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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情。
气得王老太当场就拿着拐杖打了他一棍,“你是不是觉得皇家给你面子了?”
让公主侍疾那是面子吗?那是催命符啊!
她怎么能生出这么一个蠢笨如猪的儿子!
“我不过是出宫礼佛了半个月,你便这么迫不及待要将刘家拉进鬼门关!”
若不是自己十月怀胎从肚子里掉出来的肉,王老太恨不得能打死这个小兔崽子。
“母亲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见王老太举棍还要打,刘希文这一回可是学聪明了,他边起身躲避,边嚷嚷着为自己求情,“当今圣上分明如此看重咱们刘家……”
“再说我都是可以当爷爷的人了……”你还这样打我,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呀?
“看重你!看重你!”
看重你,你的儿子没有一个有一官半职!
王老太觉得自己早晚要被气死,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好,打了几顿之后她也觉得有些乏了,便将拐杖放到了一边。
“我问你。”
她鼻子里冒着粗气,开始认命般地点拨自己的儿子,“我今日打了你几棍,你手脚建全的从我房里出去,五六日之后,手脚突然断了,难道要去大理寺状告说是我打断的吗?”
她只听流言便可知道到“忠义侯夫人寿乐公主致使陈玉珠滑胎”这个结论根本没有经受过大理寺的检验。
是否真实是存疑的。
辽宋向来讲究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刑罚更重,倘若这个结论是大理寺给出来的,那忠义侯夫人和寿乐公主必然要有一个为陈玉珠肚子里的孩子以命偿命,可不是现在的撤封和罚俸这么简单。
“儿子怎会状告母亲,再说……”
吏部尚书刘希文这话说了一半没了下文。
见自己儿子终于醒悟了过来,王老太的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子欣慰,这市面上致人滑胎的药,要么药效明显服下之后一两个时辰便发作,要么药效缓慢,需要至少一个月才能将这孩子悄无声息的杀掉。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符合“吃了一顿饭,五六天之后滑胎了”这么一个事实,因此“刘如玉和沈思致使陈玉珠滑胎”根本就是站不住脚的。
想来只是因为这沈思凶名在外,而朝堂上的那些文臣们又向来对皇家子弟要求严苛。
那爱惜自己名声的皇帝是不想再接到那几十位大臣联名上书的参沈思嚣张跋扈的折子,不想看到又有“大臣以头撞柱,以死相逼,请求处置寿乐公主”的情景。
才快刀斩乱麻,让她刘家占了便宜。
“你与皇帝是君臣,那公主与皇帝是父女……”你就是再君恩浩荡,皇帝就是再看中你,比得过那血脉亲情吗?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有些实话说出来便是大逆不道的了,况且那是吕柔的女儿……
旁人不知道,她这个继皇后的亲生母亲能不知道吗!
当年她女儿刘观音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登上后位,凭的不是什么知书达理、母家权势,而是先皇后吕柔的一封绝笔信。
因为吕柔在信中说自己信任刘观音,并将沈思托付给了她,所以刘观音这么一个不受宠的娴妃娘娘才成了这辽宋的皇后。
只是吕柔的一封信便有这么大的威力,她这个与自己八分像的女儿想也不用想定是站在景贤帝的心尖尖上的。
想来是景贤帝关心则乱,认定这寿乐公主就是害陈玉珠滑了胎,不想让女儿染上那一命偿一命的官司,才没有经过大理寺审理,直接让沈思罚俸又侍疾,想来安慰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心。
皇帝现在是急了没有反应过来,可是不代表之后不会反应过来,毕竟“五天后滑胎”这个说辞的漏洞实在是太明显了……
刘希文被自己的母亲几番点拨已经是冷汗连连,景贤帝与寿乐公主是有血缘关系的血脉亲人,而自己和那九五至尊心与心肚皮隔肚皮,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当时怎么就犯了浑,觉得皇帝能帮他呀!
“母亲你可要救我,救刘家,我……我这都是为了妹妹啊!”他腿软的都站不住了,拉着王老太的衣摆,跪在了地上。
子女都是前世的债,她这一儿一女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
“那寿乐公主来了吗?”
王老太虽然生气,却又万分无奈,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刘家朝着鬼门关跑,忽然想到今天是圣旨中要侍疾的第一天,无论局势怎么样,先稳住寿乐公主总是有利无害的。
“来了,已经到那陈氏的院子里去了。”王老太的贴身嬷嬷是个有心眼的,早早就注意了陈玉珠那边的情况。
这个扫把星!
王老太银牙紧咬,暗自啐了一句,她是高门侯府里出来的嫡女,刘希文的父亲也是三十几年前惊才艳艳的状元郎,刘希文和他的儿子们也都是读圣贤书的长大的。
她自是看不上陈玉珠的。他们一家子清贵,谁知道老了老了,家里居然抬进来个青楼里出来的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