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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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带着你到处乱闯,定会责怪。”奕子轩回头一笑,眸子里的光似暖阳一般,他伸手蹭了蹭晏倾君有些发红的脸蛋,“是我疏忽了,天气阴冷,你刚刚还淋了雨,我送你回去。”

    晏倾君微笑颔首,不由地想到母亲曾经教过的话,那些权争,那些势斗,那些“生存法则”。那些,四年前开始她便不想再信了,如今她不争不抢,同样活得恣意,同样觉得幸福,为何要去费尽心机的斗

    恰好二人到了门口,奕子轩从腰间取下一串璀璨的琉璃珠,递到晏倾君眼前,笑得温煦。

    晏倾君怔了怔,看清那串琉璃珠后,诧异道“你”

    “阿倾,生辰快乐。”奕子轩的声音温柔地像是要掐出水来,将琉璃珠又递近了几分。

    五彩琉璃珠,五颗琉璃晶莹剔透,色彩各异,无日无月却散着幽幽荧光,墨黑的绳结尾端各挂了一颗,颗颗依偎串串相连,外表看就不凡,所代表的意义同样不凡这是奕家祖传之物,除却嫡长子,便只有当家主母方可佩戴。

    “阿倾,你十五岁了。”

    奕子轩的一声叹息,仿佛又响在耳边。十五岁,是及笄之年。这次她才真正明白那话中的意思。

    “公主,这额间的要洗去么”茹鸳看了一眼又怔在铜镜前微笑的晏倾君,掩嘴轻笑着问道。

    晏倾君回过神来,看入镜中,伸手触了触额间浑圆的朱砂,还有些酸痛。几天前晏珣和她打闹,不小心伤了额头,昨夜奕子轩送她回来,刚刚点灯就被他瞧见了,笑着替她点了颗朱砂,说是遮丑。

    “奴婢看是不用了吧昨日的青紫被遮得干干净净呢,若是洗去了,倾云公主定会特意取笑一番,而且啊,这可是那个谁谁谁亲自点上去的”茹鸳一眼瞧见晏倾君今日心情大好,又见四下无外人,一时忍不住逗趣了一番。

    晏倾君斜睨她一眼,道“就你嘴贫,出去出去,这妆我自己来上。”

    “待会晚宴上太子和奕公子都会到呢,奴婢可不敢偷懒。”茹鸳动作轻快地拿出各种脂粉,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虽说陛下已经许久未曾留意到公主,连生辰都有意忽略,可她主仆二人仍是在这皇宫里完好地生存了下来。转眼公主及笄,她一早看到那串琉璃珠便明白,公主要嫁了,嫁的还是东昭国内声名最旺的奕家公子

    “公主,依奴婢看,今夜的晚宴之后,倾云公主嫁出去了,接着肯定就是您了”茹鸳一边替晏倾君挽发,一边笑嘻嘻道。

    晏倾君瞥了一眼桌上的琉璃珠,笑道“今日的晚宴,贡月国的来使替国主选后,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倾云”

    “第一,贡月虽说是小国,可毕竟是一国之后,怎么可能让一个使臣来选是那国主早就选好了人,又怕中途生了什么变故,有意说询,实际上是定好了的吧”茹鸳在晏倾君发间插了一根簪子,面上神采飞扬,“第二,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做个皇后总比做臣子的夫人强,当然,我东昭三大家族的当家主母除外。可是啊,适选的三位公主,倾昕公主,陛下数月前便下了圣旨许给易家长子,倾君公主您呢”

    茹鸳的眼珠子在一边的琉璃珠上滴溜转了一圈,乐道“这琉璃珠都在公主这里,奕公子必然已经向陛下请旨求婚了。剩下的一位倾云公主,向来强势,不甘落于人后,她身后还有耿家的势力,选她做贡月国的皇后,再适合不过了。第三,选后的日程本来是在半个月前,途中祁国和商洛战乱,那使臣才耽搁了抵达都城的日子,因此推迟到了三月初三。半个月前,公主您还没及笄呢那贡月国国主的意属人选当然不会是您了。”

