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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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啊。
    次日天光微明,曾弋便已翻身坐起。她身着单衣,头发披散在肩头,便捏着药丸冲到了外间正埋首在双翅间睡觉的极乐跟前。
    曾弋一手戳了戳极乐的翅膀,一边俯身靠近它。极乐陡然从睡梦中惊醒,睁眼看到眼前人,见此人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只吓得身体往后挪,头往一处偏,几乎就要扑翅而逃。
    “你害怕什么?”曾弋一把将它抓到怀中,不顾它僵硬的身体,将嘴捏住,“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论我是谁,不论我变成什么样,都不会伤害你的啊。张嘴,乖,来,把先生给的药吃了……”
    极乐在自家野蛮霸道的主人怀中,挣扎不得,又逃跑不能,只得僵作一团,在曾弋威逼之下乖乖张开了嘴。
    旭日的红光霎时破窗而入,曾弋满意地拍拍手,这才开始穿衣梳头。极乐站在椅子上,懵了片刻,抬起翅膀整了整它被揉乱的翎毛。
    ***
    转眼就到了八月。循例便到了沥日堂夏休的日子。天祝国每年夏末秋初之际,必将在皇城举行盛大的祭鼎大典,由皇族中人代表天祝国子民向无咎鼎献祭祝祷,并要在皇城内巡游一圈,以御苑中的柳枝将上天赐福的圣水洒向万民,取天将福泽,护佑众生之意。
    天祝国建国数百年,这一传统不仅从未改变,更随着国之繁荣,民之富庶变得深入人心。人们发自内心地相信,他们是被上天眷顾的,他们的皇族是被上天选定的。没有人比当今国主更英明、更公正、更有力量,也没有人比皇族唯一的继承人令弋公主的现身更令人期待、让人激动。自去年由令弋公主主祭以来,参加祭鼎□□的人更是挤满了皇城大大小小的街道。
    沥日堂行事正是乐妄先生的风格,万事皆顺其自然。祭鼎大典前后,人心浮动,天气燥热,正适宜将这群活力旺盛的少年们放回家去祸害家中大人。于是沥日堂也入乡随俗,将祭鼎大典前后十日,均作夏休之用。
    殷太常作为整个祭鼎大典最核心的主办官员,早在三个月前便已经忙得脚不点地,只叫家丁带了马车来接。殷幸早已叮嘱曾弋收拾行装,这天一见家中来人,便去她房中敲门。
    “走啦,磨蹭什么呢?”殷幸站在门外道,“怎么跟个姑娘似的,磨磨唧唧。”
    门开了一条小缝,曾弋半张脸露在里头。“表哥,你先回吧,我这……有点事。”
    有事?什么事?怎么不早说?殷幸正要发作,突然从门缝中瞧见了一抹鹅黄色衣裙。他张口结舌地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半晌,才艰难地开口道:“那你……怎么回来?”
    “我可能暂时要去我姑家住一段日子,”曾弋还是只留着一只眼睛在门缝里,不肯将门再打开一点,“我姑会让人来接我。哎别生气,我也是刚知道的!”
    殷幸眼睛想要再往里找一找,那一抹鹅黄却已经消失不见了。他还要开口,就见曾弋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对他摇了摇头。
    他福至心灵般,想起了之前的对话——
    “不敢不敢,她太凶了。”
    “我尊阿黛如长姐……”
    殷幸脑中乱哄哄地一阵响,口中说着好吧那我先行一步,手却扶在门上不肯松开。
    “表哥——?殷幸——?”曾弋不解地看着他。
    殷幸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突然一下松开了手,手在身后挥了挥,便大步离去了。
    阿黛蹲在椅子前端详着极乐。
    与她上回见到的那只满身伤痕、血迹斑斑的孱弱鸟儿不同,眼前的极乐翎毛光滑,一双形状极美的眼睛微微阖着,瞧着颇有些凤凰的神气来。
    “殿下,原来这是一只美人鸟啊!”殷幸离去后,阿黛终于忍不住感叹,一边伸手想要去摸它蓝中带紫的彩羽。极乐扑啦一下飞到了屏风上,瞟了阿黛一眼,复又垂下了双眸。
    “咿,它在鄙视我,”阿黛站起身,几步冲到屏风前,“殿下你看你这鸟儿,好没有良心,那晚我也帮了忙的!”
    “人家叫极乐,有名字的。”曾弋倚在门边看着她们笑,“你就帮忙点了蜡烛。”
    “那也是帮忙啊!”
    “当然当然……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出发了?”
    倦鸟归了林,少年回了家。沥日堂便隐没在寂静中,与群山浑然一体了。
    曾弋坐在马车中,撩起帘子不住回望。沥日山的落日很美。暮霭呈现一种苍蓝色,从山间升起,与落日余晖交汇,便生出淡淡的紫色来,望之仿若仙境。
    直到远山只留下黛色剪影,曾弋才放下车帘。
    ☆、大典
    宗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宫人趋前行礼:“圣上——”
    国主挥了挥手示意宫人退下。他在一排落地镂空窗格边站住了脚,往里便可看见曾弋正身着礼服,跟在殷太常身后演练明日流程。
    宗庙内大殿中央,是那个历经数百年沧桑,在岁月流逝中被侵蚀得面目模糊的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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