,所以就做了梧桐苑的小丫鬟。
等乐青这一批丫鬟年岁大了,一个一个放出去或是配人,春雪也大了,从小丫鬟做起,而后三等丫鬟、非凡言似无二等丫裴,去年补了一等。
早年乐青在梧桐苑时,对春雪多有照顾,两人情同姐妹。
后来乐青去了葵院,可春雪依旧记得她早年看顾自己的情分。
她还以为乐青不是留作大少爷的屋里人,就是配给府中管事做管事娘子,没想到乐青仓促外嫁。
对于旁人来说,不过是好奇个一两天,对春雪来说,却是难受的不侥
她一直想要打听乐青被太太嫁到哪里,也始终打听不到,临近年关,想着乐青在府外不知是饥是寒,春雪委实惦记得紧。
实际上,她听到一个说法,就是乐青“勾引”大少爷,被太太所厌,才放出府去。
她虽觉得太太不是个狠心的,可也晓得太太平素是好性子,可涉及到几个小主子时,就同换子个人似的凶悍。
就为了这个,她才越发放不下心,总想着自己既受过乐青恩惠,当要”报恩”。
若是打听到乐青下落,即便不能为其做什么,将自己插下的一包银子、两副首饰包一包送给乐青,也能让她日子宽松些。
春霞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道:”就你有肝胆义气?旁人都是没心没肺的?论起交情来,乐紫姐姐与乐青姐姐一个屋子住了好几年;若说受过乐青姐姐恩惠,还 有春云。她们两个都不着急,你听风就是雨的急什么?那些背后说乐青姐姐嫁的不好的,有几个正经人?无非是嫉妒乐青姐姐得太太与大爷看重,信口胡诌。要是乐 青姐姐真嫁的不好,乐紫姐姐与春云两个就真的问也不问一句?”
春雪听了,松了一口气丶可依有疑惑:”若是乐青姐姐嫁的不错,怎么也不回来瞧瞧咱们?”
春霞伸手点了点春雪脑门道:“你就不想想,是不是乐青姐姐不愿意回来?”
春雪依旧不解,春霞却懒得再说,低声道:“要是闲着没事,就多做做针线,好好磨墨性子,不要再想这些没用的……”
曹颙卧病,曹家父子接连在衙署告假的消息,当天晚朦时就递到御前。
陈太医开出的药方,与留下的医嘱,一字不落的落在纸上。
看着陈太医提及的曹颙身体早年大亏,若是不好好休养调理,遗祸无穷的字眼,雍正的脸色变得不好看。
虽说毛素在朝堂之上,他对曹颙并没有另眼相待,可是在他心里,将曹颙当成阁臣培养。
调曹颙入兵部,只是第一步。
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一场风寒就使得曹颙倒下。
既是晓得曹府之事,那曹颙在昌平与京城之间折腾的原因,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他不知该骂曹颙没出去,只会围着女人转;还是该羡慕大格格好大妻,羡慕这夫妻两人结发情深。
他虽是恨曹颙的不小心可也没有忘了曹颙的身体是为什么……”大亏”的。
是为了救先帝,利器直入脏腑,又如何能不影响身体。
想想曹寅这一房,本就子嗣单薄,若是曹颙有个好歹……
雍正想想,都觉得不忍。
可刚赐给曹家宅子,不好再加恩,想了想他吩咐陈福,道:“以庄王爷的名义,传话给太医院,派白齐元往曹府问疾。”
陈福应了一声,退出去安排小太监去太医院。
倒不是雍正质疑陈太医的医术,只是在他看来,同刚知天命之年的陈太医相比,古稀之年丶且再风寒科有专长的白齐元更稳妥些。
等到养心殿的小太监赶到太医院,白太医却不在宫里,听着太医院这边的消息,老太医是被十六阿哥带走。
小太监从太医院回来,陈福到御前复命,雍正听了,本对曹颙病情的那点惦记又变成愤愤,冷哼一声道:”怡亲王病时,也没见过他那么勤快,非凡言似无不知道的,还当他们是亲兄弟!”
