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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将军和宣三公子昨儿大半夜去救你,记得有空差人去致个谢。”
谢重姒不可思议地扭头,一字一句地问:“宣三——宣珏?”
戚文澜是意料之中,宣珏呢?怎么又是他?
谢治说得理所应当:“是。他做事妥当,否则你深夜回宫试试?”谢治没说后半截,但对宣珏很是满意,又道:“秦风扣押刑部,我让手下去审。你这段时间老实休息,别出去鬼混瞎操心。”
谢重姒敷衍着应了,神思飘忽。她本急着差遣戚家寄信,就是为了央鬼谷,通过武林势力查证母后死因。
没有想过先从朝堂入手,再绵延到江湖。
“好。”谢重姒点头应了。
也不知是答应“老实休息”,还是前句“差人致谢”。
*
秦风狗急跳墙此事非同小可,据说,陛下得知此事,当众摔了笔,喝令严查。
谢重姒在其中被淡去,只说秦风父子挟持宫女叶竹。但就算是宫女,也是未央宫的掌事宫女,秦风的举动和打皇家脸面没甚两样。
牵扯势力过多,太子一脉、秦氏一族,甚至以戚家为代表的将士一类,都极力介入。
但刑部那老头子油盐不进,没卖一个好,同御史大夫和大理寺评事其余两位三司使,在秦风关入天牢的当夜,就马不停蹄开始审问。
刑部尚书姓陈名岳,一撮山羊胡子,平时不穿朝服,总是穿灰衣,有些驼背,总是笑眯眯的。但犯了事的囚犯都怵他。
因为陈岳极爱酷刑,经手的犯人不死也得扒层皮,就连深色衣服,也是为了溅上血迹好打理。
这日的三司会审已然结束,却有人半下午又来。陈岳带领客人来了刑房,提死狗般,拽着秦风头发提起脑袋,慢悠悠地道:“宣公子有话问你。”
陈岳眼馋宣琮这个好苗子许久,对宣珏也分外客气,几乎是他委婉提出想见秦风,就带他来了。
宣珏有礼地展颜笑道:“多谢陈大人。您先忙吧。”
“那你问。”陈岳负手在背,佝偻着身钻了出去,“临走让狱卒关门就好。”
等陈岳的背影消失在狭窄昏暗的天牢尽头,宣珏才慢慢走到秦风面前。
他敛了笑,面无表情的脸宛若冰雪雕成,冷戾至极。
21. 质问 秦风死了,这是审讯结果
秦风箭伤被囫囵着敷衍处理了,止住了血,但没细致上药,盛夏里隐约发炎腐烂。
才几天,他仿佛瘦了一圈,耷拉着眼皮,不认识宣珏,还以为又是来花样频出审问他的。
“秦大人。”宣珏彬彬有礼,语气是不同于神情的温和,“问你几个事儿。”
秦风啐了口,也不知是没力气还是没听到,不吭声。
宣珏也不在意,上前一步,轻轻道:“莲嫔娘娘说,秦家走私官盐,是你在提供运输路线和工具,是吗?”
秦风一僵,随即心里暴怒。陈岳老匹夫下黑手毫不留情,尽是没有外伤的私刑重拷,他这几日过得生不如死,将听闻的事儿,半真半假倒豆子般全都说了。
他没想到这关头,秦家还不忘把他往火坑里推呢!
秦风没说话,在他看来,多说多错,沉默当默认就好。
可面前人却不是很满意般,抬手,按上他胳膊。
右臂处是个豁口血窟窿,包扎得紧,近乎麻木到不再疼痛。
但这种程度的伤口不可能禁得住人按,秦风当即哀嚎了起来。
“说。”
秦风:“是是是,是我!”
宣珏依旧斯斯文文:“那秦晋逼死的十三口人,也是你亲自带人处理埋尸,对吧?”
秦风从喉咙里挤出话来:“是我。嘶——”
纱布黏在伤口上,撕开疼得刻骨铭心。
宣珏接着问,是他上辈子查到一半的事儿:“先皇后遇刺那日,你也在宫里吧?看到听到什么了?”
这不是简单“是”或“否”的问题,就在秦风迟疑的片刻工夫里,宣珏矜冷地挑眉,伸指尖在秦风伤口处,不轻不重地搅动了下。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沾染的血沁上修长白皙的手指。
单从温和的语气和克制的神色,根本瞧不出他愈发凶狠的动作。
秦风几乎是晕厥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