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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算得上好酒。只不过,喝了以后,头脑更空了,连会背的诗都忘了。”
我瞧见桌旁的几上,除了炉瓶三事,亦摆着笔墨纸砚,起身走过去,将之全端过来,说道:“将军若有想好的,我替你写。”
说着,铺开纸,磨好墨,顺手写了一句:“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
“夫人这自……是喝醉了才写得如此别致?还是从来就……”叶子瞧了一眼,没了先前的不快,露出了调侃的笑容。
我先是红了脸,转而又厚着脸皮强辩道:“实话实说呢,我说话做事,习画学绣,从来就没一样做的好,没一样不挨骂。即便如此,难道就不活了?”
“有道理,这般无赖小儿的话,我小时候读书练剑的时候也曾说过。”
“将军小时候还说过什么?可立下高远的志向?”
“游历四方,学有所成,传播经世之学。”
“好志向!以一人之力,育百人,再以百人之力,育万民。若人民受教,国家则能兴旺。可赞!”我举起了酒杯。
“其他倒罢了,不受人愚弄,自有见识,想来就是为人之幸。”
我继续给他打气,鼓励道:“以将军之识,此去中原,不出三五载,定能学有所成。”
说罢,顿了顿,又道:“别的倒不谈,至少字得练好,总不能比我写的还差吧。”
一句话说的两人都笑起来。
末了,他又道:“夫人在上京可有熟人,能帮衬我们一二?”
我眼前浮现出康敏昔日听课时勤谨的模样,笑曰:“端敏公主夫妇二人皆勤奋好学,自幼通读百家,如今更是学贯古今,将军若有兴趣,我自当为你引荐。” 说罢,提笔写了一封简短的信。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温柔地照进了酒楼,我瞧着沐在阳光里的叶子,笑着道别:“大周的上京有一座太白楼,里面的谪仙酒,说是堪比王母娘娘的玉液琼浆,只可惜,我从未尝过。将军此去,若哪天得了闲,倒是可以去尝尝。”
叶子眉间浮出一缕落寞,可很快又恢复了,继而接过信,拱手道一声谢,转身走了。我站在那里,瞧着他的背影,一动也不敢动。
刚才种种,早已耗尽了浑身的力气,此刻唯有两行眼泪不识趣,汩汩而流,不停不歇。直到他走远了,我方才转身,拿袖子抹去了满面泪痕。
又过了好一会儿,琪琪格方从外面进来,神情沮丧地叹道:“公主,人是不是真的善变?失忆了,就能忘了过去,还变了性格?”
我不语,她将手中的画递过来,轻声道:“我在门口捡到的。” 我瞧着那画,方才想起来这是那夜买的枇杷,不想叶子为此做了一幅画。
我盯着画,回道:“他已是死过一回的人,如今能捡一条命回来,已是不幸中的大幸,就算前尘旧事早已全然忘却,对于我来说又有何妨?只要他安好便罢。”
“可我瞧着,将军对您并非全然忘却,而是变成了芥蒂……”琪琪格皱着眉头,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你想想看,若我是他,为了一个外人,误了前程,又差点丢了性命,身边人冷眼瞧着如何能不恨?如何不说些乱七八糟的诋毁之言?左右不过是让他离我远些,也恰好遂了我的心愿。”
“将军这样有主意的一个人,难道就信了……难道就不问问您吗?”
琪琪格所说的,恰是我以前担心的。可现在的叶子已变了性子,内敛且隐忍,即便心中存有许多的疑惑,眉间也尽是欲说还休的隐忍,其中的挣扎想必十分痛苦,然而与他与我,却是最好的做法。
“我和他注定不可能,我已看清了,但愿他也能看清,不再纠结过往种种,平安地过下去。”
第47章 事发
时光飞逝,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叶子早带着娇妻远走,正殿的人亦恢复了日常诸事缠身的模样,搞政事的时刻算计,做后宫的忙着生养,喜经商的到处奔走。
唯有我,落得了些许清闲和自在。
可喜的是,康乐府上的王管家又来北凉了。这一来,除了买卖,又跟其他商人成立了什么商会,还与北凉的朝廷共建了什么保护司,自然忙碌不堪。
不过,再怎么忙碌,也少不了带东西与我。然翻来翻去,无非一些金银玉器,衣服首饰。我愈加烦闷,随手又拿了两件,竟掏出一个娃娃戴的长命锁。
唉,尽送这些没用的东西,却连信都不写,真是让人生气。
琪琪格瞧着我坐立不安的样子,便想陪我去外面转转,可今日是画师教画的日子,我便拉着无影上街了。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查干老板的店。
如今东西商路已开,各国商人纷纷将北凉做为中转点,一时间天下的买卖都聚到了这里。查干老板店自不必说,生意如火如荼,众人亦忙的不可开交。
今日,我们刚一进门,就瞧见柜前坐着一位年轻的男子,想来是新请的账房先生,可他既不拿算盘,也不看账本,只拎着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