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1
拉出来。应该很明显一样东西,怎么会这么难找。
李惠芬也不拦,就看着她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东翻西翻,脸上面无表情。
直到她发现那个保险箱,沈馨儿如获至宝,从地上爬起来,手指着数字键盘,一字一句地问她妈:“密码是多少?”
她看李惠芬的眼神太冷太冰。
李惠芬不悦:“这是你跟妈妈说话的态度吗?”
沈馨儿语气冷硬:“如果你还想当我妈,就把保险箱给我打开。”
李惠芬羞愤交加,抬手,一个巴掌没落下,被沈馨儿截在当场,空气里,涂得血红的五根指甲微微发抖,李惠芬气得连声音都变了调:“沈馨儿,你是疯了吗?我是你亲妈!”
沈馨儿拔高音量:“我恨不得你不是!”
而泪,也随着这口是心非的迁怒潸潸落下。她多么希望她不是,那么她就可以跟颜颜一样,正大光明地怨她、恼她,而不必跟心底的道德感旷日持久地厮杀。
她把好好的一个家搞成这样。
可偏偏是她给了自己生命,可偏偏是她塑造了她。
李惠芬被女儿的泪暂时软化,叹了口气:“你要找什么?”
“离婚证书。”沈馨儿也缓了过来,抬起手臂擦泪。
“你要离婚证书干什么?”
沈馨儿态度坚持:“跟银行证明你们不是合法夫妻,抵押给银行的合同就没有法律效力,你没资格签那个字。要钱去问田德要,我爸爸还在医院躺着,他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你爸爸?”李惠芬的嘴角浮起一抹惯有的讥讽的笑,“别有奶就是爹,谁是你爸爸?”
沈馨儿神情倔强,眼中却泛起星星点点的泪光:“高志明就是我爸,从六岁把我养到大,在我心里,他就是比我亲爸好。”
李惠芬置若罔闻,目光投向虚空一点,仿佛在衡量她刚刚那些话的重量。
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确实奇妙,它不是个定数,也不能简单地用公式来套算。他们夫妻结婚十来年,连貌合神离都谈不上,而他们各自的子女却不受影响,发展出了远超手足的情谊。
而她打死不愿意承认的一点,就是高志明这个男人,他确确实实是个好爸爸,自律严谨,有着极高的道德感,甚而有些乏味,但这种乏味在一个成功男人身上,并不能算作一个缺点。
她为什么仍会不满足。
高志明给了她理想中有保障的婚姻,却从未给过她理想中浪漫的爱情。
而她对悦颜的疏忽和轻视,也撕开了夫妻关系的假面。
可是这些,她又该如何告诉这个诘问自己的女儿呢?
她会懂吗?
悦颜前脚刚到医院,沈子桥后脚也从学校赶了过来,病房空无一人,他们第一时间跑去跟负责病房的护士核对,才知道今天中午有人找过他,期间俩人发生争执,是医生赶去把人拉开,结果下午的时候高志明就不见了。
悦颜打爸爸的电话,才发现他连手机都没带。
沈子桥一直陪着她、安慰她。
她奔出医院住院部。
太阳当空,仿佛巨大的火轮,以一种暴烈的方式竭烤着土地,行道树委靡地耷拉着叶片,也在酷暑当中不战先屈。
她喃喃地不停问自己:“爸爸人呢,他会去哪儿?”沈子桥的话她一句都听不进去,冒出脑海的念头一个比一个可怖。
忽然之间,难以名状的恐惧攫住了她,一股寒意涌上心间。
她跑到住院部楼下,绕过花坛就是门诊,那里无论任何时候都是人流密布。
密集的人群忽然有人喊了第一声,无序的视线终于有了明确的落点。
他们都往三楼看。
连接楼与楼之间的通道是一条露天的走廊,一人背对着他们出现在栏杆旁。
天上白云突然变多,太阳不知道被藏去哪里。
一道阴影掠过。
悦颜掩住嘴巴的下一秒,那人突然从栏杆处摔了下来。
“爸爸——”
(上册完)
下册
第23章 谁在叫她,是他,还是记忆中的少年?
陈思恒毕业被安排去城下分局的第一年,因资历的关系,重案要案没他的份,先被分配整理历年的卷宗和档案,他为人踏实、肯干,直系领导对他赞誉甚高。
那日黄昏,值班的小肖出警去了,他临时顶上,就负责接接电话、登记下报案者的情况,下班的点,也没多少突发情况。
那个女生就是这个点过来的。
名义上的初秋,而酷暑仍在作威作福,太阳将落未落,光线仍如白日一样充沛。
女孩推开警察局的弹簧门,太阳光在玻璃门上的落点暂时更换了角度,折射的光斑一晃闪过他的眼。
她被傍晚的霞光送到自己面前。
隔着一张填单台,陈思恒才看清女生的脸,全部头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