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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稻草的造成的不适感,根本不及伤病的万分之一。
“哈哈哈哈,真是好主意,既然杀不了他,就偏要让他难受!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生不如死!”
听言,陈洗冷哼一声,心说:不用你们使这些小把戏,我早便知晓生不如死是何滋味了。
门外声音渐小。
陈洗支撑不住浑噩睡去,不知睡了多久,活生生被疼醒,许是旧伤发作了。
他忍不住开始战栗,浑身疼得厉害,他闭眼咬牙强撑了许久。
可当睁开眼只看见无边的黑暗时,孤立无援之感混杂着千百种情绪一下子将他的坚强磨灭吞噬,他终是不争气地落了泪。
“师尊……我好痛,好难受啊……”
“师尊,我害怕……”
无寻处。
掌门将小金锁中的灵力送回至林净染体内,净染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但就是无转醒的迹象。
凌立轻叹一声,拿出师尊将净染托付给他时,一并交来的那个赤红色绣着莲花图案的锦囊。
师尊说到合适时机,该锦囊自会打开。
如今还不算合适时机吗?
一旁的方平见掌门面露踌躇之色,以为凌立在为陈洗之事苦恼,他道:“掌门,趁着现在净染还未醒,我们应当早日处决了陈洗!”
一听此话,凌立迟疑道:“但陈洗毕竟是净染的徒弟,不问过净染的意见贸然处置,终是不妥。”
“不是,掌门你仔细想想,净染之前百般维护陈洗,保不齐是被这魔头迷惑了!若是等他醒来,他知晓徒弟真实身份后,依然选择站在陈洗那边,对灵丰门的威望会有极大的损伤啊!还望掌门三思!”
“净染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他向来公事公办。”
“净染以前是如此刚正不阿没错,但掌门你回忆回忆他为陈洗做的事,难道不会觉得心忧吗?”
方平言语严厉:“那真可谓是宠溺过了头!他将传音玉给了陈洗,还亲自为陈洗铸剑,甚至不顾时局紧张擅自用半生灵力去填无底洞,只是为了陈洗能行动自如不显病容。对徒弟这般爱护,属实太过!!大大小小事件更是不胜枚举,一桩桩一件件细数下来,是何等荒谬?!”
“这还是以冷情冷性著称的青玉仙尊吗?怕是陈洗使了什么魔域的迷惑之术,才致使净染一时昏了头。掌门,你还觉得,对陈洗之事,净染能公事公办吗?”
凌立每听方平说一句,脸色便沉下一分。
方平说得没错,甚至句句在理,若到时净染选择庇护陈洗,势必会造成门派内部舆论的沸腾。
现下四界局面紧张,他不能让任何危害门派团结稳定的可能出现!
这时,凌立手中的赤红色锦囊突然发出红光,飞至半空。
凌立惊喜,锦囊打开了!
只见锦囊之中飞出一张黄色符纸,悬在林净染上方。
符纸渐渐碎裂,化为细小的光点点滴滴落进了林净染的体内。
随之,林净染周身氤氲起一层朦胧的赤金色光芒。
阵法已完,锦囊中又飞出一张符纸,这次竟是朝门外飞去?!
符纸不受结界影响,转瞬消失不见,凌立追赶不上,只看见一片残影。
那方向……是训诫堂?
训诫堂禁室内。
陈洗昏睡过去又硬是被疼醒,翻来覆去,简直度秒如年。
眼角疼出的生理性眼泪流个不停,他恨不得能得到一个痛快。
之前师尊的浩瀚灵力将负面影响都生生压下,如今庇佑消失,痛楚如波涛汹涌的海浪般变本加厉。
这滔天的苦楚让陈洗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死亡。
不!
他不能死!
他还有父亲,还有师尊,他还要将师尊绑回魔域去,他不能死!
再说他要是死了,岂不是让于惩如愿了?
忽而,如墨浓重的夜色中闯入了一丝光亮。
陈洗朦朦胧胧看见一张符纸在他眼前翻飞,最后符纸化为光点坠落进他的体内。
尚来不及多想,他便失去意识,沉睡过去。
应该是梦吧。
陈洗又来到了无寻处的莲池,但这回他并非在水下,而是像个旁观者一样,能纵观全局。
难不成,这是方才的符纸构筑的幻境?
但到底是谁?能让符纸突破重重结界将他带来这里。
而且身处其间,他似乎好全了,一点也无疼痛之感。
陈洗疑惑不解,随即注意力被莲池旁的两人吸引。
那二人姿容绝佳,身量颀长,一人着黑衣,一人着白衣,并肩立于莲池前观赏莲花。
陈洗脑海中浮现一个词“般配”,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气度长相皆如此登对的人,说是神仙眷侣也不为过。
陈洗总觉得白衣人看着十分眼熟,一想此乃无寻处,惊觉这白衣人便是灵丰门的创立者——明华仙尊尹回风!!
之前在课上,掌门曾给他们展示过尹回风的画像。
野史流传,尹回风有断袖之癖,想来他身旁的黑衣人,便是他那未被后人写入传记中的道侣。
二人并立,尹回风略高,只看他亲昵地揽过黑衣人的肩,指着莲池里道:“阿凌你看,池里的莲花都要谢了,但这朵像是同谁较上了劲,迟迟不开,你快想想办法吧。”
尹回风语气里掺杂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听得陈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