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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人不让说,我也是偷听来的。”
我听得一愣,却见巧巧早怒目圆睁,厉声斥道:“别红口白牙活咒人,小心我大嘴巴子刷你!”
那伙计见状,撒丫子便跑,一下子没了影。巧巧想去追他,我摆摆手说算了,与其从这些人嘴里得些捕风捉影的东西,不如想想别的法子。
我照例进了八仙楼的隔间,点了一桌子上好的菜肴,什么鳗鳝、团鱼、煎白肠、水晶脍、煎鸭子、獐鹿脯、金花饼、蒸糖糕、荔枝膏水,而酒水亦比以前酿地更好了,醇而不烈,还透着一股果香,叫人欲罢不能。
八仙楼的老板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几日不见,又将生意找补回来了。楼上楼下,包厢内外,到处酒肉飘香,人声鼎沸。我兀自坐在桌前,手握黄澄澄的金酒杯,动也不动,任凭自己被淹没在无尽的思绪里。
古人云:“枳句来巢,空穴来风。”看来关于母妃的传言并非有假,可付娘给我的信上只字不提。
而母妃如何会自杀,又怎会凭白无故地疯了?回想昔日太后和母妃积怨甚多,难道其中有甚么玄机?可真若如此,端敏和康乐为何不传信与我?
我左思右想,终不得其解。巧巧坐在一旁,眼看着菜都凉了,小心地提醒道:“公主,您手里的金杯都快给您攥化了,咱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金杯?!我低头一看,忽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金锁,丢下杯子,拉着巧巧直奔楼下:“快,咱们快回去!”
我一路狂奔到偏殿,冲进库房,找出了康乐送来的箱子。打开一瞧,那块金灿灿的长命锁仍被丢在一堆首饰里,静悄悄的躺着。
我小心地拿起来,仔细看去,只见金锁由两块金片合铸,上面雕的是常见的百子图,并无异样,然翻转过去,才发现合缝并不均匀。摇一摇,里面亦无任何声响,不似藏了东西。
“公主拿到阳光底下瞧瞧呢?”巧巧提了一句。
我依言而行,走到门口,顺着阳光往合缝里瞧,果然好似有纸张。巧巧早就拿来了夹剪,轻轻一撬,两片金片一下便分开了,现出来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信。
我的心咚咚咚地一阵猛跳,手不由自主地抖起来,哆嗦着打开,端敏的字迹立刻映入眼帘。
“致阿柔,
不知你近来可好?
北凉山高水长,与你互通信息竟这般艰难。唉,待你远嫁,我亦是许久之后才知晓二凉互换之事,真是可叹!如今,皇帝经常召我进宫,与宸妃做伴,而我亦不知该如何掩藏,真日日忧心如焚!
太妃发疯之事,估计你已略闻一二,以致忧虑不已,然切不可当真。我虽未有确切消息,可冷眼望去,仍觉此事有异。太妃乃睿智之人,岂会突然失智,想来撞破些许事情,只能以装疯明哲保身。
不论如何,我必然慢慢查清此事,并设法告知与你。当前,太妃有太皇太后庇护,当前必然性命无忧。然以后该如何自处?此乃你我应共谋之事。
听说北凉之主乃昔日来朝的质子元正,他与你青梅竹马,必然待你不薄。如此想来,这或许是你远嫁的唯一一点幸事。”
我沉下心来,又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方才塞到袖子里,拿着金锁回了房间。
端敏断不会欺我,可母妃一个深居简出之人,平日往来的朋友甚少,如何会得了什么消息,又如何要装疯?
她一辈子不过为我和姐姐而活,可姐姐早死,我又远嫁,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到底什么事能让皇帝他们如此忌惮呢?
一连数日,我愈想愈理不出头绪,难以找到答案。这一日,我本想去草原转悠,可无影坚决不同意,我只好在城里随处逛逛,不知不觉来到了织坊。
许久不来,没想到一进门便碰到了托娅夫人。
二人相携而笑,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托娅夫人虽年过五十,终日又忙着办织坊、做生意,可气色极佳,不见一丝疲惫。
我进去的时候,她正跟乌恩老翁讨论锦缎上的挑花,好像想请画师来瞧瞧。
我一时来了兴趣,便问道:“可是梁画师?”
托娅夫人道:“除了他,还有谁?我们这里,也就他能帮忙看看了。”
乌恩老翁知道琪琪格正在跟梁画师学画,便补充道:“他可是个厉害角色,用你们中原人的话说,经历了三朝五代,是元老了。”
“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了。”我接了一句。
“可不说呢。想当年,他从大周来,一画成名,被王妃聘在宫里做画师。后来北凉没了,又被西凉王请过去教画。现在,风水轮流转,又回了北凉。可真是兜兜转转,不容易。”托娅夫人感叹道。
“上天也算待他不薄了。若是在大周,几易家主可是要受人唾骂。”我不想他这般厉害,插了一句。
“他不受人诟病,自然有缘由。从为人来说,梁画师画艺精湛,态度不偏不倚,从来都置身政治之外。”托娅夫人高屋建瓴,直中要害。
“我还听说,当时的大祭司曾算了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