陈福屏气凝神,站在一边,将自己当柱子。
想想十六阿哥与曹颙之间辈分,与两人少年开始的兄弟交情,雍正那点愤愤又变成好笑……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劲爆
白齐元老太医在曹府问诊后得出的结论,与陈大医一艘无二对干陈太医开出的方子也没有做半分增减,只是想着曹颙是阳症口干,便加了一道食补方子。
十六阿哥确定曹颙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吩咐天佑送白太医出府。
曹颙在老太医问诊前便醒了,看到十六阿哥这番情深变化,心中暖暖的,脸上也添了笑意。
十六阿哥横他一眼,道:“笑,还有脸笑?!多大人,还能好好的将自己折腾病了?累得爷跟着费心。”
曹颙支起半身,坐在炕头,讪笑两声,道:”现下发作,不过是门丶毛病,总比以后一下子严重起和……”
曹颥说完,就被十六阿哥打断。
“呸呸呸!”十六阿哥忙吐了几口吐沫,道:“浑说什么?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各路神灵不用同这小子一般计较!”
一边口中嘀咭着,他一边双手合十,拜向四方。
见他脸上满是虔诚,曹颙不由一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十六阿哥便开始信奉神灵?
好像是从那年在热河拜祭寺院开始,十六阿哥就不再像过去那样轻慢佛道。
“爷的脸上长花了?”见曹颙盯着自己,十六阿哥皱眉问道。
“花没见到,胡子倒是见了一把。”曹颙笑着说道。
十六阿哥见曹颙还有精神说笑,面上依旧绷着脸,可眉眼之间已经柔和不少。
见曹颙嘴唇干的发白,十六阿哥转身走到窗前的圆桌前,伸手端了茶杯。
这是方才天佑让人给他奉的茶,他还没有用,隔着水杯能感觉出水温已径不烫。
可他的习惯,向来爱喝浓茶,却不适宜给病人用。
偏生曹颙这样,天佑送人还没回来,十六阿哥便自己走到门口,隔着帘子扬声道:“来人,给你们老爷倒一杯温水过来!”
曹方家的去小厨房看着曹颙的汤药,外屋只有春霞与春雪在。
两人听到十六阿哥的吩咐,彼此对视一眼,虽有些犹豫,但春霞还是开口应了一声。
犹豫的是十六阿哥不是曹家主子,本不当越过曹家主子直接吩咐曹家下人;可是水是给自己老爷倒的,当然还要麻利取来。
梧桐苑就有小厨房,热水是常备。
少一时,春霞就端了一个小水壶送进里屋。
方才听天佑安排,给十六阿哥送茶进来的就是春霞。只是那个时候,十六阿哥全心关切曹颙病情,没心思瞧其他。
这会儿功夫,见春霞低眉顺眼,执壶倒水的样子,十六阿哥却是不由愣住。
春霞被盯得手足无措,强忍着惊慌羞怯,将水杯送到炕边,低声道:“老和……”
曹颙看着十六阿哥的视线还黏在春霞身上,不由心中纳罕。
他一边接过水杯,一边飞快地打量了春霞两眼。
虽说并不算十分娇艳,可鸭蛋脸,皮肤白白净净,算是清秀佳人。
曹颙低下头,喝了半杯水,将杯子又递还春霞,摆摆手打发她退出去。
直到春霞挑帘子出去,十六阿哥方收回视线,脸上露出怅然若失。
曹颙越发纳罕莫非十六阿哥……”寡人有疾”的毛病又犯了?可除了与他夫妻相合的十六福晋,王府还有数位侧福晋、庶福晋,格格、侍妾、通房这样名分低的也有不少,哪里会见个丫巢就失态?
或许是在孝期的缘故,在王府中人多眼杂,禁欲至今,才变得这么饥不择食?
可心底,曹颙又不相信这种猜测。
十六阿哥已经不是少年,怎么还会被欲念支配?
