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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的上方升起,紫光编织着天空。
“喷气火焰和激光枪。”杰西卡说。
发红的灰尘遮蔽着他们左边地平线上升起的阿拉吉斯第一轮月亮,在那里他们看到风暴开始的迹象——呈带状地掠过沙漠。
“一定是哈可宁人的飞机在寻找我们,”保罗说,“他们把沙漠分割成小片……好像他们确信可以摧毁那里的任何东西……就像摧毁昆虫的巢穴一样。”
“或者阿特雷兹的巢穴。”杰西卡说。
“我们必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保罗说,“我们朝南走,不离开岩石。如果他们在开阔地发现我们……”他转身背起背包:“他们将杀死任何移动着的东西。”
他沿着岩石边走了一步,就在那一时刻,听见了飞机滑行的低沉的嘶嘶声,看见了他们头顶上的扑翼飞机。
第二章
父亲曾经告诉我,尊重真理是接近所有道德准则的基础。“真理不会产生于无根据的事。”他说。如果你了解“真理”是多么地不稳定,就值得你进行长时间的思考。
——摘自伊丽兰公主的《与摩亚迪的谈话》
“我总是以事物真实表现的方式来看待事物而感到自豪,”萨菲。哈瓦特说,“成为一个门泰特人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你不能停止分析资料。”
他讲话时,皮革似的老脸在黎明前的昏暗中显得神情泰然,因常饮用高能量汁液而染成深红色的嘴唇拉成一条直线,脸上的皱纹呈辐射状向上散开。
一位穿长袍的人蹲在哈瓦特对面的沙地上,明显地不为他的话所动。
两个人蹲伏在一块俯视着宽而不深的沟壑的悬崖上,黎明的曙光洒在盆地四周的岩石轮廓上,使一切都染上淡淡的红色。悬崖下面还很冷,是黑夜留下的干燥、刺骨的寒冷。天亮前一直刮着暖和的风,但此时还冷。哈瓦特能听到身后他所率领的部队中剩下来的很少的士兵,因寒冷而牙齿打颤的声音。
蹲在哈瓦特对面的那个人是一个弗雷曼人,他在曙光初现时就来到沟这边。他轻轻滑过沙面,和沙丘混在一起,仅能辨认出他移动的身影。
那弗雷曼人伸出一个手指,在他们之间的沙地里画了一个图形,看起来像一个碗,一支箭从碗里穿过。“哈可宁有许多巡逻队。”
他说。他举起手指,向上指着对面的岩石,哈瓦特和他的士兵就是从那岩石上下来的。
哈瓦特点头赞同。
是的,是有许多巡逻队。
但是,他仍然不知道这个弗雷曼人想要干什么,这使他痛心。
门泰特人的训练应该给予他能看出别人动机的能力。
这个夜晚是哈瓦特一生中最糟的一个夜晚。他一直在齐木坡,一个部队驻扎的村庄,前首府卡塞格的一个前哨阵地。那时受到攻击的报告才刚刚送达。开始时他认为那是哈可宁人试探性的一次攻击。
但是报告一个接着一个——来得越来越快。
两个军团在卡塞格着陆。
五个军团——五十个旅——向公爵在阿拉凯恩的主要基地发起攻击。
一个军团进攻阿桑特。
两个战斗集团军进攻裂岩。
后来的报告更加详细——在进攻者中有帝国的萨多卡军队——可能有两个军团。十分明显,进攻者准确地知道把重要的军队派往哪里。十分准确!极其重要的情报。
哈瓦特十分震怒,这已威胁到他那门泰特能力顺利地起作用。
进攻的规模使他肉体上受到沉重的打击,同样也使他精神上受到打击。
现在,他躲藏在一块小小的沙漠岩石下面,自顾自地点点头,把破烂的、开了缝的紧身衣拉紧裹住身子,好像要挡住阴暗中的寒冷。
进攻的规模。
他曾一直预料敌人会从吉尔德人那里临时租用一架大型运输机来进行攻击。在家族与家族之间的交战中,这是十分普遍的事。
这类飞机定期在阿拉吉斯降落、起飞,为阿特雷兹家族运送衰微香料。
哈瓦特采取过措施,防止通过运输衰微香料的飞机搞突然袭击。他们预计,全面的进攻不会超过十个旅。
但是最后的统计,在阿拉吉斯降落的飞机有两千多架——不仅有运输机,也有护航机、侦察机、攻击机、运兵机和垃圾箱。
一百多个旅——十个军团。
阿拉吉斯五十年的衰微香料的收入也许可以刚够这样一次冒险的花费。
也许。
我对哈可宁家族进攻我们所花的费用估计过低,哈瓦特想,我使公爵遭受到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