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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皆被她这毫不中用的剑法惊呆了,心道,果然毫无根基,连剑都不晓得怎么拿。
“嗤啦——”长剑剑尖毫无悬念地擦过尾羽,滑落到地面。虽说剑是宝剑,但拿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手里,要是能削掉几片羽毛,也算她厉害了。
唯有掌门垂目不语,少顷,他开口道:“姑娘,我恐怕不能收你为徒。”
的确。不过师父也太直白了,这么直白的拒绝,小师妹……姑娘不会哭鼻子吧?
曾弋已将长剑还给柳沂人,闻言点了点头,道:“是,我也没想拜掌门为师。”
众皆绝倒。伶牙俐齿啊!刚被师父拒绝就立刻反咬一口,是个狠人。
然而掌门的下一句话令太荒门诸弟子如遭雷击:“鄙姓乐,名千春,叫你一声师妹,可还行?”
曾弋却面色凝重地盯着适才划过的尾羽,微微皱眉道:“你怎会姓乐?”仿佛很不满意一般。
“你……”谢沂均要开口,却被师父拦下,那“什么意思”就堵在喉咙。
“师父赐了姓,我便姓了。我听师妹却姓曾?”掌门像是与这出言不逊的小姑娘打哑谜一般,绕得门下几个弟子张口结舌。
曾弋站起身,点点头:“师父不肯赐我姓,我就只好姓曾了。”
掌门乐千春摇头道:“不是不肯,是不敢。”
曾弋牵起嘴角笑了笑,眼中却没有笑意。她盯着笼子道:“裂了。”
话音未落,适才她剑尖划过的地方如石块般龟裂,扑簌簌掉下些石块石粉来,那噬魂鸟的尾巴瞬间便秃了。
乐千春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曾弋在剑尖划过时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此刻事实摆在眼前,心中再无侥幸。
她心如冰水浇过,任谁面对这种情况,都不会比她好过。拼尽全力,耗费所有,终于以自碎生魂的法子杀掉的那个称不上是人的东西,又卷土重来了。
这化尸为石,复活后供其驱使的邪术,除了厌神,还会有谁?
☆、避雨
曾弋收拾好行囊,对依旧红着眼眶的燕草说:“走吧。”
燕草委委屈屈地站起来,垂死挣扎道:“小姐,我不想回去……”
说是行囊,其实就是几件简单的换洗衣裳。从忽沱河死里逃生出来,什么都没来得及拿。带着嫁妆出发,如今空手回家,小姐还半道远离红尘修行去了,燕草觉得回去也难逃重责。
“你要回去跟我家里人报个平安。就告诉他们,我已拜入太荒门,正潜心修炼,让他们不要牵挂我。”
曾弋把行囊往燕草怀里一放,这家人肯把女儿往那么远的地方嫁,牵挂是肯定不多的,但看在她去修仙的份上,应该也不会苛待女儿曾经的丫鬟。
昨夜之后,曾弋便打定主意要将燕草送回去。今日柳沂人下山,托他送一送正好。一路牵牵挂挂拖拖拉拉,燕草随着柳沂人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大门。
曾弋送她离开,回身正好看见远处峭壁边那棵半焦的松树,脚下一滞。掌门在她身侧,便道:“荒山处处,只有此处峰下寸草不生,师妹可知是何故?”
“不知,”曾弋顿了下,道:“掌门还是叫我令君吧,从前我也只是唤他‘先生’……”
乐千春点头依允,又指着那松树道:“令君,这松树,你可眼熟?”
“……莫非是神殿前那一株?”
“正是。”
“那此地……?”
“不错,正是你当年……魂飞魄散之处。”
“……”
见过不想见之人,如今又来这不愿重游之地,重回人间这几天,真是日日有惊喜,天天不重样。
“怎么就荒成这样?”
“当时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一百二十年前,我云游至此,见天有瑞气,便来查探,只在此处遇到一个童子,教我于此筹建太荒门,等一有缘人……于是这一等,就是一百多年。”
“有缘人,是你那四个弟子中的哪一个?”
“一个都不是,”乐千春捋了捋胡须,“他们都是好孩子,可怜孩子。我见到老大的时候,他怀里抱着剑,浑身上下都是血,蜷在门口,人还没剑高……老二呢,小时候不吭声,以为他是哑巴,家里穷养不起,就给我送过来了。老三和老四倒没受什么苦,一前一后被人用襁褓包了,放在门口,就这么有了四兄弟……”
曾弋没吭声,心里细细盘算,只等柳沂人回来——若是柳沂人外出不曾见到噬魂鸟,那就说明一件事,这噬魂鸟,只为她曾弋而来。
别人性命都来得不容易,若因为她而丧了命,就不划算了。两人不知不觉已走到松树下,峭壁下方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半山腰处隐隐还有人声传上来。
曾弋大奇,想不到这里还有人。半山雾气间,只听得敲凿之声不绝于耳。
乐千春笑着为她解惑:“世人信奉极乐神君,在这儿给他塑像哪。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