这时,便听十六阿哥叹了一口气,道:“这丫头低眉顺眼的侧影,极像弘普的额娘!”
曹颙眨了眨眼,脑中浮现出李侧福晋的模样。
时间过的太久,曹颙见李氏的次数也有限,印象已经有些模糊,更不要说什么侧影。
不过虽说李侧福晋与春霞一个是皇子侧福晋,一个是婢女,可两人还真有些相似之处,不是指眉眼五官,而是给人的感觉,都是温顺老实。
十六阿哥皱眉坐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茶,面上神情不像缅怀,倒像是担心什么。
曹颙见状,心下一沉,道:“十六爷可是在担心弘普阿哥?”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再过几年,弘普就到了弱冠之年,要参加宗人府考封。他是侧室所出,考的成绩再好,也不过是的二等镇国将军,与小七差着十来等……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爷的长子,他额娘早年太过阴毒,福晋没有迁怒到他们兄弟身上已经是难得的胸裸,哪里还能盼着福晋能对他们兄弟两个另眼相待?他们现下能靠爷,等爷老了那日,王府这边多半也是靠不上,总要靠他们自己才行……
曹颙听了,忙摇头道:“十六爷且打住,趁早歇了这个心思!您是皇上倚重的臂膀,说不定到时另有恩典,何苦庸人自扰?不看旁人,且看十三爷府上!”
十三爷府上能看的,是庶长子弘昌封贝勒?
还是十三爷几今年长的儿子都闲赋,从不涉军政?
十六阿哥看着曹颙,迟疑道:”真的不能试试?”
曹颙毫不犹豫地摇头,坚定低说道:”除非十六爷舒心日子腻了,想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话说到这个地步,十六阿哥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无非是他是实权王爷,他的庶长子若进八旗军中熬资历,怕是要引得皇上忌惮厌弃。到时候,别说是弘普立功封爵,就是自己这当老子的也要失宠御前。
可若是错过西北战事机会,过两年弘普怕真的要以镇国将军爵位开府令居……
曹颙身上本就乏力,坐了这一会儿,就露出乏色。
十六阿哥见状,使劲地拍了怕自己额头道:“瞧爷,可不是糊涂,你都病成这个模样,不说嘱咐你安心养病,还唠叨这些有用没用的累你费心思,爷回去了,你好生歇着,衙门那边不必挂念。一旬没休养好的话,就再多歇一旬。”
这会儿功夫,天佑送走白太医,从前院折回。
曹颙的药也好,曹方家的叫春霞送进来。
十六阿哥的视线又忍不住望了望春霞,天佑从春霞手中托盘上捧了药碗,送到曹颙手上。
浓浓的草药味儿扑鼻而来,曹颙忍着不舒服,将药汁一饮而尽。
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等这会病好,就同京里的几位传教士好生联系联系,看能不能利拉些好药屯在家里。
还有广州的吴盛,消息比京里灵活,也应该让他弄些洋药。
十六阿哥等曹颙吃了药,便起身告辞。
曹颙见状,便吩咐天佑代自己送十六阿哥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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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见状,瞪眼道:”当爷是客么,如此椤嗦?爷又不是没来过你们家,何必送来送去?天佑,听爷的,好生照顾你老子,和……”说到这里,听了听,视线闪动,指了指春霞所在方向,道:“叫这丫头带爷去前院就行。”
虽说十六阿哥是曹家的至亲,也是父亲的好友,可该守的礼仪还是要守的,尤其不管是曹颙,还是天佑,都是十六阿哥的晚辈。
因此,天佑还要开口亲送,却见曹颊在十六阿哥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十六阿哥虽指了春霞,可春霞守着妩矩,并没有直接应下,而是望向曹颙。
见曹颙点头,春霞才老实地挑了帘子,温顺地引着十六阿哥出去。
天佑没送到前院,却也送到梧桐苑门口。
