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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忙道:“赶快带路!”
走出几步,想起来,回头看了陈洗一眼吩咐道:“将这魔尊之子押去禁室,待回来后再商议该如何处置!”
训诫堂的禁室实则为监牢,大门紧闭,只有一小窗透气。
内外设了三道禁制,门口还有弟子看守,怕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掌门和长老们在处理赤莲子失窃一事,暂无暇顾及他。
陈洗调息打坐,怎么都静不下心。
也不知师尊醒没醒来,最好尚未清醒,他怕看见师尊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失望的神情,更怕师尊毫无反应……
魔医到底怎么知晓赤莲子藏在北面树林的?精心布置这些陷阱,特意派方安来拆穿他的身份,只是想将他困在灵丰门,短时间内无法回魔域?
陈洗想不通,总觉得于惩还有更大的阴谋,他想起之前于惩说的那句“我相信你一定能如我所愿”,现在看来,自己好似真的在一步步遵循于惩的意愿走下去。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但现下被关在此处,他只能先看灵丰门会如何处置他这个魔尊之子。
陈洗猜到,掌门不会要他的性命,但他在灵丰门所学的东西应需还回去。
若是在他还回一切后,能将他送回魔域倒还好说,只是怕有人从中作梗,不想让他活着回去。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
终于要来了吗?
陈洗睁开眼,只见掌门和方长老一同走了进来。
方平道:“快说,到底是何人与你串通偷走赤莲子的?!”
陈洗懒得搭理,并不答,只看着掌门。
凌立面色凝重,若有所思,瞥见陈洗左手腕上坠着小金锁的红绳道:“将小金锁给我。”
“不行,这是师尊送给我的生辰礼。”
陈洗将左手藏到背后,俨然一副没得商量的架势。
他犹爱师尊送的这个小金锁,说什么也不会拱手相让的。
“你若还有微末良心,便将小金锁给我,”凌立严肃道,“作为净染的开门弟子,净染对你有多放纵宠溺,无需我再一一赘述替你回忆吧。”
“这小金锁是由他半生灵力凝成的,你早已伤病入骨、药石无医,本该卧床修养,是他耗费灵力养着你的身子,才让你不至于显露病容,行动如常。他怕你心中有愧,特意不告知,而是借生辰礼的名义送你。”
陈洗愣住了,怪不得他身体的“回光返照”能维持这么长时间,原是师尊借小金锁在暗中养着。
这分明是耗费半生灵力在填一个无底洞。
陈洗眼眶酸涩,心中一时百味杂陈。师尊怕他受之有愧,甚至是借送礼的名头给他的,如此真心相待,可他却……
掌门道:“净染仍未醒,我将小金锁中的灵力付还回他身上,应会有裨益。”
“听到没有?”方平见人发呆,上手去夺。
陈洗下意识避开道:“我自己来。”
他取下左手腕上这个戴了半年多的小金锁,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将它递给掌门。
他记得师尊当时帮他戴上小金锁时,说人间流传金锁可佑平安,希望这小金锁也能给师尊带来平安。
凌立接过小金锁道:“至于你的事,我们会与魔域交涉,但你在灵丰门所学之术法皆需废除。”
听掌门这般说,方平的脸色沉了下来,怎能对魔尊之子如此优待?父债子还,血债血偿乃天经地义!
陈洗点点头,这在他意料之中,他垂眸道:“我师尊的伤……就劳烦掌门了。”
“你还算有点良心。”凌立说完,转身便走。
第074章 前尘往事(二更)
果不其然, 小金锁脱身后,离开师尊灵力的支撑,陈洗霎时觉得十分不适, 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坐着浑身不利索, 他便尝试躺下, 禁室中不见床榻, 他躺在那层薄薄的稻草上。
这稻草不知为何格外扎人,不至于扎得皮肤出血,但就是令人不舒服。
奇怪,他之前睡过后山思过洞的稻草, 却不会如此。
很快这扎人的不舒服,被伤病的难受劲盖了过去。
陈洗觉得虚汗直流,一时间又冷又热,他弓起背, 蜷缩着身子。
难受,好难受……
恍惚间,他好似回到了刚受伤时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但那时还有白竹照顾他,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陈洗努力在想些开心的事, 妄图忽略伤病的痛苦。
可他所能回想起的喜悦之事中,处处有师尊的影子,联想到小金锁和师尊尚昏迷不醒, 心中不免忧虑自责。
以致身心交困, 愈发煎熬。
算了, 还是睡吧, 只要睡过去便什么也不知晓了, 至少比醒时舒服。
陈洗逼迫自己入眠, 在迷迷糊糊即将失去意识之际,门外传来窃窃私语和嬉笑打闹之声,他被迫清醒,偶尔能听清几句。
“……要不是掌门在里头也下了结界,我早就闯进去将这该死的魔尊之子杀了!”
这么一说,掌门也算对他网开一面了,特意在禁室内也下了结界,将那些想要杀他的人拦在了外头。
“只恨不能手刃这魔头!不过我知晓他会被关在这,在房中的稻草上动了些小手脚,让他被扎死去吧哈哈哈!”
陈洗明白过来,稻草果真有问题,可他难受得厉害,根本无法动用灵力破解这寻常弟子下的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