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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是天神派来的画师,能让草原万世繁花似锦。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一直还记得此事,轻易并不与他为难。”乌恩老翁的看法倒也有道理。
托娅夫人和乌恩老翁你一言,我一语,忆起了往昔。我坐在一旁,心思早就飘到了千里之外。
自先皇开始,就想为高皇帝扩建陵墓,准备太皇太后的合葬事宜,然而她老人家生性简朴,又笃信佛教,并不想铺张,只说无非增一棺柩,怎可无故浪费民脂民膏?
现任皇帝对太皇太后极为尊敬,一直为不能好好尽孝而心有遗憾,如若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她老人家欢喜,自然会不遗余力达成。
假若……假若母妃能跟画师一样,得到高人的加持,以此名义,替太皇太后办事,或许可以凭借自己的绣技活下去。
想到这里,我匆匆告辞,急忙回到了偏殿。尚未进门,只见一个小丫头正离开,看见我回来,仿佛有些尴尬。
“原来是咱这儿的,后来跟了翠翠,今日来是要跟我学什么牛油酥的方子。我说了,她又说不对,不是那个味道。”
琪琪格简短地说明了原委。我点点头,并未放在心上,转身回屋,写了一封回信。
第二日,我一早来到查干老板的店里,问道:“魏老大不是要回上京吗?烦请他来店里见我。”
自商路开了,魏老大已回过一趟大周,这一回又来走货,东西一到凉州城就发卖了,现下正四处采买当地物产,准备回上京。
魏老大不知道我的身份,但为人热情,很快就来了。不过,他仿佛遇上了什么事儿,举手投足间透着不快。
寒暄过后,我似无意地问道:“魏先生,我瞧着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是不是生意上遇到了难处,可需要帮忙?”
魏老大赶忙摆摆手,叹道:“这倒没有。唉,就是那王二,原本不跟我了,自己在凉州城混,听说也不错。可最近,他赌钱输了,被庄家催债,到处东躲西藏。实在没法子了,竟想叫我带他回大周。我其实根本不想跟他有啥瓜葛,奈何上次给他娘带信,老妇人是千叮咛万嘱咐,叫我看觑他儿子,又不好不管!”
我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其实,我这次找先生来,也是想麻烦先生的。是这样,我在北凉寻了些上好的皮毛,想托您带到北门桥,交于一个姓付的人家。不知道您这里方不方便?”
魏老大是个实在人,并不打诳语,直说道:“带东西倒不是大事儿,就不知道您急不急。如今,我得先把王二的事儿办妥了,才能启程,否则这后患无穷,我以后也没法在这做生意了。”
我想了想,说道:“这事你放心。好说歹说,我们也是同乡之人,如何能见死不救?王二的事儿,我这就叫人去办,您就尽管带他走吧。”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魏老大起身,作了一个大大揖。
临走的时候,他瞧见铺子门口飞过几只鸽子,忽笑道:“昨个儿,我跟人喝酒的时候听说凉州城里有个镖局,驯养出了替人送信的鸽子,别说周边这几个小国,就是咱上京城,不出几天也能送到。我寻思着,这镖局可能是接不到生意,搞个噱头出来骗人,可也不想想,谁会傻到出钱叫鸟儿来送信?真是什么骗子都有!”
我微微一笑,没有答言,只点点头,便送走了他。
第49章 新友
谢灵运诗曰: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细品之下,此诗用来形容凉州城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城中楼台高阁,水榭笙箫;城外绿草如茵,举目不尽。美食、醇酒、欢歌、舞蹈……哪一样不让人留恋?
只可惜,那些南来北往的商客没住几天就又走了,无法享受此地的好处。王总管亦是满腹牢骚,可又不得不走。
临走之前,我又差巧巧送了一套大乘佛教的经文、一尊漆绘木雕坐佛、一副《武陵春.桃之夭夭》的临摹图和些许织坊做出的织毯,请他带给端敏一干人,算是一点心意。
一时间,我无事可做,只好去草原瞎逛。无影听闻,又不放心了,便不让巧巧跟着我,自己出来了。
可惜骑马溜达了半日,也没看见一个牧人,直到快到悬崖了,方才见着格根和他的羊群。多日不见,他又长高了,身上松松地披着半截袍子,露出了黝黑结实的胳膊。
“你今日怎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放羊?我们找了你好久,都有些渴了。”我翻身下马,笑嘻嘻地拿出了巧巧做的芡实糕。
“宫里的人把我撵走的,说大汗今天一早从这里过。”格根接过点心,不开心地抱怨了几句。
正殿今日有事?巧巧这么八卦的人竟然也没听说,看来不是什么大事。我吹着凉风吃了几口芡实糕,只觉得甘甜绵软,十分可口。
不想,格根一点儿都不喜欢:“味道太淡了,没有慕姐姐做的好吃。”
虽说巧巧做点心不如翠翠,可也是顶好的了,哪有那样难吃?
我不服气地辩道:“我这个是中原的饼,自然跟你们北凉的饼不一样了。你天天吃那些油腻的东西,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