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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见他不言语,葱白的指尖在他后背略过,温热的气息拂上温怀瑾赤裸的上身,她轻柔地吹了几口气,问道:“还疼么?”
温怀瑾滚了滚喉,长睫轻扫垂下一片阴影。他被迫埋在岁岁的颈窝里,听她柔声的轻问,卷着冷香的气息徐徐钻入他的五脏六腑。
岁岁自是察觉不到他的异样。他们狐族若是受了伤,便会依着本能伸舌舔舐伤口。
然她现下替了那大梁公主的身份,自然不能再做出那等子不合凡人的行为举止,便克制了些,只抱着温怀瑾,替他呼上些许气,好教他不那么疼。
温怀瑾眸色微变,低哑着嗓子张了张唇,欲开口直说于理不合,却忽觉困乏,长睫颤了颤,身子倏而软倒靠在岁岁身上。
岁岁瞥眼瞧他紧阖着眸子,方收回了手,将人放倒在床上,又掖上了被子。
她不由庆幸自己是个会法术的狐狸,吹吹便不疼这话便是未开智的小狐狸都不愿信。
她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而悄悄施法,若非温怀瑾的目光瞧得她心惊胆战,她亦不会出此下策。
23.夫人,你说为夫说得是也不是
约莫是昨夜那一场突如其来的行刺,教温怀瑾等人放弃了毡帐,转而拉着大旗明目张胆的入了城住进了官驿暂做休憩。
而被俘获的蒙面人一早便服下了毒药,无一活口残留。蛮族将士便是再如何怀疑大梁做了手脚,也无任何证据。
岁岁一直沉默,谨言慎行的待在自己的厢房内。
青衣小婢也问过一两回可要去探看一番温怀瑾,岁岁皆言否,或是令婢子借了厨房做了一二道养身的药膳给送去。
温怀瑾亦是规矩地只隔着门早晚请上一次安,仿佛刻意似的忘了毡帐内的那一幕。
岁岁乐得清闲,耳听着身旁伺候的婢子晓得不少事。
譬如说蛮族的王都是要娶上两位夫人的,一为左帐大阏氏,一为右帐大阏氏,且以左为尊。
又譬如说蛮族素来有父死娶母,或兄死娶妻的习俗。好在蛮族王健在,她所和亲之人如今也只她一个正妻。
只她但凡问上一两句温怀瑾之事,那些个小婢便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往日言辞举止瞧来是对那位十分之恭敬,可若是要议上几句又颇为忌惮。
岁岁凝眉暗忖,到底还是放过了陡然战战兢兢的婢子,摆了摆手命其告退。
“公主倘要了解臣一二,不若亲自问臣便是,臣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倏而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个长身玉立的玉面俏儿郎,作了中原长衫的打扮,手上还颇为风流的执了一把画扇。
岁岁教他好生吓了一跳,胭红着面色,耳尖悄然浮上一点红晕,煞是窘迫。
“我,我并非……”岁岁羞恼着张了张唇,支支吾吾了几字便陡然生硬的将话头抛了回去,“大王子想来是身子好了?”
“承蒙公主照拂,不过几碗药膳便犹如华佗再世,臣这才能生龙活虎的站在公主眼前。”温怀瑾规规矩矩的行了礼,面带几分戏谑。
岁岁面红耳赤,不自在地别过眼去,视线扫向旁得地方,轻咬着唇辩解道,“不过是普通的药膳,想来定是大王子福泽深厚才会这般。”
温怀瑾轻佻了眉,忽而凉声笑了笑,“公主还是头一个同臣说臣是福泽深厚之人,倒是有趣。”
岁岁无措地攥紧了指尖,心道她不过是客气上一句说个好听话罢了,这人怎地这般听不出话来,还偏生要去计较。
她只得干笑了几声说,“大王子真会说笑。”温怀瑾深邃的眸子自她身上扫过,鹰隼般的锐气直逼得岁岁心惊胆寒。
她似是教人扼制住了咽喉,岁岁不由蹙眉,瞥了眼温怀瑾讪讪道:“不知大王子属意何时启程?”
温怀瑾站着没动,也不作声,他睫毛低垂,教人瞧不清半分神色。
岁岁心跳如擂鼓,委实琢磨不透这人。她只好起身,缓缓踱步近到他跟前,“倒是我怠慢了,大王子不若坐下,一同吃几口茶?”
岁岁说是这般说,然她一丝斟茶请人坐下的意思都不曾表露。
温怀瑾忽而扯唇轻笑,他微眯着眼,画扇扣在案几上,撩了袍子一角便施施然坐了下来。
他抬眸似笑非笑地与岁岁对望了一眼。
岁岁咬了咬后糟牙,晓得这人是生了无赖泼猴之心。只得没好气的与温怀瑾相隔着坐了下来,又随意斟了杯茶递给他。
温怀瑾轻抿了一口,“公主这几日倒是性子大有不同。”
他试探着问了一番。
岁岁端茶的手猛地一抖,她面色僵硬地笑了笑,微掀起拂帘露出一张小巧的朱唇。
她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纤细的颈子。她轻启唇齿,缓