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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又回归为黄。祷文结束,白且惠拿法杖挑了面前木架上的长箭,扔入火中。
火焰瞬间腾起几丈高,似有股黑气从火中逸出。人们惊叫声未歇,火焰已缩回,成了拳头大小一簇。
白且惠对养繇基道:“你再用刚才的箭射一次。”
养繇基依言而行,起出雕鸮身上长箭,换了只手,对靶而射。但这一次,箭到中途便落向地上。养繇基连射三次,不是气力未足,便是偏了准头,连箭靶的边都没挨上。
养繇基冲白且惠眨了眨眼,问道:“怎么我射不好了?”
白且惠朗声道:“斗椒用的箭叫‘透骨风’,不是寻常箭,而是戎蛮精心打造献给周文王的。箭中附有戎蛮人的邪神之灵,无论何人用此箭,均有威不可挡之势。但我刚刚作法,送走了箭上附灵,透骨风已成普通箭,所以你也无神力可借了。”
众人恍然大悟。之前因斗椒箭术惴惴不安的,现下犹为高兴。
旅也在旁观摩了这一幕。他等白且惠“作法”结束,又亲自跑了趟各大小将领的军营,通知他们:明日鸡鸣,便退兵去随地,召江汉诸国人马,共同讨伐斗氏。
伍参一听急了,他抓着近旁的侧道:“怎么回事?强敌当前,今日一战即收兵,已失锐势,若再后退,必为其所乘。”
侧抓抓脑袋,道:“王兄一定有他的道理,不用太担心。”
他身旁伍举笑道:“爹,你还不了解我们这位大王吗?他在骗人呢。我们待会儿悄悄去他帐中问他,他定然另有说法。”
伍参将信将疑。
待深夜,三人一起去楚王帐中。
旅还未睡,但已解了衣衫,散发在灯旁看一张地图。文茵和白且惠都在。旅看到他们三人,笑道:“寡人和卜尹刚还在猜,谁会今夜过来。寡人说定有伍参,卜尹还不信,如何?”白且惠低头微笑不语。
伍参暗叫“惭愧”。
旅招手叫三人到他身边。他对着面前地图,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说了。
次日一早,旅果然带大军撤走。
斗椒得知消息时,皇浒连一个楚兵也没了。他势头正劲,当即领兵直追。
旅的队伍兼程疾走,飞快地过了竟陵。
斗椒的军队一日一夜追出二百余里,直到清河桥,才又看到旅师。旅师在桥另一端晨炊,望见斗家军,便弃釜器而逃。斗家士兵饿得饥肠辘辘,盯着弃食双眼冒光。
斗椒命令道:“擒了楚王,才许朝餐!”
众人又累又饿,鼓一把劲,继续追赶旅师。
他们追到了潘党,他和屈荡在一块,两人身边士兵不多。
斗椒道:“你们不是我对手。楚王在哪里?我只要擒他,与你们无涉。”
屈荡与潘党互看一眼,屈荡朝前指了指,嘴上却道:“咦,我怎么好像听到了令尹的声音?”潘党道:“我什么也没听到。”
斗椒暗中冷笑,继续带队伍向前追。追至午时,他们才又遇到伍参一伙。
伍参这队人比屈荡他们的多点,此时好整以暇地在生火做饭。
斗椒咽了口口水,问伍参道:“大王在哪里?”
伍参看着他摇摇头,道:“大王在前面,你们轻易追不上。”他又看看斗椒身后的队伍,叹道,“大家都是楚人,何必自相残杀?来,先吃点东西吧。”
斗椒抱拳鞠躬,道:“大夫的好意,斗椒铭记在心。若能取代楚王,必与大夫分治楚国。”
伍参“嘿嘿”了两声,带队离开。
斗椒和他的士兵们猛虎扑食一般冲向伍参他们留下的釜。有的饿狠了,也不顾烫,揭开盖子,抓了把米便抛入嘴中,但很快又吐出。米还未熟。
众人搓手等待,忽听人喊道:“熟了熟了!”大家还来不及高兴,车马声响,侧和婴齐两路军杀了过来。
斗家军无奈重新拾起武器应战。打了些些时候,竟成一边倒之势,被侧和婴齐的人马压着打。
斗椒下令回头往南撤。大队人马又回到清河桥。
过桥时,斗椒殿后。他竖起耳朵听着追兵动静,奇怪侧和婴齐竟还没追上来。他若知道这两路人马此时正坐着吃伍参他们煮的米饭,怕会气死。
眼见队伍缓慢却持续地过着桥,已有一半人马过去了。忽听“卡啦啦”几声响,清河桥竟从中折断。尚在桥中央的士兵“哇哇”叫着掉入河中,很快被急流冲走。
原来旅事先命人守在清河桥旁,待斗家军过去,便去拆桥。但不要全拆,拆得半连半断,等斗椒军队回来再过此桥时,自己断裂。
桥一断,隔河炮响,旅带兵从埋伏的地方出来。
已过河的斗家军无不悚惧。
旅让人传言——大家都是楚国的将士,受斗椒淫威所逼,才随他造反,若能改过投降,楚王既往不咎。
九成人立即放下兵刃,改旗易帜。旅一声令下,将剩余的斗氏亲信人马全部诛杀。
斗椒气得哇哇直叫,却没法渡河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