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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臧仔细想想,迟疑地道:“那几日,除了小公子旅天天过去陪伴大王外,似和平日无大不同。”
式夷呆呆仰望空中一点,忽然双手一拍,激动地跑了出去。
孔臧莫名其妙,没得他吩咐,不敢随便离开。他坐下自个琢磨了会儿,一无所获,式夷倒很快就回来了。
他已经忘了孔臧,见到他一惊,随即欣喜道:“你在正好,快拿笔墨简牍来,我要给族长写信!”
孔臧却一手指着他脸,惊吓地道:“师父,你的脸!”
式夷从外进来时,脸上就多了一层莹光水滑的薄膜,随着薄膜变厚,他的脑袋跟气球一样迅速朝四面八方扩张,脸上五官也向外鼓出。式夷只觉得脑子有点胀,还以为是太兴奋导致,他摸了把自己的脸,反问道:“我脸怎么了?”
他刚说完这句,孔臧便觉脸上一疼,式夷的一只眼球弹出来,打到他了。紧接着,式夷的脑袋便炸开了。
孔臧双手紧紧捂住嘴巴,才防止自己当场尖叫起来。
第一回之蛊毒
方城王宫内一室,大白天的灯火通明,灵山族族长白虺召集了族中五大家族的首脑人物。除了容家三老年事已高,由太子容展君代为出席,雷敖龙人在百濮教授徒弟外,十位长老到了六位。
白虺居中而坐,宫楠父子紧挨着他。宫楠从小看白虺长大,但已经记不清他年轻时的样子。他仿佛生来便高高瘦瘦,拉长一张脸,不苟言笑,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当木人偶像般敬拜着。
白虺告知族人,他昨日接到楚国前卜尹弟子来书,说式夷疑似因卷入楚国立储之争,被人毒杀。对方用的毒很特别,像是蛊毒。
在座诸人一听到“蛊毒”二字,俱变了脸色。宫楠已经知道这事,也忍不住再一次心惊肉跳。
这里大概只有宫之炤和展君,因为年轻没有经历过当年围剿范氏一族的事,但他们也从族人口中,听说过无数次对此事的描述。
蛊毒向来被灵山族视为邪术,禁止族人接触使用。偏偏范家出了个天赋秉异的巫师,自忖技高一筹,能够化邪为正,偷偷养蛊,渐发展成一套蛊术体系,佐以其它邪术,教导范家人。这些人中,有不知好歹者,仗术胡作非为:有利用蛊术谋人钱财的;有拆人夫妻的;有操控官员影响判案的……他们的所作所为,终于惹恼了当时的灵山族族长、即白虺的师父白浚泉。他联合其他五大家族,将范氏一族剿灭殆尽。自那以后,蛊术应已灭绝于世,怎地又会出现在楚国王都、将他们的族人害死?
面对众人疑问,白虺只道:一切当是孔臧推测,到底式夷是否中蛊毒而死,是的话,这毒又是何人所下,都尚是谜。
紧接着,他又道:“但既然有此疑惑,便不能轻易放过。今晨,我已向庸伯说明情况,并辞去了国师之职。过两天,我会带部分白家人赴楚国,接任卜尹之位,查明此事真相。我不在庸国期间,族内大小事务,由宫楠代为处理。”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展君忍不住道:“你要去楚国当卜尹?你带谁去?”
叶方维笑道:“他说带白家人去,没说带小荑去,太子急得什么?”
展君毫无反应。
白虺看了展君一眼,道:“我几个弟子,我都会带走。”他通知完毕,就打发众人离开,只留下宫楠和白娴之二人。
他对白娴之道:“老雷还不知这件事。他妹妹、妹夫都死于范鹤西之手,范鹤西虽死,他仇恨之心仍在。我这次去楚国,是秘密调查,不想打草惊蛇。你亲口告诉老雷这事,好好说,要他别轻举妄动。你的话,他还听些。”
白娴之含泪答应后离去。
白虺和宫楠就族中事务交接,谈了小半天。宫楠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他对白虺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范氏一族中有漏网之鱼,这鱼又是小菁,你打算怎么办?”
“小菁”二字似有魔力,在白虺木雕泥塑般的脸上吹出了圈圈涟漪。他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看着宫楠:“对你,我不必隐瞒。我一直后悔害了小菁。她是最无辜的一个。她什么坏事都没做,却因为他人的罪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她信任我,我却是逼死她的凶徒之一。这些年,我常常梦见她,每次梦醒,我都更为后悔。我不知道她如果还活着,且和式夷之死有关,我会怎么对她。也许,我只会执行族规,烧死她;也许,我会跪下来求她原谅。”
宫楠没料到是这个答案。他眼前再次浮现当年聚众围剿范氏的惨烈一幕。他摇摇头,同情地拍了拍白虺的肩膀。
白虺收拾了下情绪,他道:“这次我离开,不知一年半载可能回来。且惠我说了会带走,毕竟是她捡的孩子,万一真是她,该让她们母女见一面——小荑,我也想带走。胡大哥夫妇去得早,虽说胡家人丁兴旺,但真正学全胡大哥本事的,凤毛麟角。这孩子既有意将来继承父业为巫,我便带在身边,调/教好了再放她回来。”
宫楠道:“小荑从小主意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