看着两人渐远的背影,还有风中隐隐传来十六阿哥的说笑声,天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等回到上房,曹颙已经阖眼躺下。
天佑虽满心疑惑,也不愿扰父亲休息,近前将父亲的被角掖好,才悄悄地退到外间。
想了又想,这样熬有些浪费时间,他便出去吩咐小丫靠去葵院取了两本书过来。
他就在东屋看书,心里盘算着恒生估摸什么时候到昌平庄子。
即便是快马,毕竟距离不断,估摸这个时候能到庄子就不错。
天佑看了看窗外,已经是黄昏时分。
昌平那边几位长辈,想要今日折返是来不及,最早也要等到明早返程,明天中午能回府。
天佑心中很是愧疚,若是他仔细些,早发现父亲不舒服,也能早些往庄子那边送信,不至于几位长辈隔夜回来……
正如天佑猜刻的一样,李氏与初瑜却是是次日一早就离了昌平庄子回城。
这婆媳两人回去,密太妃当然也不好再住下去。
她心里也惦记曹颙,想要随李氏婆媳回曹府探视,可想到自己身份所限,坐卧都要惊动许多人,曹家现下上下想来都忙着。哪里还好惊动他们招待。
这般想着,密太妃进城后就同李氏几个告别,直接回了贝勒府。
随着李氏、初瑜婆媳回归,曹颙卧病的消息休养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同曹颙这个户部尚书因疾休养的消息传出来的,还有一挑消息更劲爆,那就是兵部尚书告老,山西总督伊都立调回京升兵部尚书……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新尚书
伊都立升任兵部尚书,不仅曹颙意外,连十三阿哥与十六阿哥都吃了
一惊。
虽说外放这两年,他先是巡抚,后挂了总督衔,可政绩平平,实
没什么可称赞的。若说长处,大概就是不贪墨不钻营又正值壮年。
其实,到了督抚这个品级,只要不太贪心,官场上的人情孝敬也
能攒下一副丰厚家底。
那些依旧不满足,继续伸手的,无非是野心与贪心两条。
野心是指想要用金银做敲门砖在官场上再进一步蚂蚁论坛首发,
贪心的则是想着自己不缺,儿孙、曾孙呢?
人心如此,欲壑难填。
倒在督抚任上的地方大员,绝不是一个两个。
伊尔根觉罗氏是满洲大姓,伊都立又出身家族嫡系,家资富饶:
母亲是八旗贵女,嫁妆丰厚。伊都立是富贵乡里养大的,又不缺银子
,自然不屑像其他地方官那样刮地皮。
他连襟是十三阿哥,是总理王大臣,除了皇上,朝堂上第一人。
这使得伊都立没必要像其他督抚那样,安排族人子弟在京中钻营
,呼应地方,除了更好的了解朝廷动态外,也有防范小人谗言之意。
至于他与十三阿哥之间,不仅是连襟,还做了亲家,让他怀着攀
附心思去巴结十三阿哥,他也放不下身段。
毕竟,论尊卑的话,从身份上说十三阿哥是尊,伊都立是卑;从
亲戚辈分上说,他的辈分在十三阿哥前。
虽说伊都立政务平平,可也算勤勉,没有出过什么纰漏蚂蚁论坛
首发,加上不贪墨、不钻营这两条又得了圣心,早已被雍正留意上。
这回用伊都立取代曹颙升任兵部尚书,雍正也是经过一番思虑。
他晓得十三阿哥的性子,最是想着避嫌这些。
若是同他商议,他定会以伊都立考评平平为名,另举人选。因此
,雍正便直接下了旨意给张廷玉,直接将伊都立升调消息公之于众。
十三阿哥意外虽意外,可也无可奈何。
皇上金口玉言,既是御旨都下了”也没有更改的余地。
他有些为曹颙惋惜,又隐隐地有种猜测。
早先皇上定下曹颙为兵部尚书的意思已经确凿,若说有什么原因
会引起这番变动,那就是曹颙的患病卧床。
十三阿哥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曹颙的病症与处方对他来说并不是
秘密。
旁人不知道,他却是晓得,自己这个皇帝哥哥若是厌了哪个的时
候绝情的怕人,要是对哪个上心的时候也是待人掏心掏肺。
只是不知这番体恤,是因曹颙的缘故,还是因看在李氏情面的缘
故……
内务府衙署,十六阿哥坐在那里,也是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
嘿嘿”笑两声。
或许落在旁人眼中,曹颙因病丢了调任兵部尚书的机会是憾事,
十六阿哥却不这么认为。
曹颙的年岁在那里摆着,早两年做掌部尚书是好事,晚两年也耽
搁不了什么。
只是临时换人,是皇上嫌弃曹颙身体病弱,还是真心体恤让他安
心静养,省的有碍年寿?