    晏倾君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末了,她理了理鬓角,挑眼看着茹鸳道“看来太子哥哥与你说的话,竟是比对我这个亲妹妹说的还多。”

    “咳”茹鸳装作没瞧见晏倾君戏谑的表情,正色道,“虽然以上都是太子殿下说的,可奴婢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哦什么想法”

    “奴婢觉得能去贡月做皇后,对公主来说,也是挺好的”

    “哦”

    “太子殿下年满二十,迟早会离宫建府,也就是这半年的事了。没了太子殿下,公主的日子又不好过了。”茹鸳的话里对她们目前所处的形势并不忌讳,也不怕晏倾君会不高兴,她与晏倾君,早非一般的主仆,“若是去了贡月,做了皇后当然就无人敢欺了。可是嘛”

    “可是什么”这丫头居然还和她卖起了关子,晏倾君心中暗笑,却是配合着好奇地问道。

    “可这和嫁给奕公子相比,差远了差远了”

    晏倾君浅浅一笑,“怎么差远了”

    “贡月国那么远,公主只身一人过去,不说人生地不熟,万一贡月与东昭出了什么乱子,第一个倒霉的可是公主。”茹鸳理所当然道,“可奕公子不同,奕家必然和我东昭共存亡,而且奕公子一直就待公主好,瞧,这脂粉还是奕公子半月前送来的。”茹鸳扬了扬手里的脂粉,继续道“况且,公主与他又是门当户对,嫁过去奕家也不敢亏待公主。”

    茹鸳刚好弯身在晏倾君身前准备替她上粉,暗想奕公子可得好好谢她,她是绞尽了脑汁拐着弯儿给他说好话呢。

    晏倾君但笑不语。

    茹鸳笑着替晏倾君扑了薄薄一层粉,其实,公主即便是不妆点打扮也是漂亮的,尽管这么些年将她的锐气折了许多,不再锋芒毕露的公主,却多了一种内敛的美。

    十年,她随着公主一点一滴的变化,长大,及笄,会看着她嫁人,会看着她出这皇宫

    “啊,奴婢差点忘了”茹鸳突然停下来,转身从梳妆盒内拿出一张纸笺,递给晏倾君,“今日公主歇息的时候,奴婢在窗台边捡到的,应该是奕公子掉下的吧”

    纸笺是阖上的,还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晏倾君扬了扬眉头,翻开来,隽秀而大气有力的几个字。

    “倾八千城池,携万里云锦,独愿与君好”。

    茹鸳一眼瞅见,捂着嘴偷笑。与“君”好,说的不正是她家公主么这奕公子,果真内敛,表白的方式都与众不同

    她正要多打趣几句,蓦地瞥见铜镜中晏倾君刚刚还红润的脸,苍白如纸。

    正文 第二章

    宫灯通明,灿若星辰。

    三月初三,贡月国来使求婚,意在为贡月国主求得贤后。贡月与东昭之间虽说有祁国与商洛两国相隔,却是数代交好,纷争甚少,和亲之后,两国必定更加亲厚。

    如今东昭国主晏玺膝下有七子五女,比起其他四国,可说是枝繁叶茂。五位公主中晏倾君排行第三,刚到及笄之年,上头有倾昕倾云两位公主,皆是二八年华。

    茹鸳低眉敛目,合礼地替晏倾君倒上一杯酒水,放下酒壶,静然跪坐在一边。坐回原位时她稍稍抬眼,看了看晏倾君右侧的倾昕倾云。两位公主一位身穿素白绣银丝曳地长裙,一位明紫绣暗花束腰纱裙,头上金步摇,腰挂和田玉,只一眼便贵气非凡。再看自家公主,再简单不过的淡黄色裙杉,连簪子都是银质的,最出挑的不过隐起的水袖。

    茹鸳暗暗地叹口气。

    倾君倾君,能得“倾君”二字,岂会是普通公主当年挽月夫人圣宠正浓,倾君公主何尝不是名扬天下宫中谁人敢欺可如今, “一笑倾君”的倾君公主,仿佛明珠蒙尘,收敛了所有芒光。

