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大志面前,武帝竟也推诿了,甚至未考虑过此番拒了北合,北合会否恼羞成怒反与南燕相交,一致将矛头转向大武。
武帝如此行事,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她似乎对太女的婚事格外抗拒,不愿太女与任何人结亲。北合尚且被拒,小小吐蕃只得消寂,静待时机。
哪曾想,不足一年间,大武竟宣告天下,太女于正旦大婚。众国闻讯皆诧然,急问太女嫁了何人或招了何婿,大武的礼官且道:大公主非出嫁,亦不招驸马,是迎娶女妃。
到了此时,众人才品味出武帝之妙。太女是大武未来的国君,断不可能要她嫁去北合做妃,否则便是将大武拱手送给北合;亦绝不能招南燕、北合任何一方皇子为婿,孙帝血脉若被挟,他日大武还能不能姓李?是以,令太女娶妃,不沾哪国亲好,亦不破三家互相制衡的局面,大武朝仍是独自一家,独大一方。
世人只知女男结合,却不想武帝另辟蹊径,大开女风,将欲通过与太女联姻的诸多虎狼之心从李奕身上转移了。然,此也不过缓兵之计,武帝纵是不让太女纳夫,女女毕竟不能生子,太女即位后,下一任储君必从其他公主与驸马的孩儿中选出。
这下,武帝的孙儿们都有可能。其中二公主李珃今将及笄,若能与之联姻诞下子女,便是李家的皇长孙,亦是太孙的第一人选。
这些诸侯列国打的什么算盘,旁人都看得出,李珃怎会不知。她容色淡然,话间却有几分讥讽。
阿提罕是吐蕃使臣,常周旋各国外交,尤其自身小国势弱,更擅于强国卑躬屈膝中找准生机。他暗暗揣度了下,小心道:“此事说来话长。太女心有所属,王子亦不能夺人所爱,唯有暗自神伤,直至听闻瑞嘉公主端敏聪慧,色艺双绝,一手抚琴冠绝天下,才暗生情愫。今一睹芳容,愈加倾心。”
这阿提罕倒有几分急智,一见风使舵、贪权恋势的小人,反教他说成是情深孤苦的郎君,又攀上她的才名,企图将吐蕃王子素有粗鄙武夫的名声抬高成文武双全,与之相配。李珃嗤笑一声,心下却对这媚上的馋臣甚是厌烦。
恰此时,台上一曲舞罢,幕帘降下,礼乐稍停,喧闹的宴中仿佛随着丝竹声消隐,蓦然肃静。
李珃一对幽深的黑眸直直望向台上,仿佛能将幕布看穿,口中又道:“本宫与太女乃一母所生,言行喜好自也大是相同。”
她突然没头没尾的提及自己与太女的喜好相同,察哈尔还云里雾里的,阿提罕机敏,不多会儿便猜出她言下之意,大惊,仍想征求确认,“殿下……”
笙箫又起,阿提罕的轻问被欢庆的声乐淹了下去。
李珃端起案上酒爵一饮而尽,目不转睛地看着戏台,起身,几步间,须经过挡在路前的吐蕃二傻。李珃微微侧身,凛声道:“本宫好女色。明白?”
话落,纤影扬长而去。徒留吐蕃王子与使臣,在风中凌乱。
02 瑞嘉公主(h)
当今大武朝女帝李延,膝下有皇女四名。大公主李奕,自小满腹经纶,宏才伟略,稍年长些又由母皇亲自督导,习练于庙堂,对内外政要皆有真知灼见,行事颇具手腕,她天生便是做帝王的料,加之占了皇长女的名分,从来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三公主李凰、四公主李珑是同胎双胞,尚且年幼,世人待幼子总生出几分骄纵之心,母皇待她俩总多加关爱。
排行老二的李珃,不如太女耀眼夺目,亦不如幼女使人怜悯,时常感受不到母皇的目光。
李珃初初也有些不满,后来大了,又觉不受关注也好,她天性散漫,好享乐,毫无争权夺利之心,对国事时政更是一听就头疼。受了封号,独居一宫,就此偏安一隅,静享荣华,行事偶有出格,也无人在意,自在得很。
若不是太女大婚,李珃一点儿也不想踏出凤阳宫。她的凤阳宫,有香、有酒、有女人,比那婚宴有趣得多。能让她安坐下来的,唯有案上醇香的桂花酒,与台上动人的舞姬。
酒,她饮痛快了,而舞姬,也该尝个痛快。
“嗯……殿下……”这冤家,满身酒气,吻得又重又急。
柳芸蓁甫一下台,戏服未换,妆容未卸,便被拉进逼仄的更衣处夺吻。还未看清来人,就凭她身上独有的熏香,已可辨认出是大武朝的荒唐公主李珃。
李珃一面急切热吻,一面将她罗裙半撩,大有就地云雨之势。
柳芸蓁娇喘迭迭,仍不忘将她已爬上腿根的手心拨下,杏眸楚楚可怜的望着她,“此处,不妥……”
虽是舞伎,身份卑微,却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是太乐署正经招纳进宫的,怎可与人随处野合。“不要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