前者的话,皇上变脸未免太快些蚂蚁论坛首发,毕竟前些日子刚
赐了新府给曹家;后者的话,说明曹颙圣眷稳固,即便错失其他机会
,也会有其他机会。
而这样有人情味的皇上,现下能体恤曹颙,以后也能体恤他这个
做弟弟的才是……
十六阿哥眯了眯眼,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看来,往后自己也要经常病一病才好……
前些日子,他还眼气十三阿哥食亲王双俸,可自打得了恩典,得意迎
神回府,十六阿哥便也知晓了什么是烈火油烹。
这个风头出的有些大。
十六阿哥本不是爱招摇之人,终于从飘飘然转为警醒。
他虽素来明泽保身,可实际上手握宗人府、内务府两处,对于宗
室王公来说,他的风光绝对不亚于十三阿哥。
可从太祖高皇帝起,风光过的宗室诸王有几个好下场的?
更不要说,皇上并不是常情之人,这些年来先是宠着哪个,随后
翻脸处置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想着先前因皇上器重风光无限的十七阿哥,如今避府“养病”原
因也不过是皇上的心意变化。
十六阿哥委实有些怕了。
他本不是贪心之人,如今在亲王位上,已经是暗暗侥幸。
换做其他人,许是还有个盼头,建功立业、爵位升一升之类。
可亲王上面,无爵可升,顶天了也就是食双亲王俸禄。
双亲王俸禄,又哪里有那么好吃的?
像十三阿哥那样,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十六阿哥自认为自己做不
到……
鬼使神差,同一刻,曹颙所想所思,竟然同十六阿哥差不多。
在听到伊都立升调兵部尚书那刻,曹颙心里本有些不舒服。
怎么说呢?尽管他早先对出任兵部尚书兴趣并非十足,可晓得这
个缺多半是自己的蚂蚁论坛首发,他为了怕露怯,这些日子,也多找
机会了解西北兵事。
预备得十足,就等着调任旨意下来,没想到却换了人。
曹颙不是圣人,焉能做到心静如水?
不过,曹颙心中那点失落并没有维持多久,就想到皇上“临阵换
将”的缘故。
他不是自不量力之人,也就不像十三阿哥、十六阿哥那样想着皇
上的情分体恤什么的。
在他看来,皇上在他病后换人再正常不过。
皇上本就看不上兵部尚书的老弱不堪趋势,怕耽搁了西征大事,
才有心调曹颙这个壮年打理兵部。
若是曹颙身体病弱,那皇上也就没有换他不可的必要。
虽说这次伤寒的动静弄的有些大了,未必全都是坏事,不说旁的
,起码曹颙“病弱”的印象就印在皇上与其他王公大臣心中。
就在户部尚书任上熬着也好,现下是雍正五年,等再过个三、两
年,天佑再大些,自己也可以借着“病弱”的由子退下来。
想到这些,曹颙心中阴霾一扫而尽,当天的晚饭都多用了两碗粥
……
想通了的曹颙,不再去想公务,悠哉地开始自己的养病生活。
虽说得了消息,到曹府探视的亲戚朋友每天都有好几茬,可多有
初瑜与天佑招待,并不需要曹颙多费心。
不过,有的客人,却是曹颙需要出面的,就如兵部侍郎傅鼐。
他专程过来安慰曹颙。
旁人不知道,他却是晓兵部尚书早先定的是曹颙。
没想到,眼下有了这番变故。
傅鼐怕曹颙心中郁结,拐弯抹角地开解着。
虽说话并不多,可其中的善意却是挡也挡不住。
换做其他人,自己顺利起复为兵部侍郎,旁人却因病丢了即将到
手的兵部尚书,总要想着回避一二,省的惹人多心。
几年的流放,虽将傅鼐的外形催老了,可里头的热心肠却依旧如
初。
曹颙仔细听着,点了点头,道:“姑父放心,我想得开。户部调
兵部,本就不算高升蚂蚁论坛首发,如今我身体需要休养,病好了也
