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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一天。吴长泰靠神乎其技的枪法,白天已经打退了十几次尖兵跟踪,眼下只剩一颗子弹,面色惨淡,不知如何是好,刚发现自己有射击天赋,没有子弹立马就变成了废人。陈放与吴长泰一起垫后,看见没有子弹也大感焦急,只好向乌木请求安排了几名青壮拿弓箭策应。
日军派出的尖兵不断折损,已有十几名士兵阵亡,山林长途追击之下,负重行进缓慢,队伍拉的很长。藤田一郎小腿上的伤口似乎不断恶化,已经麻木,又叫来医务兵大骂,医务兵暗自纳闷,自己处理已经够仔细了,伤口怎么还会化脓,仔细查看之后才敢畏畏缩缩的说道:“藤田长官,您中的箭上带毒,好像不容易愈合。”他心中一惊,赶忙查看有没有其他中箭士兵,果然有五六名中箭士兵伤口类似,不断恶化。原来乌木等人用山上一种腐尸草将箭上淬毒,中箭后肌肤腐烂不易愈合,平时打猎不用,只有对极其凶恶的野兽,无法当时捕获,又怕猛兽进寨伤人,才会用这种毒,猛兽中箭后肌肉腐烂,难以再度为恶,行动不便后就会慢慢死去。
藤田一郎心中烦闷,追击了一天一夜,被这伙苗民造成如此大伤亡,想要折返实有不甘,一会儿又担心伤口恶化一条腿不保,这时他忽然想起了钱三拐,命人将钱三拐带上前来。
钱三拐在乌赤被杀当时早已吓傻了,他从未如此近的看过杀人场景,见到日军残暴,吓的小便失禁瘫倒在地,苗民与日军争斗,他竟毫发无伤。日军毁寨时看见钱三拐小便失禁瘫坐在地上,对他鄙视嘲讽,他浑浑噩噩毫无反应。藤田一郎集结队伍时命令士兵将其带上,心想或有用处,钱三拐无可奈和只有跟着队伍前行,只是他精力不济,渐渐的跟辎重队伍落到最后。
卫兵将钱三拐被带过来,藤田一郎问道:“钱君,你可知道我腿上箭伤中的什么毒,这么难恢复?”钱三拐心想,我哪里知道这些,但他要说不知,不免又遭受责罚,只能说道:“藤田将军,苗民善于用毒,这好像是他们特有的毒药,或许他们能够解毒。”藤田一郎听完恨意更甚,很想马上抓个活着的苗民拷问,但山路追击实在困难,对方还有一个可恨的神枪手,自己派出的尖兵不断折损。他稍思片刻,对身边的军官说道:“小野君,劳烦你亲自领队,用你的□□,干掉对方的狙击手,活捉一个苗民回来,拜托了!”
渡边小野是中队参谋官,射术精准,但也像藤田一郎一样有上层关系,藤田一郎平时不会把渡边小野置于险地,以免得罪上层将官。现在尖兵被压制的毫无办法,他只好把渡边小野派出去,临走时又嘱咐道:“小野君,对方有神枪手,要多加小心。”渡边小野对自己的枪法信心满满,说道:“藤田君,请放心,你等着我亲自活捉一个苗民送给你吧!”说罢哈哈大笑,带着几名尖兵沿路赶上前去。
吴长泰与陈放几人在队伍最后,一路小心警戒,只是只剩最后一枚子弹,他心中忐忑不已。渡边小野带人赶到前方与尖兵汇合,查看中枪士兵不禁大吃一惊,中枪者几乎都是头部中弹,一枪毙命,对方枪手非同小可。原来周长泰经过数十次狙击,已深谙射击之道,隐藏、瞄准、抬枪、射击,动作连贯,几乎是人枪一体。
渡边小野收起小觑之心,端起□□仔细观察,他的□□也是三八大盖改装而来,加装了瞄准镜提高精度。他见到前方灌木丛中似有动静,透过瞄准镜观察,突然看见一支枪瞄准自己,心下一惊,不由扣动扳机。吴长泰其实早已发现日军,只剩最后一颗子弹,他犹豫良久也没决定狙杀哪一名日军。他抬枪瞄准一名士兵,忽然感觉那名士兵似乎也在瞄准自己,他抬手一枪,几乎同时扣动扳机。两颗子弹呼啸擦过,分别撞入对方眉心。吴长泰感觉眼前一黑,带着淡淡的思绪,仿若有些不甘,轻飘飘的坠入无尽的黑暗中!刚刚被发掘的神射手吴长泰就此殒命,一头栽倒在地!
陈放见到吴长泰倒地,大吃一惊,上前查看时发现吴长泰眉心中弹,已然没了气息。陈放悲从中来,大声呼喊:“长泰兄弟,长泰兄弟!”可吴长泰再也不能醒来了。他与吴长泰从败兵合拢开始结识,虽相处不久,但吴长泰在掩护众人逃亡中立下汗马功劳,在一起报恩还债路上,吴长泰是唯一活着的可以依靠的兄弟了。一起回寨的四十一人,都抱有必死决心,如今只剩陈放一人,他失声痛哭不止。
忆当初:“男儿汉四十一人,救苗民还债报恩。神射手英灵归位,剩一人夜漫长恨。”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四.祖祠苗寨
乌芳在队伍中听见枪响,又听见陈放痛哭不止,急忙跑回队尾,只见周长泰眉心中弹倒地,陈放俯身跪地悲泣不已。又见到生死离别,乌芳又忍不住泪水涟涟,她想起那晚热闹喧哗四十多人的国军队伍,为救苗民只剩陈放一人,觉得心好似被一只大手揪住,使劲往下拽,好心疼。之前是陈放宽慰她,现在轮着她开解陈放了。乌芳俯身手轻拍陈放后背,说道:“陈大哥,保重身体……”
陈放看着双眼含泪的乌芳,想起他对乌芳说要投军报仇的誓言,强打精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