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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阿金探进脑袋,对着络秀一笑,说道:
“沈姑娘,我可要借用一下你家的弘景,他得帮我挑着担子,和我娘亲去汝贞家提亲,误了时辰可不好了。”
络秀听到“你家”两字,微微红了脸。
阿金打断了两人的思绪,络秀和弘景内心都想,也罢,今日七夕,他们约好了去潘楼街附近玩乐,等到那时再说不急。
弘景看了看络秀,悄悄对她说道:
“申时见。”
络秀点点头,弘景就起身随阿金去。阿金见两人的腻味样子,笑着摇摇头。
只听门外弘景对阿金说:
“你当时和江姑娘也是如此。”
“不不不,你和沈姑娘更甚……”
弘景走后,只留络秀一人在閣子里,她单手托腮,放下了手中的团子,第一次面对金橘团没了胃口。她走出丰庆楼,在街上漫步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早在七夕前三五日,京都就车马盈市,罗绮满街,一年未见,京都的繁华依旧吸引着络秀的目光,她心中填满了心事,脚步随着小贩的叫卖声,走过街亭,穿过瓦子,无意间竟再次来到了甜水巷,她初来京都时迷路的地方。如今,经过马羌一事,她对京都大街小巷都有了解,脚下再难迷路,可心却不复初来时的单一无虑,早已迷失在了这座城里。
甜水巷里人头攒动,她望着身边摆摊的各类吃食,反觉得没有兴致,沿着甜水巷走到底,瞧见那棵根深枝茂的枣树,莫名有了心安。络秀绕过单雄信墓,倚着枣树坐了下来,远处传来的喧闹声也被身边的绿盖隔了去,她今日风尘仆仆,鞍马劳顿,此时在这难得的宁静里不免生了困意,竟就依靠着枣树耷拉了眼皮,昏昏睡去。
许是络秀白日里困心衡虑,到了梦里还是步履不停,她依旧阔步走在京都的大街上,竟行到了大内的宣德楼门前,门上金钉朱漆,琉璃镌镂,门前摆放着阻拦行人通过的木制杈子,可她沈络秀竟是胆大包天,无视了这行马,穿门而过,绕过大庆殿,走过西边的朵楼,一路雕甍画栋,朱栏彩槛,可她却习以为常,似是对大内构造了如指掌,一路大步流星,往后宫走去,直奔皇后的福宁宫。
刚进福宁宫,就见一个嬷嬷等在门前,对她躬身说道:
“小姐,皇后等您多时了。”
络秀心生疑惑,可这绮丽怪诞的梦境里,她这身子完全不由她做主,仿佛她不过是寄身于这躯壳的一个魂魄罢了,只见这占了络秀身子的小姐点点头,进了福宁宫后迈入了西暖阁,这轻车熟路的架势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暖阁里正坐着一位穿着华贵的中年妇人,她头上戴着以祥云装饰的九尾凤簪,身穿明黄色的大袖连裳,领缘上有文绣的雉形图案,额头上绘着妆如梅花的花钿,看起来雍容华贵,想来这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姑母,让您久等了,我从城外过来,多费了些功夫。”这小姐亲昵地唤了一声,就坐到了皇后的身边,笑着说道。
皇后上下打量了一眼穿着短着骑装的络秀,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
“卿儿,你又去城外骑马射箭了吧,瞧这衣服上的泥点,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皇后嘴上数落着,可眼里却透出了慈爱。
“姑母,我这不是日日在这宫中呆着,担心荒废了骑射,就出城操练去了。”这位卿儿略带撒娇地嘟着嘴说道。
皇后理了理衣襟上的披帛,装作生气的样子,继续数落她道:
“那你亦可换了服饰,再来见我,整天穿这短着,难不成真想做大内巾帼不成?”
络秀听到“大内巾帼”这几个字,觉得十分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
这卿儿挽上了皇后的胳膊,轻声说道:“姑母,我本是有这打算,但进城后,我不想骑马扰民,便步行到了大内,时候已晚,就只好穿着骑装来见您了。”
络秀不禁感叹,这位卿儿可真是受皇后宠爱,竟能和皇后这般亲近。
这位卿儿见皇后不言语,扬起嘴角,笑着对皇后说道:“姑母,你不知道,我今日和李绪一同出城骑射,我骑得稍快些就将他遥遥甩在身后,射箭时李绪更是纸上谈兵,他说起来头头是道,可真射的时候连箭靶都没中。”
皇后不满地看了侄女一眼,严肃地说道:“李绪为人谦恭有礼,他怕是礼让着你,才这般行事。”
这位卿儿刚想反驳,就见皇后打断道:“就算李绪真的不善骑射,那又如何,李绪博学多识,将来入朝为官,必成大器。”
卿儿不满地眨了眨眼睛,不敢顶撞姑母,只极小声地咕囔道:“哼,出城前还说什么常和他好兄弟李翼一同骑射,要我看,根本是诓人的。还有那李翼,虽然年纪小,但箭术到不赖。特别是李绪这技术跟他比,可是差之千里。”
皇后叹了口气,抚上了卿儿的手,对她和蔼地说道:
“卿儿,你已经入宫,便不要整日想着打打杀杀,半分没有贵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