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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现在尽可不承认,但儿臣胆小,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恽沉吟道:“你把职怎么了?”
商成拍拍手,有人拿木盘端上来两颗血淋淋的脑袋。商成道:“职母子蛊惑圣听,已被儿臣斩首。父王,有他们作伴,你也可以安心上路了。”
恽用尽浑身力气,仍止不住颤抖。事到临头,他又痛又怕。他忽然想到曾被他在狩猎途中伏兵杀死的兄长。他当时,也怕得很吧。
恽磨磨蹭蹭地道:“熊掌马上就好,待寡人吃了再上路,行吗?”
商成犹豫了下,他旁边一人道:“夜长梦多,别让他再拖延时间。”恽认出这人是商成的老师潘崇。
赵正突然扑到恽身前,涕泪横流,求商成放楚王一马。恽心下同情这个拎不清的老太监,果然商成手起刀落,一下将赵正砍为两截。
商成看到白虺,问他:“你是什么人?”
白虺挺身而立,沉着自若地道:“卜尹白虺。”
商成“哦”了一声,问道:“卜尹大人也要以身护主吗?”
白虺道:“臣观测兆象,占卜吉凶,其它事,非臣所知。”
商成微微一笑,不再理他。他对恽道:“父王,给个痛快吧。白绫,还是刀剑,你自己选。”
恽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他双手捧起白绫,大声哭道:“职啊职,父王一心想立你为太子,却不想反害死了你和你母亲。父王这便来陪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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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且惠从后门离开凌霄殿时,燕羽军尚未来得及包围这里,但她仍旧被一个眼尖的将士发现了。
白且惠听到身后逼近的脚步声,索性放慢脚步,走两步,弯腰拔一簇草。身后脚步也慢下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嗓音问:“小姑娘,你是什么人?怎么从凌霄殿出来?”
白且惠转身,讶然道:“我是随新卜尹来的巫女。大王刚刚让我去厨房,看熊掌好了没,我正愁找不到厨房呢。这位叔叔,你知道厨房在哪儿吗?”
来者见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生得瘦骨伶仃,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心里不当回事,笑嘻嘻给她指明去厨房的路,回身和兄弟们汇合。
白且惠见他走远,小手拍拍胸,给自己压了压惊,然后便拔腿飞奔。
可她到了厨房,大厨告诉她:旅和侧实在等得不耐烦,已经回凌霄殿,且走了有一阵子。
白且惠想怎么没碰到他们。她问通凌霄殿的近道,大厨指了条新路给她。
白且惠这次抄近道,片刻功夫便回到凌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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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和侧因为偷吃熊掌肉,被大厨赶出了厨房。
旅出来,就看到凌霄殿外重重黑影,他叫道:“哎哟,铁甲军回来了?怎么一会儿一个人影不见,一会儿又来那么多人?”
他跑在前面,侧紧跟着他。
但跑了两步,旅已觉出不对。他绕开殿正门,来到后门。那时白且惠才从后门出来,被一个燕羽营将士盯上,余下士兵尚未包围这里,旅、侧腿脚轻捷,如两只小鹰,闪进殿内。
旅冲侧做了个“禁语”的手势,侧虽不了解情况,但极听他话。
两人在照壁后躲好,从壁上装饰性孔穴向外探看。商成逼父的一幕幕,俱被他们收入眼底。
恽将白绫套上脖子时,侧实在忍不住,拉拉旅的胳膊,他这才惊恐地发现:一向趾高气昂、似乎无所不能的兄长,已然泪流满面。
侧忘了禁语的事,他半是惧怕半是气恼地道:“哥,王爷爷怎么了?王爷爷为什么拿条白巾套自己脖子上?”
旅吓一跳,但这时恽被白绫勒断了呼吸,潘崇大声宣布楚王薨,周遭人齐齐发出仪式性的伤吼,侧的问话,淹没在众人的吼声中。
旅拉着侧离开照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父亲发现他们。商成多疑,若知道自己逼死亲父之事被他儿子看到了,难免不疑心他的儿子将来也会依样画葫芦,一报还一报。
殿前后都被燕羽军占住了,现下出去,一撞就是一个燕羽兵。旅急中生智,想起凌霄殿侧面围墙处有一道狗门。他拖着侧到了高墙边,凭记忆摸到了狗门。他先把侧推出去,接着自己爬出。
狗门处没人守着,但这里平常人迹罕至,因而荆棘丛生,旅和侧手上、脸上,被划出无数个小口子。
天完全黑了,朗月稀星,从丛林方向传来群狼的嚎叫。燕羽营点燃了火把,照得旅身边的路纤微毕现。
旅心里叫苦,他们本已离开荆棘丛,走在小道上,旅忙又矮了身子,拖侧回入丛中。
侧难得不听话起来,他甩脱旅拉住他的手,要他给个解释:“王爷爷被人勒死了吗?父亲为什么看着不管?”
旅道:“你给我闭嘴,快进来!”
侧哭道:“我不要进来,这些树都有刺,刺疼我了。我要去找父亲问个明白!”
旅打了侧两巴掌,侧有股拧劲,一心要去向商成讨个说法。旅深吸两口气,尽量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