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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迹。
消息就此断去。
宣珏当时忙得焦头烂额,也没太多精力去管这封语焉不详的信,抛之脑后。
现在回想起来……到的确有几分意思。
在金繁医室问诊时,阿九身上的五石散味道浓重。
这是富贵弟子嗑的药,迷惑人心,食之飘飘欲仙。
但它的确也另有用途。
久病难医,身痛难忍时,有钱人家会服用五石散,即便上瘾戒断不了,也好过痛苦挣扎。
这还是尔玉成婚后不久,得意洋洋地和他说过的,她说:“当初在鬼谷时,师兄还想给我用这个来着。被我拒了。这玩意,沾了就戒不了,得当一辈子傀儡,我才不要呢。”
斗漏叮咚一声,提醒时辰变转。
宣珏回过神来,指尖再次触碰上那枚玉刻,清隽温和的面容,在侧面天光的映照下,半明半暗,神情莫测。
远处的未央宫,日上梢头,宫人们也忙活起来。
阿九被带回这里,换了身合身的装束长裙。
她有种危险锐利的刀刃感,像是山林间极难征服的孤狼。
不过,眼眸低垂时,倒的确有脆弱温柔感。
脆弱温柔的病美人,靠在门前,对谢重姒央道:“殿下,行行好,给点五石散呗。我这都俩天没食了,真的撑不太住。”
谢重姒:“……”
谢重姒实在是怕了她——
她就没见过这么腻着人,随时都能低声下气讨求的。
可是看阿九神情态度,倒也不像是那种软骨头。
谢重姒这两天被她搞得分外迷茫,再加上皇兄暂时去数十里外的京郊治理水患去了,谢重姒一时半会,联系不到人,只能暂且收容这位祖宗。
祖宗阿九闲来无事,就喜欢凑到她面前。
她似乎非常喜欢谢重姒下颚线条,发呆时候也是盯着看,有次谢重姒经过,还听到阿九嘟囔:“原来单论轮廓,你比谢温还像……”
谢温是谢重姒她三哥,她一头雾水,没懂。
又被阿九的眼神盯得发毛,谢重姒无奈至极:“阿九,五石散吸多了,整个人会垮掉的……你要不要试着戒戒?实在不行,我再给你寻。”
她双手合十,实在是怕了她。
没想到,阿九眨巴眨巴眼,那双锋利的眸里,无端露出几分温柔来,像是透过她怀念某位故人,点了点头,十分好说话:“好啊。”
谢重姒:“……”
又这么过了三五天,皇兄还是未归,三哥那边也快要应付不过去了。
正重要的是,阿九真的毒瘾犯了,强行忍住,但人几近昏厥。
谢重姒头疼。
五石散不好寻,她也不便明目张胆地以未央宫名义去找,只能命人去金繁处讨要。
命令还未下去,突然想起,她上次没有细问宣珏的病情,犹豫片刻,还是拎了个帷帽,独自出宫了。
春末小雨细密温柔,走到同济堂时,她衣衫都有了湿意。
谢重姒也不在意,从后门入内,快步上了花室,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脚步一顿——
金繁在他那让人眼花缭乱的花室里,布了几案,对面坐了个人。
未戴玉冠,只是青布束发,清润得仿若画里走出。
她心跳漏了一拍,暗道:流年不利。
怎么又碰到宣珏这祖宗了???
65. 寻药 明面上的情愫,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已至暮春清明, 乔家二郎要携夫人回家乡广阳扫墓踏春。
临别时,想起金繁托他寻了中医古籍的孤本,便让宣珏替他跑腿送去。
正好再让大夫瞧瞧。
宣珏对金繁开的方子敬谢不敏——
凡尘过往, 入睡重回, 比彻夜难眠对他磋磨更大。
于是也只和金繁闲谈了些琐碎的事,医药问诊, 草木种植,都能侃上几句。
金繁恣意随心, 与人话不投机得多, 能接他话茬的少之又少, 没忍住多拉着宣珏唠嗑会嗑。
谈到前些日那个三皇子府的侍妾阿九时, 金繁没好气地拢了拢略散的衣领,道:“她全身筋骨疏散, 皮肉松软,与废人无异。若是几年前就开始饮食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