不宜太辛苦,与其去两眼一抹黑的兵部,还不若就在户部,毕竟做生
不如做熟。”
曹颙神色至诚,眼神无伪,傅鼐看得一愣,摸着胡子道:“想的
开就好,想的开就好……”
直到从曹府出来,傅鼐都有些恍惚。
他想起自己调任盛京侍郎时的事情,暗暗佩服曹颙,这般荣辱不
惊,曹颙还真是继承了曹寅的品格……
同京城曹颙的荣辱不惊相比,接到圣旨的伊都立简直是欣喜若狂
。
早先没出京时,羡慕这个,羡慕那个,一心觉得地方上自在。
可真到了地方上,又想京城想的不行。
毕竟他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
不只是他,上到老太太、兆佳氏,下到孩子们,都是不是地念叨
起京城的生活。
旁人还好说,老太太到底上了年岁,伊都立也不愿老人家因为想
京城再想得病下。
若他是别的官,还能使在在京里走动走动,调回京城;可他是一
省父母,去留全凭皇上心意,哪里是想要挪一步就挪一步的?
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写信给长子,让他年后到山西来一趟,将
老太太接回京城。
即便他不能朝夕侍奉,可在长孙身边,又回到熟悉的学士府,老
太太的心情也会好些。
孩子们想要回去的,也可以随老太太回去,妻子那边,却是不好
轻离。
没想到这个时候,竟意外接到调自己回京的圣旨,而且还是升任
兵部尚书,伊都立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二品升从一品本就是喜事,补的是兵部更是喜上加喜。
外放山西前,他就在兵部做侍郎,对那里也算相熟。
即便素来淡定从容的老太太,听了儿子调任回京的消息,也不由
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兆佳氏的欣喜,则是溢于言表。
最高兴的则是伊都立的侧室杨氏,她生的两个女儿,都要参加选
秀。两个女孩儿都肖母,蚂蚁论坛首发容貌上上,她们姊妹都要参加
选秀,即便不匹配贵人,自主婚配,父亲官职高了,她们婚配也就会
更好。
想到女儿,杨氏不由愤愤。
长女因由兆佳氏抚养的缘故,打小待她这个姨娘格外疏离。
幸好又有了小女儿,最终留在她身边长大……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失控
真是病来如山倒,即便曹颙觉得自己身体确实无大碍,可这场伤寒可彻
底使得她躺下来
这半个月中,京城官场有好几件大事发生。
首先是太和殿刻试天下武举,其次就是致仕老臣田从典在离京第
二日病故与良乡,第三件事就是皇上有旨,旗员外放为官者,不准带
十八岁以上子弟随任;现随任者,则撤回该旗。
穷文富武,武进士之途向来是八旗子弟晋身之路。
汉人中了武进士,不过走到地方做干总;若是满蒙、汉军子弟中
了武进士,上三旗者可入侍卫处,下五旗者也能入护军营、先锋营当
差。
因此,关注的人即便不比文举多,也委实不少。
没想到等到武进士出来,皇上却更改了历年妩矩,上三旗武进士
尽管依旧进了侍卫处,可以没有经验为由,只是蓝钥侍卫开始历练。
补一二三等侍卫,是三、四、五品,还有机会入内班,当值御前
;蓝钥只是六品,且不入内班。
对满蒙武进士前途影响,不是一星半点。
这下子,影响的不是一家两家,可也没有人敢上折子去质问雍正
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