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才回到老人一家在城西垃圾场边上的家。
    那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土胚房，墙壁已经倾斜了，门和窗子都歪歪扭扭的。
    不远处的垃圾山散发着一股异味，可以想象夏天会是什么样子。
    推开门走进昏暗的屋子，这才真的是家徒四壁。
    炕上铺着破旧的稻草垫子，窗户上罩着捡来的破席子破报纸，就算这样也挡不住外面凌冽的寒风，窗户下面冻着厚厚一层冰溜子。
    东子扶老人在炕头坐好，跑去把炕烧着，把家里唯一的水壶坐在炉眼上。
    林然然修炼之余在空间里寻宝，竹楼的药柜中不只有药材，还有很多成药，并且每种成药都有详细的说明和药方。
    林然然修炼累了就照着药方做了一些简单实用的，放进供销社买的装线头的小铁盒里，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她从背篓里拿出小铁盒，拧开盖子递给周志国，“大爷，我师傅做的药膏，专治外伤的，让大娘给你和东子上点儿吧。”
    周志国接过来，铁盒里的药膏呈土黄色，澄净透明，像 一捧琥珀，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药香。
    “闺女，你这药挺贵的吧？我们没钱……”刘淑兰嗫嚅地说。
    “大娘，自家做的药膏，不要钱，您放心用吧。”
    周志国狐疑地打量着林然然，林然然对他笑了笑。
    “人总要先活下去再说其他的。”
    周志国神色一震，是啊，自己首先得保证家里人活下去，现在不比从前，自己身上还能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呢。
    林然然用奶糖贿赂小海陪她去灶房。
    灶房在土胚房后面，是用木头稻草和泥搭的简易棚子，掀开灶台边的米缸，里面只有浅浅的一层发灰的高粱米。
    “小海，帮姐姐去屋里抱点柴火来，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她刚刚就看到，周志国家的柴火就堆在炕边上，毕竟灶房不挡风雨，柴火放这儿容易受潮。
    “好~~~”三岁的小海拖着小奶音回答着，噔噔噔地跑回屋。
    林然然从空间里拿出只野鸡，姜块、食用油和各种调料，一大包干蘑菇，还有一小袋白面和大半袋子高粱米，把高粱米倒进米缸里，从水缸里打出带着冰碴的井水开始刷锅。
    过了一会儿小海回来了，身后跟着抱着柴火的东子，他脸上的伤已经上好药了。
    东子也不说话，绷着小脸放下柴火就蹲在灶洞前引火，等水热了就帮着林然然收拾山鸡。
    林然然也不刻意和他说话，这个孩子有很重的戒备心，不轻易信任外人。
    傻白甜的小海已经被林然然的奶糖收服了，她甜甜地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林然然又塞给他几块奶糖，他拿起一块硬塞到哥哥嘴里，乐滋滋地捧着剩下的回屋找爷爷奶奶了。
    趁着东子拎着水桶去打水，林然然把切好的鸡块放进锅里焯好，把锅里的水倒了，在锅里添了一锅灵泉水。
    等水烧的大开，揭开锅盖把浮沫撇出来，加入切成大片的姜片、泡发好的蘑菇，盖上锅盖小火慢炖。
    刘淑兰上好了药来灶房帮忙，林然然把她赶回去休息，今天两位老人都遭了大罪，得好好养养精神。
    随着时间的推移，锅里的鸡汤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小海早就趴在林然然膝头眼巴巴地盯着锅看，小嘴里口水哗哗的，连东子都蹭到灶房好几次，不停地暗暗咽着口水。
    林然然暗笑，当没有看见，继续和小海童言童语地聊天。
    炖了一个多小时，掀开锅盖看差不多了，“小海，去叫爷爷奶奶。东子，去拿碗筷。”
    “哎~~”两个小男孩转身蹭蹭蹭地跑得可快了。
    林然然把鸡汤先盛出来四碗，端给东子，“端屋去吧，每人一碗暖暖胃。”
    “你呢？”
    林然然笑眯眯地摸了摸东子的满头小毛刺，“姐姐做完面饼再喝，快进屋吧。”
    东子脸腾地红了，抿着小嘴小心地一碗一碗往屋端。
    林然然把剩下的鸡肉带汤一股脑盛进饭盆，在锅底涂上厚厚的油，把揉好的面团一个个压扁放到锅里煎。
    这里没有蒸锅，时间也不够醒面的，只能这样凑合了。
    饼煎好了，和抢着端饼子的东子一起进屋，屋里的几个人围坐在破旧的炕桌边上，没有一个动筷子的。
    林然然走过去坐在炕边上，把盛着鸡肉的饭盆放在桌上，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周大爷，刘大娘，先喝点汤，孩子们都饿了。”
    周志国咳了一下，“大家都吃吧。”
    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汤，纯野生山鸡的肉香，搭配着野生蘑菇的鲜，只是起锅时加了一点盐和香菜就已经甜香入味，一口汤咽下喉咙，食道、胃肠、整个身体都服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