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发信息没有回，和你说一下，我想约你下午三点到五点的时间，我做一下现场演练。”顾则笙站在门口，看着他说道。
    “在收邮件，你先坐一下。”关子墨示意她进去。
    “我先去吃点儿东西，下午在工作室等你。”顾则笙轻声说道。
    “也行，帮我也买一份。”关子墨抬腕看了下时间后，对顾则笙说道：“我半小时后去工作室。”
    “……好吧。”顾则笙看了一眼他脸上明显的黑眼圈，便又不忍心拒绝。
    “你别看杨洋做的动线图，就按你自己习惯的方式去做。”关子墨又强调了一句后才让她离开。
    *
    顾予箫的意思是会参与四个咨询公司对唯尔的前期调研与提案环节，并在过程中运用导师与学校企业研究室的资源，在唯尔选择咨询公司、以及优化咨询公司的提案中提供一些思路与建议。
    “最终唯尔若选择内地咨询公司，我则不会再继续参与后续的工作，但我希望在作业和简历中，可以合法使用这段参与的经验。”
    “最终唯尔若选择国际或香港地区的咨询公司，我则会选择继续参与后续工作，同时也希望能在作业和简历中，可以合法使用这段参与的经验、以及部分成果引用。”
    “这是我的个人意向与计划，如无疑议，我希望用合约的方式进行约定，公司方面如有对实习生的工作时间、参与方式等约定，也请一并发与我。”
    “另：我已于今天启程回国，明天下午可到达s市。丝绒口红的补拍，如有需要，我可继续为拍摄提供画面取景的计算服务。这个消息请在竞标结束后再告诉顾则笙，感谢。”
    “明天回国？”
    “参与补拍？”
    “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关子墨才在心里赞顾予箫的周全与清醒，最后来这么一句，倒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不让将这件事现在就告诉顾则笙，自然知道补拍的时候顾则笙是不在s市的，那他回去做什么？又为什么还要继续为补拍做计算服务？
    实习这事儿是公司诚意请他，自然无需他千里迢迢飞回来表诚意，再者他的接受和拒绝条件都给得很清晰，更用不着在给出谈判条件后还来表现一番，小孩子一个的他也没有这些心眼儿。
    所以他回去做什么？为了帮顾则笙更好的完成这个片子？
    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关子墨笑着摇了摇头，将附件下载下来后便即给他回了邮件：
    “邮件收到，关于四家咨询公司的初期判断，替我代表公司感谢你的导师。”
    “邮件正文关于实习项目的所有条目均同意，实习生合约你到公司后找人力资源部拿文本即可，邮件正文中所提要求均会在实习合约中列明。”
    “知道，不会告诉顾则笙。”
    “下午与顾则笙排练广告片现场演示，合约与补拍细节如有问题，可以再给我邮件，我晚上回你。”
    关子墨在回完邮件后，便即拿了电脑和外套去临时工作室。
    果然，顾则笙与杨洋都在。
    两人并排坐着，边吃饭边聊着事情，还有一套用保温袋装着的午餐放在旁边。
    *
    “在聊什么呢？”关子墨大步走过去，拎了午餐后自然的坐到顾则笙的另一边。
    “杨洋做了补拍场景的分镜图，我觉得不错，细节方面再修一下就可以发给拍摄团队了。”顾则笙对关子墨说道：“和予箫的思路是一致的，所以拍出来的效果可以保证连惯性。”
    “……沟通完了吗？需要多少时间修改。”关子墨的眸光微动，语气顿了一下后，看着顾则笙问道。
    “嗯，沟通完了。”顾则笙点头。
    “差不多2小时可以修完。”杨洋看了关子墨一眼，然后将电脑从顾则笙的面前抽开。
    “你回房间去修改，修改完后发给我，我与拍摄组沟通。”关子墨看着他说道。
    “好的。”
    “estar，我先过去了。”
    杨洋托着电脑回到顾则笙对面，连收资料边收盒饭。
    “我和关总一会儿要做站位演示，怕吵着你修改分镜图。”顾则笙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笑容，温声说道。
    “我知道，我也是更习惯一个人工作。”杨洋连连点头。
    “不好意思，我对自己员工一直比较直接。”关子墨看了顾则笙一眼，也慢悠悠地接了一句。
    “关总的工作指令很清晰，是个好领导。”杨洋一手拎着背包、一手拿着盒饭，看着关子墨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能习惯就好。”关子墨点头：“你们身在职场、我身在商场，就不能玻璃心，不能期待有人来哄着我们做事。有事可做、有标准可依、有人愿意教，余下的只需要努力就行了。”
    “是的，谢谢关总。”
    “谢谢estar。”
    杨洋点头，给关子墨和顾则笙微微欠身做了个鞠躬的示意后，挺直着背脊梁，利落地往外走去。
    “……”顾则笙睁大眼睛看着关子墨，半晌说不出话来。
    “嗯？”关子墨边打开手里的盒饭，边看斜眸看她。
    “忽悠的功夫一流。”顾则笙轻瞥了下嘴角，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不是忽悠，是真心话。”关子墨轻笑着说道：“他一个实习生我还没必要去针对他。只是看你总是顾及他的情绪，所以就多说了两句。”
    “那多谢了。”顾则笙点头，想了想又说道：“你说的道理我明白。但我看到杨洋总想起顾予箫。想想顾予箫虽然聪明，但职场中的人情世故自然不是一开始就能明白的。”
    “他可能会做错事、会被批评、被陷害、被利用、被嘲笑…….我希望那个时候，他也能遇到一个如我一样的搭挡，就算帮不了他，也能给他带去些善意。”
    “会的。”关子墨轻声说道。
    “其实都是要经历的，就是会心疼。”顾则笙笑着摇头。
    “他很幸福，有你这个事事为他着想的姐姐。”关子墨看着她一脸柔软的样子，目光忍不住停留在她的脸上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