    当然,现在的公主,才更像普通人,她更加喜欢。

    “茹鸳,我去与太子哥哥说几句话,你看好带来的东西。”晏倾君突然回头,微微笑道。

    茹鸳忙颔首应允,顺势扶晏倾君起身。

    宫灯摇曳,百官齐至,矮长的雕花木桌左右相对,只留出中间一条丝毯铺出的大道和正前方的一块空地。晏珣身着月白色长衫,丰神俊朗,举着酒杯笑意连连地与身旁几人说着什么,一见晏倾君缓步过去,对着她眨眨眼,举杯对着旁人道“晏珣先行离开一会,各位继续继续。”

    说着喝下酒,出了人群迎着晏倾君过去。

    温文有礼,从不自持身份而过分倨傲,言谈之间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王者之气,让人不敢轻视;处事有分有寸,圆滑老道,比起其他几位皇子,甚得民心,在旁人看来,太子晏珣,几乎毫无缺点。

    晏倾君垂下眼帘,不再多想。晏珣刚好到她身前,笑道“倾君找我,何事”

    晏倾君见他笑得欢愉,也随着笑道“不知道子轩有没时间对你说起,今日晚宴后,去我白淑殿一聚。”

    晏珣显然未曾听过奕子轩提起,怔了怔便笑答道“好。”

    “嗯。”晏倾君点头,沉默片刻,见晏珣并未多话,笑道,“那我先回去,记得宴后白淑殿见。”

    “倾君”晏珣唤住她,一眼扫过她腰间的琉璃珠,嘴角浮起揶揄的笑意,“倾君就快嫁人了。”

    晏倾君回头笑了笑,宫灯下面色桃红,看在晏珣眼里像是女子含羞。

    这头茹鸳本是安分地等着晏倾君回来,哪知被晏倾云唤过去替她斟酒。茹鸳面带微笑,顺从地给晏倾云倒酒,剥坚果,心中却是暗骂。

    这倾云公主,貌美如花,毒如蛇蝎。她性子极为要强,凡事都想争个第一,偏偏每次都被她家公主压得连翻身的想法都不敢有,最近几年才算是扬眉吐气了,每每见到公主便想方设法地冷嘲热讽,还好她马上便嫁出宫了。

    “茹鸳啊,我刚刚瞧见,倾君妹妹今日是点了朱砂”晏倾云的模样本就妩媚,今夜又特地打扮过一番,笑起来更是媚气十足。

    茹鸳却没有抬眼看她,恭顺地低眉道“前日公主意外伤了额头,因此点了朱砂遮丑,说免得让使臣看了笑话。”

    “哦”晏倾云拉长了尾音,听来心情特别好,又道,“待会你与倾君妹妹说说,就说姐姐怕是看不到她出嫁了,哎”

    那一声叹息,似幽怨似惋惜,夹杂着掩饰得极为拙劣的得意。她这是炫耀自己就要嫁作皇后

    茹鸳心中一阵厌恶,却是不露情绪地应声“奴婢知道了。”

    随着东昭国主晏玺带着数名后妃入席,晚宴在一片“万岁”声中开始。

    觥筹交错,君臣同乐。

    宴近尾声,茹鸳轻声在晏倾君耳边问道“公主,怎么那使臣也没见有什么动静这皇后还选不选了”

    “当然选,你且看着。”晏倾君从宴席开始便一直垂首不语,此时听到茹鸳的问话才淡淡地答了一句。

    茹鸳虽然心有疑虑,却不多问。

    说是“选”后,到底怎么个“选”法

    最后一支舞随着乐音消散而落幕,舞姬退去,茹鸳悄悄瞧了许久的贡月使臣终于有了动静。他捋着雪白雪白的长须,对着主座的晏玺跪拜之后,朗声道“陛下的几位公主皆是天人之姿,端庄贤惠,老臣眼拙,实在不敢妄论高低。”

    “哈哈,倾昕朕已经许了人家,只剩下两个丫头适选而已,贡王爷看准哪个,说一声便是。”晏玺年近五十,声音洪亮,精神矍铄。

    一声“贡王爷”,让一直垂首敛目的晏倾君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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